192.你們可以逮捕她們了
何慕名臉色煞白,嘴脣顫抖,“你胡說什麼?江智宸,你不要以爲欣桐傷害了簡婭柔,你就可以胡說!”
江智宸寒冽的眸光,如機槍一般,掃視着林芳如跟何慕名,“你們若是不信,去做親子鑑定吧,看看何欣桐,究竟是誰的孽種!”
林芳如氣的直哆嗦,她定定的看着江智宸,聲音都帶着顫抖,“江智宸,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欣桐不是我們的女兒,那麼我們的女兒在哪兒?妗”
江智宸殘冷的笑,眸光譏誚的盯着林芳如,“這個問題真好,你的女兒在哪兒,你的女兒現在在手術室,你的女兒可能快要死了,你的女兒曾經被你逼的走投無路,離開了這個城市!”
林芳如幾乎站立不穩,她踉蹌幾步,安恆扶住了她,才避免她跌倒。
她的眸光,帶着隱隱的淚水,打心裡不願意相信江智宸的話,可是直覺卻告訴她,江智宸不會騙她。
她半響說不出話,顫抖着看着江智宸,江智宸森冷的道,“柔柔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林芳如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氣,盯着江智宸道,“你早知道了真相?你瞞着簡婭柔是我女兒的事實,一步一步看着我疏離我的女兒,一步步看着我將自己的女兒越推越遠?江智宸,你真是……”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江智宸跬。
這個男人,沉着冷峻,心思卻如大海一般。
她站在那裡,她臉色慘白到極點,指着江智宸的手,瑟瑟發抖。
江智宸嘲諷的看着她,幽深的眸中,帶着嫌惡的色彩。
她爲了何欣桐,屢次的想要拆散自己跟簡婭柔,可是到頭來,只是自食惡果而已。
他定定的站着,走廊的盡頭,羅冬梅衝了過來,一見江智宸沉冷的站着,頓時淚如雨下,“智宸,柔柔呢?還有我的孫子,飯飯怎麼樣了?”
江智宸動了動嘴脣,想要說話,卻說不出口。
後面,江賢貢跑了過來,緊張的抓住江智宸的雙手,顫抖着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說是欣桐想要殺了柔柔跟飯飯,柔柔跟飯飯現在在哪兒?”
江智宸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爸,媽,飯飯沒事,在兒童病房做全身檢查,柔柔……”
他剛剛說出簡婭柔的名字,酸澀已經涌上了喉頭,他不願意在父母的面前落淚,只能強忍着,“柔柔正在做手術,可能,凶多吉少!”
“醫生這麼說的?醫生說她凶多吉少?”林芳如上前,攥着江智宸的手,眸中噙着眼淚。
如果簡婭柔真的是她的女兒,那麼,她真的是罪該萬死。
她曾經爲了何欣桐,一次次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老天爺怎麼可以殘忍,在這個時候,讓她知道了簡婭柔是她女兒的真相。
手術室的燈,忽然亮了起來,接着走出一個行色匆匆的護士,那護士對着人羣喊了一聲,“你們誰是簡婭柔的家屬?”
江智宸上前一步,“我是,我是她丈夫,請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護士蹙眉,“正在手術,病人是HR陰型血,你們誰是這種血型,準備好輸血!”
江智宸愣住,薄脣緊抿,江賢貢上前,“快通知親家母那邊吧,看看有沒有人是這種血型!”
“我,我是這種血型,你們抽我的血吧!”何慕名挽着袖子上前,喘息着看着護士道。
那護士認識他,皺着眉頭,“你不是前些天才抽血抽暈過去了嗎?”
何慕名搖頭,“沒有關係,裡面躺着的人,是我的女兒,你們把我的血抽乾去救她吧!”
林芳如點點頭,“對,沒錯,你們一定要救救她!”
羅冬梅懷疑的上前,盯着林芳如,聲音寒冽,“柔柔什麼時候成你們的女兒了?”
江智宸搖頭,“媽,這件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說,當務之急,是救柔柔!”
他轉身朝外面走,江賢貢一把拉住了他,“智宸,你去哪裡?你讓他們抽我的血吧,我真的能行!”
江智宸皺眉,搖頭,“我已經找到了三個RH陰型血的人,在我公司養着,我現在去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立刻來醫院抽血!”
自從上一次手術,簡婭柔臨時需要血,他無奈求助了何慕名之後,就大肆的招牌RH陰型血的員工,目的就是防止今天。
結果,今天還真的來了。
他甩開何慕名的手,朝外面走。
走廊裡面,信號不太好。
他走到走廊的盡頭,開始打電話。
這邊,羅冬梅冷凝着林芳如,眸光森寒。
以前的時候,她對何家對林芳如,還有一點敬仰之情的話,現在徹底磨滅。
她定定的看着林芳如,冷笑,“你的假女兒,傷害了你的真女兒,我沒有猜錯吧?”
林芳如臉色難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羅冬梅
怒吼,“你說,爲什麼你要對付我們家智宸,爲什麼要讓何欣桐傷害我們江家的孫子?是不是你們嫉妒我們家智宸比你們家何欣桐幸福?”
林芳如說不出話,羅冬梅繼續道,“以前的時候,你逼的我們家智宸,走投無路,現在你又縱容自己的女兒行兇,林芳如,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老天會長眼收拾你的!”
“閉嘴!”林芳如怒吼,冷冷的盯着羅冬梅,“傷害簡婭柔的人,只有我一個嗎?羅冬梅,不要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簡婭柔會和江智宸離婚,不就是你在母后揮動攪屎棍?”
“你這個死女人,縱女行兇,你還有道理了?我告訴你,這一次,我們江家不會退步,何欣桐敢傷害我們江家的骨血,我一定要讓她坐牢!”羅冬梅的聲音更大。
林芳如瞪大眼睛,“你讓誰去坐牢,都跟我沒有關係,但是我警告你,不許叫我死女人!”
“死女人,死女人……”羅冬梅沒完沒了的叫了起來。
林芳如揚手,“啪”一個耳光扇在了羅冬梅的臉上,羅冬梅生平第一次被打,自然不服,跳起來跟抓住了林芳如的頭上。
林芳如完美的髮髻,被她抓的凌亂不堪,臉頰上甚至抓出了血痕印子。
她氣的大口喘息,想要還手,卻被安恆拉住。
江賢貢也趕緊上前,拉住了撒潑的羅冬梅,他狠狠的跺腳,“你們鬧夠了沒有?柔柔還在手術室,生死未卜,現在你們自己卻打了起來,你們這樣,配做長輩嗎?”
林芳如這才作罷,冷冷的盯着羅冬梅道,“潑婦,我看柔柔第一個不會原諒的人,是你!”
羅冬梅反脣相譏,“柔柔不原諒我,她卻嫁給了智宸,她好歹要叫我一聲媽,你呢?你這個死女人,就配做何欣桐那個賤人的母親!”
林芳如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樣罵過,她氣的七竅生煙,卻又不能上前將羅冬梅給打回來。
她只能怔怔的站着,神色複雜的盯着手術室的門。
江智宸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林芳如這幅狼狽的樣子,羅冬梅不依不饒,仍舊在罵,林芳如卻充耳不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獻血的三個人,很快來到醫院,各自抽了500CC的血。
簡婭柔在七個小時之後,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
她頭上裹着厚厚的紗布,整張臉,慘白的駭人,那纖長的睫毛,如蒲扇般,在臉上留下了唯一的色彩。
江智宸趕緊走了過去,幫着護士一起推着手術車,江賢貢跟羅冬梅,蜂擁而來,圍在手術車的旁邊。
林芳如和何慕名還有安恆,自然沒有落下,緊緊的圍繞着手術室。
護士不耐煩的推推身邊的人,“病人需要新鮮空氣,你們都讓開一些!”
林芳如和何慕名,不捨的退開,安恆拄着柺杖道,“看樣子,是要在ICU病房住着了,還是先過去看看欣桐吧!”
何欣桐被搶救過來之後,已經送到了普通病房,她受傷很輕,只是額頭的地方,有輕微的撞傷。
高幹病房,何欣桐靜靜的躺着,旁邊是痛心疾首的瞿慧。
她已經聽說了車禍的事情,大口喘息道,“欣桐,你這是何苦啊?你沒有毀掉簡婭柔,卻毀掉了自己!”
何欣桐面無表情,“媽,我活着,原本已經沒有意思了,走之前,能夠帶走我的仇人,這豈不是大快人心?”
瞿慧蹙眉看着她,“柔柔那孩子,我瞭解,她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爲什麼你要這樣想?”
何欣桐倏然起身,“她不是我的敵人,爲什麼要搶走我的智宸,媽你知道智宸對我有多重要嗎?沒有了他,我根本沒法活!”
“你爲什麼還不清醒?”瞿慧怒吼,“江智宸不是你的,他是簡婭柔的,他們纔是夫妻!”
“不是的,江智宸是我的,他是我的!”何欣桐大聲的哭了起來,如一個孩子般,無助的看着瞿慧。
瞿慧搖頭,“我看你真是執迷不悟,剛剛我去了一趟手術室走廊,林芳如他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世,你覺得,你還能繼續做你的何家大小姐嗎?”
何欣桐搖頭,“所以,我要殺了簡婭柔,她不僅搶走了我的智宸,她還想要搶走我的爸爸和媽媽……”
正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林芳如和何慕名,冷着臉走了進來。
兩人一瞬不瞬的盯着何欣桐和瞿慧,何慕名率先開口,“欣桐,你早就知道了,你身世的秘密?”
何欣桐冷笑,不說話。
瞿慧上前,畏首畏尾,“首長,這件事情,跟欣桐無關。當時她纔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是我,是我不好,是我捨不得將自己的親生女兒丟掉,所以纔將她跟你們的女兒調換!”
林芳如咬牙切齒的盯着瞿慧,那仇恨的眼神,恨不得將瞿慧扒皮抽筋。
瞿慧低着頭,戰戰兢兢,“我知道,我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你們
抓我吧,可是求你們放了欣桐,這麼多年,欣桐作爲你們的孩子,還是有些感情的,是不是?”
“感情?”林芳如咬牙,一把拎住了瞿慧的衣領,“我將自己的女兒,當做仇人,卻將這個孽種當做心肝來疼,你現在跟我講感情?”
何慕名撫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也想不到,這些年寵愛的女兒,竟然是一個冒牌貨。
而且這個冒牌貨,這麼惡毒,竟然要殺害他的親生女兒。
他站在那裡,彷彿頓時蒼老了幾十歲,扶着牆壁,預防自己摔倒。
瞿慧囁嚅着嘴脣,“是我不好,夫人,林總,你們把我抓起來吧,可是跟我的女兒無關啊!”
“媽,爲什麼要求他們?”何欣桐從牀上坐起身,一把拉住了瞿慧的胳膊,將她推到自己的後邊。
何欣桐森冷的笑,“對,我是孽種,我是你們的拖油瓶,我覺得,你們應該感謝我媽,要不是我媽將你們的親生女兒換了,現在得心臟病的人,就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林芳如抿緊了脣瓣,看着惡毒的何欣桐,胸口不住起伏。
何欣桐盯着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小時候,你總是教育我,要做一個淑女,可是你給我媽媽的溫暖了嗎?你只是考慮你的面子,考慮你的事業,考慮你自己所有的一切!你的女兒,只是你錦繡前程上面的一朵鮮花,我算什麼?我哪裡算你林芳如的女兒?”
林芳如不說話,哆嗦着看着何欣桐。
在她的心裡,她林芳如竟然是這種人,她這麼媽媽,做的真夠失敗。
養女怨她,親生女兒恨她,她的人生,真的是一個失敗的人生啊。
她站在那裡臉色煞白,眸中一片死灰。
安恆在外面,聽不下去,推門走了進來。
他拄着柺杖,威嚴的站着,“欣桐,你這話,有失偏頗,小時候你生病,是誰在你身邊照顧你?你吃的喝的,哪一樣不是你母親精心挑選?她總是跟我說,她欠你的太多,想要給你全世界彌補,可是你呢?你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給我全世界?”何欣桐冷冷的笑,她拽過了瞿慧,指着瞿慧道,“看見了嗎?她纔是我的親生母親,她願意爲了我,殺人犯法!爲了拆散簡婭柔跟江智宸,爲了給我報仇,她親手殺了蔣欣跟江芷雲,這纔是母親!林芳如,你呢?你爲我做過什麼?只不過給我幾個臭錢,讓我好出去替你顯擺,你這樣的人,不配做一個母親!”
林芳如臉色慘白到極致,身體搖搖欲墜,眸光更是絕望無比。
安恆怒吼,“住口,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不用住口,讓她說,讓她繼續說!”門,再一次被推開,接着江智宸帶着一幫警察,走了進來。
他冰冷的打量何欣桐跟瞿慧,淡漠的說道,“她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嗎?蔣欣跟我二姐,是她們母女殺的,現在,你們可以逮捕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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