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門外。
她在猜測着歐翊寒的表情,他會不會激動的抱住她,會不會對她說愛她,她很期待着。
一隻手端着托盤裡的醒酒湯,騰出一隻手,她緩慢的打開臥房的門。
她深吸一口氣,掩飾自己的緊張,推開門。
剛邁開腳,還沒站穩身子,牀前凌亂的衣服,刺傷了她的眼睛。
她看見他最愛穿的那件灰藍色豎條襯衣,像是宣示着什麼一樣,不雅的躺在地上。
而一件大紅色的胸.衣,讓她的心,連帶着她的手,開始顫抖。
托盤上的醒酒湯也感受到了她手的顫抖,湯搖晃着飛濺出碗裡。
她的視線沿着那堆衣物,落在牀.上。
“哐啷”一聲,她手裡的托盤跟碗掉在地上。
的的確確,牀.上的男人滿足的睡顏,一個女人光.裸的後背硬生生的刺痛她的眼睛,她親暱的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而他的一隻手則是親暱的摟住她的雪白的肩頭。
晶瑩的淚珠混雜着情緒,滾落。
多麼熟悉的畫面,多麼甜蜜的場景,她以前不就是每天醒來,躺在一個溫熱的胸膛上嗎?
胸膛的主人,會溫柔的送上他的早安吻,屬於他們的牀上,他們纏綿過,他們歡愉過,可是現在呢?躺在他們牀上的男人是誰?
這個男人除了他老公,還有誰?
他現在可以抱着一個女人,如此的甜蜜,她眼角怔怔的看着相擁而睡的兩人。
忽然所有的情緒,都不見了,她除了聽到她心碎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別的。
她想大聲的尖叫,她的喉嚨像是被人塞進了東西,任她怎麼努力的喊,都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想發生的大哭,她的淚像是瞬間都消失了,無論她怎麼眨眼,她就是眨不出一滴淚水。
她剩下就是她身體不住的顫抖,和想移開,卻怎麼都移不開的眼角。
她就這樣看着他們,她幻想着,當她告訴歐翊寒她是真的愛他的時候,他的各種表情。各種情緒,幻想過,當他知道他們有了孩子時,他臉上的喜悅。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當她勇敢的說出一切,不希望他再痛的時候,他卻無聲的告訴她,即使沒有她的存在,他依舊可以安詳的,滿足的,甚至是微笑的,抱着另一個女人入睡。
她倒退了一步,身子沿着牆壁,緩緩的下滑,她屈膝而坐,本能的用胳膊抱住自己的雙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牀上的人。
她多想衝上去,把牀上的女人,狠狠的拽下牀,狠狠的打她一頓,以發泄自己心裡憤恨。
她多想當自己沒看到發生的一切,即使真的發生了什麼,她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讓他好好的愛她。
可是,她看到了,看到了。
她以爲老天會厚愛她,讓她跟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沒想到,老天只是對她開了個玩笑。她好像看到了老天對她吵鬧的嘴臉。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嘲笑她的癡心妄想。
淚,瞬間不在了,情緒瞬間掏空了。
她現在只能看着他們,不能做任何的事情,她甚至連逃避的勇氣也一併跟着消失了。
“凌菲,你好狼狽,好不堪。”她低喃着。
=======================於諾====================
她蜷縮在門邊,呆了一夜,眼睛始終睜得圓圓的,看着牀上的一切。
當天邊泛起肚皮白,晨光透過雲縫,發出燦爛的光。
歐翊寒申吟了聲,揉了揉有點痛的頭,按了按太陽穴。
習慣性的低頭,看看懷裡的人滿足的睡顏,他側身,剛低頭,看着靠在他懷裡的人,瞬間理智像是崩潰了。
掀開被子,他慌了,牀上的人,怎麼可能是嚴靜,昨天他們發生了什麼?那她呢?
他騰的坐起身子,撈起衣服套在身上,襯衣剛穿上釦子還沒系。
眼睛瞥見門口的人,他的整個的動作僵住。
門口處,打翻了的碗,撒掉的湯漬,坐在地上的她。
歐翊寒頭一次覺得手足無措,看着她,狼狽的坐在地上,而牀上還躺着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他恨不得掐死自己,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歐翊寒最後還是緩步的朝凌菲走去。
歐翊寒在她身前蹲下身子,她的眼睛也不曾眨過。
“菲,你…”歐翊寒想開口問她,想問她在這裡待了多久,可是他問不出口。
她始終看着他們的牀,不去理會他,視線甚至不曾在他的身上停留過。
“菲。”歐翊寒看着她,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昨天,喝多了,我…”
歐翊寒看着她,她依舊是剛纔的表情。
“菲,你怎麼了,怎麼了?”歐翊寒拍打着她的臉,恐懼感襲來。
終於,積壓了一晚上的淚,有了反應。長長地睫毛顫動了下,一滴晶瑩剔透掛在睫毛上,終於睫毛上的淚滴過於沉重。滴在她蒼白的小臉上。
她的視線轉移在他的身上。“你醒了?”她的聲音過於平靜,平靜的讓他害怕。
“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嗎?”她喃喃的低語,擡起聚滿水霧的眸子看着他。
“我?”他啞口無言,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我求你件事吧。”她的話有氣無力,讓他分外的心疼。
“什麼事?你說,我們之間,不需要,求。”歐翊寒的話中帶着滿滿的自責,跟心痛。
(親們,不好意思,我今天上不去紅袖,密碼跟用戶名有錯誤,讓技術剛剛給處理的,現在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