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只是走一趟,你看看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如果沒什麼要補充的,也不好再打擾你工作。”她儘量讓她的語氣聽上去沒有感情。
“應該是我耽誤你的時間纔對。”歐翊寒黑眸掠過痛楚,他聲音暗啞。
她背過身,“快籤吧。”她聲音裡帶着顫抖。
“凌菲夠了,夠了!”歐翊寒受傷的低咆,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看着他。他的心被她傷得皮開綻、血流如注,爲什麼她還不肯放過他,讓他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不可以嗎?非要他魂飛魄散、消失在塵世間嗎?她才滿意嗎?
她怎麼可以這樣倔強,這般無情。
“不是你一直覺得我給你對不起你媽?”她的聲音輕柔,眨着水眸無辜的看他。
“你…”歐翊寒生着悶氣,放開她。
再次的旋過身,看着離婚協議書,上面的字字句句,她都不想看,她什麼都不要,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屬於他,她甚至連一分錢都不要。
看着他緊蹙着眉頭,“你有什麼不滿意嗎?”她忍着淚水,低聲的問他,天知道,她現在好像在煉獄中,多麼痛,時間美過一秒,她的心就痛一下,還要堅強的讓自己不要哭。
“滿意,很滿意。”歐翊寒幾乎是咬牙說着,側目看了她一眼。
他生氣的大口喘息。
拿起桌上的派克金筆,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像是瞬間鑲嵌在白紙上。
“滾,滾。”
帶着他親筆簽字的離婚協議書甩在她的臉上,“滾,滾出我的視線,我一輩子也不想見你。”
他的理智再次的崩潰,凌菲心徹底的碎掉,再也無法癒合。
顫抖着手,終於,拿起沉重的筆,帶着她的愛,帶着他的情,僵硬的簽下名字,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她的愛,丟了;她的心,碎了,她的情斷了。
閉了閉眼睛,沒來得及斂去的淚水,帶着沉重滴落。
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上,她名字的下方,落下了淚的痕跡。
“着是我們的結婚證,改天有時間,你到民政局,把紅本換成綠本。”她拿起協議書。
不再開口。
心無法言語的痛,讓她沒有任何的勇氣再去面對他。也不敢再去讓他傷害她已殘破不堪的心。
“我們這樣,是不是離婚了?”她最後還是問出口,扯了扯脣角。
“也許沒有我,你就不會這麼痛了。”她佯裝着笑容,眼裡卻聚滿了水霧,眼裡含滿了柔情,她伸手想再去觸摸他英俊的臉。
終於,她吸吸鼻子,手僵在當空,不自然的放下。
“我先走了,你也別忙太晚了。”她垂下眸,緩慢的轉身,似乎是有氣無力。
歐翊寒的呼吸瞬間被她抽走,她這是什麼表情,什麼意思。
他懊惱的轉身,不願意再去想她,不願意再去想有關凌菲的一切一切,從現在開始,他的生活,不要只圍繞着她轉,他要做以前的歐翊寒。
憤恨的錘了下桌子。
忽然快速運轉的腦袋,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
銳利的深眸,眯起一條縫。隨即抓起桌上的電話。
“喂,給我找,找昨天給我打電話的人,是誰?明天給我結果,否則,我拆了你的招牌。”
“你吃了槍藥了還是咋地,什麼電話,昨天給你打電話的人,多的是。”
歐翊寒說着翻出手機,唸了一長串的數字。
把電話隨意的一擱,旋身坐在高背椅上。拿起離婚協議書,“凌菲,凌菲,凌菲…”他每念一次她的名字,他的分貝就揚高一分,以至於,最後他憤怒的把離婚協議書,揉成團,摔在地上。
這個人仰臥在高背椅上,除了嘆氣,他幾乎不知道該幹什麼。
凌菲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昏黃的燈光把她的身影拉長,孤寂與落寞格外的明顯。
入冬的風,冷颼颼的直灌入脖子,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雙手環抱住自己,深嘆了口氣。
她爲自己感到奇怪,這一刻,她竟然沒有哭,或許她痛的忘了怎麼哭,或者是說,她沒了淚,或者說,眼淚依舊流乾了。
她漫步在T市,霓虹燈閃耀,有些誘惑的城市。燈火通明,車來車往,的城市,她忽然覺得好陌生。
她低頭,繼續走,她想走到盡頭,卻漫無目的。
風肆意的吹亂了她的發,讓柔軟的髮絲有些凌亂的飄散在夜空中。
擡頭看着星空,勾勾脣,嘆口氣。
“寶貝,媽媽是不是太傻了,那麼愛他,怎麼就跟他離婚了呢?”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腹,她的淚,纔像是回來了。
在眼眶中,轉了好幾圈,最終還是沒掉下來。
忽然,眼前有些刺眼的霓虹燈拼湊的“阿剛刺青”,讓她怎麼都移不開眼,挪不開腳,她幾乎有點傻傻的看着那閃爍的刺青字眼。
彷彿整個人呆住了,她終於,邁開腳步,像是受到盅惑般的,一步步的朝,“阿剛刺青”這個小小的店面走去。
終於她爲什麼會走進去,她也不知道,只是她清楚,她要進來,甚至是有些奮不顧身的想進來。
一個染着棕色頭髮的小姑娘接待了她,“小姐,要紋身嗎?”她顯然對凌菲的到來,有一點點的疑惑。
凌菲擡起水眸,看着她,像是鼓足了勇氣,“是的,我要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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