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什麼事啊？”莫小陶走過去，笑着招呼。
陶姿看了一眼厲哲西，之後道：“你坐下。”
“好。”坐下之後，莫小陶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因爲就算不說她也知道，厲哲西肯定跟陶姿說了一些有的沒的，之後，陶姿又要幫着他說話。
原諒她心情不好脾氣更不好，實在沒心情聽這些。
等看到厲哲西，與他四目相撞的瞬間，莫小陶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從他的眸中，她看到了隱忍和疼惜。
然後，莫小陶心裡又在不安了。自從今天一直不停地吐，這樣的感覺就不曾停下來。
看到厲哲西，心裡怪怪的。
“媽，怎麼啦？”莫小陶不想搭理厲哲西，只能問陶姿。
陶姿嘆口氣：“你們聊吧，我自己出去逛逛。”
說完，她起身出門，房間裡，只剩下莫小陶和厲哲西。
要不是在洛杉磯所經歷的一切，厲哲西的存在不會給莫小陶帶來這麼大的壓力。此刻，他們兩個人在這個房間裡，又給莫小陶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畢竟，跟厲哲西在一起，很容易讓她想起之前所經歷的事。
“小陶，你不用緊張，我今天來找到阿姨，是爲了道別的。沒想到，能遇到你。”厲哲西自嘲的笑笑。
莫小陶經常說她太自戀，那麼現在，他是不是可以當着她的面自戀最後一次？自戀的以爲，莫小陶是知道他要走了，所以過來找他，跟他見最後一面？
“要走了？”莫小陶得知他要走，好奇佔據了主調。
“嗯，要走。”厲哲西笑眯眯的看着他，“所以，你會想我嗎？”
“我幹嘛要想你啊！”莫小陶撇撇嘴，只是，心裡有點兒好奇，厲哲西爲什麼走？他要去哪呢？
“小妞，我最喜歡你這種不誠實的樣子。”厲哲西笑眯眯地打量着她。
莫小陶無語：“你是不是隻爲了說這些？”
“小陶，我知道你對我意見很大。但是，我都快要走了。你對我也用不着這樣吧？”厲哲西憂傷道，“就算是對一個老朋友，那也不應該是這個態度，你覺得呢？”
莫小陶錯愕的張張嘴。
對啊，她能在羅依那邊徹底放下，爲什麼到了厲哲西這邊放不下了？然後她懂了，厲哲西關係到兩個字，污點。
是的，跟厲哲西在一起所經歷的種種，好比是她人生中的污點。
只要看到他，不僅讓莫小陶想到自己被初戀和閨蜜背叛，也能想到，因爲厲哲西，她對厲斯夜的背叛。
這兩者，讓她沒法接受。因此，對待厲哲西的態度，永遠都不可能好的起來。
“不想知道我去哪嗎？”厲哲西笑問。
“不想。”
“那好，再見。希望他，能夠給你想要的幸福。”厲哲西笑了笑，起身要走。
莫小陶怔怔地看着他，沒有挽留。
她不能挽留，沒什麼好挽留的。
厲哲西一步步地走向門口。
明明可以再自戀一些，可是，厲哲西的自戀像是落入大海里的石子，很快便沉入海底，即便能濺起輕微的水花，到了最後什麼都不剩下。
距離門口越來越近了，厲哲西知道，他需要的是一聲挽留。只要莫小陶稍微說一句挽留的話，那麼，他完全可以不顧一切的留下。
可惜，沒有。
到了門口，厲哲西回頭，發現莫小陶捂着嘴，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慶幸這一次回頭，讓他找到了停留下來的理由。
“小陶，你怎麼了？”聽到衛生間裡傳來嘔吐的聲音，厲哲西好奇的問道。
迴應他的，是哇哇哇繼續吐的聲音。
厲哲西站在那裡，眉頭皺起。
陶姿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她好奇厲哲西跟莫小陶談的怎麼樣了，於是回來看看情況，之後，她一進門就聽到衛生間裡傳來莫小陶嘔吐的聲音，厲哲西站在門口，一臉的擔憂。
“小陶這是怎麼了？吃壞肚子了嗎？”陶姿走過來，拍拍門，“小陶，你開門，讓媽媽看看。”
“媽，我沒事，很快就出來了。”莫小陶的聲音傳來。
“哲西，沒事，不用管她，可能是吃壞肚子了。”陶姿對厲哲西說。
“嗯。”厲哲西本來要走的，聽到這個聲音留了下來。
這個的吐，很熟悉。
當初，厲哲西每次想要跟羅依滾牀單，她都會不停地吐。一開始，那個女人騙他說吃壞肚子了，然後厲哲西相信了這一點。
後來才知道，她是懷孕了。
經歷了羅依，最大的好處是，讓厲哲西這個懵懂的人明白了很多。所以，莫小陶又在吐，讓他開始猜測，她該不會是也懷孕了吧？
厲哲西坐在那裡，擰眉思索着什麼。
當莫小陶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陶姿和厲哲西都一臉關切的看着她。
“小陶啊，你這是怎麼了？幹嘛吐成這個樣子？午飯吃的什麼？”陶姿還沒想到莫小陶頭可能是懷孕了，湊上來一臉關切道。
莫小陶笑着搖搖頭：“媽，我沒事，可能是中午吃的東西不乾淨。我好累啊，可以在你的牀上休息一下嗎？”
“好啊，休息吧。”陶姿帶着莫小陶進了臥室，讓她躺下，出來的時候，看到厲哲西還在這裡坐着，她好奇道，“哲西啊，你不是在趕飛機嗎？怎麼還不走呀？”
厲哲西笑道：“阿姨，我剛纔收到信息，我要坐的航班因爲大雪天氣取消了，暫時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我能在這裡待一會兒嗎？”
“你可以在這裡，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出去吧。現在大家都知道小陶跟厲斯夜的關係了，你在這裡，小陶會讓人戳脊梁骨的。”陶姿說。
厲哲西心裡一沉，他還是第一次見陶姿這樣拒絕他。
“哲西啊，不要怪阿姨，阿姨也覺得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很不合適。”陶姿勸說道。
厲哲西低下頭：“好的，阿姨，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有個要求。”
“你說吧。”
“我知道我跟小陶沒可能了，但您能不能把我當成您的兒子，要是您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找我幫忙，這樣可以嗎？”終究說來，是因爲心裡存在那麼一絲的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