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以前的事被莫小陶說出來。”秦霄嘆口氣，“不是我故意幫着小陶說話，她沒有那麼多的壞心思。如果你對她好，她是不會沒完沒了的。”這些勸說的話，蘇蔓能不能聽進去是一回事，但是他必須說
出來。
蘇蔓搖搖頭：“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一些事看似美好，事實上，所有這些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秦霄不解地看着她。
蘇蔓所說的“回不去了”意思是，她已經把莫小陶得罪成了這個樣子，另外有白蕾在那裡虎視眈眈，想要重新修復這段關係，這很難。
但是，她不會和秦霄直接說明。否則，秦霄會覺得她一點誠意都沒有，這樣會影響到秦霄對她的態度。
她已經夠衆叛親離了，不想讓自己更進一步的進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我何嘗不想和小陶搞好關係，是她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再說，你沒看到白蕾嗎？那也是個不容易搞定的主兒。”蘇蔓壓低聲音道。
“如果你沒把她留在家裡，會有這麼多的事兒嗎？現在這裡這個哭訴個什麼勁兒？”秦霄一點臉面都不給。“我哭訴個什麼勁兒？你以爲我想讓她在這裡？不知道是哪個亂嚼舌根的，跟她說斯夜失憶了，不記得自己的女朋友是誰。她跑了來，威脅我，讓我幫着她撒謊。如果我不肯同意，她把那些照片給其他人看
。我沒有辦法，只能在這裡吊着她，等她覺得沒希望了自己走。”
“是嗎？”秦霄捏着下巴，看這個樣子，他越發覺得應該把白蕾征服。那個女人有點髒，他有點下不了嘴。但是，女人嘛，脫掉衣服關了燈都一樣，用不着追究那麼多。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我在私底下壓着這件事，你以爲現在的斯夜能有多強的抵抗力？他們非得發生點什麼不可。”蘇蔓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這麼說，我還得代替小陶感謝你。”
“這倒是不用，我做這些是爲了這個家好。再說，我也是爲了我和你。”蘇蔓說。
秦霄凜眉：“放心吧，我會幫你把白蕾弄走的。”
“你要怎麼辦？”蘇蔓好奇地問。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秦霄邪氣一笑，“對我來說，收拾掉一個女人，這不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嗎？”
“你究竟要做什麼？”
“征服她。”
蘇蔓臉色微變，還想要更進一步的打探一下，有腳步聲靠近，一名傭人端着湯走了過來。
她不再講話。
“夫人，這是特意爲您準備的湯，專門用來養胎的，您一定要全都喝下去。”傭人把湯放在蘇蔓面前的茶几上，恭敬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小女傭說完轉身離開。
秦霄盯着那碗湯，想起了小女傭剛纔說的那句“專門用來養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好幾天之前，他就知道蘇蔓懷孕了。因爲這事，他的心情很差勁。可是，知道了又怎樣？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因此，乾脆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
如今當面聽到她們說起這件事，今天怕是躲不掉了。
蘇蔓不言語。
秦霄比她還要沉默。
蘇蔓端起湯，在沉默中喝了個精光。
“老爺子知道我懷孕的事之後，一開始對我並不好，後來漸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我覺得，他對我恐怕永遠都不可能和以前那樣了。”蘇蔓哀怨地說道。
“爲什麼？”秦霄差點問她，是不是因爲孩子不是老爺子的。但是，這種事他怎麼問啊，如果她說是這個原因。那麼，豈不是意味着孩子是秦霄的。
這種方式的喜當爹，他纔不要。
“因爲他覺得我給他戴綠帽子了。說實話，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他這麼大年紀了，老婆懷孕，心裡有意見，這可以理解。任由一個人，遇到這種事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不是嗎？”蘇蔓苦笑。
秦霄心驚，聽她這個意思，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老爺子的。
可是，那天早上……
蘇蔓知道，這些話戳到了秦霄的心坎上，繼續道：“我應該感謝自己的腿出現了問題，他看在我們是夫妻的份兒上沒有做什麼。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都不覺得委屈。”
她把自己說的這麼可憐兮兮，這讓人覺得，她肯定在老爺子這裡得到了非人的待遇。
所有這些，都是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
再聯想到今早秦霄來到厲宅後老爺子的態度，這好像變得合理了許多。
秦霄不是那種不懂得考慮別人感受的人，如若這個孩子是他的，那麼，他對不起老爺子，對不起蘇蔓，對不起這個家裡的所有人。
他想要弄清楚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可是，一些話想要說出口，真的很需要勇氣。
蘇蔓說了這麼多，正是希望秦霄問出這個問題，可是，秦霄偏偏不問，一個勁兒地在這裡裝深沉冷漠。
這可把她急壞了。她微微笑，繼續道：“你不是女人，肯定無法體會那樣的感受。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在出院之後，其他人知道我懷孕了跟我說的話。我也是要臉的，被人那樣質問、嘲笑，你以爲我的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
嗎？你以爲我很希望被人嘲笑？”
秦霄不曾考慮過這麼多，不過，經過她這麼一提醒，他也覺得，像是蘇蔓和老爺子這樣的夫妻，老爺子把蘇蔓的肚子搞大，這可能性不是很大。
這意味着，面對這麼多的問題，蘇蔓肯定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話說回來，蘇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如果他不詢問一下，繼續裝傻充愣，這倒是他沒擔當了。
秦霄四下看了看：“說了這麼多，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老爺子的嗎？”
蘇蔓瞪了他一眼：“你問這樣的問題有意思？”
“我只是好奇問問，是還是不是？”
蘇蔓低頭，搖頭。
搖頭的意思是，她也不清楚。
可是，到了秦霄這裡，她的腦袋這麼一搖不得了，他要被嚇死了。
他身子微微往前，壓低聲音道：“孩子該不會是我的吧？”
蘇蔓點頭。和剛纔的搖頭一樣，現在點頭也有她特別的意思，那就是：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