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雖然會有周末,但是卻不能經常的出來,所以儘管兩人住在同一個城市,見到的機會卻並不多。男人最期待的就是一年中的幾個法定節假日,這樣他就可以出去見自己心心念唸的小女人了。
而女孩的生活依舊很簡單,她雖然看起來對什麼都看得很輕很淡,事實上銀行的工作並不能讓她滿意,因爲這份工作太按部就班,沒有什麼挑戰性。她體內的躁動因子早就被這份看上去單調枯燥的工作激起來了。
她一週會有幾天跟還在學校的男人通電話,聊的話題也很單一,無非就是說一下自己這幾天的生活。他們的聯繫並不頻繁,因爲女孩知道本身他能讀軍校就算是破格了,更何況是直接去讀研究生,他要付出的努力一定比其他人要多很多。據說他能破格,是因爲他閒着無聊的時候設計的一張現代化武器的草圖。
又到了週末,在牀上賴了一天的女孩草草的解決了晚飯後,閒着沒事在網上尋找自己想要的工作,看了很多的招聘網站,最後還是決定選擇了放棄。因爲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就像是男人的影子一樣,有他在的地方纔是她的家,所以在銀行的工作對她來說算是比較好的選擇。
“我加上你兩個人卻不等於我們,你想我嗎?會偶爾想我嗎?……”女孩還在瀏覽着網頁,準備找個小遊戲娛樂一下,身後牀上的手機就響了。她知道這是男人打來的電話,因爲這首歌是給他設置的專屬鈴聲。雖然聽起來有點奇怪,可是當初無意間聽到王力宏的這首歌的時候她就覺得很適合現在的他們。
“喂?”女孩慢悠悠的接起電話,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沒有什麼興奮或者是聽到自己愛人打電話的那種激動。
“嗯,在做什麼?”男人不知道現在站在什麼地方,聽筒中傳來幾不可聞的音樂聲。
“準備找個遊戲玩。你呢?”女孩從牀頭櫃裡拿出手機的耳機,戴好耳機以後就把手機丟到一邊,繼續尋找有眼緣的遊戲。
“我在外邊。”男人的回答很簡短,似乎這是他到部隊以後形成的習慣。不過,女孩知道他話裡的意思,第一是他沒有在學校裡,第二就是他不願意透露現在的地點。
“嗯。”女孩習慣性點頭,表示她知道了,也沒有繼續追問他究竟在什麼地方,但是這不代表她不在意。她不是傻子,從男人那邊傳來的音樂聲很明顯就暴露他現在是在類似酒吧這樣的娛樂場所,不過應該是在洗手間吧。
“早點休息。”這是他們最短的一次通話,男人說完這句話以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我……我”
男人後面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猶豫了些許,在他似乎終於咬牙決定說出來的時候,女孩卻開口打斷了他
的話,“那我掛了,你繼續忙吧。”
女孩沒有等他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摘下耳機,隨手丟到了身後側牀上,合上筆記本,起身去了浴室。她知道男人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不是解釋,可是其他的話她此刻卻不想聽,她很少發脾氣,不過這次掛電話確實是有點賭氣的原因。
等到她洗完澡出來,手機上有幾條未讀短信,男人還是沒有解釋他在什麼地方,只是讓她好好休息,等過幾天國慶節的時候他會來看她。女孩扯扯嘴角,沒有回覆,直接把手機打到飛行模式丟到了一邊就睡覺了。
男人其實並不知道,他選擇的自以爲最安靜的地方依舊出賣了他。更何況他現在還在讀書,更不可能會讓他執行什麼任務,所以最後他會出現在那樣的地方就只剩下一種解釋了。可是他沒有多想,給自己的小女人發完短信以後就走出了洗手間。在外面等着他的……男人搖了搖頭,做了一個深呼吸後重新走進了那個燈紅酒綠的世界。
……
國慶節開始的前一天,女孩打電話給他,可是手機關機,最後只能發了一條短信:假期我會回家,明天你可以不用來找我。
距離上次的時間不過兩週的時間,女孩也是有脾氣的,在男孩給她解釋之前,她真心不想看到他。所以在假期的時候很乾脆的選擇了回家,女孩和男孩住在兩個不同的省份,男孩是個百分之百的東北漢子,而女孩的家雖然在北方,卻在南北分界線上,骨子裡還有那種南方人的溫婉。
女孩收拾了行李坐火車回了自己的家,一路上手機都保持在飛行模式上,幾個小時的火車等她到了自己的家以後,手機打開後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她笑着搖搖頭,算了,像以前那樣把一切都看淡了不就好了嘛。如今這樣斤斤計較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女孩在家裡過完了五天的假期,手機也關機了五天,這是她生氣時候慣用的把戲,可是男孩竟然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家裡的號碼他又不是不知道。女孩再回到他所在的城市的時候,原本的行李都沒有帶,有一種是旅行者的感覺。原本是七天的假期,她提前兩天回來了,沒有抱着任何希望,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
“時間久了,是不是什麼都會淡了?可是我還記得你說過的,等你。”女孩站在家門口低喃了幾句,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最後,她擡起頭來,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一股濃烈的煙味混合着酒精的味道撲鼻而來,女孩皺皺眉,環視了一下客廳,沒有發現製造這烏煙瘴氣的罪魁禍首,她邁開步子朝着臥室走去,臥室的窗簾全部被拉上,因爲女孩喜歡睡懶覺,所以他們的窗簾裝了兩層,如今不透光的厚重窗簾把陽光全部阻隔
在外面。
女孩憑着記憶打開了臥室的燈,這纔看清了躺在牀上裝死屍的男人,“死了?”
女孩站在門口,順勢靠在了牆上,這個房間中的煙味更加濃郁,地上是放倒的酒瓶和半長的菸頭。男人在初中的時候就會抽菸,可是在認識女孩以後,發現她討厭煙的味道,所以在她面前他從來不抽。
牀上“挺屍”的男生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動了動,可是長久處於暗環境的他一時間不適應房間內強烈的光線,用手遮了一下眼睛。隨後,他側頭看了到了聲音的來源,他心心念唸的人兒正靠在牆邊審視着他,他以爲她……男人不願再多去想些其他的,他利落的從牀上彈了起來,邁着修長的腿兩步跨到他的小女人面前,伸手把她打撈進自己的懷中,早已經忘卻了此時自己身上還有濃濃的菸草味,“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你說過要我等你。”女孩伸手環住他的腰,他太用力了,似乎想要把自己塞進他的身體內。
“你只是因爲這句話?”男人把臉埋進她的頸間,一聲一聲的低喃着,“對不起,對不起。”
“爲什麼要道歉?”這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不是道歉,是解釋。或許,這個牢牢抱住自己的男人是世界上她唯一一個會想聽解釋的男人了。
“那天我在酒吧,是領導的女兒。”他們都太瞭解彼此了,因此男人怎會不懂她話裡的意思,當下毫不猶豫的解釋着。
“哦。”女孩點點頭,伸手用力推開了男人。
“我跟她什麼都沒有……”男人錯愕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女孩是個乾脆的人,她從來就不像是外表看起來的那麼懦弱,所以,他怕了。
“你去把你身上的煙味洗掉,我收拾一下你製造的垃圾場。”女孩打斷了他的話,繞過他直接朝着牀邊的垃圾走去,彎腰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這時候,男人懸起的心才落下來,他順從的從衣櫥裡拿出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房間的窗簾已經被拉開了,垃圾都被收走了,一切又恢復了他回來那天的樣子,一切都很整齊,可是唯獨沒有自己的小女人……對,人呢?
男人甩開手中的毛巾,疾步的奔出臥室,他怕女孩只是找理由支開她,然後再溜走……
“你這麼急着出去,還有事嗎?”女孩在廚房中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探出頭來,正好看到男人正要開門的樣子。
男人聽到熟悉的聲音,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以爲,他們之間會一直如同最初那種淡淡的相處,可是沒想到,即使是這麼久的的兩地戀,他對女孩的感情竟然會越來越深,擔心她會離開,每當想着若是有天她離開了,他的心就一陣糾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