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已成缺,無法修補,道恆的推演已然成真,那東西,終歸是要出土了,食魂族如此做,只能自取滅亡。”凝視前方,陳行眯眼喃喃,透出一股無奈和追憶,“封印雖有缺,但聖尊修士想要出來,也不是這般簡單。”
陣法有缺,卻還沒有完全消失,聖尊以下修士,可以隨意出入,但聖尊境修士,想要出來,就算不死,也將奄奄一息。
至於銀魔,他曾是聖尊境,但爲了完成使命,不得不自斬聖尊道果,去到萬魂山脈之外,尋找道家後人。
楚凡能看見,在陳行眼中,有一抹濃濃期待,很顯然,後者也希望那地下的東西出世。
“原來,傳說是真的。”心中這般暗道,眼中光芒閃爍,聽到陳行的話後,楚凡就已確定,萬魂山脈之底,真的有天宮存在。
兩人直接邁過光層,漫步在空中,大搖大擺,絲毫沒有隱藏之意,二人如此做法,明顯是在告訴食魂族,他們已然到來。
“你可知,道家的聖地在何方?”漫步中,陳行俯瞰大地,揹負着雙手,道袍獵獵,略帶深意地開口問道。
道家聖地在何方?在楚凡的猜測中,凡城便是道家聖地,因爲其父曾留下信息,讓他去凡城。
只是現在聽聞陳行所問後,楚凡眉頭輕鎖,沙啞道:“道家聖地,應該是凡城吧。”
“凡城?呵!”嘴角勾勒一抹冷笑,陳行一邊邁步,一邊偏頭看向楚凡,“凡城,是你道家對那裡的稱呼,可於曾經的仙靈之修而言,那裡不叫凡城,而叫聖城,是整個仙靈的聖地。
只是而今,不論是稱爲聖城還是凡城,都不再重要,因爲那裡,已經遺失在歲月裡。
道恆曾說過,進入凡城,可改命換運,因爲那裡,是整個仙靈的中心,並且,在傳說中,整片天地,都是由凡城內的力量演變而來。”
聽言,楚凡腳步一頓,心中莫名一顫,隨着陳行向前邁步,沉默良久,不管如何,他都要尋到凡城,因爲他的父親,在那裡。
從陳行的話中不難聽出,凡城非道家聖地,而是整個仙靈的聖地,驀然地,楚凡心中一震,猛地望向大地,他忽然想起,陳行之前說過,食魂族想解開封印,則需要一把鑰匙。
而這把鑰匙,就是楚凡體內的紫金族紋!
“莫非,此地纔是道家聖地?!”楚凡沉聲道,神情越來越凝重,道家衰敗後,未選擇去其它地方隱居,而是來到距萬魂山脈不遠的星雲城,由此可見一般。
陳行對楚凡一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點頭道:“道家聖地,正是此地,而貧道的道、佛之法,便是當年隨道恆來到此地所習。”
見楚凡面露驚訝,陳行淡然而笑,繼續說着。
“在道家聖地裡,記載有各種道法和佛法,而佛法之所以傳不出來,是因這片天地間,不該有佛法,更不能有佛法。
只不過,那是曾經,現在天地已變回最初狀,佛法已可傳播天下。”
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這些話,楚凡已然聽到很多,如今想來,其中蘊含的真義,足以令人深思。
彷彿,有一個意志在主掌天地的發展,控制規則的演化和走向,什麼東西何時該出現,何時不該出現,全都受着這個意志的影響。
“萬物皆有缺,就算真有一個意志存在,也不可能真正掌控天地,必有缺陷之處。”楚凡心中這般想道,就算真有那個意志的存在,他也無懼,堅信自己是無敵的。
兩人漫步在空中,忽然,下方出現一頭巨熊,有一座山頭般高猛,它雙目如血,怒吼震動大地,擡起巨爪,直接拍向楚凡和陳行。
這巨熊,靈智不高,但地盤意識卻很濃,不容許任何生物侵佔其地盤,故而纔會對楚凡和陳行出手。
“哼!”鼻息冷哼,陳行繼續邁步,卻開口道:“貧道不喜殺生,今日念你初犯,斬去一臂,以做懲罰。”
話音宏大,如一道道驚天波浪打出,直接把巨熊的手臂震碎,血水飄飛,巨熊哀嚎一聲,便顫巍巍地跪伏在地上,不敢再造次。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道家聖地變成這樣?”沉默許久後,楚凡才開口問道,這裡既是道家聖地,便證明,此地曾有強者守護。
且這所謂的強者,是天地中的至強,然而,就算有強者守護,此地也變成這樣。
望着沒有盡頭的山脈,楚凡想不通,究竟要怎樣的實力,才能把道家聖地變成如此模樣。
“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曉。”陳行搖頭,他同樣很疑惑,“或許待封印解開後,你會知道。”
兩人緩步踏着虛空前行,如此大搖大擺,卻沒有一名食魂族前來阻止,僅有一些強大的野獸,對兩人出手過幾次。
“看樣子,他們是認定我們會來,既如此,就不必如此漫步。”冷言開口,陳行不再慢行,直接瞬移而出,朝萬魂山脈深處而去,楚凡緊跟其後。
與此同時,在萬魂山脈深處,這裡有一座非常龐大的祭臺,無數食魂族飄浮在祭臺四周,若一團團黑雲般,煞氣沖天,且他們身上的氣息,有一股腐蝕之力。
而楚雲、楚楓等人,則站在祭臺上,臉上仍舊是一片呆愣,眼神木訥,與之前沒有絲毫改變。
在祭臺最頂端,還站着五名食魂族,其中一位便是銀魔,另四位則是食魂族五魔之四,金魔、藍魔、火魔、道魔。
銀魔長銀角,金魔長金角,藍魔長藍角,火魔長紅角,唯獨道魔沒有角。
且在所有食魂族中,道魔是唯一沒有角的,但他的身體已然凝實,完全化爲人身,在無數食魂族中,只有他能爲人身,可見其修爲之強,乃食魂族之首。
祭臺頂端,有一個祭壇,金、銀、藍、火四魔,則以道魔爲首,站在祭壇前,口中唸唸有詞。
“缺少的東西,來了。”道魔霍地轉身,一雙瞳孔滿是黑氣,兩道黑光自他眼裡射出,直接洞穿向遠方,他能清楚看見,兩道身影眨眼間就來到祭臺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