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嶽衝明顯一愣，旋即火氣頓消，平靜的眼神落在牛狂身上，就像在看死人。
他原本已做出決定，無論牛狂今日如何侮辱他，都要忍，哪怕忍不下也得忍，可萬萬沒想到，牛狂前來找事的原因，竟是爲了雅靜、夢潔二女。
如此一來，今日之事想不鬧大都不可能，但任誰都沒有想到，就因爲此事，逼得楚凡離開陰陽城。
“唉，命不久矣！”搖動腦袋，嶽衝輕聲苦嘆，他已經猜到，牛狂惹到楚凡的後果。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以前的那些小事，都能一筆勾銷，故而嶽衝並沒有像從前那般，叫囂着衝上前和牛狂拼命，而是很平靜，怒火如同被水澆滅一般。
“哼！”
雅靜和夢潔同時冷哼一聲，看也不看牛狂，眼神很是輕蔑，彷彿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個人，而是隻狗，一隻只敢亂叫，不敢咬人的狗。
“好、好、好，本少爺就喜歡如此女子。”望着雅靜、夢潔二女，牛狂的雙眼驟亮，放出的光如同野獸看見自己的食物一樣，“越是冰冷，在牀上就越瘋狂，越淫蕩。”
在山谷裡，雅靜二女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表情根本掀不起絲毫變化，雙眼射出的光，卻更爲冰寒。
二女心底，對於牛狂這種人，最爲厭惡，若二女修爲足夠強，恐怕在牛狂說出那句話時，他就已命喪黃泉。
“牛少爺，要不要我們幫你……”站在牛狂右邊的青年，滿臉壞笑，對牛狂說話時，眼神還在雅靜身上移動。
“老規矩，待本少爺弄完之後，就交給你二人處理。”牛狂仍舊把玩着戒指，彷彿雅靜、夢潔在他眼裡，就是兩個玩具，現在有興趣，就弄來玩玩，沒興趣後，就扔掉。
然而對於楚凡，牛狂直接選擇忽視，誰叫楚凡表面的修爲波動，只有破氣後期，任誰來看，都不會引起重視，至於黑白無常，牛狂同樣選擇無視，因其不相信，黑白無常敢對他出手。
牛狂的話語剛落，站在其左右兩旁的青年，便冷笑着，分別邁步走向雅靜、夢潔。
“美女，別害怕，我們會很溫柔的。”其中一人笑着開口，只是這笑容令人看起來，感覺很是噁心。
兩名青年，修爲不如牛狂，卻也是元嬰後期，楚凡如今不得不佩服嶽衝，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面對兩名元嬰，一名窺虛，嶽衝也敢衝上前一戰，此等勇氣，並非誰都能有。
若他偷出混天雷，誰還敢叫囂，然其卻沒有這樣做，可見他也知曉混天雷的重要，但在段玉海一事上，他卻偷出混天雷，只爲救段玉海一命，此事也極爲令楚凡讚賞。
“殺了！”就在兩名青年越過嶽衝，走到雅靜、夢潔二女面前，臉上的笑容最深之際，兩個字悄然從楚凡口中說出，令得牛狂明顯愣住。
咔嚓！
咔嚓！
牛狂還不明所以，感到莫名其妙之時，兩名青年臉上的笑容，瞬間就變爲僵硬，身體緩緩倒下，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當楚凡說出兩字時，黑白無常沒有任何猶豫，眨眼就將兩名青年滅殺，於二人而言，楚凡的話，比這天都還要高。
至死，兩名青年眼裡都還有夢潔二女的身影，臉上笑容未消失，只是看起來有些僵硬。
“你……你們……好大的膽！”牛狂從愣神裡恢復，望着眼前的兩具屍體，怒髮衝冠，把玩戒指的動作停止，眼裡泛出殺氣。
平時只有他欺負別人，今日卻眼睜睜見兩名跟班殞命，其怎能不發火，他雖認識黑白無常，卻不懼黑白無常。
畢竟，他是窺虛修爲！
“看樣子，在段家上空出現的雷劫，應是你們兩個突破了。”冷眼掃視黑白無常，牛狂的神情透出一抹凝重。
若是其餘人，在見到黑白無常如此聽命於楚凡，必定會察覺到一些詭異，但在牛狂眼裡，只有狂，沒有詭異，實屬是個異類。
若給牛狂一些時日，說不定還真能狂盡天下，奈何他今日，已然狂到頭。
“你，該死。”牛狂的眼裡滿是瘋狂之意，他知曉是楚凡下的命令，卻沒有任何疑惑和不解，反而有種欲殺楚凡而後快的意思。
身形很快，牛狂心知黑白無常已然突破，故而直接掠過二人，直奔楚凡而去，兩根手指微彎，欲將楚凡的眼珠摳出。
“聽說你很狂，便讓我瞧瞧，究竟有多狂。”見牛狂攻來，楚凡面無表情，語氣冰冷，帶着挑釁。
“哼！”
冷哼間，牛狂臨近楚凡，神情滿是自信，彷彿楚凡在他面前，就是任其宰割的羔羊。
然下一刻，其臉色猛地一變，因他明明看見，兩根手指已經插入楚凡雙眼裡，卻沒有任何接觸之感，就像是碰到空氣一般。
“你還太嫩。”四個字傳入牛狂耳裡，緊接着便感覺，小腹傳來一陣劇痛，身軀倒卷而出，砰的一聲砸在粗大的樹幹之上。
打中牛狂，楚凡自己同樣後退三步，其眼裡滿是驚駭，右拳隱隱在顫抖，虎口似要裂開一樣。
以他這一拳的威力，絕非尋常窺虛能接下，更何況他早已計算好，以牛狂的修爲，必定死在他這一拳之下。
意外的是，牛狂僅僅只是被震飛，砸在樹幹上，沒有受一點傷害，而楚凡自己卻被震得後退三步。
“你，隱藏着修爲。”站起身，很隨意地拍拍衣服，牛狂凝望楚凡，嘴角勾勒一抹不屑，繼續道，“隱藏修爲又如何，同樣不能傷我，廢物一個。”
話落，其右臂擡起，五指對準楚凡，頃刻間就有五根銀絲，從其指尖飛出，散發着寒芒，眨眼就臨近楚凡。
“這銀絲……”心裡沉吟間，楚凡不躲不避，欲徒手抓住五根銀絲。
見狀，牛狂的嘴角勾勒一抹冷笑，望向楚凡的目光，顯得更爲不屑。
黑白無常、雅靜等人見狀，忽察覺到不對勁，卻也沒有說話，表情很平靜，因他們相信，小小牛狂，奈何不了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