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凌傲川對柳小芹異常溫柔，就像生怕弄傷了她似的，一直控制着自己。
柳小芹離開後，凌傲川很久都沒有睡着，因爲他突然想起了陸雨嬌。
他和陸雨嬌發生關係已經很多次了，比柳小芹還要早近半年，陸雨嬌爲什麼沒有懷上孩子？
和這兩個女人辦事，他都沒有采取過任何措施，柳小芹懷起了孩子，陸雨嬌卻沒有，這隻能說明，陸雨嬌採取了避孕措施！
柳小芹是不懂的，但陸雨嬌不可能不懂。
看來，陸雨嬌雖然在和他相戀，卻並不願意爲他生孩子。
那麼，柳小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他愛的女人沒有爲他懷上孩子，不愛的卻懷上了，他說不上來是喜還是憂。
不過又想，如果柳小芹不懷上孩子，他父親一定會訓他，那麼，雙親大人親自挑選的兒媳婦懷上了凌家的種，他們是不是就很高興了？
改天打電話向母親報告一聲，想來她老人家一定會高興得闔不攏嘴。
凌傲川輾轉反側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次日早上，柳小芹給凌傲川端奶粉上來的時候，凌傲川說：“以後每天早晚你也喝一杯，聽見沒有？”
柳小芹說：“不用了……”
她喝不習慣純牛奶，聞着好大一股腥味。
凌傲川打斷她，聲音嚴厲：“我叫你喝就喝！”
他又不是爲了關心她，而是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哦。”看見他這麼兇惡，柳小芹趕緊答應了。
“馬上去喝一杯，記得每天早晚都要喝，你敢不喝，給我小心點！”他恐嚇道。
叫她喝杯牛奶都這麼費勁。
柳小芹只得去喝了一杯，濃濃的奶腥味讓她喝起來十分艱難，她屏住氣好不容易纔喝了下去。
此後每天早晚，凌傲川都監督着她喝牛奶。
喝了一段時間後，柳小芹就習慣了，覺得這純牛奶不僅不難喝，還有一股很濃郁的奶香味。
他還買了各種水果回來，只是柳小芹沒有當主人的意識，所以總是他叫她吃，她纔會吃。
然後他就命令她，必須每天吃兩次水果，各種都要吃。
命令下來了，柳小芹就乖乖吃了。
因爲柳小芹肚子裡的孩子，凌傲川改變了不少。
柳小芹洗衣服的時候，只要他在家，會來幫忙，她晾衣服的時候腳要踮起來，看起來很費勁，凌傲川不聲不響地從她手裡拿過去掛好。
他還常常跟她一起做飯，幫着擇菜什麼的，端高壓鍋不讓她動手。
柳小芹總是奇怪地看着他，她一直以爲凌傲川什麼都不會做。
因爲他給她的印象，一直是一個相當大男子主義的人！
如果凌傲川出門，他會特別吩咐柳小芹，不準做重活，連牀單被套都不準洗，還要她做事情必須慢一點，不準摔跤。
凌傲川這些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柳小芹有受寵若驚之感，她不敢多想，只唯唯諾諾地答應。
看着柳小芹的肚子一天天長大，凌傲川開始焦慮起來。
他不想讓江少飛和陸雨嬌看出柳小芹懷上孩子了，不然，這兩個人不知道會吃驚成什麼模樣。
他們不知道他和柳小芹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江少飛一定會以爲他佔了柳小芹的便宜。
他用腳指頭想一想也能猜到江少飛會說什麼：“啊呀呀，好你個傲川，難怪不准我接近丫丫，原來你對她有不良居心，我真沒看出來，你這個人表面上像正人君子，其實比我還禽獸不如，一邊和雨嬌滾牀單，一邊睡家裡的小女傭，還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
凌傲川可以不在乎江少飛說什麼，但不能不顧忌陸雨嬌的感受。
在陸雨嬌的心裡，他和她還是熱戀中的情侶，如果突然得知柳小芹懷上了他的孩子，雨嬌會有多傷心？
雖然和柳小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的心裡仍然矛盾重重，一方面想把她當妻子對待，但另一方面，他的心裡又始終有一道坎，不願意承認這樁婚事。
如果非要他在柳小芹和陸雨嬌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他覺得，他仍然會選擇陸雨嬌。
兩年半的感情，他割捨不了。
和柳小芹的關係，也許更多是出於那一紙婚約賦予他的責任。
這天晚上，凌傲川把柳小芹叫上來，揭起衣服，看着她已經明顯隆起的肚腹，他感到愁腸百結。
他要當父親了，可眼前這個怯生生的小女人卻沒有一點要當母親的樣子。
他擔心，生下孩子後，柳小芹知不知道怎麼帶？她自己都還像個孩子，又哪裡會帶襁褓中的嬰兒？
柳小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這個年輕的女孩還沒有意識到她要當母親了，也沒有考慮她要爲當母親做一些什麼樣的準備。
從知道肚子裡多了一個小生命後，柳小芹最大的變化，就是覺得凌傲川對她好了很多，所以這段時間是她過得最滿意的時候。
凌傲川說：“上牀。”
他直接將柳小芹抱了上來，動手解她的衣服釦子。
凌傲川和陸雨嬌相處，他是被動的，總是陸雨嬌佔據着主動。
但他和柳小芹在一起的時候正好相反，柳小芹比他更被動，如果他不主動，他們就沒可能發生關係。
他覺得，在陸雨嬌面前，他像個需要指點和調教的小男孩，總是由她擺佈。
而在柳小芹面前，一切都是他說了算，只有這時候，他纔像真正的男人。
剛把柳小芹的衣服褪下，他的手機響了，凌傲川拿出來一看，是他母親劉巧蘭打來的。
劉巧蘭一個月總要給凌傲川打一兩個電話，詢問柳小芹的情況，凌傲川一直敷衍說她很好。
劉巧蘭想跟柳小芹說話，凌傲川要麼說他不在家裡，要麼說柳小芹睡了。
他家的座機已經停了很久了，劉巧蘭只有打手機跟他聯繫。
他按了接聽鍵，說：“媽，什麼事？”
劉巧蘭說：“你睡了？”
“沒有。”
“丫丫呢？”
“她……”
他轉頭看了柳小芹一眼，她很乖地躺在他身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凌傲川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當她躺着的時候，肚腹隆得更高了。
“她怎麼了？”劉巧蘭問。
“沒怎麼，她在我身邊。”
“你把手機給她，我跟她說說話。”
凌傲川又看了柳小芹一眼，把手機遞給她：“接電話。”
柳小芹手忙腳亂地接過來，學他一樣貼在耳邊。
凌傲川伸手拿過來：“倒了。”
他調了頭放在她耳邊。
柳小芹的臉頓時脹得通紅，她雖然經常看見凌傲川和江少飛用手機，她自己卻沒有用過，沒看出哪頭向上。
凌傲川看着她囧得通紅的臉，他微笑了一下，轉身脫衣服。
劉巧蘭在那邊喊：“丫丫，是你嗎？”
柳小芹說：“是我，媽。”
“哦，你們還沒有睡啊？”
“我們正準備睡。”
“哦，傲川對你好不好？”
柳小芹轉頭看凌傲川一眼，他正看着她。
她小聲說：“好。”
“你肚子有動靜了嗎？”
柳小芹的臉更紅，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期期艾艾不好意思說。
凌傲川伸手：“給我。”
柳小芹忙把手機放在凌傲川手裡，凌傲川貼在耳邊說：“媽，我們有孩子了。”
“真的？”劉巧蘭高興地問：“多大了？”
“快四月了。”
“這麼大了，死小子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凌傲川解釋：“我往天也不知道……”
“你真不長心，都當父親了，也不知道注意這件事，你馬上請個保姆回來，不能再讓丫丫做家務，保胎要緊，我明天來看看她，再帶些……”
“媽，”凌傲川打斷她：“請個保姆我也不放心。”
“不請更不行，你又不在家，上樓下樓都沒個人扶，萬一丫丫不小心……”劉巧蘭越說越不放心：“不行，不能讓丫丫在你那裡，我明天把她接回來，我們這一樓，進出都方便。”
母親的這個提議正合凌傲川的心意，他說：“您不用來接，我明天……後天，後天把她送回來。”
“也行，那你送她回來，開車慢點。”
“我知道。”
掛斷電話，凌傲川伸手撫摸柳小芹的肚子，說：“我後天送你回東城。”
柳小芹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後天？”
她早已經歸心似箭，害怕凌傲川明天會改變主意。
凌傲川沒有回答，說：“媽會照顧你。”
“哦。”
次日吃過早飯，凌傲川說：“去換套衣服，上街。”
柳小芹沒有問上街做什麼，她以前的衣服全被凌傲川毀了，現在的衣服是他重新買的。
她換了一套衣服出來，因爲懷了孩子，衣服明顯小了，穿在身上緊繃繃的。
凌傲川把她帶到服裝店，給她裡裡外外買了七八套衣服，想着她後面肚子越來越大，他又特意買了幾套尺寸大的。
他覺得應該給柳小芹的父親也買點禮物，這既是柳小芹的心意，也是他應該盡的孝心。
於是他又帶柳小芹把海城的土特產買了一些，說：“這個給你爸爸。”
“哦。”柳小芹的心暖了。
凌傲川又給她父親買了兩套衣服，說：“這衣服你也給他帶回去。”
柳小芹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又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