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逍遙子與沈青竹兩人忽然飛去,那小販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是惶恐受驚起來,驚魂未定地帶着幾分催促地對薛茹道:“老夫人,快把咱家老爺子喊下來吧,那惡霸可不是咱們這些平民老百姓惹得起的哇!”
薛茹卻是淡淡笑着搖了搖頭道:“無妨,且看熱鬧便好了。”
那小販見說,又見沈蒼茫等人盡皆無動於衷,再加上每一人都是不凡,便也住口,但心中卻仍還是揣着揣測,忐忑不安。
正是軟玉溫存,牀上飄香,忽然殺出這麼一對爺孫,又都是殺氣騰騰,那些個趕馬車的僱夫本也是覺得羞愧,此一刻見有人出頭,本想催趕馬匹儘快開溜,卻不想無論鞭子怎麼抽打,落在馬上,把那馬兒抽得嘶嘶亂叫,馬蹄落下來,卻是半分也挪不動,直急得大聲喝罵起來。
“哪裡來的老匹夫,快給大爺滾下來,擾了花大爺的雅興,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那蚊帳裡的想必便是“花大爺”了,而逍遙子兩人飛身上牀板,立時便有幾個五大三粗的漢族帶着一對小流氓過來,吆五喝六地對着逍遙子兩人呵斥起來。
見此,逍遙子與沈青竹忍不住都是眉頭微鄒,畢竟面前這幾個傢伙非是修道中人,此番貿然下手,若是傳揚出去,免不得對蒼茫山名聲有累,是以也不覺幾分遲疑起來。
而那幾人本也是害怕逍遙子,畢竟肝膽如此明目張膽地與那位“花大爺”對抗,想必也是有些後臺,他們自然也是不敢得罪。只是,這般見逍遙子兩人被自己一番呵斥,卻是變得幾分猶豫,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礙於他們爺孫是站在了牀板上,刀劍太短,又不敢貿然上牀,這才團團圍住,卻也不敢貿然動手。
見此情形,牀上那些衣衫不整的女子們也先是害怕,繼而帶着幾分玩味地聚在蚊帳處,帶着幾分戲謔之情地看他們爺孫如何收場。
見逍遙子爺孫忽然僵持,薛茹等人也是一愣,緊接着便是鄒眉起來。顯然,他們也是不想逍遙子這般貿然出手。
不自覺地,薛茹便是朝着龍淵望去。
對此,龍淵卻是微微一笑,甩了甩袖子,躍上牀板,對着逍遙子與沈青竹兩人略一拱手,道:“殺雞焉用牛刀牛刀?這麼個小羅羅不過的角色,還是交給區區在下吧。”
見龍淵挺身而出,逍遙子眼角一挑,卻是忍不住狠狠地甩了甩袖子,拉着沈青竹狠狠地瞪了那蚊帳一眼,便是飛身而下。
對此,沈倩兒眉頭大鄒,沈蒼茫卻只是微微搖頭,至於薛茹,反是多了幾分愧疚之色,再反觀沈逐流夫婦,神色中卻是帶着幾分難掩的興奮。
無他,既然今日龍淵挺身而出,擋下這黑鍋,而逍遙子不加阻攔,便是說明,在逍遙子心中,這蒼茫山將來的掌門之位並不會落在龍淵身上,而是沈青竹。
畢竟,如若逍遙子有心將掌門之位傳給龍淵,便決然不會讓他出手對付這麼幾個不會絲毫道法的人。畢竟,若是這樣的事情被傳揚出去,於他這蒼茫山少掌門的名聲可是不好。
見龍淵飛身而上,那叫“文君”的瘦馬眼中登時多了幾分精彩,朝着龍淵望去,也是忍不出多出了幾分讚賞的意味。
“怎麼,丫頭兒,看上那傻小子了?”蚊帳裡,那男子好事完,便是好整以暇地穿起了衣服,絲毫不知大敵當前,反而帶着幾分戲謔地對那思春的女子調笑起來。
“老爺說哪裡的笑話,那小哥儀表堂堂的,怎會看得上咱家?”文君見說,眼光中先是一亮,繼而卻又是黯淡下來。
“他敢!”卻不想,蚊帳裡那人卻是猛地一拍牀板,疾聲厲喝道:“翠竹,拿簪頭鳳冠來,今個兒老子做主,就把文君嫁給那傻小子了!”
見說,不單是文君與衆女子,即便是沈蒼茫等人連同這個被無辜之下殃及池魚的龍淵也是大爲震驚起來。
只是,龍淵卻仍是未動,因爲從一開始,那蚊帳裡的人影便給他幾分熟悉的感覺,而此刻雖然聲音因爲有些故作威嚴而不像,卻也更是將那人的輪廓更加清晰地給勾勒了出來。
顯然,那蚊帳裡的人不是別個,正是他的師父,花蝴蝶!
見說,沈蒼茫與逍遙子等人眉頭大鄒,而星芒卻仍是笑吟吟地望着龍淵,並沒有因爲花蝴蝶忽然要給龍淵成親而有所埋怨。
臉色微紅,龍淵躬身抱拳道:“敢問這位前輩……”
“放屁!”卻不想,花蝴蝶直接便是打斷了龍淵的話頭,厲聲喝道:“從今以後,老子便是你老丈人了!翠竹,還愣着幹什麼,給文君拿衣服換上,咱們今個兒就把你文君姐給嫁個好人家!”
見說,那叫翠竹的便當真應了一聲,從蚊帳裡摸出了一套漆金流花,大紅大紫的新娘袍來。而這些人又都是煙花賣唱的女子,本就好事兒,今個兒又是忽然殺來這麼一出,雖然是帶着幾分不信,卻仍是幾個人一圍,便當真給那文君換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