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哎吆哎吆,輕點輕點”地叫個不停,好歹被王老漢拿被子捂住,老老實實地待在牀上,不一會便沉沉睡去。反倒是王老漢,被龍淵給整得翻來覆去,死活睡不着了。
“唉,不困了~”王老漢坐起身子,直勾勾地望着睡得如死豬般的龍淵,嘆息起來。
次日,在龍淵的百般哀求中,王老漢做了幾個小菜,又精心做了一盤桂花糕。而沈逐流不到中午,果然便來,龍淵雖也很想去,但沈逐流既然不說,他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只好提起食盒,朝邀月小築走去。
天雷他們私鬥,已然是第二天了,整個山上,依舊是沒有絲毫動靜。這樣的氣氛對龍淵來說,幾近詭異,這令他想起了帶自己進入“槐蔭古洞”的天水,此人消失了不下一個月,但也不見邀月小築的人有何察覺。
怪異!
龍淵卻是不知,在蒼茫山,弟子私鬥所受懲罰極重,而知情不報者,與私鬥並罰。是以雖然知道這事的人多,但一開始不敢上報是因爲知道天雷的後臺是天竹少爺,沒人敢惹;事後發現兩人失蹤仍不上報,則是因爲害怕事先知情不報,與私鬥並罰,導致了這件事,蒼玄等根本還不知情。至於蒼玄座下弟子,與天竹等人,早在昨天,就開始尋查他二人下落了。
至於天水,此爲後話,暫且不提。
龍淵提着食盒,走進邀月小築,而天澈躲在天雪背後,表情乖巧;天星,則依舊是坐在迴廊,望着花園裡的花兒發呆。
不同的是,這一次天雪雖仍是端坐在院中石凳上,臉上卻是洋溢着笑意,即便是眼中,竟也有些嫵媚,笑吟吟地望着龍淵把食盒放在石桌上,道:“師兄,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看着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臉,龍淵知道一定沒什麼好事,當下淡淡地道:“日近正午,想必仙姑用過膳了吧。正合適吃些糕點,請吧。”
“好啊,如此有勞師兄了。”天雪笑吟吟地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品嚐道:“嗯,還不錯。”
這一切把天澈給看得一愣一愣的,還道天雪打算跟龍淵和解,看着她如此享受地品嚐着糕點,小肚子早咕嚕咕嚕地叫了,倒不是因爲餓,而是這糕點做的精美,又是香濃,想她哪裡吃過?這幾日早就饞涎三尺,不覺嚥了咽口水,試探着道:“天雪姐姐,好吃嗎?”
“嗯,還行……哎呀!”只見天雪猛地坐起身子,呸呸呸地把口裡的糕點全吐了出來,嬌喝道:“好大的石子!”說着從口中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石子來,怒意中帶些挑釁地拿給龍淵來看。
龍淵倒抽一口涼氣,心想陰我也不用下這麼大血本吧,這麼大一顆石子,萬一把你牙給崩了可怎麼辦?
“無理取鬧!”龍淵提起食盒,便要走人。
他這般想,那可真就錯了。要是被一個女人給扛上,尤其是天雪這樣驕橫的女子,可不你是一個轉身就能擺脫掉的。
“站住!”天雪猛地扣住他肩膀,道:“不給本小姐把事情說清楚,你今天就休想走出去!”
龍淵肩井穴被她狠狠捏住,半身麻痹,心中本因爲父親之死對蒼茫山的人有着強烈的仇恨,再加上母親又被鎖在後山,左手揚起,手中食盒直朝她頭上砸去,喝道:“放手!”
砰——,天雪揮掌把食盒用力打開,嬌喝道:“做夢!”
哐——哎呀!
被打飛的食盒,不偏不倚,剛巧砸在正朝這邊望來的天星頭上,登時砸得她額角烏黑髮紫,淤血成塊。
“星兒!”天雪見食盒砸中天星,吃了一驚,忙奔將過去,慌道:“星兒,你沒事吧。”
“星兒姐姐,你沒事吧?”天澈也匆匆忙忙地過去。
“我沒事。”天星強忍着痛,低聲道:“師姐,剛纔,可能是誤會吧。我想,我想,他應該不會在糕點裡放石子的,你……你原諒他吧。”
“什麼?原諒他?這怎麼可能!對我無禮倒也罷了,現在又把你砸成這個樣子!哼,欺負到咱邀月小築的頭上,可一定要給他好看!”天雪鐵了心要龍淵難看,加上天星又受了傷,她今日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沒事吧?”對天星,龍淵的心中身懷着愧意,見她被食盒砸到額角,傷到如此程度,卻是強忍着痛,不免疼惜起來。
“我沒事了。”天星淡淡地道。
天雪猛地一閃身,抓住龍淵的胳膊道:“哼,今日就去你主子那評評理,我倒要看看,火榕那個老潑婦怎麼處置你!”說着,用力一拉,便朝江河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