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霞一身長裘,翩翩風度,十足公子哥兒的氣派,一進門,便有店小二迎了上來。李英霞一口氣連點二十多道菜,直把那龍淵跟店小二聽得一愣一愣的,龍淵愣是因爲他覺得兩個人吃這麼多菜純屬浪費,那店小二愣是因爲——麻痹的,十道菜裡我們小店三道沒有!
不過,那店小二隻是點頭,並沒說好些菜自家沒有,因爲他們沒有,可不代表斜對面的那家沒有,送上門來的生意,總不能推出去不是?反正她點了那麼多,把自家有的給她上去,也就是了。
末了,李英霞不忘十分裝逼地道:“再來十斤花雕,兩隻大碗!”
“好勒!”店小二幫着他二人擦乾淨座椅,匆忙而去。
龍淵拉過長凳,與她迎面而坐,大有深意地望着她道:“丫頭,我怎麼老覺着你有事要利用我呢?”
李英霞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說“叫少爺!”,反脣相譏道:“彼此彼此!”
龍淵笑道:“何出此言?”
李英霞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品了一口,微微鄒眉,放下杯子道:“哼,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卑鄙的小人了,一定是那種不求人不登門的人。說吧,厚着臉皮跟着本少爺,所爲何事?”
龍淵見她根本沒有給自己倒水的打算,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入口香甜,眼光一變,對她身子“大下其手”地道:“爺看上你了!”
李英霞噗嗤一笑,道:“就你?有色心沒色膽的,連親我都不敢,還敢打我主意?”
龍淵抿嘴笑道:“是嗎?”
李英霞也是抿嘴笑道:“是呀!”
龍淵邪笑一聲,身形宛如魑魅,七星亮起,一把抓住她皓腕,把她攬在懷中,猛地吻在了她香軟的嘴脣之上。
長這麼大,龍淵也就吻過兩個人,第一個是天星,可當時瀕臨走火入魔之際,沒啥感覺,可現在不一樣,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試試這男女間的那點兒,心情放鬆,十分享用。
滿屋子食客,全都被這兩爺們的舉動給搞懵了,一時間鴉雀無聲,更加突出了他二人的嘖嘖有聲。
李英霞只覺身子被緊緊抱住,掙脫不得,直急得要哭,偏偏周身由裹滿了鬼氣,使她根本無法調動自己身上的那些個寶貝。
約有半盞茶的時間,龍淵纔算是享用完,意猶未盡地鬆開她,坐回自己的凳子,意蘊非常地道:“好像有點鹹!”
李英霞雙目快要噴出火來,拿手用力擦了擦滿是龍淵口水的嘴巴,憤然而去。只是,剛走幾步,卻是不知下定了什麼注意,卻又折了回來,坐回長凳,對龍淵怒目而視。
這家店做飯的速度還算快,不一時店小二已端了飯菜上來。只是,再看兩人之時,眼中卻是多了幾分異樣。李英霞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猛地將他剛端上來的一隻糖醋魚給扔了出去,怒道:“這隻魚死了幾百年了,給老子換條新鮮的!”
那店小二十分憋屈,因爲其他的飯菜的確有貓膩,可昨個兒店裡的魚全都用完了,這一條可是貨真價實的“鮮魚”啊,剛斷水還不到半個時辰呢!
龍淵給她倒了一大碗酒,陪笑着遞過去道:“我請你!”
“好啊,那這頓的飯錢你來付!”李英霞恨恨地接過酒碗,猛吞而下,看樣子她喝的不是酒,而是龍淵的血。
龍淵低聲道:“丫頭,你的登徒子上門了,要不要哥哥幫你收拾他們?”
李英霞一愣,將神念探查開去,卻是不見任何異樣,但知道龍淵修爲比自己高,輕聲道:“多少人?”
“六個!”
“真正管事兒的還沒來!”
“說吧,你想怎麼辦?”
李英霞白了他一眼,心說本小姐是想把你灌醉了,給他們來個掉包計的,這事兒能說嗎?咬了咬牙道:“你修爲到底多高?”
“羽化!”龍淵大言不慚地道。
李英霞眼前一亮,喜道:“羽化?這就好辦了!跟蹤我的人有五個金丹,四個元嬰,待會他們來了,你幫我把他們全都打趴下了就好!”
龍淵心中咯噔一下,心說這小妮子該不會是信了自己的話了吧?不到二十歲,晉級羽化,這不是開玩笑嘛!
正這般想時,猛覺一陣威壓逼來,龍淵心頭冒汗,心說該不是說曹操曹操到吧?
李英霞滿懷期待地喝了一口烈酒,對着客棧門口,充滿威嚴地道:“朱秦尤許四位將軍,過來見我!”
“是!”門口憑空出現四人,均是粗布麻衣的行腳伕打扮,只是看他四人,面色剛毅,目光有神,顯然實力不凡。這四人先一刻還在門口,下一刻已然跪倒在李英霞面前,其速度,比之龍淵全力施展“殘影訣”還要快了不止一個檔次。
龍淵心中發毛,他忽而覺得,這小妮子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的修爲在“羽化”階層,她這般將衆人叫來,一定是另有目的!
李英霞猛地將手中酒碗摔在地上,憤然而起,喝問道:“我問你們,母后叫你們來做什麼的!”
“回稟公主,皇后娘娘叫我等在暗中保護公主周全!”其中一人答道。
“保護我周全?哼,說的好聽!我問你,你們四個還有那五個老頭,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酒去了!”李英霞頤指氣使地道。
這四位將軍心中無不憋屈,麻痹的,昨晚上不是剛幫你解決了一個刺頭嗎?可人家既然這麼說了,身爲臣子,又能怎樣?只得道:“是,屬下們的確是喝酒去了,還望公主贖罪!”
李英霞氣不打一處來,抓過龍淵面前的酒碗,猛地摔在地上,惡狠狠地指着龍淵道:“昨晚上,我被這小子玷污了清白,你們說,怎麼辦吧!”
龍淵心中那個怒啊,感情這小妮子是找了打手來,要將自己痛打一頓啊。
不過,李英霞很快就推翻了他的假設:“還愣着幹什麼,把他給我閹了!”
那四位將軍在朝廷之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什麼陣仗沒見過,可這般“彪悍”的公主,卻還是頭一遭遇到。我說姑奶奶,咱且不論這件事是真是假,咱說話能小點聲不?堂堂公主被人玷污,這樣的事情傳出去,皇家顏面何存?就算你不要你皇家的顏面,可老子還想要自己的老命呢!
龍淵這小子頭是真的大了,這小妮子鐵了心要整自己。而她又是公主,無論怎麼說,理都在他身上,而玷污公主,橫豎都是個死罪啊!
李英霞絲毫沒因爲自己被人“玷污”了而不可啓齒,反正又不是真的,說說又不會掉塊肉,見四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對比開來,倒像是他們受到了玷污一般,不由地怒道:“還愣着幹什麼,動手!”
她這般發飆之時,四位將軍已然在耳語,商量如何來處置這件事情了。
朱將軍:“玷污公主,乃是死罪!咱們該如何處置此事?”
秦將軍:“看公主的模樣,應該不是真的吧?”
尤將軍:“無論真假,公主既然如此說了,那這小子就必須死!就算是假的,公主連自己清白都不要了來誣陷他,可見公主對他已然恨之入骨,咱們也只能當此事爲真了!”
許將軍:“此事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們四人的腦袋!”
此一語,驚破天人,四人面面相覷,這纔想起,這位公主可是皇后娘娘的女兒,她的女兒在受自己保護之時遭人“玷污”,那自己這條小命,還能折騰到幾時?
李英霞可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竟而惹來他們這麼多彎彎繞,她只是想着讓他們四個狠狠地將龍淵教訓一頓,把他打得不能動了的時候,自己再上去暴打一頓,見他們遲遲不肯動手,不禁怒道:“怎麼,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
許將軍對三人使個眼色,此事已然有了計較。爲今之計,便是先將龍淵擒住,讓這位公主先消消氣,如果這只是句玩笑那便罷了,如果公主非要把這事搞得滿城皆知,捅到皇后耳中的話,那便只能兵行險着了。
而要使這件事不外傳,唯一的辦法,便是——殺人滅口!
衆食客還不知就裡,只覺眼前似乎有什麼東西一動,緊接着喉頭一冷,便沒了知覺,倒地而亡。
兩名元嬰高手,殺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直如捏螞蟻一般,未耗吹灰之力。而第三名元嬰高手,則是在第一時間向龍淵伸手抓去。
龍淵早料定他們不會放過自己,可“殘影訣”還未展開,雙手被扼,已然被人擒住。煉氣與元嬰的差距,又豈是說着玩的?
李英霞只是要他們將龍淵暴打一頓而已,卻見他們竟而將這裡的食客殺了個片甲不留,血腥氣撲鼻而來,頓時有些愣了,慍道:“你們做什麼!”
許將軍躬身道:“啓稟公主,這些人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煌煌律令之下,這些人何罪之有?你們身爲朝廷大臣,怎地知法犯法,濫殺無辜!”李英霞有些歇斯底里了,她可是要做俠女的,這般濫殺無辜的人,她是要立志剷除的!
許將軍心中有些慍怒,心說你在皇宮之中橫行無忌,觸犯了多少皇家律令?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今日他徐大將軍也算是體會到了這一點的不公平。可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公平給你講?許將軍惶恐地道:“是,屬下該死!”
龍淵可不想受制於人,見那兩人殺人如草芥,自己又是“玷污”了公主的罪人,難逃一劫,雖然對方是元嬰高手,但爲了小命,還是要博一把的不是?
嗡——
花蝴蝶依靠“焚天燈”的威力,重新鍛造的青魂刀與九尾劍非但合二爲一,而且其威力,更勝先前。龍淵神念竄動,“鬼狐刀”由他背上風門穴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