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你再說一遍!”一聽這話,周男一步跨上前來,卻被蘇北望的保鏢牢牢制住。樣子真是又卑微又狼狽……
我意識到他在捉我的目光,於是只能別過臉去。我看到有人在幫蘇西航清理傷處,本想過去看看他——這一步跨出去。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一直被蘇北望牢攥在掌心裡!
然後我就聽到蘇北望對周男一字一句地說:“周總監,這世上可不是每個男人……都願意喜當爹的。
更何況你這種人,根本就配不起羅綺這麼好的女人來給你生兒育女。”
“你!”周男被他噎成個王八殼,而我大張着嘴巴,分分鐘能塞進去個王八蛋了!
丁荷梅的反應更激烈——先是伸着手指顫抖地指着蘇北望,旋即兩眼一翻,當場昏厥過去!
“媽!!!”
一時間場面亂成一團。有叫保安的有,叫救護車的,還有叫保安去叫救護車的。
“蘇北望!既然中科容不下我,我辭職就是!”周男惡狠狠地拋下一句話,陪着救護車就把丁荷梅送了出去。
只是那一刻,我的注意力突然慢慢停留在了肖黎的身上。
我看到她滿是淚痕的俏臉下。精巧的鼻樑,恬淡的紅脣……突然仿若錯覺般挑起了一絲——不爲人知的笑意。
我沉浸在剛剛那場驚天動地的變故中難以自拔,蘇北望依然緊緊攥着我的手不曾鬆開——恩,就在大庭廣衆之下。
“跟我走。”他擁着我,聲音低沉又有磁性。我失魂落魄般任他擺佈着。卻在經過蘇西航的時候……微微停滯了一瞬間的意念。
我想問問他傷的要不要緊,可是他旋即轉過了身子,消失得……比蝙蝠俠都快。
來到蘇北望的辦公室,我能感覺到自己坐在沙發上的雙腿依舊在發抖。
他給我倒了杯溫水,然而牙?打在水杯的邊緣……發出咯噔咯噔的慘音。
我實在太緊張太虛脫了,連一口水都咽不下去。
後來只能慘白着臉色說謝謝,我說蘇北望,謝謝你不惜自己的名譽幫我解圍。
“我不是在解圍,我是認真的。”他說。
我怔了怔,然後扶着腰起身。我說那我先下去了,還要上課——
“羅綺!”他突然叫出我的名字,又霸氣又堅決:“我告訴你我是認真的!”
“我……”
肩膀上猛地一緊,我被眼前的男人強勢地壓在門上吻。
幾次曖昧的淺嘗輒止,曾讓我一直錯覺着蘇北望的本性。我以爲他很生疏,很溫柔,很內斂。卻從不敢想他也會有如此狼性和激烈的一面。
“羅綺。你懂我想要你的心情麼?”
一直吻到快要透不過氣來,我才意識到…蘇北望所謂的認真,是不容一絲拒絕與思考停滯的。
“我無法再忍受你被任何人欺辱,尤其是在我的眼睛所能看到,我的雙手所能觸及到的範圍內。
我不允許任何人動你!”
我盯着蘇北望的眼睛,茶色的瞳孔中有像水滴一樣晶瑩的執着和渴望。
我不知道那種東西是不是叫**意,至少我從來沒在周男的眼睛裡看到過。
咬了咬脣,我突然就決堤了哭聲。我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今天這樣。明明我纔是最無辜的人,明明是他們肆無忌憚地傷害我,爲什麼我就不能好好堅強地反擊呢!我也不希望自己那麼沒用,可是我……我真的好喜歡你保護着我的那種感受。
蘇北望,求你千萬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抱着我,單手輕輕撩起我被淚水粘連在臉頰兩側的長髮:“你不是沒用的女人,你明明就有反擊的能力和意念,在沒有我的情況下也能保護好自己。
只不過,我不習慣讓自己的女人弄髒手。”
我蹭的鼻涕一把又一把。我說你能別說這麼偶像劇的話麼!我會覺得太脫離現實,而不敢相信你的。
然而蘇北望突然就拉起我的雙手,讓我撫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頰:“真實與否,您自己感受。”
“蘇北望……”我抱住他,熟悉的體溫和若即若離的距離彷彿在一瞬間打碎了屏障。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很想勉爲其難地臣服於他的庇護與溫柔,我只是很想讓這一刻停止而已。
當一個人開始往上追溯愛的痕跡,就是他無休止沉淪的開始。
我認識蘇北望以來的點點滴滴都是那麼清晰,清晰到讓我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的意念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那麼純粹。只要心扉打開的一瞬,眼神就再也不能欺騙彼此了。
也許我真的是太缺愛了,既然缺愛,那便試着大膽地愛下去…我們誰怕誰呢!
——
調整好了情緒,我下樓去上課。灰溜溜地從後門鑽進去,卻還是被敬業的蘇大教授給捉了個正着。
他的臉頰有點腫,破裂的脣角上還帶着乾涸的血跡。左手臂的衣袖上也是血痕斑斑,但即便如此狼狽,還是不減風趣幽默的授課風格和神采奕奕的精神狀態。
“羅綺,你能回答一下我剛纔的問題麼?”
我說啊?我纔剛進來……
旁邊有個其他部門的同事一臉哭笑不得地提醒我說:“人家問的問題是,‘都快下課了,你是來打考勤的麼?’”
呃!
我剛纔光顧走神了,這會兒又吃他一鱉!
下課後,我坐在椅子上等大家都散了才慢慢走到蘇西航面前。
“拷貝課件麼?”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頭也不擡地問我。
我說不用,我的優盤都丟了。那個……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麼?”他擡起頭,特意把臉頰轉了轉,遮掩傷處。
“謝謝你,還有……實在對不起拖累你了。”
“我看你還是去感謝下蘇北望吧。他這個人那麼注重名譽,大庭廣衆之下爲你撒那樣的謊——”
“他……”我咬了咬脣,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他說他不是撒謊……”
“哦。”蘇西航低下頭,把最後幾本書一併打包抱起來,然後越過我就推門出去了。
“喂,你不去吃午飯了麼?餐廳——”
“破相了,回去補補。沒心情吃飯。”
其實我也沒心情吃飯,只想找個安靜點的環境,把早上發生的所有事好好理一理。
我是真想不通肖黎的動機——難道她只是爲了報復我,才挑唆丁荷梅過來給我難堪的?
可橫豎都覺得在這件事裡,她不但沒有受益還把自己搞的很狼狽不是麼?她有那麼蠢麼!
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卻怎麼也摸不出頭緒。
後來跑到樓頂的天台上想要一個人冷靜點,沒想到……周男和肖黎已經佔了先機。
躲在門口的偏柱後面,我聽到他們在吵架。
如果上一次是爾康和紫薇,那這一次是真吵,吵得天翻地覆。
“肖黎,今天我媽說的那些事——你,都是你跟她講的?你明知道她身體不好——”
是周男的聲音,他應該是剛從醫院回來,風塵僕僕又氣又惱,樣子疲憊又狼狽。
“你怪我?”肖黎的聲音也變得又尖又細:“你憑什麼怪我!要不是你趁我不在家的時候讓羅綺過來跟你媽亂說話,她怎麼知道我的孩子已經流了?
你還知道你媽身體不好,明明說好先瞞着她的!”
我心裡驚了一下,敢情這事……呵呵呵,還真是因我而起咯!
那天丁荷梅拉着我的手說了幾句感性的話,我好像無意提了句‘肖黎和周男以後還會有孩子’!唉,我哪知道丁荷梅還不清楚肖黎流產的事啊。果然言多必失……
我停止思路,就聽肖黎繼續說:“你媽可倒好,因爲羅綺一句話就來質問我是不是沒了孩子……周男,你到底是爲了那個孩子纔跟我在一起,還是說你真心一直喜歡着我!”
“肖黎,那我問你,羅綺懷孕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男打斷肖黎的話,我則在陽臺外面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
“我知道,那又怎樣?她爲了跟蘇北望在一起,故意把你的孩子打了。阿男,你現在……是不是不相信我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件事你怎麼不先來告訴我?!我媽身體不好,脾氣也不好,今天在公司這麼一鬧——”
嘿,終於聽到周男用吼我的聲音來吼肖黎了,我表示心情舒暢。
“所以你怪我?”肖黎哽着聲音,哭得各種絕望:“是我拖累了你,讓你在中科待不下去是不是?周男,你不想離開中科到底是因爲什麼!
其實你,早就後悔跟她離婚了吧!”
“不是的!肖黎你不要亂誤會,我想留在中科只是爲了今後的發展——”
“你省省吧!羅綺已經是蘇北望的女人了,你留在中科,還能有什麼發展?”肖黎尖叫道:“周男,我處處爲你好,勸你走你不聽,如今終於被逼到不得不走,反而來怪我?
你要是捨不得羅綺,你留下好了!”
duang一聲,肖黎拉開門就衝了出來,幾乎把我撞個仰八叉。她當然看到我了,只是狠狠盯了一眼但沒說話,但比上回套上衣服時跑得還快。
我打量着周男的一張頹廢臉,說我只是路過,然後轉身就走。
“羅綺!”
我想我嫁給他整三年,他叫我名字的次數都沒有這離婚的兩個月來得多。
“羅綺,你怎麼都……沒跟我說?”他往我身前走了兩步,卻沒敢伸手搭我的肩膀。
我沒說麼?我說周男,我清清楚楚地問過你,如果我也有了孩子……你還會不會選擇肖黎?
你的回答是什麼,抱歉我已經忘了。
我一字一句說的冷靜,始終也沒有去看他的臉,更不想去欣賞他多餘的表情。
“所以你……做掉了?”
周男的聲音近乎乞憐一樣的卑微,我卻沒有絲毫的快意和快感。
“失去孩子,還有誰比我這個做母親的更難受。周男,我從來沒有想過用這個來報復傷害你。”我往前走了兩步,輕輕嘆了口氣:“兩個多月了,看不出男女。你跟她走的第二天……不小心滑了。”
“羅綺……”
我的眼圈有點紅了,卻硬秉着堅強沒有回頭:“沒了也好,你也看到了……我有新生活了。
這回你走了,我們就真的再也沒有瓜葛。替我跟你媽媽說聲抱歉,希望她早日康復。”
我加快了腳步閃身進了電梯,身後嘩啦一聲,應該是捶玻璃。
唉,走都走了,還要破壞公物——
下午的茶歇時間,我端着咖啡站在飲水機的窗前往下看。
周男抱着一個紙箱子從樓裡走出來,身後貌似還有好幾個同事在爲他送行。
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呢,何況撇開那些情感過節和無情無恥,周男也並不是個很糟糕的共事者。
我覺得他離開中科以後同樣能找到一份薪水不菲的工作,畢竟他這些年的業績和閱歷都擺在這兒。
果不其然,身後已經有人在議論了。可能是因爲我今天穿了件透明白紗襯衫,跟玻璃融爲一體了。否則她們就是再張狂也不至於在新董事的現女友面前議論她的前夫啊。
“聽說周總監早就有跳槽的打算了,貌似……就是羅綺回來以後。”
“嘿,這也難免嘛。我要是他,也不願意在一個公司裡對着新歡舊愛。”
“我倒是覺得羅綺很給力,遇到個渣男怕啥,照樣能搞定咱們蘇總。女人麼,就是要過得比前夫強,比什麼耳光都好使。”
“不過周總監在咱們中科也這麼多年了,手裡的資源和項目都不少,就這麼走了……公司不會有什麼損失吧?”
“輪到你操心啊?地球離了誰不轉。不過我確實聽說咱們的老冤家康林藥業從年前起就派過獵頭過來挖高管了,高經理不是也去了麼?說不定周總監這一氣之下,也過去了呢!”
我真的不是有意偷聽,更不是有意秉不住一個打噴嚏,直接把那兩個女生嚇傻了。
估麼着她倆一定以爲我是個枯葉蝶在這兒僞裝呢。
不過閒話歸閒話,倒也沒有什麼攻擊類的謠言。雙方紅了個臉,尷尬地笑笑便各自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後,我心神有點不寧。周男早就有辭職跳槽的打算着我能理解,估麼着從肖黎的照片被掛上牆的那天起他就不可能再淡定了。
但是肖黎呢?
我以前雖然不認識肖黎,但爲了知己知彼,瞭解她的資料都能做成實驗報告了。
她從小沒有父親,母親也在她十六歲那年去世了。全靠親戚幫助和社會助學才能唸書。她漂亮,貧窮又驕傲,與我這種姑娘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能理解她爲了生存所做的一切,但我就是不能理解——既然周男都決定辭職了,她怎麼不跟着一起走呢?
她沒有背景,沒有靠山,這裡的同事也不待見她。有時候我看到別人欺負她,甚至都能從快意裡滋生出同情來。
除非——這裡有什麼讓她留下來的理由?今天才週三,林語輕約我見面要到週末了。而我已經有點等不及了。
於是翻出給那個偵探發了條短信,我問有結果了麼?
結果人家又是秒回【不好意思,八千塊的特價不享受加急服務】
我:“……”
“羅綺!”臨下班前,舒婷又把我給堵到辦公室門口。
我用手比劃了一個手槍的手勢,我說你不要來問我蘇北望的事,否則我斃了你。
“哎呦,不問不問,等你愛說的時候自己說哈!”舒婷扯着我拉到電腦前:“上禮拜說幫我拷貝新一季的《絕命毒師》,帶來了沒?”
我一拍腦袋,說別提了,我優盤都丟了。
“啥時候丟的啊,裡面有幾個g的豔照啊。”
我說你滾,我是那種人麼。
“週五還用來着,平時一直栓鑰匙上,不記得摘下來過啊。”我揉着太陽穴回憶:“記得很清楚下班跟着要事一塊放——包!”
一道閃電咔嚓般披進了我的腦海!
包?!
週五那天下班,我的包被搶了!斤巨夾劃。
週六那天上午,我的包在警署被找到了。
六百多的現金,證件銀行卡,什麼都在。而這串鑰匙上的優盤——不見了!
難道小偷的目的是爲了偷我的優盤?
我那裡面從心靈雞湯到會議記錄,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天地良心連一張豔照都沒有啊!
丟下舒婷,我跑去十六樓找蘇北望。
還沒等敲門進去呢,就聽到他在裡面跟他的助手宋夜說話。
“蘇先生,你說周男一定會去康林集團麼?”
“一定。”蘇北望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沉沉的:“通知運營部的那兩位,明天找個藉口離職……跟着周男一塊走。”
我不是有心偷聽,但一聽就聽出了關鍵信息,實在叫人慾罷不能啊!
聽蘇北望這個意思,他在中科……一直有自己的人?
“另外,找專業的人查肖黎。越細越好。”
我差點跳進去,我想說你不用花兩份錢了。我已經去查了,人家林語輕答應我這週末就給消息。
“是,蘇先生。”
“先去辦吧,啊,等等!”
“還有何吩咐?”
“竊聽器已經——”
“哦,您放心吧,週五之後就處理過了。”
我吃驚不小,又不是商諜片,還有竊聽器的戲份?
躲在拐角處,我等宋夜離開後,才敲門進去。
“等我下,我回封郵件就下班。”
我輕輕啊了一聲,我說你……你找我有事?
“一起去吃晚飯吧。”
這算是,約會麼?我垂下頭,咬了咬脣。
“你有安排?”
“不是……只是……”
“那就閉嘴。”
我:“……”
我說蘇北望你一定要用這種相處方式來怒刷你霸道總裁的存在感麼?
他一邊敲鍵盤一邊擡頭看了我一眼:“我只是不想給你任何拒絕和糾結的機會,這種小事,我自己決定就是了。”
說完,他扣下電腦,牽着我的手就走——
我覺得這感覺挺好的,畢竟好多年都沒有人把我看得那麼唯一那麼珍貴了。以至於我差點又忘了,自己上來找他的原因。
我說蘇北望,我想起來了。我的優盤好像是被那天的搶包賊拿走了,失物找回來以後,惟獨優盤不見了。之前我只是單純以爲自己放丟了,如今想想——
蘇北望按下電梯,突然神色凝重地看着我:“裡面,有重要**?!”
我差點擡手掐他了,一個兩個的,你們怎麼都這個德行啊!
“你忘了麼!你給我拷貝的那個資料,說是我爸爸以前的研究手稿什麼的,就在那個優盤裡。”我說這不會是巧合吧,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重要不重要?
“不重要。”蘇北望沒有更詳細地解釋下去:“羅綺,你看清搶你包的人到底有什麼特徵了沒有?”
我說真的不記得了,但肯定是生面孔就是了。
“我知道了。你不要往心裡去,我會叫宋夜去處理。”
後來蘇北望帶我去了一家裝潢考究,品味獨特的西餐廳。
我說今天沒穿合適的衣服,要麼隨便找個低調點的餐館就是了。
“沒關係,這裡安靜。”他牽起我的手,向大堂的侍應出示了私人v卡。
優雅的提琴手站在我們的桌旁演奏着美妙的音律,我並非沒有來過這樣的場合,只是對面的男人……紳士得讓我恍如踏進了夢境。
他用刀叉熟練地切好了牛排,每一塊大小都相當,然後推到我面前。
我問他你不吃麼?
“還沒拆線,忌牛羊肉。”
我小口咬着胡椒汁浸潤的牛排,眯着眼偷看他。
我也知道在這種場合下問公司的事實在有點煞風景,但我向來是個心中藏不住事的人。
“蘇北望,我下班前……經過你的辦公室時不小心聽到了幾句話。”
我說我想告訴你,那個……我也去找偵探查肖黎了,只不過還沒有結果。
“哦,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了。於私,肖黎和周男已經跟你沒什麼關係了。於公……就更是我的事了。”蘇北望擡眼看看我:“我知道分寸,但你不知道。別惹上麻煩。”
我說我懂,我只想做個安靜的藥劑師。
蘇北望遊了下眼睛,說羅綺,你真是我見過最好相處的女人。
不好奇,不做作,說什麼就聽什麼,像白癡一樣。
你氣得我差點拿紅酒杯砸他,我說蘇北望你還想怎麼樣?
你都還沒說過喜歡我呢,哪來那麼多捉雞日狗的評價。
“沒說過麼?”他坐姿很端莊,偶爾會給我的大塊朵頤帶來些許壓力。
恩,我可憐兮兮地點頭,
“嗯,你要是想聽的話——”
可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我那令人掃興的一下子響了。
“媽?!”一看電話是我媽來的,我說我跟你講過在外面吃啊,什麼事?
“小綺啊,你先回來一趟。家裡……有點事。”我媽的聲音聽着還算淡定,但我還是能感覺出來那話語裡略帶焦躁的意味。
我也沒多問,就說那好我立刻回來。
“家裡有事?”蘇北望看出我的異樣。
“我媽只說讓我回去一趟,也沒講啥事。”我搓了搓手心:“我……”
“那我送你過去。”蘇北望叫來侍應買單。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成。”說真的,我媽不說啥事,我心裡反而更忐忑:“真不好意思,今天……挺掃興。”
“沒關係,欠着。”蘇北望拉着我出餐廳,攔路叫了輛出租車給我:“小心點,有什麼事趕緊給我打電話。”
我說我知道了,你也回去照顧小起吧,別太晚回去。
一路車行回家,我想都沒敢想這一週內會見到兩次救火車!
只不過這一次,人家真的是來救火的。
但爲啥失火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