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街罵
其餘幾人見安若晨有些爲難的樣子,柳楓道:“你有事就和大哥在這商量,我帶着二哥和三姐先回家收拾東西,你們倆商量完,就去找福伯,讓福伯找人帶你們回家。若晨,你也跟着去看看,以後找我們也好知道地方。”
御天瀾等人出去後,安若晨纔開口:“大哥,皇上現在遇到了困難,我想請你幫忙。大哥,這完全是私人請求,你若是覺得爲難,不答應也沒關係。”
楊斯卿屈指敲了敲桌子,“說說看。”
安若晨就將朝中局勢、邊關戰事以及她與皇上定的那些計劃等一一向楊斯卿講明。
楊斯卿聽完安若晨的講述,低頭凝思,安若晨安靜的等在一邊。說不緊張是假的,安若晨自小與皇上感情親厚,自然會竭盡全力的幫助皇上,但是楊斯卿不同,若非與皇上扯上點關係,那也僅僅是君民關係,幫助是仗義,不幫是情理之中。
“你想讓我混入軍中,暗中培養皇上的勢力,然後奪取軍權?”
“嗯••••••”安若晨極小聲的應道。
楊斯卿突然輕笑了一聲。安若晨不解的擡頭看去。
楊斯卿笑:“若晨,平時你可不是這個樣子,今天是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瞻前顧後的,以前我認識的你,就是無理也可以理直氣壯的扯出三分理來。”
安若晨被楊斯卿說的紅了臉,“我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所以••••••”
楊斯卿嘆了口氣,“若晨,這件事,於公,我是爲國盡忠,於私,我是權朋友之誼,兄妹之情,所以這個忙,我沒有理由不幫。”
“大哥••••••”安若晨覺得鼻子發酸,眼眶微微有些溼潤。
兩人大致商量好具體事宜,並約定好與皇上見面的時間,安若晨和楊斯卿在福伯安排的人的帶領下前去柳楓的宅院。距柳宅還有一段距離,就看見柳宅前聚集了大量的行人,人聲鼎沸,其間還夾雜着幾個人的吵嚷聲。大門前,站着柳楓和何妙娘、御天瀾,柳楓臉色蒼白,嘴角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雖然脊背挺直,但是看上去彷彿是搖搖欲墜,御天瀾和何妙娘一臉怒容,御天瀾更是一副要衝上去的樣子。
楊斯卿和安若晨有不好的預感,兩人加快腳步,撥開擁擠的人羣,擠到了柳楓的身旁,柳楓也看見了兩人,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
人羣中間,站着幾個青年男子和一名老婦,毫無顧忌的怒罵着:“柳楓你這個賤人,現在竟然忘恩負義,我爹死了以後你竟然靠着我爹傳給你的幾家鋪子,耍詭計排擠我李家產業,你還有沒有人性?••••••”
“柳楓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當初要不是老爺,說不定現在你還在奉春院靠着賣過日子••••••”
老婦還沒罵完,安若晨便扯出腰間的天蠶絲劍一甩,本來軟軟的腰帶在安若晨手中瞬間筆挺,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銀光,安若晨擡手一劈,本來立在門邊的石獅子瞬間變成兩截,上面一節緩緩下滑,錯成兩段,嘭的一聲倒塌在地。
原本沸騰的人羣瞬間安靜下來。原本叫罵的人也驚得目瞪口呆。
安若晨踏前一步,站在柳楓身前,瞪着叫罵的人道:“我雖然不知你們和我四哥之間有什麼糾葛,但是你們若有什麼冤屈,到京衙去喊冤,別像狗一樣在別人大門前亂吠。”
叫罵的人羣中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壯着膽子上前道:“你是什麼東西,我們李家的恩怨用不着你多嘴。”
“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罵的人恰巧是我四哥,你罵我四哥,你說我管得着還是管不着?”
“哼,他就是該罵,我爹生前他對我爹百般討好諂媚,騙我爹傳給他幾家鋪子,我爹一死,就耍手段處處打壓我家產業,現在弄得我李家產業舉步維艱,忘恩負義的小人••••••”
那人還沒罵完,安若晨就鼓起掌來,那人詫異的看着安若晨,安若晨慢悠悠的鼓完掌,慢悠悠的開口:“哎呀,謝謝你啊,要不是你說,我還不知道我四哥這樣厲害,緊緊靠着幾家鋪子就將你們李家那麼大的產業搞得舉步維艱,同時也沒想到你們李家子孫這麼無能啊,把你們李家這麼大的家業搞成現在這副慘樣,嘖嘖••••••”安若晨一邊說着一邊搖頭,臉上還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本來怒氣衝衝要衝上來的御天瀾,現在則是雙手抱胸,倚着門,一臉看好戲的悠閒模樣。
“你••••••”原本罵的理直氣壯的人,現在被安若晨堵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安若晨心中暗暗咬牙,敢這樣罵四哥,敢捅馬蜂窩,就要擔得起後果。
“自己沒本事,在商場上幹不過人家,就像潑婦一樣在人家門前叫罵,哈哈,這就是你們李家的家教?看着你們,我還真佩服我四哥這樣出淤泥而不染啊!”
人羣中傳來陣陣鬨笑聲。
那羣人中的一名年紀最長的中年人開口:“姑娘,你還不知道你的這位四哥是什麼樣的人吧?”那人說着,臉上顯現出譏誚與鄙視來:“說好聽點,是我們李家的養子,其實不過是我爹養的孌童,靠着屁股••••••”還沒說完,安若晨將本來軟下來的天蠶絲劍一甩,繞上了那人的脖子••••••
一羣人剛剛見識到安若晨的那把劍像切菜一樣切斷了石獅子,現在看着那把劍繞向那人的脖子,全都發出一聲驚呼。
站在安若晨身後的柳楓,隨着那人的講話臉色越來越白,緊握的雙手因爲太用力使得指甲全部深深的嵌進肉中,血順着發白的骨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現在看見安若晨用劍,以爲安若晨要殺人,“若晨••••••”忙上前一步想要阻止,被何妙娘和楊斯卿一左一右的攔住,楊斯卿對着柳楓搖頭,何妙娘則低聲道:“沒事,就是讓他們受點教訓,以後把嘴巴放乾淨一點。”
原本把石獅子砍斷的劍,現在則是鬆緊適中的緊貼着那中年人的脖子,被劍繞在脖子上的中年人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全身抖的像篩子一樣。安若晨微微收手,那中年人感到脖子上冰冷的物體一緊,頓時嚇得尿了褲子。
安若晨冷笑的看着那人滴滴答答的襠部一眼,擡頭對那人道:“以後,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以後再敢亂說,我就讓你的腦袋搬家,想不想試試?”安若晨說完,也不廢話,一甩手,劍就像是有靈魂一樣,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削掉了男人幾縷頭髮,然後纏到了安若晨的手臂上。
原本呆掉的婦人突然尖聲叫道:“殺人啦、殺人啊••••••”
安若晨皺眉,剛想上前,原本站在後面看好戲的御天瀾縱身起落,落到老婦人的身前,笑道:“說道殺人,大娘,兩個月前我四弟也受到了殺手的追殺,你這樣叫,把官兵叫來,我們也正好讓官兵查查那是怎麼回事,你說怎麼樣大娘?”那婦人頓時臉色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安若晨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不知道說什麼?我們兩個月前還抓住了那羣殺我四哥的人中的一個,現在還養着浪費四哥家的糧食呢,正好交給官兵,讓京衙的人來問問,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御天瀾一愣,但隨即很好的掩飾了過去,點點頭,“是啊,我倒把那人給忘了,我這就進去將那人拎出來。”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幾個人臉色一變,眼神閃爍起來,老婦人由其中一人扶着“哼、懶得跟你們廢話,我們走!呸!”
其中最小的那個少年恨恨的瞪了柳楓一眼,原本還想張口,安若晨上前一步,晃了晃手中的劍,那個少年嚇得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