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繁華的背後

穿過火車站前面的廣場,凌風在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以後,凌風是邊搓着雙手, 邊讓司機送他去附近最經濟實惠的旅館。

出租車緩緩開動,車窗外,一棟又一棟高樓大廈閃爍着五彩繽紛的霓虹燈。街道上人頭 攢動,熱鬧的場面就像一幅絢爛的油彩畫。

那邊的廣場上是載歌載舞,流光溢彩的噴泉,隨着歡快的節奏高低起伏。右邊的大型廣 告屏上,正播放着一部新電影的預告,情節懸疑,場面火爆,應該是一部不錯的槍戰片!

街道兩邊的時裝店是數不勝數,凌風都有一種想去逛一逛的衝動。看着外面緩緩流動的 一切,凌風覺得自己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融入其中,才能感受到這座城市的脈搏和呼吸。

等待紅燈的間隙,中年司機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不緊不慢地說道:“前面有一家旅館, 又幹淨又衛生,而且也不貴。”

“謝謝,辛苦你了!”

“不客氣。聽口音,你是外地來的吧!”

“嗯! 第一次來金佛市。”

“這座城市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希望你會喜歡這裡。”中年司機說完之後,看了凌風一 眼,才緩緩開動了車子。

過了沒多久,中年司機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上。然後指着旁邊一棟樓,笑呵呵地說道:“到

了,就是這裡!”

“司機大哥,謝了啊!”付完車費,凌風拎起座位上的行李箱,就下了出租車。

走進旅館,一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負責接待和登記。凌風要了一間有電腦的客房,交 完押金之後,就拎着行李箱去了三樓。

來到房間,果然像那位中年司機所說,乾淨而整潔。而且房間裡還有兩盆青翠欲滴的室 內盆栽,綠油油的葉片,在亮白的燈光下顯得嬌嫩無比!

凌風打開了房間裡的取暖器,然後從行李箱內翻出手機充電器,通上電,然後開機。

手機正常運行以後,凌風首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之後,又給於夏發了一條信息。 可是,當凌風攤開手掌的時候才知道掌心的那串數字和簽名,已變得模糊不清,難以辨認。

凌風無奈地搖頭苦笑,原以爲可以從女孩的口中瞭解這個城市的基本情況,畢竟人家在 這裡長大,也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年。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不曾遇見的緣分,會不會是她?

沒辦法,凌風只能靠自己來了解這座城市。最起碼也要弄清楚去哪裡找工作,怎麼坐公

交車。再怎麼,也不能讓自己在這座城市裡迷路!

打開電腦,凌風開始在網上查找相關信息。爲了保證萬無一失,凌風又找來本子和筆, 把一些重要的地址和電話記了下來。

就這樣,凌風一直忙到夜裡十二點,才離開電腦桌。衝了個熱水澡,就躺在了牀上休息。

……

……

第二天,凌風早起,刷牙洗臉,穿戴整齊。然後拎着一個黑色的揹包,就走出了旅館。

清晨的氣溫雖低,但還不至於需要厚厚的羽絨服來保暖。路上的行人是來去匆匆,馬路 上的各色小車走走停停。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新人悄悄地來到了這座城市。爲了能夠站穩 腳跟,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找一份合適的工作。

凌風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些早點,就去公交站臺等車。

說來也巧,凌風剛好趕上了金佛市今年第一場大型招聘會,而且是連續三天,現場面試。 只要去應聘公司通過了複試,就可以立刻上班。這樣的好機會,對於來自小縣城的凌風來說, 是可遇不可求。

等了十幾分鍾,一輛輛公交車接踵而至,凌風上車以後,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子坐了下 來。車門關閉的那一刻,公交車緩緩前行,車窗外流動的風景是目不暇接! 那造型奇特的大 廈,凌風是第一次見。那氣勢磅礴的巨型雕像,讓凌風震撼不已。還有那遠去朦朧的山峰, 雖然看不清,但凌風的心中卻充滿了期待。

一個小時過後,公交車停在了人才廣場站,凌風趕緊起身下車。緊接着,從車廂內陸陸 續續下來十幾個人。看樣子,都是爲了這場招聘會而來!

今天註定是個特殊的日子,人才廣場的周圍早已是人山人海,紅色的條幅是一條又一條, 貫穿了整個廣場。

排列整齊的辦公桌,被一張張宣傳畫報隔開着。每一張辦公桌前,都坐着一位,或兩位 招聘人員。廣場的三個方向都拉上了警戒線,身穿治安服的工作人員全都分佈在廣場的周圍 維持秩序。

由於招聘會定在十點半,前來應聘的人也只好等候在會場外面。那些人,有的三五成羣 在閒聊,有的在玩手機,還有的正在抓緊時間填寫簡歷。

凌風突然意識到, 自己簡歷還沒有準備好。於是,又匆匆忙忙地去馬路對面的複印店, 弄了一份詳細的簡歷。

當凌風回到招聘會場的時候,就看見洶涌的人潮慢慢地淹沒了整個會場,凌風也跟在其 他人的身後進了會場。

看了幾家公司的招聘信息,凌風就覺得那兩年待在小縣城裡,實在是浪費了滿腔熱血的 付出和期望。無論怎麼比,小縣城的那家公司都趕不上這裡任何一家公司的三分之一。

可是,凌風也沒有發現與自己專業對口的公司。有幾家公司能夠沾上一點邊,但人家招 聘的對象要麼是前臺接待,要麼是售後顧問。條件是長相甜美、或者聲音甜美、苛刻的條件 和凌風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凌風走走看看,又轉了一圈。在一個拐角處,凌風很驚奇地發現一張辦公桌的前面擠滿 了前來應聘的男男女女。負責招聘的一男一女是不急不燥,而且很有禮貌地告訴求職者排隊 應聘。

凌風走上前,才知道這家公司招聘二十名實習文員,和五名前臺接待。工資待遇確實讓 人心動,就是招聘條件太過苛刻。即使這樣,也有那麼多人爭先恐後地排隊應聘。因爲好奇, 所以凌風在心裡記住了這家名爲‘青誠國際’的大公司。

又過了兩個小時,凌風終於通過了三家公司的面試,也拿到了三張複試通知單。其中一 家公司凌風還算滿意,是一家出口貿易公司。待遇也不錯,而且還提供住宿。所以凌風決定 先去這家公司參加複試,如果順利通過了,剩下的兩家公司,就可以不用考慮。

爲了趕在別人的前面參加複試,凌風沒有坐公交,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那家貿易 公司。

當凌風來到這家貿易公司的接待大廳時,前臺的美女告訴凌風去十樓人事部經理室參加 複試,還預祝凌風能夠應聘成功。

凌風笑着道謝,然後乘電梯去了十樓。在明亮的走道里,凌風看見第三間辦公室的門框 上掛着一個金屬牌,上面正寫着人事部經理辦公室。

凌風敲門,得到了應許,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好! 我通過了貴公司的面試,現在來參加複試。”凌風邊走邊說,然後從揹包裡拿 出了那張複試通知單。

坐着皮椅上的女人擡起眼皮看了凌風一眼,神情冷談地說道: “請坐吧! 可以看一下你 的簡歷嗎? ”

凌風趕忙拿出了簡歷,雙手奉上。

眼前的女人很隨意地翻看着凌風的簡歷,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好像正在翻看一 份過期的舊報紙。

沉默了好一會,女人合上了凌風的簡歷,雙手交叉在胸前,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的專 業跟我們公司沒有半點關聯,而且你也沒有這方面的工作經驗。你覺得你能勝任這份工作 嗎? ”

“如果貴公司能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全力以赴,爲公司盡心盡力。雖然我沒有這方 面的工作經驗,但是我相信,通過努力,一定能把這份工作做好。”

女人微微一笑,接着說道: “我們公司需要的是優秀的人才,而不是來這裡積累工作經 驗的員工。而且你的個人形象,不符合我們公司的企業文化。”

凌風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裝,笑問道: “有何不妥? ”

“你今天沒有穿正裝,就證明你不重視這份工作。最重要的一點是,你還沒有結婚,隨 時都有可能跳槽。而且、而且你長得太帥,這樣的人往往經不住誘惑,將來所面臨的不確定 因素也很多。所以,你沒有通過複試。很抱歉!”那女人說完,將桌上的簡歷遞給了凌風。

凌風笑了笑,什麼也沒說,接過簡歷就轉身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走出那家貿易公司,外面溫暖的陽光就像絲綢一般柔和。凌風的心情並沒有因爲剛纔的 拒絕而感到沮喪,想想都覺得好笑,自己帥氣的外貌竟然會和一份行政助理的工作有着直接 的關聯。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可今天偏偏讓凌風遇見了!

接下來,凌風決定去另一家汽車銷售公司參加複試。說實話,做銷售也沒有什麼不好。 能夠激發自己的潛力,可以改變自己思維方式,在說話以及溝通方面也能學到不少的知識!

爲了趕時間,凌風也沒來得及吃午飯。在公交車上苦熬了一個多小時,接着又步行了半 個小時,總算是找到了那家汽車公司的辦公地點。

負責接待的那位女孩很熱情,而且還給凌風送上了一杯香濃的綠茶。在得知凌風前來的 目的以後,那女孩還給人事部經理打電話詢問應聘的事情。

當凌風坐在沙發上喝完那杯熱茶時,那女孩走過來坐在了凌風的對面。“實在是不好意

思,我們公司的銷售員名額已滿,非常抱歉!

凌風還能說什麼呢? 起身,說了句謝謝,就離開了接待大廳。

出來以後,凌風直接去了路邊一家小餐館,點了兩個菜,要了一瓶啤酒。吃飽喝足以後, 凌風看了看時間,覺得現在趕去最後一家公司參加複試顯然是來不及了。

於是,凌風從揹包裡拿出最後一張複試通知單,照着上面的聯繫方式撥了過去。得到的 答覆是,半小時前就結束了複試,如果有時間,明天上午可以過去。

凌風苦笑着搖頭,覺得找工作比想象中的難得多。他掏出一支香菸點燃,抽了幾口就起 身離開小餐館。

這一天忙活下來,雖然累,但凌風還是很有信心能夠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

回到旅館以後,凌風就躺到了牀上休息。就是是處處碰壁,凌風依然相信明天會比今天 好。所以他打算晚一點去外面逛一逛,看一看這座城市在黑夜之中的絢爛。

不知不覺,凌風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好像聽見了手機鈴聲在響。

凌風睜開眼睛,才知道房間裡是一片昏暗,電腦桌上的手機響個不停。凌風翻身下牀, 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就按了接聽鍵。

“怎麼了? 於夏!”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工作找得怎麼樣了? ”

凌風抓了抓頭皮,然後開燈,打着哈欠說道: “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明天繼續找!”

“嗯! 別要求太高了,先找份工作做着,有了好機會再跳槽。你自己注意身體,如果沒 錢花,就說一聲,我給你打過去。”

“謝了,你就放心吧,一份工作而已,小事一樁。”

“少吹牛! 就這樣啊,我掛了,今晚還要加班。”

“哎! 那個同學聚會、……!”凌風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凌風嘆了一 口氣,就將手機揣進了褲兜。緊接着去洗漱間洗了一把臉,又抹了一些爽膚

水,穿上外套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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