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八 彌黃大澤的烤魚
“我像是在說胡話嗎?”鬱墨成反問。
“萬一你睡死在彌黃大澤怎麼辦?”原葉也問。
鬱墨成道:“我會盡力不在彌黃大澤內昏迷過去。你就不要跟着進去了,進去後,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誰說要跟你進去?”原葉翻了個白眼,沒死在密山,她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在生死邊緣掙扎的危境。
很快原葉的車就追上擡着傷員在路上徒步的隊伍。第一寶少、第一花少等人半死不活地躺在擔架上,只有那個地質勘測隊的隊長看上去精神頭還好些,因爲女隊員郭若曦緊緊陪在擔架旁邊,所以只有隊長身體不時地顫抖抽搐,偶爾還能睜開眼看看天空。愛情的力量果然奇大無比,就算不能讓人起死回生,也能讓人迴光返照。
原葉拉下右側玻璃衝郭若曦道:“喂,我們要直接去彌黃大澤拔紫卿子救你情郎,週日趕不回去跟你去麥當勞了。”
郭若曦驚道:“彌黃大澤!你們去送死嗎?”
車後座上,鬱墨成淡淡道:“不用退約,週日我們能回到飄雲城。”
原葉沒回答郭若曦的炸毛,先跟鬱墨成道:“就算我們去一趟彌黃大澤,週日以前還能趕回飄雲城,他們這麼擡着擔架徒步穿越半個未川,週日也趕不回飄雲城吧?”
鬱墨成道:“如果週日之前,這些人不能用紫卿子調理紊亂的體內磁場,就活着回不到飄雲城了。”
他的聲音不大,車外的郭若曦沒聽到,依然在追問去彌黃大澤的事情,她是地質專業的。對彌黃大澤的危險十分清楚。
原葉顧不上理會她,回頭問鬱墨成:“你有把握在週日前讓他們服下紫卿子?”
“百分之六十。”
這個機率比他說的走出密山的概率低了兩成。原葉十分清楚,他所有的分析判斷都是有足夠根據的,顧不上搭理車外嚷嚷的郭若曦,一踩油門道:“你睡覺,我開車。”只幾秒就將嚷嚷跳腳的郭若曦甩得聽不到聲音了。
鬱墨成若要進彌黃大澤,必須休息好。原葉知道自己指望不上。只將希望寄託於他。
夜裡九點,車隊到達流年山脈與未川平原接壤處的一座小鎮,衆人在這裡停下休整。
叫花子般的原葉總算在小旅店洗了個澡、換了套乾淨的衣服。進入密山穿的衣服外套已經破了多個口子。只好丟掉。鬱墨成的鬍子也剃掉,回覆呆稚少年模樣。
鬱墨成看了看原葉牛仔褲短袖體恤的打扮道:“彌黃大澤在流年山脈中,氣溫比較低,晚上更寒涼。你去買套厚外套穿。”
原葉道:“你呢?”鬱墨成的衣服在密山同樣損毀嚴重。
他道:“我的箱子裡有備用外套。”
“你早就準備好了從密山出來,直接去彌黃大澤吧。”原葉肯定地道。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他說兩週結束飄雲城的事情,如果週日回到飄雲城,算起來還不到兩週。
鬱墨成看了眼表道:“快去,再晚了敲人家的門。會捱揍的。”
原葉撒腿跑出小旅館,很恰巧地在旁邊一家正熬夜盤貨的服裝店買了兩套衝鋒衣。一男款、一女款,丟進車子後備箱裡。
第二天凌晨四點鐘。車隊敲開一家超市的門,差不多搬空了裡邊的各種水和食物。再次匆匆上路。
廣袤的未川平原,高大的流年山脈,這裡就是那遙遠的地方。
整整一天的行駛,傍晚日落後,車隊再次停在流年山脈邊緣的一個村莊。
從這裡向西進入流年山脈,再有一日路程就可以到達彌黃大澤。
流年山脈以高大著稱,爲了安全起見,車隊在小村子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上路,同時從小村子尋了兩位導遊。
流年山脈中南段是優質的高山牧場。這裡藍天碧草河流峽谷森林羊羣,窗外隨便取景都美如大片。
但沒人有心情去關注風景,盤山公路忽上忽下,直至公路消失,車隊的行蹤便完全交給兩個當地導遊。
日落時分,終於到達彌黃大澤之外。
夾在流年山脈中的彌黃大澤廣袤開闊,視野的盡頭,皚皚雪山點綴下,彌黃大澤的鮮花更豔、碧草更翠。
真是無法理解這美若仙境的地方怎麼會盛產毒瘴?
原葉扭頭看身旁的鬱墨成:“現在就進去拔草嗎?”
鬱墨成搖頭:“黑夜在沼澤中行走,如送命無疑。今晚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後再進去。”
原葉望着天邊收盡光滑,落入雪山中的太陽道:“我們晚上睡着了,萬一瘴氣發作,我們都睡過去永遠醒不過來怎麼辦?要不要後退幾十裡?”
鬱墨成道:“不用,彌黃大澤的瘴氣從來不會越過那個山口的對角線。我去那邊水塘抓幾條魚,你準備柴禾,我們烤魚吃。”
面臨再次的生死考驗,原葉哪裡還有心情吃烤魚,意興闌珊道:“算了吧,麪包純淨水湊合一頓,早點睡覺養養精神吧。”
鬱墨成已經返回車上取那根扎魚的杆兒。
想到明天他要去冒險,也該吃點好的,原葉便去拾柴。
不遠處的山上生長茂盛的松樹,原葉便過去找柴禾。
其他衆人都在草原憂心忡忡地邊看日落,若是那些帝都少爺們真有個三長兩短,這些人,無論未川官員、三大世家、沒有受傷的帝都少爺,都會脫不了干係,沒有人有心情開篝火晚會烤肉吃。只張子凡跟着原葉過來:“姐,我幫你去撿柴火。”
“好,你幹過這活兒嗎?”
“沒有。”
兩人各自抱着一捆兒柴禾下來時,鬱墨成已經提着一袋子鮮魚選好地方等着他們。
天空很快黑透了,穿着短袖被冷風吹着,只起雞皮疙瘩。大部分人都鑽進車裡休息去了,只剩鬱墨成原葉張子凡在草地上升起篝火。
張子凡一臉崇拜道:“成哥,您天天悶在學校唸書,沒想到抓魚的技術還這麼好!”
鬱墨成沒說話,專心看着原葉烤魚,似乎怕烤熟了她自己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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