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東連連吸氣,冷靜下來,但身汗的卻如同水裡撈起來的一般,然後頭腦暈沉的扶着夏蘇的腰站了起來。
側着身的張振東,不敢再看呂山海,把棺材蓋給蓋。而失魂落魄的楊歡哭着要看,卻被張振東的雷霆咆哮給吼的呆立在原地。
“好了小歡,沒事的,我保證讓你老公在陰間風光,轉世做個好命之人是了。”看着不斷落淚,悲傷萬分的楊歡,張振東猶豫了一下,忽然把楊歡摟在懷裡。
“咚咚咚咚……”
可是當他擁抱着楊歡的身子的時候,他忽然出現了一個錯覺:棺材裡面,似乎有咚咚咚的聲音,和自己的心臟完全吻合的悶響着。
之所以說是錯覺。是因爲他認真聽的時候,又聽不見了。
可不管怎麼樣,這個感覺讓張振東很恐懼,所以緩緩放開楊歡。
萬一自己的擁抱,再激怒呂山海,那可不划算了。
“過來,都過來。”張振東牽着夏蘇的手掌,拉着楊歡的袖子,來到棺材前面,然後在地畫符,佈陣。又放下一道道小型聚靈石刻,頓時,三人周圍,方圓五米內的空間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
張振東指着這個圈,嚴肅的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哪兒也不準去,不要離開這個圈,好嗎?”
“可以,但是如果是廁所呢?”夏蘇乖巧的問道。
“地解決。”張振東的回答,和他做事的風格一樣,簡單粗暴。
夏蘇睜大眼睛看了張振東好一會兒,然後低下頭,扯着自己的衣袖,羞答答的道:“雖然是非常時期,地解決也情有可原,但你們不嫌味道大嗎?”
“我有辦法把你拉出來的東西送走。”張振東更加直接,很豪爽的擺擺手。
“這個,你能不能明一些?”夏蘇有些頭疼的支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張振東,“我怎麼看你都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可是說話做事,怎麼這麼流氓,這麼的不靠譜呢?”
“我沒法明,因爲有些事情我說的深奧了,你們懂個屁啊。”張振東悻悻的抓了抓腦袋。
“張振東,我是真的急了,你陪我去廁所好嗎?”夏蘇忽然頭拉的更低,扯着張振東的衣袖,聲音含糊的道。
“啊,這不好吧?我陪你去廁所?”張振東臉龐一紅。很計較的聳聳肩膀:“不幹,會長針眼的。”
“不幹算了,那我在這裡解決。你們,轉過去。”夏蘇對外面的六個留下來的人喊道。至於楊大海,沒心沒肺,忙了一晚,也不忌諱這裡有死人,在平房的樓頂呼呼大睡了。
“好咧,我們都不看。”六個人表情邪惡的笑道,便都轉過身去。
“不準看!”可是張振東的一聲冷哼,把他們的賊膽給嚇破了。“那兩個人的事情,我還沒問你們,要是再敢看我朋友方便,老子一巴掌拍死你們。媽的,你們六個人裡面,肯定有那兩個人的同夥。要不然,偏舍的火是怎麼着的!”
六個人具備被張振東的話嚇得後背發涼,但也不敢開口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們明白罰不責衆的道理。畢竟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張振東錢又多,被偷走兩樣首飾,他未必會動真怒。
而這六個人裡面,誰是同夥,有幾個同夥,大家又掰扯不清楚。
先跳出去洗清自己的,多半要先面臨張振東的審問。
到那時候,嘴皮子不利索的,說錯一句話,他那盜竊的罪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聰明人不辯。沒有和那兩個人坑瀣一氣的傢伙自然是心懷坦蕩。這一下,竟然是沒有任何人迴應張振東精明的判斷。
張振東鬱悶的抓了抓腦袋,忽然掏出一個塑膠袋,轉身。
正此時,夏蘇充滿警惕的盯着他的後腦勺,裙子已經卷到了腰際,塞進了腰帶裡面,打底褲也脫了,內褲也推到了膝蓋,張振東這一扭頭,什麼都看到了。
然後張振東的臉龐紅的像胡蘿蔔,眼睛呆滯的看着夏蘇那裡,喃喃道:“這麼急,都脫了?”這是他真心覺得夏蘇“長得”好看。
夏蘇被驚呆了,沒想到張振東是這樣的人,他自己再三保證不看,還威脅那些人不看,可他卻是扭頭看了。
所以,受到如此的侮辱和戲弄,夏蘇氣的居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呆呆的彎着腰,做出蹲下又沒有完全蹲下的姿勢,眼神驚怒的看着張振東。
“哦,抱歉啊姓夏的,我是沒想到你急到了這個地步,這麼快脫了。我回頭是給你拿袋子的,你可以拉到這裡面。”張振東深吸一口氣,立刻把袋子塞到夏蘇的手,施施然的轉過身去。
似乎是,他剛纔什麼都沒有做,也什麼都沒有看。
“罷了罷了,非常時期,我忍!”夏蘇悲憤萬分的啜泣着,蹲下去,開始釋放。
張振東的短髮忽然動起來,罡氣震動了空氣,形成一陣陣風吹向夏蘇,裹着她的氣味。去到了大陣外面,飛天,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一下,他和楊歡的確是什麼怪味都沒有聞到。
等夏蘇拉完,卻是又尷尬了。猶豫了許久,才生氣的問道:“姓張的,你帶紙了嗎?”
“給!”張振東嘴角勾起,露出溫和的微笑,也不回頭,把一包紙遞到口面。
可是夏蘇拿了紙之後,忽然又低頭咬張振東的手。
張振東沒防備,頓時被咬出了至深的牙印,差點破皮,疼的他正要回頭,可是夏蘇如同受驚的兔子,警惕的鬆口叫道:“不準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不看不看!居然咬我,我還給你紙擦屁股呢,非常時期,一包紙十萬,你丫的欠我三十萬了!”張振東疼的眉頭直抖,狠狠的戲弄了夏蘇兩句。
夏蘇被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氣哭了,暗暗發誓,等這些糟心的事情解決,永遠不見他,這個流氓,無賴,財迷不配做自己的朋友。
感覺到夏蘇徹底解決完了,張振東手一揮,那袋子飛走,飛房子,啪一聲,掉到了河裡。夏蘇呆呆的看着天空,驚的問道:“姓張的,它怎麼飛那麼遠?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告訴你。”張振東搖搖頭,淡然道。便閉眼睛。
“好了二嫂,不要再吵架了。”對外面毫不關心如同木頭的楊歡,終於也被張振東給夏蘇清理便便的那一手所吸引,眼神恢復了一些神采,長吐出一口濁氣,回頭看向夏蘇。表情複雜的嘆息道:“二嫂,你過界了!我不希望你對不起我二哥。”
“什麼什麼?你說我過界了!妹妹啊,話不能這麼說。這一晚,都是張振東的不對。
夏蘇臉龐一紅,又驚慌,又羞憤的叫道。
想自己對老公忠貞無,怎麼可以承受這樣的警告和詬病?
“小歡,你想多了。”張振東閉眼睛,冷冷的道:“你二嫂,是個普通女人,你老公死的那一幕,她怎麼承受得了?怕,也是很正常。”
“這……好吧,我還以爲二嫂喜歡你,所以連去廁所,也要你陪。不過她陪你洗澡,給你搓背的事情,還是不能讓我二哥知道。”楊歡點點頭,爽快的道歉:“對不起二嫂,是我誤會你了。”
“哼!”夏蘇着實鬱悶,轉過身去,不說話了。
“還有,我覺得你二哥駕馭不了你嫂子,氣場不夠!所以,你以後別再針對你嫂子提防了,你要做好人去勸你二哥。我雖然才和你二哥見面,但我看出來了,他,是個懦夫。”
張振東心裡也不痛快,自己到底得罪誰了,居然要揹負勾引已婚女子的罪名!所以把憋在心裡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楊歡臉龐一白,有些不快。可想到張振東爲自己的付出,她頓時心軟,輕輕拍拍張振東的肩膀,澀聲道:“對不起東子,是我考慮問題不成熟。”
“張振東,你憑什麼說我老公!”夏蘇猛然站起來。似乎被戳痛處。
“實事求是,我把你當朋友,希望你將來少走冤枉路而已。”張振東攤開手,嚴肅的道:“在呂山海死的現場,除了血腥味讓人作嘔,尿臊味也很刺鼻,不知道有多少人嚇得小便失禁!而你老公身的味道最重。”
夏蘇嬌軀一顫,眼神仇恨的看着張振東,卻也無言以對。
她是愛老公的,在他看來,老公那膽小,跟懦弱沒關係。
“打個電話吧,說你很怕,需要他……讓他來陪你。如果他來了,我給你磕頭道歉。”張振東感受到夏蘇的仇恨,忽然轉身,真誠的看向她。“難道不敢打嗎?”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吵了?”楊歡看到要壞事,立刻去抱着二嫂的肩膀。
“打打!”夏蘇受不了張振東的激將法。有哪個女人,願意聽到另外一個男人說你老公不行、你老公是懦夫的?她沒有被氣的和張振東拼命,足以證明她的理性了。
“老公,我好怕,嗚嗚嗚,你過來這邊陪我好嗎?”
“我……我還是不要過去了吧?我這邊忙的走不開,你不是和張振東在一起嗎?他似乎對這種邪乎的事情很在行,連周處一和白毛道人都聽他的。放心,他會保護你的。寶貝兒乖,我很忙,先掛了啊。”
嘟嘟嘟……
那邊果然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