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臉沉了下來,她冷冷的盯着那位老奶奶,我納悶的問我媽怎麼了,我媽沒吭聲,老奶奶慢步走到了我的屋前,一臉歉意的看着我媽。
“怎麼了,初香,站在門口乾什麼,我都快餓死了,趕緊一起吃飯。”我爸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見屋外的老奶奶一臉的震驚。
“媽,您怎麼來了。”我爸急忙上前走到了老奶奶的身前。
原來那個老奶奶就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奶奶。我急忙看了我媽一眼,我媽看着我爸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屋。
“媽,想過來。怎麼不讓莫北送你來呢,這麼多年,莫北也沒有帶您回來過,十年沒見。你蒼老了許多,您這腿怎麼了?”我爸關心的問道。
“前幾天出了點小車禍。”奶奶紅着眼看向我爸。
“出了車禍,莫北跟他媳婦沒有照顧您嗎?不會是他們把您趕出來了。”我爸心疼的看着奶奶,有些激動的說着。
“不是的。我就想過來看看你們。”奶奶抹着眼淚看向我爸,我爸有些擔憂的看了屋內一眼,估計是怕我媽生氣。
“不管了,我扶您進屋,這次您來,多在我這呆幾天,等腿好了,我在送您回莫北那。”我爸摻扶着奶奶走了過來。
“這是阿玉。阿玉,快叫奶奶。”我爸指着我說道。
“原來你是我孫女,真是個好孩子,剛我在路上,她攙扶着我呢。”奶奶有些高興。
我喊了她一聲奶奶,回頭看我媽,正在盛飯,雖說我媽對我奶奶面無表情,但我看見她在餐桌上盛了四碗飯。
“初香。”我爸臉上劃過一絲驚喜,我媽白了我爸一眼,她說她先去鋪牀,我媽拿着棉被進了我的房間,我房間有一杆空牀,看樣子奶奶跟我睡一個房間。
“你們現在還過的好嗎?”奶奶吃飯的時候問我爸。我爸停住了筷子,點頭說好。
“對了怎麼不見阿文和阿義,他們是在讀書,還是去城裡打工了?”
奶奶的話讓我們一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我媽有些控制不住的放下筷子,傷心跑進了裡屋,我爸緊跟着追了進去。
“這是怎麼了?”奶奶有些疑惑將目光看向了我。
“我大哥二哥,他們在我三歲那年不在了。”我老實的說道。裡面傳來了我媽的哭聲。
奶奶啊了一聲,身子一陣哆嗦,手上的碗摔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我急忙起身拿來掃帚將地上的碎片掃掉了,我爸媽從裡屋內趕走了出來,爸我爸見狀急忙安慰着正在難過的奶奶。
我媽抹去眼淚去廚房拿了個碗幫奶奶盛了一碗飯,遞給了奶奶。奶奶有些愧疚的看向我媽,嘴角呢喃着都怪她自己當初太偏愛叔叔一家,對我爸媽很是淡漠。
我媽別過臉沒有說話。
“莫川,初香。”村裡的王大爺出現在了大門口,他一臉微笑的走了過來。
王大爺中年喪偶,有個兒子和女兒,女兒就是小花姐姐,我媽打算等小花姐姐過年回來了介紹給白淺。
我爸問王大爺有事嗎。王大爺說陳阿婆之前給他介紹了女人,是別村的,年紀四十多歲,聽說是以前給地主當小老婆的,後來離婚十多年,一直未婚,兩人前陣子看上眼了,剛回去跟兒子商量好了。打算國慶節的時候結婚,特來通知下我們。
“這麼多年了,是該找個伴了,到時候我們一定去。對了你結婚。小花會回來嗎?”我媽笑着問道。
“回來,請假回來的。那你們先吃,喲,你家來客人了嗎?怎麼多備了一雙碗筷?我還要去通知其他村民這個喜訊。就先走了。”王大爺看了我奶奶一眼,便笑着離開了。
“我媽十年沒有回來,王大哥都不認識了。”我爸感嘆的說道。
吃過晚飯後,我摻扶着奶奶進了我的房間,我媽在廚房裡燒水,我爸說出門給我奶奶買點擦傷的藥。
沒過一會,我媽端了一盆水進來,她依舊板着臉。將那盆水放在了奶奶的腳邊上,對我說,讓我給奶奶洗腳,說完我媽就轉身出了房間。
我媽雖然對奶奶意見很大。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奶奶一回來,她就準備了棉被,準備了泡腳水。及時臉上不開心,但行動上,我還是覺得她是個好媽媽。
我回頭,發現奶奶看着我媽的背影。眼裡閃着淚花,想着奶奶該不會是在叔叔嬸嬸那裡受氣了。
爲奶奶洗腳後,我爸買藥回來了,他細心的爲我奶奶受傷的腿擦藥。
“我聽人說英霞懷二胎了?”
我爸爲我奶奶擦好藥後問道。奶奶點了點頭,說過段日子就要生了。
“到時候等她生二胎,您肯定要回去照顧她,到時候我讓初香準備些土雞蛋,送您回去。順便也想看看他們住在哪裡,這麼多年,他們也沒有回來過,估計把我這個大哥忘記了。”我爸苦笑的說着。
“莫川。我不想回去,不要送我回去,我怕。。”奶奶突然有些激動了起來,我爸急忙問怎麼了。可奶奶始終唸叨這句話。
“好,您不想回去,就住我們這,這麼多年,我們也沒有盡過贍養的義務,其實我心裡一直很愧疚的。”
“初香會讓我留下嗎?我以前對她那麼不好,還害的她大出血。”奶奶的手緊緊的抓住我爸,一臉的擔心。
“您放心,初香不會有意見的,您看她都爲您鋪好牀了,不會趕您走的,以前的事情都過去您,媽您好好休息。”我爸安慰着奶奶,見奶奶躺到牀上後,他纔出了我的房間,我拿着水杯也走了出去。
“初香。我估計我媽是在莫北那裡受欺負了,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忘記以前的事情,不要對我媽有成見,畢竟我媽年紀大了,說真的也活不過多少年了,我想盡我這個做兒子的責任。”我聽見我爸在房間裡祈求的跟我媽說好話。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只是想起之前的事情纔會那麼冷淡的,我要是真狠心的話,肯定不會讓她進我家的門,你沒瞧見村裡的梅鳳不就是把她婆婆趕出去了。”
“老婆,你真好。”
我倒了一杯水,搬了一把凳子放在了奶奶的牀頭,將水杯放在了凳子上,對還沒有睡着的奶奶說要是半夜渴了就喝水。
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奶奶驚恐的聲音,我睜眼,看見奶奶睡在牀上閉着眼睛在那痛苦的大喊:“兒子,不要把我丟這裡,我怕。”一下“鄉野靈異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