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沙族人

我昏迷了過去,直到次日才清醒。初升的朝陽紅彤彤的。我的頭很痛,感覺像是被數萬只馬蜂蟄了一樣。

我揉了揉眼,恍惚間,我發現自己的手背上突然多出了一個神秘的黑色圖案,像是某些古老文明祭祀的圖騰。在古時候,一些古老的部落族人身上是有些神秘圖騰的。我想了又想,猜想肯定是我昏迷之時,那位沙漠之女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亦或者說是類似詛咒的東西。

沙漠之女已經離開,你幾個喇嘛也被吃的乾乾淨淨。

附近的戈壁上有着數十個密密麻麻的黑洞,洞口有成人的腰身那麼粗,顯然這些洞是那羣旱魃弄出來的。如今那些旱魃就在這些黑洞深處沉睡。

……

算了,不再想這些事情了。

我雖然隱約感覺到手背上的黑色圖騰會有些麻煩,可說不定也能給我帶來好運。

早晨在沙鎮吃了十幾個肉包子,喝了豆漿,緊接着就啓程趕路了。開車開了三個多時辰就到了新疆境內。新疆地廣人稀,是維吾爾族的聚集區。少數民族一般都有自己的風俗,我對這點當然也並不是太在意。我在意的是這炎熱的天氣,天呢,這裡實在是熱成狗了。

我們在來沙鎮之前,車子就換成了越野車,而且是兩輛。

前面那輛坐的是秦小花、蘇瑛、老張,我和秦文坐在後面那輛。車上雖然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依然很熱。車子駛過無人的戈壁、峽谷,外面黃土飛揚。半空中還有一架小飛機,這是親小花自己搗鼓的,也就四五十釐米長,沒啥作用,玩玩而已。

我們在一座新疆城市裡停留了一會,補充了水分與食物。之後就棄車,換乘駱駝,闖進了茫茫的大沙漠。腳下的黃沙很燙,每隔一會就要喝水,身上的汗嘩啦啦的,一個個累的跟狗一樣。

到了傍晚,天氣清涼了起來。

吹來的風也不再那麼燥熱了,不過很快,天就變冷了,冷的要人命。沙漠的夜晚就是這樣,寒風吹拂。幸好我們早有準備。根據藏寶圖的路線,我們距離藏寶地點還有四天的路程,也就是說,我們幾乎要進入這片沙漠的最深處。

晚上則是睡覺,恢復體力。

我依靠在一頭駱駝身上,睡的正香。忽然旁邊的這頭駱駝站了起來,十分焦躁不安。不僅僅是這頭駱駝,其餘的四頭駱駝也是如此。老張耳朵支愣着,聽到一陣細碎的爬行動物爬過來的沙沙聲,不由說道:“是沙蛇!”

沙蛇是沙漠中特有的蛇。

這種蛇能在黃沙中游走,體表的顏色又與黃沙相仿,故而防不勝防。沙蛇的毒性也非常大。當然,我們在進入沙漠之前,也是買了很多藥品的。這些藥品都隨身攜帶,其中也有蛇毒血清。

殺蛇與角奎一樣,都是能吃的。

絕大多數的毒蛇,只要砍掉蛇頭,身子基本都能吃,並沒有什麼毒素。蛇肉細膩,非常好吃。我很喜歡吃蛇,感覺跟蛇脖子一樣。蟒蛇的味道就更好了,但是蟒蛇的骨頭很多。

沙沙~~

蛇羣越來越近,就連我也聽到沙蛇在沙漠中爬動的聲音。黑夜中,死下望去,只見扭曲的爬行蛇類匍匐着爬行而來,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太多了,比螞蟻窩中的螞蟻都多。

難怪這片沙漠被稱爲死亡沙漠。

這麼多沙蛇一起攻擊,就連大象都要死翹翹。

蛇羣的動作很有條理,感覺這個蛇羣有統一的智慧一樣。我感覺到不對勁,蛇羣的動作實在是太統一了,這不是野蛇,而是人爲飼養的蛇。背後肯定有一個牧蛇人正操控着蛇羣。

我以前也見過牧蛇人。

這種人如今已經很少了,畢竟弄養蛇場,又安全又舒適,總比四下裡牧蛇強。也有些乞丐會從草叢裡捉幾條小蛇,養着玩。我見過的那位牧蛇人是一位道士,崇尚練氣之術,他捉了一些蛇,弄了蛇膽來煉丹。

蛇羣並未攻擊我們,顯然蛇羣背後的牧蛇人還沒想殺我們。

很快,牧蛇人就現身了。

他從很遠的地方緩緩走來,走到哪裡,哪裡的蛇羣就散開。他是個光頭,年齡看起來在三十歲左右。他穿一件灰色的寬袖袍子,赤着牀腳,手持一根龍頭柺杖,柺杖上纏繞這一金一銀兩條異蛇。

老張雙眼微微一縮:“沙族人!”

沙族人是一個生活於沙漠中的古老部落,只不過這個部落一直存在於傳說中,很少有人見到真正的沙族人。而且時間流逝,多少文明消失,沒想到沙族卻殘存了下來。傳說沙族人是蛇妖的後代,天生就擁有操控各種蛇的手段。

光頭沙族人走的近了,他擁有一雙褐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閃爍着渾濁的色澤。

他掃了我們一眼,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外族人,離開外族的牧場,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原來附近這片沙漠是沙族人放牧蛇的牧場。

沙族人放牧着蛇,讓這些蛇在沙子中找一些蜥蜴、蠍子當食物。沙漠中的食物本來就少,這麼大的蛇羣,吃的東西自然也是多。沙漠中又無法種糧食,想來沙族人最欠缺的就是食物。

我們自然不會跟沙族人搶什麼牧場,不過這個種族也忒不好客了。

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這才讓他知曉我們來沙漠沒什麼壞心眼,不要趕我們走。光頭沙族人的名字叫做塔塔,他告訴我們,他有幾百個族人,都在很遙遠的沙漠深處。他一個人出來是來牧蛇的,已經出來七八天了,現在正往回路趕。我們聽的高興,有這位嚮導在,進入沙漠就安全多了。

秦文給了塔塔一些巧克力、餅乾、飲料,這讓塔塔對我們的太多友好了很多。給他錢是沒什麼用的,人民幣在這種與世隔絕的部落中只是廢紙一張。可是食物不同,特別是他們從未吃過的食物。

我們休息了一夜,次日趕路。

塔塔放牧蛇羣,我們的駱駝卻是焦躁不安的難以走路,顯然是被蛇羣影響了。沒辦法,這些駱駝都像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沙子中,牽不動,只能把這些駱駝捨棄了,估計它們會變成在沙漠中四處遊走的野駱駝。

次日中午,前方出現一座廢棄的沙漠古城。

塔塔告訴我們,這座古城在很久之前是沙族人的一座城池,只是這種城池距離外面的世界實在是太近了,於是就捨棄了。我們在古城裡歇了歇,古城的中心則是一座很古老的石質神殿。

沙族人信封的是沙土之神。

時至如今,沙族人依然信仰着沙土之神。我看到塔塔在那裡虔誠的向神殿內沙土之神的雕像膜拜,心中感到驚奇。沙土之神的雕像有四五米高,人身蛇尾,有些像是蛇人。沙土之神是大漠中的神,可以化爲風沙,擁有罕見的神力。

忽然間,我手背上的黑色圖騰燙熱了起來。

我感覺到這圖騰與沙土之神的雕像有些緊密的聯繫,不過這雕像已經殘破了,聯繫並不大。如果是完整的雕像,我手背上的圖騰秘密就應該能夠解開了。我坐在古城坍塌的土牆上抽了根菸,手背上燙熱的感覺漸熄。土牆周圍生長了許多白色的槁草,沙漠中的植被本就稀少,這些白色槁草給了人新奇的視覺。

菸灰落在槁草上,燃燒了起來。

我急忙跳下來,撲滅火焰。火併不是很大,秦文他們都在古城內探險,見到火焰,只是掃了一眼,也並未多做注意。塔塔更是在那裡虔誠的向自己的神膜拜,對這邊的事情更是不在意。

我原本也只是認爲這是一件小事,可是那些白色槁草被火燒燬後,我忽然發現白色槁草下的沙土中有一面古老石碑,僅僅露出碑面一角。我拂去石碑上沙土,見上面寫了很多古老文字。

我一個個字的讀下來,被文字上記載的內容驚呆了。

上面記載的是沙土之神的來歷,沙土之神也就是沙土之靈,之這片大沙漠誕生的靈智,本身乃是靈體,身軀就是砂礫,而不是血肉。沙土之靈擁有永恆的壽命,但是在很遙遠的時代之前,沙土之靈被封印了。而它一旦重新甦醒,那就是擁有無盡法力的惡靈,被封印無數年的怨氣會讓它暴走,進而毀滅人間。

我勒個擦擦,這不是勇者打敗魔王,拯救世界的故事啊,怎麼每次都是這個調調。我心中雖然好奇,可也並不放在心上。主要就是我並不認爲石碑上的內容都是對的,這石碑應該是沙族人弄的,沙族人對自己信奉的神自然大加吹捧。簡而言之,吹牛逼而已,說不定那沙土之靈就是土捏的而已。

我繼續看下面的文字。

除了記載沙土之靈外,上面還記載了很多內容。其中就包括我手背上的圖騰,這圖騰就是沙土之靈的印記。沙土之靈的神侍們都有這種印記。這一點我要仔細看下去,畢竟這關乎我切身的利益。這圖騰不知是怎麼弄上去的,感覺像是胎記一樣,我也用水洗過,根本洗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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