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正埋首看書,曉涵用餘光瞥着他的側臉。
他的側臉也很美的。
他真的和唐姍姍在一起了嗎?
……
“莫言。”唐姍姍以甜美的面容出現在莫言面前。
“姍姍。”莫言的表情很是喜悅。
“我給你帶了一點兒紅豆糕。”唐姍姍把幾個紅豆糕放在莫言課桌上,“味道很好的。”
“謝謝。”莫言說道。
“那我先過去了。”唐姍姍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給。”莫言拿起一塊紅豆糕,遞給曉涵。
唐姍姍看見這情景,面露不悅之色。
“我不要。”曉涵淡淡地說道。
“吃一個嘛,別客氣。”莫言說道。
“說了不要就不要!”曉涵說完就拿出書本翻看起來。
莫言微怔:“怎麼了?”
“沒怎麼。”曉涵淡淡說道。
“那幹嘛無緣無故發火?”
曉涵把書往書桌上重重一摔:“我無緣無故發火?!是誰以前老是說我早戀來着……現在自己倒……哼……”
莫言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只許你林曉涵放火,不許我莫言點燈?!”
曉涵僵住了。
——如此說來,是真的了。
你和唐姍姍是真的在一起了。
……
見曉涵不說話了,莫言問道:“怎麼了?生氣了?”
“誰生氣了?我纔沒生氣呢……”曉涵撇過臉,“恭喜你啊……人家唐姍姍可是校花呢……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羨慕你吧……”
莫言愣了一下,然後露出得意之色:“那是。”
……
“莫言,唐姍姍,你們兩個放學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班主任在講臺上宣佈道。
曉涵怔住了。
——誰告了他和唐姍姍的狀?
莫言的眉毛微微皺着,他已經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了。
唐姍姍向曉涵投去憎恨的目光。
曉涵一凜。
——幹嘛這樣看我?!
你該不會以爲是我告的狀吧。
……
放學後,曉涵以慢動作收拾着書包。
“莫言,走吧。”唐姍姍對莫言說道,然涵瞪了曉涵一眼。
莫言和唐姍姍的身影消失在曉涵的視線裡。
……
曉涵收拾好書包,背上書包走出教室。
剛走出教室,曉涵又停下了腳步。
她又返身折回教室,坐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
半個小時以後,莫言和唐姍姍面無表情地回到了教室。
莫言見曉涵還沒走,露出微微驚愕的表情:“你怎麼還沒走?!”
“我……”曉涵一時語塞。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留在這兒。
“她要留下來看我們兩挨批後的悽慘表情唄……”唐姍姍說道。
“我……”
“林曉涵,你真無恥!”唐姍姍說完就拉起莫言的手,“我們走!”
莫言的臉上掠過迷茫之色。
……
唐姍姍和莫言的身影消失在曉涵的視線中。
曉涵心裡泛起酸澀。
——唐姍姍以爲是我告的狀。
莫言該不會也這麼認爲吧。
不不不,莫言肯定不會相信的。
我們同桌這麼久了,我的爲人他多少還是瞭解的吧。
……
第二天,莫言一整天都沒有跟曉涵說話。
放學後,莫言正面無表情地地收拾着書包。
“莫言。”曉涵喚他。
莫言沒有應聲。
“莫言,你怎麼了?”曉涵問道。
莫言擡起頭:“我怎麼了?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曉涵的心一緊:“我不明白……”
“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唐姍姍對莫言說道,“我們走!”
莫言背上書包,起身就欲走。
曉涵一把拉住他:“別走!”
莫言轉過頭來,看着她。
“不是我告的狀。”曉涵說道。
“喲,不打自招了吧……”唐姍姍輕笑。
“我……因爲我上次和蔣巖也被人告過狀,所以我猜到你們應該也是……”曉涵解釋道。
“別相信她,她昨天還特意等在這兒,等着看我們兩杯批評後的慘相呢……”唐姍姍對莫言說道。
“我……”曉涵語塞。
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爲什麼要留下來。
她還真是說不清了。
莫言蔣她的手甩開,然後拉起唐姍姍的手,走出了教室。
曉涵跌坐在凳子上,表情哀傷。
——他居然不相信我?
他相信唐姍姍。
……
曉涵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臉陰霾。
路過一家飲品店,曉涵停住了腳步。
她此時還不想回家,她不想以這副表情回家。
她不想以這副表情面對程閱。
……
她走進那家飲品店,點了一杯奶茶。
她坐下來,慢慢品着奶茶。
明明是草莓口味的,她卻覺得苦澀呢。
……
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那是個正在打掃衛生的服務生。
“蔣……蔣巖?”她衝那個服務生喚道。
那個服務生回過頭來:“曉涵?!”
蔣巖興奮地蹦了過去:“曉涵。”
“你怎麼在這兒?”曉涵問道。
“我在這兒做兼職啊……我記得我有跟你說過的……”蔣巖說道。
“是嗎?”曉涵撓了撓頭,“那你爲什麼要做兼職啊?”
“爲了學畫畫啊,我跟你說過的啊……”
“是嗎?”曉涵一臉茫然。
她對蔣巖的事情一直不太關心。
……
“小蔣,快掃一下那裡!”一個聲音從吧檯傳來。
“好的!”蔣巖忙應道,然後對曉涵說:“曉涵,我先忙哈……”
“恩,你忙,你忙……”
……
看着蔣巖忙碌的身影,曉涵想起有一次自己要蔣岩石帶自己去無憂坡,那天不是星期五。
他問自己藉手機打了個電話。
——
“喂,老闆……我是小蔣,我今天有事不過去了……”
他當時是這樣說的。
原來當時
是在向老闆請假啊。
原來他就是在這路做兼職啊。
……
他說過他要爲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奮鬥,於是他真的有在這樣做。
……
夜色如墨。
曉涵躺在牀榻上輾轉難眠。
這一夜,她沒有去打擾程閱。
曉涵的腦海裡不斷回放着白天的情形。
唐姍姍的冷言冷語,莫言的面無表情。
“他不相信我,他怎麼可以不相信我?!”曉涵從牀上躍起,“我一定要跟他解釋清楚!對,明天一定要跟他解釋清楚!”
……
第二天,曉涵很早就來到了學校。
她坐在教室裡,等着莫言。
十幾分鍾後,莫言來到了學校。
莫言卸下書包,坐了下來,面無表情。
“莫言。”曉涵轉過頭,看着他。
他不言語。
“我沒有告你們的狀!”曉涵站起來,看着他。
莫言擡起頭,看着她:“姍姍已經都跟我說了。”
“她跟你說了什麼?”
“姍姍已經把她跟你的過節都跟我說了。”莫言說道。
曉涵微怔。
——她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訴莫言了?
不會吧。
當然不會。
她無非是顛倒黑白,然後再添油加醋一番。
美化她自己的美好形象,抹黑我罷了。
……
“你這樣做真的不對。”莫言繼續說道。
曉涵氣得說不出話來。
“林曉涵,姍姍她……”
“她什麼?!”曉涵對他吼道,“她說我卑鄙無恥下流,是吧?她說她聖潔無比,善良無比,是吧?”
莫言微微怔。
“你們的事情誰不知道啊?你們憑什麼認爲是我告的狀啊?!”曉涵繼續說道,神色忿然,“混蛋!”
曉涵說完就轉身跑出教室。
莫言的眼裡掠過一絲疑惑與哀傷。
……
曉涵在校園裡奔跑着。
風在她的耳邊呼呼呼地響着。
……
她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跑到學校的盡頭,直到被圍牆擋住了去路。
她停了下來,她蹲了下來。
“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啊?!”她大吼着,歇斯底里。
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如此痛苦。
……
唐姍姍出現在莫言面前:“莫言。”
“姍姍。”莫言對她笑了笑。
……
“姍姍,你說我們會不會冤枉林曉涵了呢?”莫言突然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撒謊嘍……”唐姍姍沉下臉來。
“姍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也只是猜測而已……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我們的事情,雖然林曉涵跟你有過節,但未必一定是她告的狀……”
“一定是她啦……”唐姍姍說道,“不然她爲什麼那天要留在教室裡,分明就是要等我們回來,看我們的笑話啊……”
莫言微微皺起眉頭:“也對啊……但是……”
“但是什麼啦,肯定就是她啦,你不知道她有多無恥,以前小學的時候她最愛打我的小報告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