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自由2

一個農村的女孩子,小時候縣城都很少去。讀書後,去了市裡。感覺自己的世界變得很精彩,雖然渺小的自己在繁華的大城市裡,好難尋到自己的立足之地,但是依然很努力的在爭取,在堅持。

幾經波折,租到了一間滿意的房子。

歷盡千辛,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偌大的城市裡,終於有了我的一處棲息之地。

我開始了相親,因爲早就到了結婚的年齡。只是因爲之前工作沒有穩定下來,沒有相親的打算。現在,也算一切塵埃落定了,可以好好相看了。

第一個相親對象,是小表嬸給介紹的。大學剛畢業,入職就是管理層幹部。長的高高瘦瘦的,戴付眼鏡,文字彬彬的。人不錯,說話也很好,看起來很好相處。一起吃過一頓飯,在路邊小店。互相瞭解了下家庭背景,我覺得不合適,所以婉拒了。講實話,論長相和學識,配我綽綽有餘。真願意,也是我高攀了。沒料到的是,情人節,依然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玫瑰。雖然感動,但還是拒絕了。因爲我不想再回到農村生活,他說他的理想不是上班,是去老家開農場。我想我做不好他的賢內助。見過了城市的繁華,哪怕過得再苦也不想回農村。無關貧富,只是覺得讀書那麼久,繞一圈再回去,就像畫地爲牢。

繼續一個人上下班,租房子住。當然,相親也在繼續。二嬸跟我介紹了一個,家裡父母做生意,兩套房,他有正式工作。條件不錯,就相約見面。

第一次見面在世紀廣場,來回一段路不過五分鐘,聊聊幾句話,彼此印象都不怎麼滿意。後來,他媽媽跟了過來,和我聊了很多,還送我回住處。沒相中他,相中他媽媽了。

後來,還是見了幾次面。沒過多久,就閃婚了。或許,覺得都到了該結婚的年齡。直到後來,我才聽說,他是被甩了。婚房都裝修好了,因爲彩禮錢拿不出,女方退婚了。

日子過得平平淡淡,因爲我是瞞着爸媽去登記的,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自己做那麼大的決定。爸爸對他不是很滿意,但結婚證都領了,也就沒再多說什麼。接下來就是商量嫁娶事宜。原本是說好他們家不給彩禮,爸媽也不給我嫁妝。到了辦婚禮的時候非得逼着我給爸媽要幾千塊錢,我流着淚,厚着臉皮要了,媽媽也給了。婚禮上給我的改口錢,都是紅包裡包張卡,婚禮完成又收回去了。這些我也都沒計較。誰讓看起來是我高攀了呢。

婚後的日子平平淡淡。打算要孩子的時候,發現已經懷孕了。但因爲工作原因,跟人吵架後流產了。

過了半年多,心情才得以平復些,日子還得照過,工作還得照樣堅持。

在我27歲那年,生下了兒子一。產假結束後,繼續回到工作崗位。孩子出生以後,我們工作都很努力,很少請假。

平淡、安靜的生活持續了三年左右。他們單位開始裁員,然後他不工作了。整天在家玩電腦。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的媽媽又生病住院,需要做手術。剛好他不工作,跟他爸爸一起輪流去醫院照顧。

我一邊帶孩子,我一邊上班,時不時還要去醫院看看婆婆。這樣的日子很苦很累。但沒有想到更苦更累的日子,還在後面。

他找了個小三。白天出去鬼混,晚上他還按時回家。我做夢也沒想到,他在他媽媽做手術住院的時間裡,還有心找小三,戀愛還談的TMD有滋有味。

沒誰告訴我,是他媽媽出院後。一次下班回家,敲門沒人開。我就聽到裡面他跟父母的談話,他說要帶着小三遠走高飛。他的父母不同意,擔心我報人口失蹤……當我聽到他們的討論那一刻,我就像被五雷轟頂,我沒敢繼續敲門,拎着高跟鞋,撒腳丫子就往樓下跑。我害怕,我失望,我痛苦,我無奈,更多的是無助。第一時間跑去告訴嬸嬸,那時她在樓下車庫玩牌,她說跟他離婚。後來的後來,我記不清了。

那段時間,體重暴瘦,原本就不胖的我瘦的沒了人形。我看到他就噁心,吃飯就吐。一邊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失眠,吵鬧,打罵,另一邊還要上班,還要照顧孩子。

我到了崩潰的邊緣,瘦的脫像了。

在一次吵架後,我把電腦砸壞了,他把我鼻子打出血了。打了120,我住院後,他陪着。晚上,他睡着,我拿到他手機。看到了他跟小三的聊天記錄,實錘了出軌的鐵證。他說弄死我,肯定是覺得自己做錯了,被我抓到把柄害怕。我把鞋子都跑掉了,要不是警察幫忙,哪裡都去不了。最後我做出租車,回了孃家。

我爸媽去跟他爸媽溝通無果。在大街上,我跟我媽遇到他,我狠狠扇了他幾耳光,算是出了口惡氣。

一個多月後,辦了離婚手續。房子,孩子,都是他家的。我辛辛苦苦幾年的婚姻,到最後還是自己。

去了單位住宿,然後就是出差。那一兩年都是如此,賺錢不多還辛苦,但是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可以活下去。

多少個夜不能寐的日子,生生死心熬過來了。

都說離婚是一次蛻變。我覺得不止是褪一層皮,是撕心裂肺的經歷一次生不如死。

這一次,是我給了他想要的自由。

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想要的自由。或許,這是因果循環。當初,我明明可以選擇愛情,是我物質加勢利,有了當初的選擇,有了如此的結局。

我誰都不怨,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無能。

如果重來一次,或許,我還會是同樣的選擇。

我不後悔。

他得到了自由,跟小三雙宿雙飛。再婚一年左右敗光了他的錢,又離了。小三不止故事裡沒有好結局,現實也是如此。破壞別人的家庭還理直氣壯,最終也沒有好下場。聽前婆婆說,炮彈小三本身天生就有治不好的病,就是一藥罐子,沒錢一天不能活,更不能生養。倆狼狽爲奸的坐吃山空後,她又去找下家了。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花錢買的教訓,應該能明白了。

不知道他後不後悔當初的選擇,爲了所謂的愛情,他想要的自由,付出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有時候真想當面問問,但又懶得見他,更懶得跟他說一句話。不值得,沒必要。

餘生,一別兩寬,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