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友天和顏悅色地對我說道:“小顏呀,其實師父對你平時是嚴厲了一些,要求高了一些,其實都是爲了你好,你確實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小顏,今天的事情,其實只是一場誤會,師父只是試探你的應變能力,平時你表現的非常好,很多時候比杜濤這個小兔崽子要好多了……”
“上次在辦公室,師父確實批評你有些過了,你不要往心裡去……”
盧友天開始誇我,對最近一個月來的一些事給我道歉,一直說了十幾分鍾,用這種小伎倆哄小孩子還差不多,能哄了我麼?
我看了看時間,非常不耐煩的道:“師父,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還有其他事。”
盧友天終於進入了正題,道:“顏知,大家始終是師徒一場……你手裡掌握着師父和杜濤的……那些東西,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我舉起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酒,“師父,你說呢?”
盧友天一怔,道:“顏知,這件事事關重大,你要是檢舉了師父和杜濤,到時候大家都不好做,你剛從警校畢業就能進重案組,肯定背後有非常硬的關係,我可以告訴你,我做了警察幾十年,在後面也有很硬的關係,大家都是混口飯吃,大家各退一步,你給大家留點情面,你把證據銷燬,這件事就這麼過去怎麼樣?”
銷燬證據?世界上有那麼便宜的事麼?
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說師父,要是我不給你和杜濤留情面,你覺得我會給你們兩個發信息麼?我直接會把這些資料給檢舉處或者給隊長!”
“你別給我說你後面的關係硬,要是你後面的關係真的硬,你做了幾十年警察了,還是警察,連個小官走做不上,你有後臺麼?那你說說,你的後臺是什麼,我聽聽,要是真的比我的後臺強,那我認輸走人!”
這句話無疑戳到了盧友天的痛處,他確實沒有後臺,他的能力是分析案情,但真正出警破案的是隊長和程勇,他這輩子落了個安全,一個個隊員犧牲,可是他卻安全無事。
盧友天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也沒有想到我這麼難對付,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在盧友天面前表現的非常乖巧和聽話,甚至是逆來順受那種。
其實我只是一直把他們沒放在眼裡,盧友天以爲我怕了他。
盧友天的語氣軟了下來,一副討好我的神色,“顏知,你能調查出我和杜濤的那麼多資料,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和杜濤是遠方親戚,算師父在這裡求你了,你讓杜濤留下來好不好。”
“你說呢?”我不屑的看着盧友天,你在我面前玩這套有用麼?你幾句話就能讓我離開麼?你以爲我是傻子麼?
我一副油鹽不進的神色,盧友天心急如焚,很快,他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道:“這樣吧,師父給你二十萬,你離開重案組。”
我沒有吭聲,饒有興趣的撇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不得不說,兩千多一瓶的酒就是美味。
“三十萬!”盧友天以爲我動心了,見我不說話,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少了,立即加了價。
我還是沒有出聲,右手搖晃着酒杯,一副看戲的神色。
盧友天一咬牙,“三十五萬最多了,這可是我的全部家底了,再多我
拿不出來,只要你答應我離開重案組,三十五萬我馬上轉賬給你。”
我找了一支菸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長長的吐了出來,淡淡的道:“師父,你平時就是這麼做警察的麼?你不覺得丟臉麼?”
我這句話說的懶洋洋的,似乎沒有什麼殺傷力,而盧友天的臉色猛變。
“作爲一個警察,你要對得起自己的職責,對得起國家,對得起政府,對得起人民,更重要的是,你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看你都一把年紀了,也該退休了,可不要在退休前留下一個污點,到時候,一輩子的努力在一夜之間就可以化爲烏有!”
我就是要教訓他,侮辱他!這不光是丟臉,這是行賄,收買我!
“顏知,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給我一個準信。”盧友天的聲音冷了下來,目光中帶着怒氣,死死的瞪着我。
我放下了酒杯,說了四個字:“公平競爭!”
盧友天的臉上掛着疑惑,“怎麼樣公平競爭?”
我又吸了一口煙,“很簡單,各憑本事,三個月實習期結束,組員在一起評估,要是評估出來我不如杜濤,我走,杜濤不如我的話,他走!”
“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盧友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還以爲我要刁難他,沒有想到是公平競爭,要是公平競爭,盧友天對杜濤是有信心的,可是盧友天有種感覺,他越來越看不透我了。
“顏知,那……你手裡掌握的證據?”盧友天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我說道:“你不用擔心,我要是想檢舉你們的話,早就去做了,之所以不這麼做,完全是看在你這些年爲警局出力的份上,雖然你會犯下一些小錯,但始終爲警局默默奉獻了這麼多年,而且還辦過幾個大案子,救了不少人,我當然不會讓你在警局身敗名裂的。”
“證據我會留着,要是你和杜濤兩人再次暗中對付我,做一些手腳,那麼,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檢舉你們!”
“等三個月實習期過後,我就會銷燬證據,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盧友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是信任我的,不然我早就去檢舉了,沒有必要在這裡和他廢話。
“顏知,警局能有你這樣的正義之人,已經不多了……”
這是兩人分別前,盧友天語重心長的給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其實我不是正義,只是我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而已,我是一個強大的殭屍,無論他們怎麼對付我,怎麼折騰,我最後都會贏。
下午一點,饒隊長開上他的私家車帶着我去了蜘蛛山,我們這次行動是便衣行動。
我們重案組的確可憐,公車就只有一輛,給盧友天開走去靈異局了。
車子剛起步沒多久,饒隊長和我拉起了家常,問我老家哪裡,父母做什麼的,兩人天南地北的聊了十幾分鍾後,饒隊長突然道:“小顏,我感覺你不是一般的人。”
“哦?”我笑道:“饒隊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是一般的人?難道我二般的人?”
饒峰道:“你跟我在一起,我感覺不到你有任何壓力,無論是聊天,神色,還是其他細節,你都表現的非常隨意,自如,和我說話,就好像
和老朋友一般。”
就算我不是殭屍,我跟着師父盜墓兩年,見過很多大人物,面對一個重案組隊長,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笑道:“饒隊,你可是多想了,警校畢業的人學員,在爲人處事這一方面是最基本的學習課程,我和隊長你聊個天,有啥好緊張的?說白了,大家都是同事。”
饒隊長笑道:“我看人還是很準的,就像今天上午的事,你師父和杜濤處處爲難你,所有同事也都隱隱的站在你師父那邊,你能全身而退,絕非那麼簡單。”
今天的事,饒隊長肯定看出來疑點了,只是他當時不想點破而已。
我想了想,道:“上午的事,還是別提了好不好?過去了就過去了,畢竟我師父爲警隊奮鬥了這麼多年,不容易,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可以值得原諒的。”
我不能在隊長面前把事情點破,不然會很尷尬的,所以我隱晦的說了出來。
饒隊道:“不提了就不提了,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做事非常有分寸,而杜濤這個人,聰明過頭了,落井下石可是非常厲害,圓謊也是非常厲害,這種人口才非常好,思維敏捷,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黑的說成白的,通常這樣的人,只會說,辦不了實事。”
“但杜濤不同,他的實習報告我看了,確實寫的非常好,比你的要強多了,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也是屬於那種可以做實事的人,所以……你要留下來的話,就要努力了。”
我忍不住笑道:“我說饒隊,你這麼看好杜濤,這麼奚落我,那爲什麼還要幫我?”
饒隊一本正經的道:“那是因爲,我更看好你。”
“哦?爲何?”我感覺有些奇怪,我這一個月的表現確實非常平凡,和隊長就解除過兩次,剛報道的時候和今天的會議,倒是杜濤沒事了就去找隊長學習請教,給隊長留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印象。
我就不明白饒隊爲什麼看好我,這不科學啊?
饒隊道:“我不是給你說過了麼,杜濤這個人聰明過頭了,那就成小聰明瞭,他來到我們組這一個月,討好每一個同事,在我面前留下好印象,實習報告幾乎做的完美,這好像是給所有人設下了一個隱形的局,讓所有人陷入其中,都認爲他很好很優秀,所以今天早上,你師父就藉助你沒有分析案情,立即要趕你離開重案組。”
“而你呢,在暗中被奚落,被擠兌,被侮辱的情況下,你始終是一副平靜自若的狀態,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刻……在我也準備放棄你的時刻,突然進行反擊,一舉將對手擊敗,直接打的對手毫無還擊之力!”
“而且你來的是暗的,把對手玩的團團轉,任憑對手如何佈局,你突如其來的一擊就把對手的局給徹底粉碎!”
“所以,第一個月的實習,在我眼裡,是你贏了,你不但贏了杜濤,連你師父都贏了,乾的漂亮!”
不得不說,饒隊確實看人非常準,杜濤這個人,無論從什麼地方來講,確實很強,但是,我是殭屍,他註定會輸。
能得到隊長的稱讚和青睞,我自然開心,我們組的最終決策權在隊長手裡,杜濤拿什麼和我鬥?
謝謝各位親的支持,歡迎加入此書讀者交流羣:38314952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