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習慣一個事物總要有個過程的,就像向小萱,上輩子高考以後七八年沒有經歷過早晚自習,在上了初三近一個月後,終於完全適應過來。認識了班上所有的同學,也交到兩個好友———蔡健雅和馮程程,也初步瞭解了兩位好友的性格,蔡健雅是那種慢吞吞的性子,什麼都不慌不忙的,而馮程程則是那種風風火火的急性子,真不知道她們兩個截然不同的性格怎麼從小就交好的。
她一開始都沒習慣要上早自習,總是習慣早上六點過醒來,然後慢吞吞的洗漱,做飯,然後拿着英語報紙雜誌讀,而他們早上是七點開始上半小時早自習,休息半小時,讓大家吃早飯什麼的,八點開始上課。
所以她在第一天早自習就差點遲到第二天索性遲到還連累到兩個哥哥後,第三天終於狠下心把鬧鐘調早二十分並保持了下來,就再也沒有遲到過。遲到的問題解決了,但由於每天早上起的過早,中午又不得午休,導致她每天下午都精神不濟,李老師念在她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在提醒了她幾天後終於想出一個狠招,那就是每個老師如果抓到一次她上課精力不集中或上課打瞌睡,就讓她下午放學去跑一趟樓梯。
“小萱,你放假準備去哪玩啊?”一聽這爽朗的聲音就是馮程程,真可惜她爸媽給她取了個這麼文藝範兒的名字,下午她們這個月的月考就完了,緊接着的就是國慶節三天的假期。現在個五一國慶還不是後來的七天長假,連着週末才能玩三天,今年的國慶正好週日,所以一中這次的月考安排在週二開始,兩天考試結束後就是三天的國慶假期。
“現在還不知道呢。”向小萱趴在課桌上,閉目養神,準備接下來連着的兩場考試,月考是按照成績來排的座位,但不知李老師怎麼安排的,把向小萱也□□一班的考室裡了,馮程程就剛好和她一個教室,而蔡健雅不幸被分到初一去了。
“那我們國慶那天出來逛街吧,估計到時候街上會很熱鬧!”馮程程一臉興奮,好像馬上就可以要出去玩一般。
“算了吧,”向小萱想起當時七天長假時到處人山人海的樣子就心有餘悸,“是很熱鬧,大家都出來了,你想想那人擠人人挨人的場景,怕到時候就不是逛街而是逛人吧!”
馮程程順着小萱的話想下去,想到那個場面,打了個冷顫,正準備說什麼,旁邊就傳來一個讓人不舒服的聲音,“怕是要在家裡閉門苦讀吧,哪來時間玩啊!”
向小萱和馮程程不約而同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要說這一個月向小萱除了不適應被罰跑樓梯外,唯一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就是這個張潔了。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從小萱第一天來上課就冷嘲熱諷的,當時小萱沒理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小萱當時的態度覺得小萱好欺負,到後來對着她們三個(當然主要是小萱)指桑罵槐的,還經常酸言酸語的,反正小萱對她一貫是‘三沒’對待,就是‘沒看見,沒聽到,當沒有這個人’。向小萱覺得犯不着自降身份和她計較,反正她也只能嘴上說兩句,對她本人來說不痛不癢,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
不過她不計較不代表旁人都不計較,這邊,馮程程就上火了,“我說張潔你是怎麼回事啊,一直針對小萱,她脾氣好不和你計較,你倒是來勁了!我們要不要讀書,去不去玩,關你什麼事啊,你是住海邊的嗎?”
張潔看周圍的人聽到馮程程的話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面子上掛不住,他們月考一般是按成績三個年級交叉穿插着安排座位的,所以現在教室裡不光有他們班一半的人,還有初二重點班一半的人,聲音大聲的有點尖銳的對馮程程吼,“我說的又不是你,你多什麼嘴!”又指着向小萱,“她如果不是走了沈校長的後門,怎麼可能直接從初一跳級到初三的!”
全教室的人聞言都震驚的看着向小萱,一部分人覺得太厲害了,居然可以連跳兩級,另一部分人則覺得太驚奇了,一中的重點班居然可以走後門。
向小萱拉住火冒三丈的馮程程,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跳級是經過各科老師筆試面試後大家都同意才跳的,我跳級考試的筆試試卷還在教務處存着檔,你高興可以去翻,至於面試,我記得當時裡面好像就有你爸張老師吧,你說我走後門,那麼多老師在那裡是當擺設的?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是走後門的,難道你就是先鋒?”人都是有脾氣的,又不是泥捏的,這一次次的她都煩了,況且這件事還牽扯到沈叔叔,更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大家這下是全信服了,既然敢讓人去查證,說明別人就有那個實力,那是不是同時也說明造謠的人是存心抹黑?重點班出來的人多聰明啊,一下子就聯想開了,這不但是抹黑一人,還抹黑了當時參加面試的所有老師,更抹黑沈校長!於是大家不滿了,你說沈校長是多好的一個人啊,有學問有能力還是國外名牌大學的博士,風度翩翩,爲人還幽默風趣,一點架子都沒有,這麼好的一個人你都說抹黑就抹黑,還是不是人啊。看別人小姑娘風輕雲淡的樣子,再看看抹黑別人被戳穿了滿面通紅的張潔,大家一致鄙視!
這下張潔是徹底的失了面子,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大家就更鄙視了,你說被抹黑的那人都沒哭,你說人壞話還抹黑別人的人哭啥呢,有什麼臉哭啊?大家暗自決定要把這個事情宣傳下去,讓全校的人都知道真相,讓大家都不要相信這人說的話了,不然萬一有不知情的人相信怎麼辦?
監考老師來的時候就發現教室裡氣氛十足的詭異,大家都在小聲說着什麼,還有一人哭的不能自已!“這是怎麼回事,那位同學哭什麼?”
前排的同學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該說不愧是重點班的麼,連兩人的語調錶情都描述的分毫不差。監考老師挑了一下眉,這學期來了個直接從初一跳到初三的學生,那考試場面簡直可以說是激烈壯觀,雖說他沒親眼看到,但參加的老師全是初中部響噹噹的,總有人會說,況且這又不是什麼見得人的事,所以這件事在初中部鬧的那是所有的老師都知道。
他還聽過同是教初一的班主任老師說這個學生,說當時分班考試時他就想動用一切關係把她分到自己班,沒想到,還沒正式報道就跳走了,當時那同事還感嘆了好久,說是沒那個師生緣。到現在那份分班考試的試卷還放在初一年級辦公室,說是要留作紀念,他也看過那捲子,答的是漂亮,在平均六十幾分的試卷中,唯一一張滿分的卷子,他到一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還想找個機會看看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呢,沒想到今天在這麼種狀況下見到了,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啊,不過她說話還真有點水平,而且毒辣。
相比另一個小姑娘就差遠了,說話比不上,連反應也比不上,這種時候哭有什麼用呢,還不是坐實自己的心虛,怎麼完全不像她爸那般的能說會道啊,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他只管這堂的考試。假咳了一聲,讓大家把無關的東西都放講桌上,還是看在她爸的份上提醒一句,“大家收拾好心情啊,不要因爲馬上就要放假了就興奮,今天下午還有兩門考試哦。”
向小萱纔不管張潔怎麼,她安心寫自己的試卷,既然有人覺得自己的成績有問題,那她就好好的讓大家開開眼界,本來還想說自己不能以大欺小,準備放放水的。幸好自己還記得和老媽的約定,準備在最後的這兩門上放水,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什麼是低調,什麼是以大欺小,現在她只知道即使沈叔叔安排的那麼周全了還是有不和諧的聲音,而且,哥哥他也是連續三四年都是第一,也沒見的他有多高調呢。
現在她就是要用成績來說話,證明自己是靠本事跳上來的。至於以前考慮的那些什麼不能給小孩子太大壓力,怕他們受不了打擊從而一蹶不振什麼的,她表示自己肯定是多慮了,古人不是有句話說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那她現在的行爲就是在錘鍊他們,如果他們經不住錘鍊,那說明他們就不是那個天降大任的那個‘是人也’。萬一這些非‘是人也’要怨,就只能怨逼迫她考第一的人,人家她本來是很善良的,準備一直低調的保持在9、10名可以交差就行的……
“嘔!你還低調,早在你連跳兩級時這個就沒有了!”
“你還善良,善良到把別人小姑娘都弄哭了!你還善良的準備打擊所有人的自信心!”
“呸!這個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的傢伙,以大欺小不害臊!”
……
(—_—!!!)
這是全天下要是知道她內心想法的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