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屋,五百米開外。
三位嘉賓排成一縱隊,大包小箱地向蘑菇屋趕來。
爲首一人長相帥氣,不說話還算有氣質,一說話氣質全無,盡顯逗比本色。
嗯,一名不想當老闆的段子手不是好歌手,他就是薛上謙。
薛上謙對落在後面的瘦高個喊話:“也子,你走快點,再磨蹭連晚飯都吃不上了!在機場非要給你粉絲寫詩,神經病呀!”
被喊作“也子”的瘦高個,正在東張西望,一會兒揪個竹葉放嘴裡,一會兒一腳踢開石子,反正沒個正形。
也子聽見薛上謙催促,反駁道:“我就來了那一個粉絲接機,我不得伺候好了嘛?你以爲跟你似的啊!籤個名,握個手就跑了啊!”
薛上謙聽後,也不惱,笑嘻嘻地道:“也是啊,我要是給我的粉絲寫詩,《唐詩五百首》都不夠我抄的!”
“切!粉絲多了不起啊!”
“就了不起了!怎麼滴?你咬我啊?”
“不跟你比數量,我的粉絲可都是顏值粉!顏值粉懂嗎?”
也子不服氣,把自己那頂五彩繽紛的毛線帽子脫下,又重新戴上,圓眼鏡後面的小眼睛直直地盯着中間那人。
中間那人寡言少語,總是抿着嘴笑,個子高是高,就是腦袋有點大,爲此他苦惱不已。
“也子,就你那小眼睛,還有顏值粉?你以爲粉絲們眼睛都和你一樣小啊!”
薛上謙以關愛低齡兒童的眼神,盯着也子,又瞥着毛毛說道:“也子,人家毛毛長得比你高大威猛,都不說這話,你還真不害臊!”
毛毛本來在低頭趕路,突然聽到扯到自己身上了,木愣愣地擡頭道:“嗯?我一直是以顏值取勝的吧,我不是因爲長得帥纔出道的嗎?”
“……”
薛上謙沉默一會兒,忽然感嘆一聲:“毛毛,你怕不是對自己的長相有什麼誤解吧……”
毛毛抿嘴一笑,有點害羞地問道:“薛老師,你當時難道不是因爲我的顏值,才把我留下來的嘛?”
說着說着,他臉紅了。
“你害羞個鬼啊?我當然……嗯……是因爲你的顏值才留下你的!哈哈哈!”
薛上謙曾是《未來之子》的選秀導師,毛毛是參賽選手,可以說是薛上謙慧眼識英才,在毛毛要淘汰的時候力保他,才成就毛毛的今天。
也子看着這兩人,逗樂道:“啊呀,薛老師你這演技也太浮誇了!你再浮誇一點兒,毛毛都快信了!毛毛總是看不清自己!”
薛上謙沒等回話,毛毛就快步走到他身邊,吐槽道:“薛老師,你知道嗎?也子老是侮辱我。”
“哦?他怎麼侮辱你啦?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薛上謙不正經地打趣道。
“他說,我和他長得很像!”
毛毛話音剛落,話癆也子就接過話茬:“和我長得像不好嘛?都那麼好看,跟村裡一朵花似的!”
“嘔~”
毛毛乾嘔一聲,嫌棄地走遠了。
也子見他走上田梗,朝他背影喊道:“毛毛,小心一點啊!你這平衡能力上一季是見過的,一言不合就掉坑裡了,你是腦袋太大還是怎麼回事?”
毛毛見他又開始嘮叨,加緊腳步,越走越快。
“薛老師,咱倆嘮嘮唄。我好歹也算是半個音樂人,對了,你聽過我吹笛子嘛?來,我給你吹一個!”
“別別別,趕路要緊!”
薛上謙趕忙拒絕。
也子的豎笛除了真吹以外,一無是處。
“那過會兒再吹,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這豎笛,這豎笛啊,有很多孔。嗯,一個孔,二個孔,三個孔……哎!薛老師,你別跑啊!”
也子見薛上謙拎着箱子狂奔,急急忙忙追上去,接着和他閒話……
“我不聽,我不聽,也子唸經……”薛上謙快給逼瘋掉了,不停地嘟囔着。
他自己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今天算是碰見對手了,而且甘拜下風,也子那嘴太能說了,不愧是說脫口秀的。
蘑菇屋,院門口。
也子彎下腰,靠着牆,悄悄地走近院門:“哎哎哎,我們悄悄的,突然嚇他們一跳好不好?”
他幼稚的想法沒能如願,何炯遠遠地就瞧見他們三人了,對着裡屋大喊:“大白,彭彭,妹妹,來客人啦!”
“何老師,你別喊啊,我本來還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
也子一邊鬧着,一邊和何老師抱抱,其他人也都和來接客的魏白辰等人一一寒暄。
薛上謙見許山高站在一邊,立馬奔過去,裝模作樣地鞠了一躬:“二號敗家子見過一號敗家子!哈哈哈……”
原來,這兩人同屬一家音樂公司,一個忙着世界和平,一個忙着遊山玩水,發行歌曲還全都免費,可謂是音樂界的一股清流。
許山高性格淡然,笑笑道:“其實,也還好,最近辦了場演出會,給公司賺了些錢。”
“對了,山高,你爲什麼堅持音樂免費?”何炯好奇地問道。
許山高沒想到何老師會問這個問題,思忖片刻後,認真答道:“我出道以來,大多數歌迷都是學生羣體,收入主要來自於父母,我不想他們因爲聽我的歌而承擔更大的經濟壓力。”
“所以,你最近辦演唱會,是因爲第一批聽你的歌90後已經開始掙錢啦?”也子插嘴道。
“額……”
許山高用手摳着木門板,沒好意思回答。
何炯解圍道:“有一種等待,叫做等待歌迷長大。”
薛上謙走過來,叉腰說道:“何老師,你咋不問問我爲啥做免費音樂呢?”
“好吧,那我問問你——”
何老師拖長音,故意逗他。
薛上謙用食指頂頂眼鏡架中間,憋不住想要自誇自擂一番。
“我問問你——你爲什麼學的是酒店管理,卻跑來當歌手?”
多動症天才兒童——也子,本來在轉呼啦圈,現在衝過來舉手道:“我知道!我知道!薛上謙他爸爸爲了讓他學習酒店管理,把酒店都賣了,湊錢送他出國學酒店管理,結果薛上謙畢業了,學了一身關於酒店管理的本事,可是沒有酒店讓他管理了!只好去唱歌了!”
“哈哈哈,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大實話!”
黃雷過來,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嗯,本來是想拍頭的,結果沒夠着,尷尬……
“黃老師,你再拍一次!這次我蹲下來!”
也子故意半蹲着,勾引黃老師再拍一次。
黃雷哪會上這個當,一揮手對也子說道:“走走走!別在這邊嘰嘰喳喳的!有力氣沒處使是吧?去!去插秧去!”
也子站起來,擺擺手道:“不行,黃老師,我不去插秧。。”
“嗯?”黃雷瞪眼問道。
“我這人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所以我選擇不做。因爲我做不好!”
也子煞有介事地解釋着,卻不知道黃雷已經靠在門上,單腿站着,一隻拖鞋已經被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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