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見大白務實，心中歡喜幾分，薄脣微微向上，而後又恢復幹練做派。
“波妞兒，你先回去等消息，如果錄用，我們會電話通知。”
波妞兒也是職業女性，知道其中的潛臺詞，伸出手又和陳慧握了握：“那我先行告辭，有事電話聯繫。拜！”
噠噠噠。
大長腿牽引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出旋轉門，空留着左右搖擺的身影。
陳慧見魏白辰盯着窈窕身姿發呆，輕輕咳嗦兩聲：“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想用她，可不單單是待遇問題。”
“哦？那還能是因爲什麼？”
魏白辰的回答沒過腦子，直接將陳慧公司的窘迫狀況暴露出來。
“因爲——怕某男星和經紀人傳緋聞啊！還能因爲什麼！”
陳慧拖長嗓音巧笑，又掐上大白的臉，這次可不是愛撫，而是惡狠狠。
“姐，姐，打人不打臉，況且我以後得靠臉吃飯呢。你這是在讓自己的資產減值！”
聽到大白的喊叫，陳慧大笑鬆手。
這魏白辰還真是公司的重要資產，至於是不是搖錢樹那就不好說了。僅憑綜藝積攢人氣，還是來的太慢，得靠影視作品奠定業內咖位才行，等找好助理，就把影視劇的事情給安排上。陳慧如是考慮着。
“姐，第二位，約的幾點啊？”
魏白辰隱隱有些期待。剛纔陳慧說了，一位比一位漂亮，第一位波妞兒姿色出衆，這後兩位就更值得期待了。
“急什麼，約的十點一刻，還沒到時間呢。”
陳慧似乎看出那份期待，不放心地警告道，“大白，你多單身二十多年了，也不在乎多單幾年，千萬別給姐搞啥花邊新聞出來。”
“搞花邊新聞？咳咳咳……”
魏白辰剛好在嘬咖啡，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出來。
陳慧還真是高看自己了，自己這人吧，有色心沒色膽，面對美女多半是飽飽眼福，激動激動，哪裡敢越雷池一步啊。
“好啦，快擦擦嘴，人來了。”
陳慧給他遞了張紙巾，又舉着手臂，對一位高挑的年輕女子喊道，“這裡！”
“嗨，陳總，沒來晚吧？”
那女子挎着LV碎花包，匆匆上前一步，過來說笑，“這位是是小魏？果然，青春年少，樣貌出衆。單論長相，那可一點也不比ou。”
陳慧見魏白辰傻愣着，對他介紹道：“焦玫瑰，之前也擔任過娛樂公司的經紀人。”
焦玫瑰一聽，立馬笑道：“陳總，以後叫我藝名——嬌嬌。”
“……”
魏白辰很想和她打招呼，可是“嬌嬌”兩個字實在是叫不出口。
怎麼說呢？
眼前的焦玫瑰絕對長得大大方方，模樣不差，就是吧，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是因爲胳膊太粗？還是因爲手腕上的金手鐲？還是因爲豹紋襯衫？
焦玫瑰見魏白辰不吭聲，主動握手，笑道：“小老弟，你別見外。姐姐我就是這個性格，雖然大大咧咧，卻不是馬虎的人，通告、流程、食宿安排，我都能麻溜地給你做好！你就舒舒服服拍戲、安安心心上節目就行！省心！小老弟！”
魏白辰嘴角抽搐一下，快速把手抽了回來。
“嬌嬌，坐下聊，先從工作經歷開始吧。”
陳慧心知大白不喜歡這位嬌嬌，就例行公事地問了幾個問題，就把焦玫瑰打發走了。
藝人太喜歡女助理，和不喜歡女助理，都是應當避免的情況。
“喂，最後一個了啊。你小子，要是再看不上，那我也沒轍了啊。”
陳慧交叉雙臂，又撇撇嘴，那神態似乎是覺得魏白辰太挑剔。
“哎不是，姐，這可不是我挑啊！那第一個——”魏白辰急眼道。
陳慧知道他要吐槽自己公司的經濟狀況了，立馬打斷道：“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小子是嫌棄我們公司嘍？”
她自己心裡也瞧不上自己的公司，可是那也只能她自己嫌棄，別人可不能說。
魏白辰吐了吐舌頭，陪笑道：“嘿嘿，姐，我不是那意思。第一個吧，要價太高，第二個吧，爲人太俗。我這招個助理，不得挑一個自己看得順眼，還又經濟實惠的啊？”
“好吧，好吧，最後一個了。咿，人呢？按理說應該到了啊。”
陳慧望着小巧精緻的腕錶，不由得皺起眉頭。
魏白辰也回身張望了一下，也沒看見誰像應聘的。
這時，一個大眼睛的女生慌里慌張地奔過來，一見到陳慧就忙着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陳總，我來晚了。”
那女生一個勁地鞠躬致歉，大大的眼睛裡滿是侷促不安。
“沒事，坐下吧。”
陳慧微笑着指了指空出的座位，她雖是這樣說，眼睛已不自覺地撇向腕錶。
那女生顯然也觀察到這一微小的舉動，眼神更加慌亂，僵直着背，小心翼翼地坐在位子上。
陳慧用勺子在咖啡杯裡畫了個圈：“鬆韻，你旁邊這位，你應該認識吧？”
“認識，認識，我在電視劇上見過魏老師！我是田鬆韻。”
大眼睛女生連忙起身，朝魏白辰深深鞠了一躬。
“啊！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大白吧。”魏白辰趕忙也起身。
陳慧見他倆客套完，接着說道：“你的簡歷，我看過了。”
甩出這句話，陳慧就不再說話了，而是慢悠悠地喝起咖啡。
魏白辰心知，這都是那些HR慣用的套路，他們想讓求職者慌亂，並處於面試的下風。
田鬆韻慌了。
她把剛拿起的咖啡，匆匆放下，睜着大眼睛，竭力爭取道：“陳總，我知道我學歷低，也沒做過助理，沒什麼經驗。可是，我在豎店摸爬滾打了三年，見識過助理的工作，肯定能夠勝任！而且……”
魏白辰聽她提到“豎店”，想去了那段跑龍套的時光，一個叫做黃梵奈的好兄弟。
“而且什麼？”他笑着問道。
田鬆韻感受到他笑容背後的鼓勵，大着膽子說道：“而且，我需要這份工作，我肯定會更加努力、更加珍惜這份工作機會！請給我一次機會吧！”
她說完，又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陳慧久在職場，理性遠勝於感性，看了魏白辰一眼，見他猶豫不定，便先開口：“鬆韻，你還小，對助理這個崗位還不能完全理解，那可不是簡單的端茶遞水訂盒飯那麼簡單的，所以——”
“不，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