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若棠也沒敢在楚千嵐的晚膳上動手腳。
她已經承認了楚變態上一回瀉肚是食物相剋的原因,再來一次,她可不敢保證楚變態不會翻臉揍她。
尤其自晉王府回來後,人家就毫不客氣的口口聲聲以她的恩人自居了。
當晚。楚千嵐很滿意的對若棠做的香辣孜然牙籤肉點了贊,語重心長叮囑她以後要更勤勞敬業,磨練廚藝,好爲他挑剔的胃更好的服務。
若棠氣的牙癢癢時,再一次恨自己心軟,爲什麼不往他的飯菜裡撒一把巴豆算了。
然而剛入夜。她的怨念就成真了!
楚千嵐又一次跑肚了。
若棠還沒高興完,就被楚千嵐拎了出去,臉色難看的質問她:“本王今天才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本王的?沈若棠,這段時間本王對你是不是太縱容了,以至於你都忘了本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若棠這回實在太冤了,這念頭她是動過,但根本就沒下得去手啊!
“王爺,不是我做的!”她赤腳站在地上,看着楚千嵐冰冷陰狠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從晉王府回來我就去了廚房。期間一直是畫眉在幫我打下手,我若真的做了什麼,又怎麼瞞得過畫眉的眼睛?”
楚千嵐冷笑,“畫眉可不會知道哪樣食物跟哪樣是能相剋的!”
就連他都只知道吃,哪裡知道食物之間也有那麼多的講究。這女人。不好好教訓她一頓,當真要當他是泥捏的了。害了他一次還不夠,竟還敢再來第二次?
若棠見他是認定了搗鬼的人是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洗刷冤情,只得道:“今晚做的每一道菜,廚房裡都還留着一份。您若實在不相信,我這就當着您的面吃下去。”
那是給採青留的份。自她留在長春館,採青實在不得楚千嵐青眼。不顧若棠的反對,愣是將她發配回了清秋院,讓她呆在那兒照顧阿白。
若棠每次做飯,都會習慣性的給她留一份,然後託畫眉或婉如給她送過去。今晚這個時辰,飯菜應該還留在廚房裡的。
楚千嵐這回跑肚比上回嚴重多了,這麼一小會已經跑了數十趟,腿都有些發軟了。聽了若棠的建議,二話不說讓人去將飯菜取過來。
他不好受,她也必須給他陪着!
不一會,畫眉就將飯菜送了過來。若棠見她神色也不大對,驚了一下,“畫眉,你不會也跑肚了吧?”
畫眉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原本是有些喜歡若棠的,但此時對着若棠,卻是面若冰霜,“王妃,奴婢將飯菜送過來了,你請用吧。”
這件事不對!
若棠蹙眉,“婉如呢?”
“婉如還在淨房,王妃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奴婢去做。”畫眉咬牙說道,光潔的額上很快又沁出薄薄一層汗珠來。
“王爺您聽我說,這件事不大對頭。”若棠轉頭去看捂着肚子拿眼直瞪她的楚千嵐,“今晚的飯菜,我跟你們用的是一樣的,爲何偏偏你們三人就有事,我卻一點事都沒有,這不對。”
他們當然不可能同一張桌子吃飯,若棠做好飯後,最先給楚千嵐送去,然後分好畫眉婉如還有采青的份兒,最後才端着她的那份回房間去吃。
如果飯菜不是在做的時候動了手腳,那麼很可能是在送的時候被人鑽了空子。
“王爺的飯菜是誰送過來的?”若棠反應迅速,看向畫眉問道。
畫眉眉心一蹙,“是採紅。”
……
採紅很快被帶了過來,她見衆人齊刷刷的看向她,很有些摸不着頭腦,卻下意識的擺出自以爲最優美的動作請安行禮,“奴婢見過王爺,不知王爺這麼晚召奴婢來可是有要事?”
楚千嵐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淡淡瞥一眼若棠,就徑直閉上了眼睛。
好嘛,這惡人是要她來做!若棠領會了楚千嵐的意思,不情不願的開口問道:“採紅,今晚王爺的晚膳是你從廚房送過來的?”
採紅眨眨眼,似這才留意到若棠也在一般,欲要屈膝行禮,若棠擺擺手,又問一遍:“我記得你最近這段日子都不舒服,王爺要你靜養的,你怎麼會去廚房?”
“王爺特地開恩令奴婢好生休養,但奴婢也不是那起子不知好歹的。今日身上鬆快了些,想爲王爺做點事,便去了廚房。”採紅嬌滴滴的說着,一邊說一邊拿眼去看楚千嵐。指望着他聽了自己這話會感動,誰知他還是無動於衷的閉着眼睛養神。
“你將王爺的飯菜從廚房取走,是直接送到王爺房裡的?這途中,你可見過什麼人,有沒有跟什麼人說過話,或者有沒有因爲什麼事情耽擱過,而讓食盒離開過你的視線?”若棠繼續問道。
她其實是沒有懷疑採紅的,第一,採紅成天躺在牀上養病,有畫眉吩咐的小丫鬟看着的,她去哪裡弄來瀉藥?第二,採紅一心想成爲楚千嵐的人,她就算想要霸王花硬上弓,那時候楚千嵐都拉虛脫了,還有個屁用啊?
所以很有可能便是,採紅被人給利用了。
採紅似乎這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有些慌張起來,“發、發生什麼事了嗎?”
“回答我的問題。”若棠盯着她的眼睛,“將你送飯這一路上遇到的人和事,不要隱瞞全部告訴我,否則,誰也幫不了你!”
她毫不愧疚與壓力的將責任一股腦兒往採紅腦袋上推,看採紅那個心虛的樣子,若棠就知道自己猜的沒有錯。
採紅慌慌張張去看楚千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王爺,奴婢……”
“叫什麼王爺!”畫眉厲聲喝道,“再不說實話,立刻將你逐出長春館你信不信?”
採紅立刻老實了,雖然垂下的眼底飛快的閃過惱意與恨意,嘴上卻不敢有半點隱瞞,“奴婢取了王爺的食盒就要給王爺送過去,半路遇到個婆子,她說,她撿到一支五鳳掛珠釵,問是不是奴婢掉的,奴婢……奴婢查看那朱釵時,是那婆子幫奴婢拎的食盒……”
“那婆子是長春館的人?”畫眉柳眉倒豎!
“我,我也拿不準,但那婆子的確眼生得緊……”
一直閉目養神的楚千嵐卻倏地睜開了眼睛,那眼神猶如暗夜閃電,令人觸目驚心。
“此事到此爲止,都下去,本王要歇下了。”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他,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就叫了停。
採紅更是激動地淚盈滿眶,覺得這是楚千嵐袒護她的意思。
若棠原也想問一聲,不過想了想又算了,反正她的嫌疑算是摘出去了,楚千嵐愛怎麼折騰,那都是他的事。聽聞沒事了,第一個轉頭就走了。
媽蛋,雖然是盛夏,但變態的屋裡至少擺了四五個冰盆,她光着腳站了半天,很冷的好嗎?
不過,到底是誰敢對楚變態出手?她都不知道該對那人點贊還是點蠟了,點贊自然是佩服那人的勇氣。若讓楚變態查出下手的人,可不就只得爲那可憐的人點支蠟了?
……
待屋裡人都走了,楚千嵐依然平靜的坐在那裡沒動。
窗戶似有夜風輕輕吹過,沒有罩燈罩的燭火便輕輕晃了晃。
“既然來了,藏頭露尾還有什麼意思。”他突然開口,沉沉目光定在窗櫺那一大片陰影上。
有人慢慢從那陰影裡走出來,她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全身都罩在漆黑的夜行衣裡,烏黑的秀髮只用一根簡陋的木釵高高挽着,肌膚如玉,月眉星眼卻放着冷豔,充滿着極度的寒冷和殺氣。
這是一個漂亮的冷美人。
楚千嵐見到她,並沒有半點意外之色,他甚至還懶懶的對她笑了笑:“小師叔,多年不見,你可還好?”
冷美人凝視着他,滿身緊繃,眼中幽光顫動,雖然面容蒼白,周身卻散發出極其恐怖的氣場,彷彿連她身邊的風都是冷的。
“是你,放火燒了死人谷。”
楚千嵐大方點頭承認,甚至還舒心的喟嘆一聲,“沒錯,是本王做的。小師叔想給那些死了的人報仇?”
“爲什麼?”冷美人的聲音說不出的冷冽,似一把利刃無情的割開這個沒有星光的夜晚。
“爲什麼?”楚千嵐嗤笑一聲,重複着冷美人的問題,“小師叔認爲呢?嘖,經年不見,小師叔出落的越發漂亮了。不過本王還是有些好奇的,當年,你死活不肯離開活死人谷,如今怎麼又離開了?”
冷美人的呼吸似有一窒,卻也不過是瞬息之事,她冷冰冰的道:“師兄臨終,並無惡意,只不過想要見見你,你不肯回谷也就罷了,如何要做出手刃同門之事?”
“只想見見本王?”楚千嵐冷笑,他的聲音褪去了浮華與妖嬈,只剩下涼薄與無情,“當真不是爲了本王手中的東西?將本王誆騙回去,合你們所有人之力,要搶回本王手裡的東西豈不是輕易的很?本王看起來像傻瓜,很好騙嗎?”
“那東西本就是谷裡的!”冷美人厲聲道,“你當年與唐品茂不辭而別,偷了谷裡的鎮谷之寶據爲己有,你根本就是個叛徒!”
“所以今日你是來替谷裡清除門戶的,還是替他們報仇的?亦或者,你也是爲了本王手中的東西而來?”楚千嵐譏誚的勾起脣角,看着冷美人動氣而顯得愈發生動漂亮的臉龐,忽然邪氣一笑:“都忘了問小師叔一聲,不知道谷裡哪個男人那麼幸運能娶到小師兄?可是我那人面獸心的師父?若小師叔早點露面,說不定那幸運的男人還能更幸運一些——本王可以瞧在你的面兒上,饒你的男人不死。”
說罷,又惋惜的搖頭,“可惜啊,如今說什麼都遲了。”
冷美人終於沒能禁得住他的激,“鏘”一聲抽出青鋒寶劍,“楚千嵐,你受死吧!”
鋒利的劍刃如長虹劃落九天,帶着勢不可擋的決絕之意直刺楚千嵐心口,轉瞬便襲到他身前。
楚千嵐依然懶洋洋的站着,一動不動,便連眼也不眨,眼見利刃就要加身,仍是傲然端坐微笑凝視,看向冷美人的目光卻不再譏誚冰冷,而是溫柔與寵溺。
冷美人先還提着一口氣,恨不能捅他一個窟窿,可瞥見楚千嵐的那樣的神色,心尖便是一顫,手腕一抖,那劍尖就偏離了楚千嵐的胸口,鋒刃堪堪擦過他的手臂,靜寂的夜色中,衣料破裂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一直沒動的楚千嵐卻突然出手如電,在冷美人周身大穴上飛速一點,便將冷美人輕鬆制住了。【爪機書屋zhuaji.org】
冷美人原本柔和了些的臉上,有凜冽寒氣瘋狂滋長,那般冰冷刺骨,換作尋常人早已經受不了。
楚千嵐卻毫不在意,將人放倒後,從容的去了一趟淨房,片刻,又從容的從淨房裡出來。
冷美人依舊目眥欲裂的瞪着他,口中恨恨的逼出兩個字來:“卑鄙!”
“小師叔能在本王飯菜裡動手腳,本王不過對你使了個美男計罷了。”楚千嵐得意洋洋的蹲在冷美人身前,“說起來,小師叔對本王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真愛啊!當年本王出谷時,小師叔捨不得對本王下手,到了今時今日,小師叔還是捨不得本王,本王真是感動的無以復加,不知該如何報答小師叔這番深情纔好。”
冷美人再不肯睜眼看他,死死咬住脣,彷彿他說的話讓她難以承受,而他口中她對他的情意,更像是被他肆意取笑的笑話而已!
她恨!
如果當年,她沒有手下留情!又或者,如果當年她跟他走……
不不不,她不會跟他走的!她自有記憶起,就生活在死人谷裡,是師父與師兄扶持着她長大,師父死後,更是師兄與谷裡的師兄姐妹不遺餘力的照顧她,她才能平安順遂的長這麼大。
如果當年,不是她貪玩非要出谷,見了大街上閒逛的楚千嵐與唐品茂,因他們生的漂亮而非要師兄將他們搶回谷裡陪她玩耍。如果不是她心儀楚千嵐,將谷裡的秘密說給他聽,還告訴他鎮谷之寶藏在哪裡,如果不是她……
她的一時任性,給谷裡的師兄姐妹們帶來的卻是滅頂之災!她恨他,但她知道,他何嘗不恨她!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冷美人視死如歸的說道。
楚千嵐看着她滿臉的屈辱,這份屈辱令她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了些。這模樣倒比冷冰冰的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他調笑道:“小師叔這般花容月貌,本王怎麼捨得殺了剮了你?本王這湘王府說大不大,說小倒也不小,本王的王妃也是個賢惠大度的,讓她替本王收了你,日後安心服侍本王,豈不是好?”
“你休想!”冷美人臉上紅暈更甚,終於被逼到氣急敗壞的地步:“我是你師叔!”
“收本王髮釵的時候,你就沒想過你是本王的師叔?”楚千嵐撇嘴,見她羞憤欲死的模樣,無趣的擺擺手,“罷了,你若不肯,本王也不勉強。不過還得先委屈師叔一段時間——”
他起身,活動着手腳筋骨,曼聲吩咐道:“如意,送小師叔去地牢住段時間吧。”
“楚千嵐,你殺了我!”冷美人自覺無臉苟活,“你若不殺我,總有一日,我要取了你這叛徒的腦袋以祭師兄他們在天之靈!”
楚千嵐看着被如意拎走的冷美人,冷冷一笑:“叛徒?可笑。”
……
翌日一早,若棠就覺得今日的楚千嵐有點不對勁。
“昨晚本王冤枉了王妃,王妃沒生氣吧?”楚千嵐和顏悅色的對若棠說道。
若棠睜着圓眼睛,聞言簡直受寵若驚,真想往他腦門上摸一把,這廝莫不是發燒了吧?如此想着,嘴上自然不敢這樣說,一副被湘王爺關心而不勝榮幸的模樣,“王爺折煞妾身了,妾身怎敢生您的氣呢。”
“今日本王無事,就陪王妃出門轉轉吧。”這臭丫頭說的可是“怎敢”生氣,可不是不會生氣,看來昨晚上冤枉她的事,她心裡還給他記了一筆仇呢。
若棠眼睛更圓了,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那個,王爺您日理萬機的,妾身怎好耽誤您忙正事。您不必陪妾身,妾身其實並不大想出門去轉……”
“嗯?”楚千嵐眯了眯眼。
“不過若是王爺真的能陪着妾身出門,妾身……真的喜不自勝。”臭變態,又威脅她!
楚千嵐微笑起來,破天荒的伸手拍了拍若棠的腦袋,“乖,本王就喜歡聽話的姑娘。”
喜歡你妹啊!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有看出來這變態有一丟丟的喜歡她好嗎?
再說,誰稀罕他喜歡了?若是被他喜歡的人都要飽受他的磋磨,趕緊的,喜歡別人去吧!
直到畫眉將準備好的衣裳送過來,若棠才驚覺,這人給自己準備的竟是一套男裝。
男裝她沒有穿過,有幾分新奇,在畫眉的幫助下穿好後,發現居然很合身。畫眉又手腳利落的爲她梳好了頭髮,將她往梳妝鏡前一推,笑眯眯的道:“王妃扮作男子居然一點也不比王爺遜色,您瞧瞧,又英氣又迷人。”
若棠往鏡子裡一瞧,那雙被畫眉稍微畫粗了些的眉讓她看起來還真有幾分英氣的意思,不由得往鏡子裡多看了幾眼。
結果就被等得不耐煩的湘王爺打擊了,“再怎麼看也不會真的變成男人,你到底走不走?”莊餘每號。
嘖,他是大爺,他最大!
若棠腹誹着跟在楚千嵐身後出門了。
什麼陪她出來轉轉,分明是她陪他出來轉吧!而且,她再怎麼像一個男人,也沒必要真的將她當真男人使喚吧!
若棠欲哭無淚的看着手上掛着的大包小包東西,誰說只有女人是天生的購物狂,任何一個女人見了這變態估計都要甘拜下風。
“快點,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楚千嵐不悅的回頭瞪向有氣無力的若棠。
若棠一甩脖子,將掛在身前的布袋子愣是甩到了背後去,方纔拖着抱着大小包東西去追楚千嵐。
“王爺,咱們王府不至於連個小廝都沒有吧。”她真的要怒了,尼瑪這麼大熱的天,他不但將她遛狗一般的在太陽底下遛着,還非要她大包小包的拎着抱着扛着,不是打擊報復是什麼!
關鍵她自覺自己最近表現良好,他憑什麼就要打擊報復她?
楚千嵐睨她一眼,“你以爲本王給你穿的是什麼衣裳?還是你平時根本就沒留意過,府裡的小廝都是穿什麼衣裳的?”
若棠欲哭無淚,誰他孃的有事沒事去留意小廝穿什麼衣裳幹什麼?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見她有火發不出的憋屈模樣,楚千嵐心情大好,擡腳繼續往前走,“逛了這麼半天,本王也有些累了。前頭茶樓去坐坐吧。”
若棠聞言,簡直就像聽到了福音,抹把汗繼續追着楚千嵐而去。
沒辦法,誰叫出門的時候楚千嵐催的急,讓她忘了帶荷包。她如今可是身無分文的人,再不跟着楚變態去蹭口水喝,搞不好立刻就要中暑翹辮子了。
……
若棠累的像條狗,攤在桌子上哈赤哈赤的喘着氣。
相較於她的狼狽,對面的楚變態則乾淨優雅的不像個人。
若棠一邊抱着茶杯猛灌水,一邊瞅着對面正往窗外打量的楚變態。這麼安安靜靜的坐着,還像個人。這變態就是不能開口說話,他一說話,她就想要掐死他!
“過來。”纔想着,楚千嵐就出聲對她招了招手。
那絕對是招貓狗的架勢啊!若棠忍不住磨了磨後牙槽,不甘不願的往他那邊挪了挪,“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楚千嵐瞧一眼她不情願的小模樣,指着城門口有序而入的大隊人馬,“本王可是特意帶了你來看琉國使臣的,瞧瞧,琉國人長得是不是與咱們大楚人不一樣?”
“琉國使臣?”若棠一邊腹誹着這變態有這麼好專門帶她來看熱鬧,一邊探了頭往下面看去,打頭那騎着大白馬的青衣男子就這樣撞進了她的眼裡。
是他!昨天那個救了她與晉王妃的暖男!
哎呀媽呀,這就是緣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