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一隻幼虎,四處危機四伏,僅僅是偷偷吃着一些腐屍,存活下來得,一生悽苦,幾次在生死線上掙扎,他的成長很不易,他說最想知道的就是,爲什麼父母當年會狠心的丟下他一個人!”閻川微微一嘆道。
“咔咔咔咔!”白帝天拳頭捏緊,心中充滿愧疚。
“不可能,他母親呢?”白帝天看向閻川,眼中閃過一股擔憂。
“不知道,他沒見過母親,僅有玉佩和那寫着名字的木牌,他說在那片林中,他等了很久,一千年、兩千年,可一直沒有人來認他!”閻川微微一嘆道。
“怎麼回事?阿稚呢?阿稚到哪去了?爲什麼丟下兒子!”白帝天眼中閃過一股強烈的擔憂。
“大概在他三千歲的時候!他還在那片林中等着父母。父母沒等來,卻等來了三個絕世強者,不知爲何,盯着白屠世就殺,三人實力,都不在白屠世之下,白屠世,以一敵三,最終,眼睛被其中一人一刀斬瞎了!”閻川回憶道。
“誰?誰敢傷吾兒?”白帝天眼中戾氣四射。
“不清楚,只知道他們來自一個叫着‘絕宮’的地方!”閻川說道。
“絕宮?絕宮?”白帝天眼中閃過一股殺氣。
“我是之前就知道白屠世了,和他僅僅相識,知道他的能耐,我曾多次邀請白屠世和我共同打出一片江山,可他終究捨不得那片林子。一直不肯出山,那一天,我帶着美酒,再度前去,準備和他共飲,並且再勸他和我一起出去的,去時,剛好看到了那一幕!因此,和他並肩作戰,非常慘烈的一戰,終於將三個高手殺了兩個,並且擒拿了一個!”閻川回憶道。
“多謝!”白帝天鄭重地說道。
雖然閻川說得輕鬆,但不難聽出其中的兇險,白屠世當時,是被閻川所救!
“那絕世強者也嘴硬,僅僅逼問出‘絕宮’,留下一句‘絕宮宮主會爲他報仇的!’,接着,就自爆自殺了!”閻川微微一嘆。
“絕世強者做死士?絕宮?到底什麼存在?”白帝天驚詫道。
“不清楚,白屠世從來沒惹過絕宮,但絕宮偏偏找到了他,我和他研究了很久,只得出一個結論,這可能是父母留下的死仇!”閻川微微一嘆道。
“阿稚?阿稚還活着?”白帝天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希冀。
“不知道,最少絕宮派強者斬殺白屠世前,應該還活着,而這絕宮,明顯針對白屠世母子!”閻川想了想道。
“絕宮,敢傷我妻兒!”白帝天語氣冷森,一股刮空殺氣從體內冒出。
一生摯愛,唯一兒子,現在都生死不明,白帝天唯一的牽掛,飽受絕宮追殺,白帝天豈能不怒,豈能不恨?
多年愧疚,沒來得及一點補償,兒子反而被那絕宮弄瞎了眼睛?白帝天恨不能馬上飛昇仙界,前往絕宮,屠滅一切!
“那一戰,極慘,白屠世一直守候的那片森林,夷爲平地。瞎着眼睛,白屠世絕望地看了一眼,說‘再也不等爹孃了’。”閻川微微一嘆道。
再也不等爹孃了?
白帝天眼睛忽然溼潤了起來,這要有多絕望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再也不等爹孃了?
再也不等了?
好似聽到了兒子絕望的聲音,那絕望的聲音充滿了淒涼,一遍一遍,在白帝天腦海中迴盪。
這要多麼糟糕的父母才能讓兒子說出這樣的話?
這要多麼絕望,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吾兒!”白帝天抓着茶杯,杯中茶水不斷顫動。
白帝天心中充滿了悲傷,充滿了悔恨!一個人靜靜的沉默着。想象着!
閻川微微一嘆,不再說話,的確,這一切,需要白帝天好好消化。
閻川靜靜的等着。
喵喵也跳到閻川懷中,帶着一股憐憫道:“這白屠世真可憐!”
摸了摸喵喵毛髮,閻川點點頭,沒有說話。
白帝天一個人沉浸在那莫名的巨大悲痛之中。
大殿陷入死寂。
就在這時,陡然一個聲音從殿外傳來。
“哈哈,白帝天,還不出來束手就擒!”殿外傳來一聲囂張的朗喝之聲。
“大人,大陣已成,白帝天插翅難逃!”又一個聲音興奮道。
外面傳來一陣陣針對白帝天的聲音。
閻川擡頭,驚訝地看着大門方向。
哪個傢伙找死?偏偏挑在這個時候?
看看白帝天,想想剛纔自己所說,閻川已經肯定了外界人的悲慘。
你換個時間,以白帝天的氣度,或許不會跟你計較。
可好死不死,偏偏挑在此刻,白帝天心緒大波動的時候。這時候?想讓白帝天冷靜都難!
此刻,正如閻川所想,白帝天正陷入自責和大悲痛之中。
兒子受了那麼大委屈,自己卻無能爲力,兒子那麼絕望,自己卻不在身邊,自己應該是最糟糕的父親了,爲什麼自己不在身邊,爲什麼?
白帝天的情緒,隨着自責、悲痛變的狂躁不已。
抓着茶杯,茶杯中的茶水都在顫動不已,好似感受到一個絕世狂魔即將爆發,畏懼的顫抖不已。
白帝天是要爆發,可依舊強制的剋制着自己。
忽然,外面傳來針對自己的吵嚷之聲,白帝天陡然雙目一冷,一股刺骨的殺氣出體。東方殿內,因爲這股殺氣,陡然溫度下降了很多。
“咔咔咔咔!”
地上忽然結了冰霜,發出咔咔咔的聲音,而空中也陡然飄散出淡淡的白雪。冰寒刺骨的殺氣!
一股大殺氣,被白帝天釋放出來。
眼中帶着一些血絲,白帝天兇暴的一樣看向大殿之門方向!
東方殿外!
原本濃霧瀰漫,一個遮擋陣法讓外界看不到內部,同時也擋住一些外人。
可這陣法,太簡單,根本攔不住王蛛以及隨同的十個大妖。
十一個大妖很快就進入了內部,並且外面白霧依舊。
一入浮島上空。
十人就快速佈陣,各自拿着一面法旗,插於東方殿四方,陡然,四方黃氣瀰漫,一張法術大網編織而成。
黃色的大網,包裹了整個東方殿。沒有死角,內部之人逃無可逃!
“大人,此‘玄黃大旗陣’一出,就是中虛之境的強者,也休想出來,加上我們十一個下虛之境,白帝天此次,再無可逃機會了!”一個靠近的大妖興奮道。
王蛛站在大陣前露出一絲意外:“看來我高看白帝天了!”
“哦?”
“我們在東方殿佈陣,白帝天居然沒有一點感覺?到現在,他都沒反應?”王蛛露出一絲冷笑。
“白帝天或許嚇傻了吧!”一個大妖笑道。
“哈哈!”一衆大妖笑了起來。
“叫他出來吧!”王蛛也笑道。
“哈哈,白帝天,還不出來束手就擒!”一個大妖笑道。
遠處穩住陣法的另一個大妖也笑道:“大人,大陣已成,白帝天插翅難逃!”
王蛛滿意地點點頭。
此刻,白帝天已成甕中之鱉,王蛛沒有一絲擔心。
靜靜等候,終於,東方殿的大門開了。
“哐!”東方殿的大門轟然打開。
“轟!”
大殿之中,一股冰寒之氣陡然噴涌而出。
“轟隆隆!”
冰寒之氣直逼玄黃大旗陣。
咔咔!
玄黃大旗陣四周,陡然結出厚厚的冰層。
大陣如大網般罩住東方殿,此刻卻微微一晃。
“怎麼回事?”
“寒氣?”
一衆大妖驚訝地看着這一幕。
而王蛛,此刻卻是瞳孔一縮,雖然不明所以,但不知爲何,心中忽然產生一股強烈的不安。
不安?爲什麼自己會不安?
“咚咚!”
大殿內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白帝天一身白袍,踏步走出了東方殿。
閻川和喵喵跟在後面。
白帝天一步踏出大殿,大殿外,四周寒風一卷。發出凌冽的嗖嗖之聲。
佈陣的十個大妖,陡然毛孔一豎,一股冷意充斥全身,衆大妖一哆嗦,驚訝地看看四方,天氣怎麼忽變了?
但,很快就不在意天氣了,而是盯向“甕中捉鱉”的白帝天。
白帝天踏出東方殿,臉色陰沉,眼中充血,殺氣四射,正看向王蛛方向。
那凌冽、兇殘的眼神,頓時讓王蛛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這是什麼樣的眼神?
“哈哈哈哈,白帝天,你終於出來了,還是趕快束手就擒吧,免受皮肉之苦!”一個大妖不知死活的叫了起來。
閻川扭頭,意外地看着那得意的大妖,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倒黴催的,怪不得人!
王蛛正要喝止那大妖別多嘴,可一切遲了。他成功了,已經吸引了白帝天的仇恨。
白帝天壓抑了很久,一直得不得發泄,這,忽然有個送上門來得?
白帝天扭頭,臉上陡然猙獰一片,雙眼充血,帶着大仇恨,對着那大妖巨吼而起。
“吼!”
一聲巨吼,四周空氣狂躁的顫動了起來。
虎嘯龍吟,天下最霸道的兩種聲音,白帝天攜帶大毀滅的一聲巨吼,帶出了他巨大的仇恨,浩瀚的霸氣。
一聲虎吼,直對那大妖,虎吼沖天,一聲之下,陡然間穿雲破霧,直衝九霄。
一聲浩瀚的虎吼,陡然間,傳向四方,傳向整個鉅鹿城。
一時間,滿城盡是虎嘯之音,虎嘯聲音之大,蓋過了一切聲響,如九天之雷,轟然炸落而下。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