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認爲楊昭武,只是那個老匹夫養出來的,肯定也是魯莽之人,像素素那樣的大家閨秀,足以將他拿下。沒想到他有勇有謀,倒是個文武雙全的孩子,素素他還看不上。我這才讓融融出馬,結果還是沒有手到擒來。融融,你最厲害的武器,容貌已經失去效果了,你還想一試嗎?”師太捻着佛珠,問道。
“求師太再給融融一次機會,無論用什麼辦法,我一定會嫁給楊昭武。”葉融融神色堅定道。
慈原師太皺眉想了一瞬,“那你先出去,我想想再說。最近不要再見楊昭武,等我消息。”
“是,師太。”葉融融雖有不甘,但仍恭敬的領命退下。
等葉融融走後,九皇子隨意的坐下,問道:“師太,你覺得融融能拿下楊昭武嗎?曾若妍那樣英姿颯爽的,他不喜歡,融融這樣千嬌百媚的,他視若無睹,鎮國公府小家碧玉的,他又看不上,淳王府的清媛高貴又活潑,他還不爲所動。難道,楊昭武有什麼問題?”
慈原師太笑道:“越是優秀的男人,眼光越高,靖王不是也沒心上人?楊昭武如果不是,心裡已有意中人,就是還沒遇上喜歡的,你不要着急。這樣的男人,你只要掌握了他心愛妻子,他就會對你死心塌地,唯你是從。”
“本王心存高遠,不重男女私情,待有朝榮登大寶,天下美女還不是應有盡有。反正楊昭武的妻子,只能是我們的人。”九皇子不在意的說。
慈原師太聞言,慈祥一笑叮囑道:“聖上年事已高,疑心甚重,靖王行事要小心謹慎,不要再摻和融融的事情,萬事有我。快走吧,臨近年關,不要再過來。”
“嗯,那本王就先走了,師太保重。”九皇子說完大步從後門離開,幾個侍衛隨即跟上。
待九皇子走了後,慈原師太輕聲道:“阿梅。”
那叫阿梅的老婦,應聲而進。“師太,有什麼吩咐?”
“他還在京城嗎?”
“奴婢無用,始終查不到蹤跡。”
慈原師太一聲長嘆:“算了,你還是盯好融融。太后那裡要加緊,用哀兵之策要好得多,我看楊昭武也是個孝子,你讓融融從明慧郡主那裡入手。討不好男人,連女人都討不好,你就讓她嚐嚐嗜骨噬心的味道。”
“是,師太,我看融融已經盡力了,那天要不是莫子嵐,原本可以完美謝幕的。”阿梅暗恨莫子嵐,那個壞事的混蛋。
慈原肅穆道:“平國公可是頭老狐狸,莫子嵐就是小狐狸,融融那點手段,在他面前本就使不通。不過他不足爲懼,重要的是,融融根本引不起楊昭武的興趣,兩情相悅行不通,只能父母之命了。”
“那能拿捏住楊昭武嗎?”阿梅擔心道。
慈原師太擺擺手:“這你不用擔心,楊昭武既然娶了她,自然也會忠誠於她。拿捏不住楊昭武,可以拿捏楊昭武的兒子啊!”
“師太英明,奴婢這就將明慧郡主的喜好,送一份給融融。”
阿梅領命而去後,整個禪房陷入了安靜,只有捻動佛珠的轉珠聲,輕輕沙沙作響。
待謝怡心收到,楊昭武二救葉融融的消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半宿未睡。
耳聽三更鼓已敲過,安青見小姐依然輾轉,忍不住輕聲說:“小姐,你怎麼了,再不睡,明日眼下又是青痕。”
“安青,昭武哥哥很快就不是我的了,他很快就要屬於承安伯孫女葉融融了。”謝怡心的聲音,略帶哽咽。
安青嘆氣勸說:“依奴婢看,君少爺比起楊少爺,無論那方面,也不差什麼。小姐爲何要執着於楊少爺呢?”
“我心裡,腦海裡,想的都是昭武哥哥,一想到他會娶了別人,我就心如刀割,感覺生不如死。安青,我想,我真的會死。”寂靜的夜裡,傳來謝怡心的喃呢聲。
安青忍不住又嘆氣道:“小姐,你要怎樣才肯忘了楊少爺?”
“我不知道,今年我生辰,昭武哥哥都專程從京城趕回來,我不相信他心裡一點都沒有我?”
“那小姐何不去趟京城,在楊少爺成親前,再努力試一次?如果楊少爺還是娶了她人,小姐你就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惦記他了。”沒辦法,安青只能如此勸說。
黑暗裡,謝怡心如溺水將死的人,抓住了浮枝。去京城!這念頭如咒語一般,縈繞在她心底。
臨近年關,要回臨安老家過年的君非凡,先來了金陵。
謝老爺早就聽說京城一直大雪不斷,沒想到君非凡,還專程繞路金陵,來看心心,很是高興。“非凡,這一路上辛苦了吧?”
“還好,大部分時間都坐馬車,也不算辛苦。最近謝妹妹怎麼樣?還是鬱鬱寡歡不肯出門嗎?”
謝老爺嘆氣道:“以前想方設法留她在家,她還不樂意,現在攆都攆不出門,我倒頭疼了。”
“謝叔叔不用擔心,等開年春暖花開,謝妹妹的心情就好了。”君非凡勸慰道。
謝老爺擺擺頭,“不多說了,還是把心心叫出來,我們一起吃晚膳。”
君非凡自然欣然應允。
吃完飯,君非凡將謝怡心送到吾心院,剛走到那株柳樹下,謝怡心就停下腳步,讓安紅先行回去,她有話想對君大哥說。
臘月裡,寒月如鉤,映在水榭裡,慘淡而又冰涼。柳樹也只剩光禿禿的枝條,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飄來蕩去又僵硬可笑。
謝怡心望向,溫潤微笑的君非凡,幾次張口都欲言又止。
君非凡看謝怡心望着自己,眼神中有歉意,還有迷惘。巴掌大的小臉煞白,豐潤的菱脣也被,謝妹妹的貝齒,咬出了道痕跡。
他大爲不忍,嘆口氣道:“有什麼話不能告訴君大哥嗎?”
謝怡心下意識又咬脣,君非凡受不了她虐待自己的行爲,伸出手輕撫過菱脣。謝怡心被嚇了一跳,微微張口吶吶不知該如何說。
“是出什麼事了嗎?告訴君大哥好嗎?”君非凡保持伸出手的姿勢,回味剛纔那絕美的觸感,和絲綢般的滑嫩,心不在焉又問道。
謝怡心猶豫再三,還是開不了口,乾脆一股作氣取下,貼身而藏的四海玉佩,放在君非凡伸出來的手上。
君非凡一下清醒了,他撫摸摸着還猶帶謝怡心體溫的玉佩,摩挲再三,輕聲說:“君大哥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收回來,出什麼事了嗎?謝妹妹。”
“君大哥,對不起,我還是忘不了昭武哥哥。這塊玉佩還給你,你把它送給該送的人吧。”謝怡心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口。
君非凡笑容不變,柔聲道:“就是你不願意接受君大哥,也用不着把禮物還回來啊!”
“不行,這樣,對君大哥不公平。”
“傻瓜,感情裡只有你情我願,又不是做交易,沒有什麼公不公平!”君非凡還是那樣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