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郡主再嘆一口氣,對清兒更是憐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遠在潼關的楊昭武,對此一無所知,而祖父也不知道,明慧郡主府裡發生的事,所以都不清楚,曾經發生過什麼。
只是讓楊昭武奇怪的是,他已經寫了兩封信回去,可心心一封信也沒有寄來,是路上耽擱?還是心心又生什麼氣了?
戰事緊張,楊昭武也沒有太多心思兒女情長,只是偶爾探望莫子嵐時,看見曾若妍已經顯懷的肚子,說不上是高興還是羨慕,亦或嫉妒。
蛛兒的行動很快,淳王妃通過自己的陪嫁嬤嬤,很快就將柳家媳婦和柳家表叔,緊緊的抓在手心,制定了詳細的計劃。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轉眼之間就到了二月十六,靖王和廣嚴侯之女蘇依喬的大婚之日。
一早起來,明慧郡主就心氣不順,一直髮着脾氣。快到辰時,珍珠領着安青過來,行禮道:“回郡主,少夫人昨天晚上着了涼,今日不能同郡主一起赴宴了。”
“好,那就在家休息吧!”
明慧郡主雖然,不高興謝怡心成天纏綿病塌,但更不希望她和自己一起赴宴。如此甚好,明慧郡主就可以只帶清兒赴宴,而不擔心有心人,讓人尷尬的情況發生。
凌霜院裡,安紅爲謝怡心盛了碗燕窩粥,不怎麼高興的說:“夫人,你明明沒病,做什麼要裝病在家?再不出去走動,豈不是便宜了那個不要臉的郡主!”
“安紅,你知道我和蘇姐姐交好,她大婚我也想去。可靖王曾經許我側妃之位,我去了豈不尷尬?再說孟姐姐已去,我也有點掛念她,否則再過三日,就該是她入靖王府的日子。”
謝怡心攪動燕窩粥,看着窗外翠綠一片,可心情卻無端蕭瑟。
轉眼之間,昭武哥哥已經走了快一月,可卻隻字片語皆無。上次明慧郡主還來讓她寫信,與府中信件一併捎去,昭武哥哥收到了嗎?
是太忙,沒有時間回信?還是知道她上次忤逆母親,生氣了呢?
“夫人,快喝粥吧,廚房把好的燕窩,都留給了郡主和那個縣主,這燕窩又破又碎,比起我們謝府的,都不如。”
安紅絮絮叨叨,覺得小姐自從入了郡主府,真是千難萬難。現在廚房雖然每日按份例送來飯菜,可都是些大魚大肉,小姐胃口又刁,根本食不下咽!
“好了,別說了。小心以後廚房裡又送白粥饅頭,你可別後悔!”謝怡心笑着說,她也知道,這兩個丫頭跟着她,在郡主府是受委屈了。
安紅柳眉一豎:“她還敢送白粥饅頭,我就告訴君少爺!到時候把郡主府掀個底朝天,讓京城的人評評理!”
謝怡心搖搖頭,安紅想的太簡單了,先不說君大哥爲自己出頭,會有多少人私下議論。就說,明慧郡主好歹是郡主,又有鄭陽王撐腰,君大哥真與她硬碰硬,絕對討不了好。
說話間,安青回來了,對謝怡心說:“夫人,郡主已經同意了,現在正準備帶清兒縣主赴宴。”
“知道了,反正我不會去,你們把這裡收拾下,我想一個人歇一會。”謝怡心最近總覺得心神不寧,她想一個人好好想想,靜一靜。
靖王府今天是熱鬧非凡,九皇子做爲皇子中,唯一一個封王的,最有可能將來榮登大寶。所以滿朝文武百官和宗室勳貴,都來刷個臉熟,從巳時開始,就已經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還好靖王府的下人,都訓練有素,京衙門又調來幾百人,將靖王府周圍的路口都一一疏通,纔沒有出現馬車相撞,和阻礙嫁妝花轎的事情發生。
後院裡,韋妃娘娘被特許出宮,爲靖王操辦婚事,她高居在鳳座上,接受衆人的恭賀。
平陽侯府大少夫人白錦春,一直在看明慧郡主的影蹤,結果明慧郡主是來了,還帶着靜雯公主的女兒清兒縣主,可卻沒看見謝怡心的蹤跡。
她暗暗讓青雪打聽後,才知道謝怡心風寒未愈,所以未曾來賀。
白錦春在心裡嘆息:不來是好的,現在這裡有韋妃,有淳王妃,還有明丹郡主等。謝妹妹來了,免不了被擠兌,如果明慧郡主視若無睹,說不定還會被欺辱。
再說靖王曾經,心儀過謝妹妹的事,京城上層誰家不知?人來了到底尷尬不好。
韋妃看見明慧郡主,帶着靜雯公主的女兒,笑道:“靜雯,你的女兒,怎麼成了明慧家的了?”
靜雯公主笑道:“我和明慧、端敬從小要好,現在她們都沒女兒,當然眼饞我的了。先借明慧親一段時間,等出嫁就再回來。”
這話一出,九轉十八繞,能聽出弦外之音的,都知道了情況。
端敬公主蹙眉道:“昭武媳婦呢?怎麼今日沒來?我還想當面感謝那孩子,要不是她給子嵐媳婦的七花玉露丸,我們子嵐怕是回不來了!”
明慧郡主聞言略驚,笑着回答道:“昭武媳婦身子不好,在家養病,我可不敢讓她來衝撞了新人,還請韋妃原諒。”
“明慧說什麼呢!有病是該在家養着,何必出來礙人眼睛!明慧,還是謝怡心命好,要不是她入了你家門,聖上早因逍遙國師的事遷怒於她,說不定還不知在哪裡呢!”韋妃對謝怡心可沒有好感,還不再踩兩腳?
淳王妃也接口道:“我家清媛,也拜謝怡心所賜,要不是看明慧你面上,本王妃也不會放過她!”
幾家一開口,端敬公主也不好再維護謝怡心,只打算給子嵐去信,讓他告訴昭武,謝怡心的艱難。
明慧郡主心中暗惱,這謝怡心得罪了那麼多權貴,沒給昭武帶點助力,惹麻煩倒是在行,一時也只能訕笑不語。
韋妃對清兒倒好奇,她將清兒招至面前:“這丫頭道是水靈靈的,比起靜雯當年,還要標緻,明慧你好福氣!來,就叫我韋祖母吧!”
“清兒見過娘娘,願娘娘千秋吉祥!還請娘娘恕罪,娘娘青春永駐,這祖母一說,清兒真喊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