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媛,你還沒歇息?”耶律隼進了營帳,看清媛還沒有梳洗,奇怪的問道。塞外特別寒冷,平時清媛可是沒事就窩在被褥裡,不召喚她絕不起來。
清媛還坐在梳妝檯前發呆,跳躍的爐火印在銅鏡裡,看不清她的臉色。
轉過身來,清媛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少汗,我只是午後睡久了,現在還不怎麼想睡。”
“不想睡,是想本少汗了嗎?媛媛可真乖,難怪本少汗最疼你!”耶律隼走過去,將清媛一把拉起,拽入懷裡。
清媛乖乖的窩在耶律隼懷裡,輕輕的說:“耶律隼,能讓我留在塞外嗎?我不想看見你們攻打大盛。”
“你留在塞外,等我回來怕是連屍骨都沒有了,你不怕烏蘭又來找你麻煩?”耶律隼緩緩的撫摸着清媛的臉,輕輕的說道。
清媛苦笑道:“少汗不是撥了四個人給我嗎?烏蘭可敦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找我麻煩。再說現在我又沒有身孕,她找我麻煩也沒意思。”
“你不想回大盛嗎?很快我就會攻破潼關,直撲京城,你是郡主,到時候,我會封你做貴妃!”耶律隼將清媛擁到矮牀上,厚實的狐皮褥,坐起來軟和極了。
清媛微擡起頭,以往俏麗的容顏,已經有了少婦的風韻,她媚眼如絲道:“少汗,我做貴妃?那謝妹妹做什麼?皇貴妃?皇后?”
耶律隼臉色突變,突然閃電般伸出手,捏住清媛的下顎,陰冷的說:“本少汗攻破潼關,楊昭武多半會來援,我會活捉他,將她帶到小蝴蝶面前,看看誰纔是真正的男人!我們契丹人不介意,她是不是處女,只要喜歡都可以娶!”
“我知道了,你放開我好嗎?疼!”清媛眼淚汪汪,下顎已經被捏得青紫。
耶律隼放開手,輕聲說:“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小蝴蝶是不一樣的。”
“是,我知道了。只是我搞不明白,你明明已經控制了契丹,爲什麼不做大汗,非要做少汗呢?”清媛不敢再捋虎鬚,換個話題談道。
耶律隼伸平手,由清媛伺候他脫衣服,回答道:“我喜歡少汗,等我攻破大盛,改朝換代時,我就是天可汗!”
“不能讓我去查幹湖嗎?那裡美如仙境,我很喜歡。”清媛麻利的伺候耶律隼,軟語相求道。
耶律隼斷然拒絕:“現在裡面全是懷孕的牛羊和小牛羊,那是我們契丹的後路,決不會讓外人進出!”
清媛被這句“外人”,深深刺激到眼眶一紅,耶律隼躺下將她擁入懷中道:“等你生下我的孩子,等我拿下大盛的萬里河山,你想去那裡都可以。”
“嗯!”清媛將臉埋在耶律隼胸前,看不清她的臉色。
可能大戰在際,耶律隼今晚特別興奮,話就特別多,又開口道:“你知道現在潼關是誰在守嗎?”
“不知道,以前是平陽侯大公子曾浩英。”清媛老實回答,在這裡語言不通,除了耶律隼,她說話大部分人都聽不懂,耶律隼願意和她說話,她也盡力配合。
耶律隼饒有興趣的說:“現在守潼關的是莫子嵐,你最喜歡的曾若妍也在潼關,他們可真是夫唱婦隨!”
“曾姐姐也在潼關?曾浩英呢?回京城和白姐姐成婚去了?”清媛沒想到,曾若妍和她之間,目前只有一個玉門關的距離。
耶律隼無意識的撫摸,清媛的肩頭,大盛女兒家骨骼纖細,不像蒙古和匈奴、女真的女兒家五大三粗,摸起來很是舒服。
“據報曾若妍的確在潼關,曾浩英還在京城享受婚假。”耶律隼喜歡將清媛抱在懷裡,她瘦小的身軀,摸起來柔若無骨,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快樂。
清媛擡起頭,思索良久後,低聲說:“如果你攻破潼關,可不可以留曾姐姐一命,她也是謝妹妹最好的朋友。”
“可以!”一個女人而已,無足輕重,耶律隼爽快答應。
可是清媛卻不知道,耶律隼的答應,到底是因爲她的哀求,還是謝妹妹的原因。
冬日夜長,可以做很多事,耶律隼的精力相當旺盛,很快就帶着清媛,忘記了國仇家恨,忘記了種族歧視,一起做起了有情人的快樂事!
日子一天天臨近年關,過了臘月初八,謝怡心就搬着手指頭,等待着昭武哥哥的歸來。可一直等到臘月三十,楊老將軍和昭武哥哥都沒有回來。
郡主府裡已經是張燈結綵,明慧郡主看着清兒,跑來跑去的貼窗花,玩得很是高興。
“清兒,快過來歇歇,晚上要入宮赴宴,你不要跑熱了!”
清兒乖巧的走回來,坐在明慧郡主側手邊,嬌憨的問:“昭武表哥能回來嗎?他會不會也進宮赴宴?”
“會的,聖上已經召他回京,至少要初八纔回去。”明慧郡主也想趁着年節,和昭武提提清兒的事。
清兒馬上害羞的說:“慧姨,您看我的衣服還行嗎?這頭飾還能入目嗎?有沒有哪裡不妥當?”
“行!很漂亮!我們清兒快成大姑娘了,怎麼穿都好看!”明慧郡主被清兒急切的樣子逗笑了,高興得合不攏嘴。
清兒明媚的笑臉,突然低落下來:“可清兒又不能進宮赴宴,陪着昭武表哥的,也只會是謝怡心。”
“那清兒就要求求慧姨,慧姨一高興,說不定就能想出個好辦法!”明慧郡主笑眯眯的逗着清兒縣主。
清兒一聽有戲,如麻花一樣在明慧郡主面前撒嬌賣乖,終於明慧郡主開口笑道:“昭武不是說謝怡心不宜出門嗎?那就在將軍府養病吧!我已經報了她病休,到時候慧姨帶你去宮裡。”
“謝謝慧姨!謝謝慧姨!”清兒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捶背捶腿,把明慧郡主高興的笑個不停。
此時,楊昭武正帶着十來個親衛,在回京城的路上。在前鋒營裡每天訓練很辛苦,晚上還要和祖父探討,契丹可能有的動作,和如何快速支援潼關。楊昭武都沒空去想,和謝怡心的兒女情長。
現在馬上要看到心心了,楊昭武才又想到,該如何和心心交代,自己到底該如何和她相處。
大戰在際,誰都不敢保證說自己上了戰場,能全胳膊全腿的原樣回來。楊昭武有種衝動,想和心心過幾天真正的夫妻生活,最好還能留下一男半女,萬一自己爲國捐軀,也能留個後。
可萬一自己回不來,心心又該怎麼辦?帶着孩子守一輩子的活寡嗎?那樣太殘忍了!如果沒有孩子,也許她還可以改嫁,有了孩子她是絕對不會再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