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煙開始重新打量這個在厲先生呆了這麼些年的助理，果然厲先生養的人，都不是隻會坐辦公室的白斬雞。
李湛是那種很警惕的人，莫煙落在他身上異樣的視線，他一開始就察覺到了，等他們上課電梯，李湛纔像個老朋友一樣，跟她聊道，“先生喜歡巴西柔術，他個子高，力氣大，當時隊裡的學院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莫煙很詫異，這些厲先生從來都沒有提過，他倒是有晨跑的習慣，週末偶爾回去打打球，遊游泳，她一隻都以爲厲先生這身肌肉，只是漂亮的花架子，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
“他就把我拉去練，一開始，還真是吃不消，後來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可我平時也沒見他練啊？”
“忙啊，他每天公司的事都忙不完，哪有時間練習這個？”
電梯門一開，李湛又彎腰將人背了出去。
等李湛將人給背到樓上，幫着她將厲先生放到牀上，對方纔離開。
莫煙跑到衛生間，蘸溼了毛巾，坐到牀邊，幫他擦洗。
厲先生睡得很沉，呼吸沉重而綿長，呼出的氣，帶着淡淡的酒精味，莫煙一想到厲先生這點兒酒量，就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在商場上混下去的。
她擦到一半兒，手機突然響了。
厲先生皺了皺眉，似乎要驚醒。
莫煙趕緊拿着手機出去接聽了。
“爸，怎麼了？”
電話是莫珩打來了，“那邊遇見什麼事了嗎？”
“沒有沒有，我這邊兒挺好，”莫珩忙道，“你們到家了吧？”
“嗯，剛到。”
莫煙朝屋裡看了一眼，輕輕關上門嗎，低聲道，“有什麼事兒，您說吧。”
“是這樣，剛剛你哥回去清點禮物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貴重的東西，”
他頓了一下，才說，“是景煜母親送的，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感覺不太合適，不然你們去問問，咱還是還回去吧。”
拿東西何止是貴重，簡直就是天價。
張雪蓉送給莫珩的生日禮物，是一塊嫁值千萬的祖母綠，純天然，品位特別純。
初次見面，就送這麼貴重的東西，莫珩怎麼也沒法收。
莫煙愣了愣，“我不知道她送了什麼，這樣，等明天景煜醒了，我問問他，東西，您先給收好行嗎？”
“行，一定要記得問啊，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咱不好收。”
莫煙笑了笑，低聲道，“爸，你幹嘛那麼緊張。”
“不是我緊張，”
莫珩嘆了口氣，“你爸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這祖母綠雖然貴重，以前我也不是沒見過，這東西，她要是給你，我肯定沒話說，你是她兒媳婦，應該的，可給我，這就不大合適的，我呢，不想讓人覺得，你跟景煜在一起，是佔了他們家便宜。”
莫煙跟顧家那場婚姻，給莫珩造成的陰影還挺大的。
他心裡想的，莫煙完全明白，“行，我記着了，您好好玩，到家的時候，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
“好，那我掛了，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莫煙想了想，先給姜醫生打了個電/話。
“喂，姜醫生，是我，莫煙。”
“哦，我知道，厲的太太。”
姜琛的中文還是一樣的彆扭，莫煙彎了彎脣角，“姜醫生，我問您一件事，您先別跟蘇珊說好嗎？”
“你要我欺騙蘇珊？”
莫煙……
“我只是想問一下，她給我父親送生日禮物這件事，你知道嗎？”
“你是說那塊兒祖母綠？”
“對，你也知道？”
“當然，蘇珊送東西，不會瞞着我的。”
莫煙……
我又不是問你們倆關係，你那驕傲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怎麼不攔着她呀，那東西那麼貴重，怎麼說送就送了。”
“那是蘇珊自己的東西，她有權決定送給誰，我無權干涉。”
瞧這一本正經的，果然是西方思維。
就知道電/話打也是白打，早知道不問了。
“行吧，我知道了，就這樣，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莫煙嘆了口氣，將手機調成靜音，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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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這邊發生的事，莫煙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當天雲安市各大主流媒體的頭條全都是這則新聞：《世紀渣男——銳興創始人當衆摑掌糟糠之妻》。
顧佔軒在銳興大廳打劉梅的高清照片，被上傳到了網上，馬賽剋薄得跟沒打一樣，能清楚的看見顧佔軒當時扭曲的嘴臉。
昨天這件事發生的時候，銳興的公關團隊，就開始想辦法補救，這件事被壓制了一下午，當天晚上就全面爆發了。
非但如此，上次顧佔軒熱吻女演員的視頻再度傳了出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無論他再想什麼辦法，視頻如同病毒一樣，快速蔓延開了。
顧佔軒在意了幾十年的面子，轟然倒塌。
什麼夫妻和睦，舉案齊眉，什麼慈善家，全都是騙人的，真正的貴族圈，遠比普通人想的要骯髒的多。
視頻新聞氾濫成災，顧佔軒躲在家裡，連出都不敢出來，就他那張臉，現在整個雲安市的人都認識了，丟不起那個人。
莫煙看着新聞，一陣唏噓。
說真的，她倒是覺得劉梅跟顧佔軒還挺配的，一個比一個陰損惡毒，就這樣的倆人，她當時還真覺得他們這輩子都不會離婚。
“唉，你知道嗎？”
莫煙湊到厲先生懷裡，低聲道，“劉梅是小三上位。”
厲先生拿着報紙的手僵了僵，抿起脣角，淡淡道，“你怎麼知道的？”
“好多人都知道。”
莫煙八卦道，“顧佔軒沒跟劉梅結婚以前，有一個戀人，他家裡條件不好，可他野心很大，不知道怎麼，搭上了劉梅這根線，就把以前的戀人拋棄了。”
莫煙支着下巴，想了想道，“只是他那個戀人，好像也沒人真正見過，但是劉梅這人品，說她小三上位，我還真信。”
厲先生合上報紙，起身道，“吃水果嗎，我去給你切。”
莫煙……
“盤子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