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同事把她架回房間,剛躺到牀上,安然就吐了一牀,地毯上也滿是她的嘔吐物,這個房間,顯然是住不成了。
但今晚的度假村實在是早已爆滿,再沒了空餘的房間襤。
衆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卻是趙成拿了趙景予房間的房卡過來:“趙總今晚還要回去,他的房間不住人,你們把安然送過去吧。”
安然吐了出來,腦子裡已經清醒了很多,聽得趙成這般說辭,別人沒有覺得異樣,安然的一顆心,卻是止不住的突突跳了起來。
平日趙景予一副拒她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現在到底還是忍不住露出端倪了吧。
媽說的還真對,這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男人鱟!
她心底暗喜,面上卻是不露聲色,仍舊閉眼蹙着眉,一副醉的難受的樣子。
那幾個女同事就扶着她去了另一層趙景予的房間。
今日是聖誕節,度假山莊房間早已訂的爆滿。
也是趙景予這樣身份才能一人獨住,就連趙成和姜墨也是兩人合住的,而姜墨更是早已說了,他今晚要喝一個酩酊大醉,憋屈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盼着自家少爺要揚眉吐氣了,他心裡高興,誰都不準攔着他。
他是要住下的,那麼他們的房間就不能安排人了。
其餘人都是兩人或者三人合住,唯一空出來的房間也只有趙景予那一個獨立的大房間。
安然被人扶着躺在了牀上,度假山莊備的有各色常用藥,很快有服務生送來了解酒藥,女同事照顧着安然吃了藥,看她好似好轉了一些,就急着離開了。
畢竟,外面還熱鬧的很呢,大家都還沒鬧騰夠,誰都不想待在房間裡,那多無聊?
安然自然也是巴不得她們趕緊走的。
趙景予指不定也正想要趕緊進來呢。
安然沒有反鎖房門,她心底已經篤定了趙景予必然會回來,之前所說的要連夜回去的話,不過是託詞罷了。
畢竟,這麼冷的天,連夜再開車回去,這樣折騰,誰相信呢?
趙景予並未等到宴會完全結束才離開,快到尾聲的時候,他就出去給岑安打電話。
可是岑安的手機卻是一直都在呼叫轉移的狀態。
趙景予更是心猿意馬,一分鐘都不願再多待下去,取了車子就往郾城方向趕。
岑安卻並不在雜誌社的宿舍內,今晚過節,卻是她們比較忙的時候,岑安不想和趙景予見面,就讓戀愛的同事過節去了,她替她們出去拍照做採訪。
郾城有一個很大的廣場,每到節日或者新年,很多很多的情侶或者市民都會到廣場上來慶賀,十分的熱鬧。
而每到這種時候,也總愛出一些小小的事故或者意外,這幾年,市政府就格外注意這方面的秩序維持,事故發生的頻率就降低了很多,但總歸還是不能完全杜絕的。
岑安知道趙景予會給她打電話,但是之前她的想法已經有了改變,後來,又有了茶餐廳那怪異的偶遇,岑安心裡更是憋了氣,乾脆將手機設置了一番,不準備再接他的電話了。
趙景予開車到雜誌社,打岑安的電話,依舊打不通,他乾脆直接下車過去,預備進去找她,卻被門衛告知,岑安傍晚時候就揹着相機出去了。
趙景予知道今晚的熱鬧都在廣場上,他也沒多想,開車直奔廣場方向而去。
可車子遠遠還未靠近那裡,就再也動彈不得了,趙景予望着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的廣場,只能長長嘆了一聲。
岑安不願意見他,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可能在這麼多人之中找到她的影子。
可他也不願意回去那一套公寓裡去。
她不在,他一個人回去又有什麼意思?
想了想,乾脆就又開車回去她的雜誌社外,想要等着她回來。
時間已到晚上十一點半。
趙景予坐在車子裡,望着極遠處天幕上綻放出璀璨的煙火。
似乎隱約,還能聽到人羣裡爆發出的歡呼和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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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微微的笑了。
有那麼一瞬間,恍惚又想起她當年離開北京之前那個除夕夜。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一場煙火,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溫暖相守。
他打開手機,給她發簡訊。
“安安,我在等你回來,我很想你。”
簡訊發出去,卻是遲遲都沒有送達。
趙景予不知道這一次她爲什麼忽然變的這樣決絕,之前,好似還依舊好好的。
算了,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不如等着她回來了再好好哄哄她。
合上手機,他繼續沉默的等。
煙火把天幕照亮,璀璨無比,而轉瞬間,那璀璨卻變成了漫天的火光。
廣場上的人們都驚呆了,歡呼聲和笑聲被慘叫和驚呼取代,空氣裡巧克力和蘋果的甜香,漸漸變成了皮肉燒焦的難聞味道。
趙景予只愣了幾秒鐘,立時就飛快的發動了引擎,往那火光沖天的方向而去。
快到廣場的時候,驚惶的人羣四面八方潮水一樣的涌來,將道路幾乎都堵死了,趙景予只得棄了車子,從人羣中拼命的往相反的方向擠去。
“岑安,岑安!”
他大聲的叫着她的名字,可他的聲音,早已被嘈雜給淹沒。
他再也擠不動,被人羣簇擁着只能後退。
火光漸漸的暗淡了,到最後,只變成沖天的濃煙。
人們遠遠的望着濃煙沖天的方向,臉上都帶着劫後重生的慶幸。
煙火飛到了不遠處的工地上,引燃了木材。
所幸,並沒有造成死亡,只是傷了十幾個工人和市民。
趙景予聽到新聞裡播出了這個確切的消息時,整個人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西裝早已灰撲撲的,那一張英俊沉穩的臉上也沾染了黑色的灰燼,憔悴不堪。
他就那樣不顧形象的坐着,呆呆的坐着。
很久之後,忽然狠狠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想笑,可眼眶卻酸澀了起來。
凌晨一點。
度假山莊。
安然到底還是喝多了酒不勝酒力,熬到一點鐘,實在熬不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意識最混沌的時候,似乎身上多了沉甸甸的重量。
她心內生出喜悅,可眼睛卻睏倦的掙不開,只是無力的擡起手臂,圈住了身上那人的脖子。
“景予……”
她第一次,這樣大膽,鼓足了勇氣叫他的名字。
壓在她身上親吻她的男人,動作微微停滯了一下,下一瞬,卻是動作粗暴的撕開了她身上最後一件衣服,然後,毫無憐惜的進入了她的身體。
安然的身子還是乾澀的,痛的她擰了眉,幾乎都要哭了:“景予……你輕一點……”
可那男人的動作卻是更重了,沒有碰到預想之中的那一層薄膜,又聽得她這樣喊,男人似乎動了怒,動作幾乎稱得上是粗暴了。
安然抽抽噎噎的哭了出來,到了最後,那哭聲裡又夾雜了呻吟聲,嚶嚀不斷,撩人心魄。
那淺淺的低吟,來來回回的持續了三次,方纔徹底的停下來。
安然早已疲累的昏睡過去,而那男人,卻是坐在她牀邊靜默的待了片刻,方纔起身悄無聲息的離開。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趙景予還未曾等到岑安回來,卻接到了趙成的電話。
他顧不得其他,飛車趕回去度假山莊原本屬於他的那一個房間時。
安然正紅腫着眼睛坐在牀上哀哀的哭泣,趙成和姜墨臉色難看的站在一邊抽菸。
趙景予一進去,就看到了安然散亂在地上的衣服,他臉色一沉,“這是怎麼回事?”
安然聽得他的聲音,瞬間哭的更委屈了。
他昨夜回來,要了她之後就悄然的離開了。
安然原本早就想好了過了今夜之後兩人相對之時該說什麼好,卻沒想到,她頭痛欲裂的醒過來時,牀邊竟然空蕩蕩的。
趙景予這是什麼意思?吃了就不想認賬嗎?
這天底下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呢?
安然這般想着,哭聲不由得就更大了幾分,她擡起一雙紅的攝人的眼瞳望向趙景予:“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我出身貧寒,你大約根本就瞧不上我,可是,可是,昨夜,你到底還是對我做了這樣的事……”
安然說着,眼淚簌簌又落了下來:“我也並非要纏着你不放,你若不想負責任,我當然也不會死纏爛打,可是如今,你卻是連發生的事情都不願意承認嗎?”
趙成臉色難看至極的怒目瞪着安然:“你胡說什麼?少爺昨夜根本就沒有留在度假山莊……”
昨夜的事情,發生的真真切切,安然早上起來時,只覺得身子猶如車子碾過了一樣疼的厲害,這是趙景予的房間,旁人怎麼能進得來?
不是他做的,又會是誰?
安然看也不看趙成,只是哀哀望着趙景予:“事到如今,我只問你一句,是不是你也不願意承認?”
趙景予此刻大約已經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他不看安然,只是望向趙成,淡漠的吩咐了一句:“趙成,報警吧。”
公司裡的女員工被人玷污侵犯了,卻是在他的房間裡,縱然他昨夜有不在場的證明,可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嫌疑的。
總有人會想,若是他假意離開,半夜再折轉回來呢?
他想洗脫嫌疑,只能報警,那人做了那樣的事,大約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警方有辦法,還他一個清白。
可他話音剛落,安然卻忽然淒厲的大叫了一聲:“不,不要報警……”
“怎麼,你不讓報警,是自己也知道理虧?”
趙成忍不住刺了一句。
安然卻是捂着臉,哀慼的哭了起來:“……報了警,我還怎麼活下去?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被人玷污了,我只有去死!”
她說着,緩緩的放下手來,慘白着一張小臉怔怔望着趙景予:“趙總,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求你給我留一條生路吧。”
趙景予望着這般摸樣的安然,恍神之間,似乎看到了當年的岑安。
那時候的岑安,忍下了那一口怨氣,是不是也是因爲如此?
不管怎樣,安然誤會了什麼也好,到底她遇到了這樣不堪的事情,在中國這樣的地方,如果當真報警,事情宣揚出去,她這一輩子,真的就毀了!
趙景予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怎麼都沒辦法下定那個決心了。
以己度人,看到此時的安然,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昔年的岑安,同樣的悲劇發生,當年他是罪魁禍首,今日,他卻想留給對方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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