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倉他們再一次回到陵墓中的時候,身後跟隨的人就已經不到兩百人了,貪生怕死的討厭鬼們已經一個都沒有了,剩下的不是因爲使命感就是忠誠心,或者是純粹的倒黴蛋——那些貴族雖然貪婪而且貪生怕死,但是總歸還是按照遊戲規則辦事,沒幹的太過分,雖然把騎士都撤走了,但也留了點人充數。
只不過看着那些人身上比霍爾姆民兵都強不了多少的短槍圓盾,用屁股都能想出來那些貴族打得什麼主意。因爲貴族私兵主力留在了地上,所以各勢力包括霍爾姆所有治安官和大部分城衛軍都不得不返回地上維護治安,火車騎士團和薔薇騎士團也不得不代表涅斯大公的意思讓那些傢伙收斂些,只有神殿派來的人手沒有減少,所以纔會出現神殿勢力人數比剩下的加起來都多這種情況。
令賀蘭倉比較滿意的是雖然遊戲中迪多斯的陵墓中時間會每天重置,不過他也知道特殊怪物和最後一爲魔將柯羅摩並不會受到這種重置的影響,所以賀蘭倉猜測會被重置的只有迪多斯二世到十五世諸位君王,今天看到粉碎的牆壁,崩塌的樓梯和開裂的天花板,賀蘭倉就覺得十分滿意:雖然行動麻煩些,至少不用每天做無用功,只要把所有石頭都拆了,總有一天能把這片陵墓搬空。
尤其是當他看到正如他所探知的密密麻麻的怪物和夜種在下面排好陣勢,無意識、無命之王和其他或者擁有遠程攻擊,或者擁有飛行能力的怪物主動攻擊過來的時候,賀蘭倉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迪多斯已經沒有這種材料之外的屏蔽他感知的方法了。他昨天回到城堡之後用兩個小時分析了這種石頭又用半夜改進了自己的真視法術,現在他不僅能夠看見隱身,還能發現原本精神力被壓制地區和牆壁中、地底下的敵人。光是能夠放心大膽前進,賀蘭倉都覺得自己這次熬夜值得票價了。
心中微微泛起波瀾,但是還沒等感到喜悅這點情感就已經被賀蘭倉壓了下去,常年鍛鍊皇家近衛騎士心法,尤其是第五部分,雖然現在還能夠平復心情甚至每次都能帶給賀蘭倉些微提升——大概鍛鍊一整天單純臂力提升幾十克,其他力量也提升不多——但是這個心法確實是用給“近衛騎士”的心法,賀蘭倉經過鍛鍊之後也發現練過這個心法無畏無懼,但是自己的情緒也越來越少,是一種純粹的把人鍛鍊成戰爭機器的心法,不過因爲沒有相當的東西作爲參考,賀蘭倉明知道這個問題存在也只能飲鴆止渴——畢竟他還不想死,雖然現在他對於死亡已經只剩下不多的情緒了。
“那麼,大家都先休息吧,一會還有的忙。”賀蘭倉從肩上的劍環中取下夜母之劍,動作緩慢而舒展,就像是伸懶腰,絲毫沒有戰鬥的樣子,而且右手攥住握柄,就像是初學者一樣動作緩慢僵硬還有點走形,橫斬。
賀蘭倉現在確實是初學者,他正在嘗試突破意和勢的下個層次,小說遊戲都接觸不少的他猜測下一個層次十有八九就是各種小說中被用爛了的“領域”了,不過這回他顯然沒成功,因爲他連點感覺都沒找到,不過賀蘭倉也找到了原因:因爲他的意還沒定下來。
賀蘭倉在鹽的世界中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想要玩一種能夠容納一切人類精神又能夠適用於任何情況的劍意,不過到現在這個劍意都沒有個基礎,賀蘭倉剛剛想要用的是鋒利劍意卻因爲鋒利也不過是這種劍意的一部分而沒能成功,雖然意志夠強,對周邊的改變也足夠強烈,但是沒有具體目標的話就無法形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不過不要以爲這歪歪斜斜的一劍就像看起來的一樣不起眼,畢竟這是隻要有個具體形狀就能自成一界的攻擊,這一擊連着地下陵墓和怪物軍團一起都砍了。如果這一劍是在霍爾姆城中揮出來,那整座城市都會瞬間成爲碎塊,而在這裡這一劍直接打通了整座寢陵中所有道路,毀掉了大多數房間的大門,拆掉了所有的機關,擊碎了陵墓中大多數防護結界,最重要的是這一擊徹底清空了陵墓中的所有守衛。
覆蓋範圍遠遠超出一箇中型城市的一擊,即便是現在的賀蘭倉用出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一劍揮出之後賀蘭倉立刻擺好了防禦姿勢運轉心法,不過因爲剛剛那一劍破壞太大,附近能夠吸收的東西太少,即便是已經吃了靈藥還在慢慢吃能夠恢復魔法的料理,以現在的速度恢復恐怕還是至少要四五個小時。
雖然衆人中像是賀蘭倉或是芙蘭一樣擁有黑暗視覺的人不多,但是神官並不少,剛剛那一擊毀滅了敵人的同時也熄滅了自己的照明,所以神官們再次點起燈火之後看到的就是下面至少過千的怪物現在已經連全屍都找不到了。
“走吧,跟着我,這趟大家都要受累了,幫忙搬東西還是挺麻煩的。”作爲帶路黨,而且還是擁有全圖掛的帶路黨,賀蘭倉當然知道值錢的東西都在什麼地方,先去寶物庫轉了一圈,雖然裡面的東西已經沒多少能被他們看上眼,但是對於外界而言的寶物依然十分充足。
之後賀蘭倉就帶着衆人逐個拜訪了自己的老祖宗們,已經決定動手了的賀蘭倉挨個給所有人介紹棺材裡的是誰,先一下子把這個老祖宗砍個半死,在慢慢逼迫,等到老祖宗動用自己的陪葬品之後再一劍送走。遊戲中刷陪葬品的時候絕對算得上令人煩躁,同樣也是刷被封印的小箱給隊友加屬性或者給自己存證書sp點的好地方;不過這回可沒這麼多麻煩,只要那位皇帝使用了自己的陪葬品再殺死,陪葬品就必然會留下來,反之必然沒有,不存在概率問題。
本來看到昨天已經殺死過一次的迪多斯十五世又一次拎着長杖還拿了一面彷彿夢幻一樣的盾牌站在所有人面前,別說身後的後備隊,就連已經從賀蘭倉那裡聽說過這個陵墓中時間會無限循環的衆人都有些驚訝,只有尤利婭臉色不太好。
不過看到賀蘭倉一劍就把這個亡靈斬殺,還留下盾牌之後也就沒人不安了,事實上也是如此,因爲即便已經到了迪多斯十世還沒人能夠擋住賀蘭倉的一劍,全都被賀蘭倉逼出陪葬品兩下帶走了。
“魔將柯羅摩,確實是站在人的巔峰了,不過因爲不死之衣分成七條命,結果每條命都沒法發揮出全力,可悲可嘆。不過我有辦法摘掉這個外套,雖然之後你也會失去能夠復活的不死之力,但我希望你能和我全力一戰。”
“……吾翹首許久、許久,未曾想早已被皇子識破。誠如陛下所說,皇子有些不同,今日便拼死一試皇子之力!”
“大家不要插手,這一戰,我要和他單挑,你們還都不行。”賀蘭倉揮手之間無法不破的力量彷彿尖矛刺出,船伕身上的斗篷化爲黑煙散去,露出身着黑色鎧甲,雙手各持一把雙手大劍的壯漢。這就是人類歷史上個人武力的巔峰,雖然是依靠送死和計謀,但是成功禁錮了現在賀蘭倉都覺得自己沒把握戰勝的巨龍之王的人,魔將柯羅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