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背後探究的目光太強烈,顧西陸終於回神,扔掉手中僅剩的菸蒂,然後錚亮的皮鞋狠狠地碾上一腳。
低頭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腳下已經有四五根菸蒂了……
星眸微蹙的瞬間,一個優雅的轉身,打開前排車門,抽出幾張衛生紙,包起地上的菸蒂,準備帶到有垃圾箱的地方扔掉。
待收拾完,纔想起後排座位上的人,剛纔還嚎啕大哭的人此刻正安靜地趴在前排靠椅上不聲不響,看樣子情緒已經平復了?
想起剛纔的對話,女人似乎吵着要回酒店,顧西陸有些糾結,究竟要不要喊醒她好送她回酒店?
“喂”
沒有迴應。
“睡着了?”
還是沒有迴應。
顧總裁頗爲難的攥了攥拳頭,難道是哭累睡着了?
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剛纔哭成那樣真是嚇死個人!
所以說女人是世界上最難理解的生物,他一直都認同。
以前跟林詠恩在一起的時候,詠恩總說搞不懂他,其實是他搞不懂她,最後,詠恩似乎也因爲搞不懂才離開他。
顧總裁單腿曲膝跪在駕駛座上,半個身子傾進後排座,猶豫再三後,輕輕推了推女人的肩頭,終於證實女人確實是睡着了。
這下,想送她回酒店也沒辦法了。
因爲剛纔情緒激動的人,並沒有提到她住什麼酒店。
原本高高束起的黑亮柔順的馬尾,經過剛纔的拉扯和蹂躪,此刻有點亂蓬蓬的,幾縷碎髮散落在女人支起的手背側面。
顧西陸伸手捋起,輕輕地撩到楚喬耳後夾起,似乎覺得仍不滿意,又把垂下的長髮順到了女人的肩頭, 終於順眼了些。
如此,女人瓷白小巧的耳垂便露了出來……
正午的陽光透過隔膜玻璃窗,若隱若現的打在女人身上,白希的肌膚因爲明亮的陽光顯得更加透明。
顧西陸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女人細膩的肌膚上淡淡的幾根小絨毛。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唐突,匆忙的想收回手,手指碰到女人的耳垂,頓時變得灼熱起來。
那熱度,像過了電,從手指直竄到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最後匯聚在胸腔的位置,整個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小腹的位置於是肌肉僵硬,腹內臟器跳動劇烈起來。
“咚咚咚”
跳的最不規律的位置……,顧西陸感覺不可思議,怎麼會在自己左胸腔內?
難道是自己太久沒有接觸女人,所以纔會對一個初識不久的“雌性”產生反應?
一定是這樣!
深呼一口氣,顧西陸急速轉身坐好,修長的手指匆忙間扣上安全帶,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性能良好的發動機引擎,靜音效果良好,車子駛出路牙子後穩穩地拐彎進入靖安路。
後座,支着自己的胳膊偷偷睡覺的女人輕輕睜開了雙眼。
———————
她並未擡頭,眼角餘光卻敏銳的發現顧西陸的車子竟然從靖安路的一個路叉子口拐了進去……
原本靖安路上的車流並不多。
楚喬雖然久不在G城,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條G城最出名的“富貴之路”。
“富貴之路”這個說法的由來,基本上G城有點經濟地位的人都知道。
靖安路是G城最早修建的雙向八車道的公路,雖然在城市開發的今天,這種公路已經變得普通。
路邊有人工修築河流環繞,河流邊上垂柳掩映,綠樹成林,
因此,路邊的視野並不開闊。
沿着路長,又衍生出幾十條分叉,每個分叉都是一條單獨的柏油路。
這些柏油路直達延伸較遠的獨棟別墅。
從靖安路上,根本辨不到別墅的任何物景,加上門衛安防系統佈置完善,外人根本難窺分毫。
外人對於靖安路住戶的認知,其實一直都是一知半解,越是如此,人們越是津津樂道於口口相傳的信息。
一個被廣爲接受的說法:靖安路就是一條通往功名的“富貴之路”,是G城生活在金字塔尖兒上的人物才能居住的地方。
住在這裡的人,並不是用非富則貴就能簡單形容出來的,至少都是幾代積累。
所謂土豪,土鱉,暴發戶,可能連到這裡拜訪的機會都不常有。
楚喬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爲在楚家,楚老太太一直耿耿於懷的,除了沒有男孫,其次就是當年楚和平在世的時候,一直未能拿到這裡的產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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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楚涵雲修建了G城別墅的風向標,人人引以爲嘆,楚老太太心裡纔算平和了些。
幼年的楚喬,一直不能理解楚老太太要強的性格。
她私下裡問過喬楠,爲什麼楚老太太那麼想住到靖安路去?
楚家那麼有錢,爲什麼不給她在那裡買房子?
當時的喬楠,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並沒有敷衍她,而是認真地回答了她。
她說:“權利和財富是這個世界上人人都希望擁有的東西,但是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問題不是有了錢就能解決的”。
喬楠說:“楚家能有今天的成功和地位,奶奶功不可沒!”
原來,楚老太太本名江月白,江家幾代積累,孃家一脈也是G城數得上的人物,而楚和平當年卻是不名一文。
年輕的楚老太太不顧孃家衆親反對,一意孤行的嫁給了楚和平,也終是失去了孃家的庇佑,但是她個性要強,硬是支撐着幫助楚和平走向功成名就。
人人都道楚和平是白手起家的商業巨鱷,瞭解內情的人就會感嘆他背後的這位超能女強人的幫夫之功。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