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爲什麼甩了你？”
“你知道？”
“哼！還不是眼睛長在屁股底下，珍珠魚目分不清！”
“……”
“真得不會回頭？”
楚喬搖搖頭，“不回！”
“他的現任是楚凌！”
“……”
楚喬瞪大眼睛，心跳急劇加速。
他果然知道了！
只是，他到底知道多少？
顧西陸原本以爲楚喬只知道自己被程景顥甩了，卻不知道她是因爲楚凌才被甩了，現在看這女人的反應，太過平靜，難道——她竟然知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心裡也不確定，明明是想試探，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楚喬低頭摳手指，“回楚家住的第一晚就知道了……”
顧西陸略一思考，就理清了大致的頭緒，後來到酒吧深夜買醉，應該就是知道了事實之後吧？
看她一副自我反省的樣子，顧西陸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爲了證實心裡的答案，他捏住楚喬的下巴，逼着她對視自己。
“爲什麼不告訴他真相？”
楚喬被迫擡起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心跳越來越快。
她想別開頭，卻抵不過顧西陸的力道，臉頰突然就紅了起來。
也終於意識到，因爲姿勢的變換，她此刻正騎在顧西陸大腿上，還跟他面對面的坐了這麼長時間……
“我也不知道……
可能，用金錢綁架的愛情，不是我心中原來的模樣……
也或許，他對楚凌是真愛，我認命了吧……
他……跟楚凌……已經在一起了……”
楚喬低垂着眼睫。
這樣尷尬的姿勢，她本來應該馬上推開顧西陸退了出來。
事實上，卻像武俠小說裡被人點了穴道，身體痠軟的不行，兩隻腳根本使不出力氣。
不敢看顧西陸的眼睛，好像那裡突然成了洪水猛獸，又或者是巨大的漩渦，一不小心，就有種被吞沒的危險。
黑密纖長的睫毛溼溼的，眨呀眨，在她的眼瞼下撲閃出兩道小扇子一樣的陰影。
一下，一下，
每一下都像小刷子一樣，掃在了顧西陸的心上。
秀美的臉龐，暈開緋色的紅，像是抹了胭脂，嬌美迷人。
小鼻樑挺挺的、紅紅的，是剛纔哭泣的結果。
視線落在紅潤的嘴脣時，顧西陸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的嘴脣晶亮水潤，像軟軟的果凍……
“在一起？什麼意思？”
腦子裡有些心猿意馬，還是清晰的捕捉到女人話題裡的三層意思。
不回頭，無外乎三個原因：
如果程景顥愛她，卻選擇了金錢，愛情已經變了樣；
如果程景顥愛楚凌，她便選擇放手和成全；
而這份成全的大度，歸根究底，在於人家已經“在一起了”！
顧西陸鬆開鉗住她下巴的手，改成了摟住她的腰，低沉的聲音貼着她的耳畔飄出來，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蝸裡，酥麻的感覺令她挺直了脊背，全身僵硬。
“顧……顧西陸，你……不能這樣……放……開我！”
楚喬感覺整個人都被顧西陸攬在懷裡，還是以這種困制的方式。
她顫着雙手推在他的肩膀上，擡頭，瞳孔裡都是他嘴角含笑的面孔和幽深似漩渦的眼神。
之前不是沒有這麼接近過，甚至接吻都做過的人，突然開始拘束和不自在。
換一個詞，其實是開始羞怯。
害羞，害怕……
在G城的時候，她主動親過顧西陸兩次，更多是一種無所適從，無處發泄的叛逆。
而現在，從她接到顧西陸的電話開始，就已經意識到，有些東西，怕是躲不過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特別，即使他沒有明說，那些舉動和眼神卻是騙不了人。
她也想過一直這樣裝睡不醒。
不是有人說了嗎？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試圖裝睡的人。
可是顧西陸跟她慪氣，故意找茬、傲嬌給她看得時候，她感覺自己一次比一次心軟。
與其說是奴性爆發，還不如說她無意的給了他迴應。
她的慌亂，回江城的半個月已經理清沉澱。
顧西陸追到江城，是她曾經的猜測中，最不可能發生的一種，卻這樣出其不意的發生了！
所以，對顧西陸，她的遷就和忍讓，說是無意識，卻又有意識。
只是，她對顧西陸，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
依賴？
還是……
不管是哪一種，都剋制不了此時此刻，她從心底生出的羞怯。
陌生，而又悸動的感覺。
難道兩個人放開手腳的幹一架，還能打出火花來？
顧西陸看着她紅彤彤的臉頰，攬着她的腰，遒勁的力道讓楚喬與他貼的更近。
他捕捉到楚喬眼中的怯意，卻不打算放過她，
“我們這樣，算不算在一起？”
楚喬感覺自己的臉，已經滾燙到不行，全身的溫度都升了起來。
鼻息間，都是專屬於顧西陸的味道。
暈暈乎乎的，她回答，“當然……不算……”
顧西陸便騰了一隻手托住她的後頸，薄韌的脣片壓上她的，狠狠的吸了兩口。
然後壓低聲音，湊近她的耳朵，“這樣呢？”
楚喬的腦子已經完全當機。
耳邊，只有顧西陸輕緩低醇的聲音，像是陳年老酒，只酒氣就把人薰暈了。
楚喬還沒來得及反應這句，“跟我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再次感覺到自己的嘴脣被堵住。
她下意識的開口，一句斷斷續續的“不能這樣”被悉數吞沒在喉間。
顧西陸的大舌趁機探進她的口中，纏住她滑膩的小舌吸允。
冰涼的溫度讓楚喬有些貪念。
顧西陸幽深的黑眸一直望着她，因爲這一瞬間的順從，讓顧西陸全身熾熱的細胞得到了鼓勵，焚燒得越來越旺。
炙熱的溫度，似要將兩人融爲一體，化爲灰燼！
溫熱的薄脣，包裹住她的，反覆吸允，像是品嚐人間最美味的果凍。
口腔裡溼熱的感覺逐漸滾燙起來，楚喬感覺自己的舌尖都被吸麻了，陣陣顫慄的酥麻感傳遍全身，
顧西陸的熱情，遠勝於之前的任何一次。
她開始驚醒，心裡生出警惕。
想往後縮回脖子，偏偏被顧西陸牢牢的托住，動彈不得。
想用舌頭將他的推出去，卻被他穩穩的含住，慌忙縮回來想要躲開他的舌尖，下一刻，已經被他追上來。
楚喬閉着眼睛搖頭，顧西陸絲毫不爲所動。
似乎他的冷靜，在覆上她嘴脣的那一刻，已經消失殆盡。
這樣瘋狂又具有侵略性的男人，讓楚喬心生慌亂。
鼻翼間呼入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楚喬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過去。
在顧西陸放開她換氣的空檔，她慌忙擡臂推開她，兩個人的距離太近，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氣。
她的手掌觸摸到羊絨衫下堅實的胸膛，手心裡有力而加速跳動的心臟，跟她一樣亂着節奏。
顧西陸沒有用強，哪怕在這個時候被打斷，臉色有些陰沉。
他擡手，修剪整潔的修長手指穿過楚喬的後頸，穿插在她黑亮卻有些蓬亂的長髮間，替她理好有些凌亂的頭髮。
眼睛裡跳躍着you惑的小火苗，聲音溫柔的讓楚喬心悸，“今晚，留下來陪我！”
這句話，不是暗示，而是直白的要求。
楚喬想，飲食男女，食之性也。
顧西陸這麼說，原本沒錯，互有好感的男女，只要不違法，不走在道德的邊緣，在一起本來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顧西陸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楚喬還是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委屈。
像一陣秋風吹過，腦袋也不脹了，思維也清醒了。
剛纔對接下來的事情還有一些抗拒和慌張，現在卻只剩下了無能爲力。
愛情，談何容易？
追逐十年都不能得到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從一個認識一個多月的男人身上得到？
男人，果然都是半身主義者。
她是否該慶幸，自己這樣的，還能吸引顧西陸的注意？
在程景顥之後，楚喬提醒自己不要再奢望愛情，卻在顧西陸沒有任何許諾，如此直白的請她留下時，心裡還是難過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