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之中,冥火蟲已經暗到了極點。
我看着李若冰的手勢,慢慢得矮下身子,而此刻李若冰和宮越根本絲毫不敢亂動,雙眼警惕得看着溶洞洞壁上的密密麻麻的冥火蟲。
咕!
鐘乳石上,一滴水珠滑落,我們的心也隨着這滴水珠提到了嗓子眼。而就在我緊張萬分的時候,溶洞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漫天的冥火蟲居然同一時刻收斂了光芒。
由光轉入暗中,我眼前頓時漆黑一片,甚至連宮越和李若冰的人影都看不見。黑暗中,我的左手緊緊得抓着小溪,卻感覺耳邊又傳來細瑣的沙沙聲,好像什麼東西在地上爬動一般,而我的身體也感覺似乎在移動,這突如其來的移動,差點讓我身子站不穩一頭栽在地上。
死寂的黑暗中,我強行控制住身子,不敢發出絲毫聲音。而當我感覺腳下停止移動,站穩的那一刻,卻感覺眼前再次出現了冥火蟲的光芒。而這一次光芒,卻是由地下慢慢升起,一點一點得向上飛舞着。
在幽暗的光芒中,當我再次擡頭尋找宮越和李若冰的時候,心裡卻一下子涼到了谷底。不知道爲何,李若冰和宮越本來就在我面前的,可是此時卻距離我足有二十多米,中間隔了十多塊青石。
不!不是她們移動了,而是我和她們都隨着腳下的青石換了個方向。我剛想擡腳走向李若冰的方向,李若冰卻是慌忙擡手阻止了我。李若冰直接指了指上面,我擡頭看去,只見此刻漫天的冥火蟲已經一隻兩隻飛舞起來,看似只有星星點點,可是真細數起來恐怕有幾百只。
而水面上,同樣有冥火蟲在慢慢飄散而起,只是個頭很小,慢慢飄舞着似乎要將溶洞全部籠罩一般。這些冥火蟲完全碰不得,碰上一個就能生不如死,更何況這麼多已經快要完全飛舞了起來,一時間,我不知所措。
“跑啊!”李若冰壓低了聲音,對我焦急得說出兩個字。
跑?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李若冰,一旁宮越焦急萬分,似乎想衝到我們身邊,卻被李若冰一下子拽住了。空中已經開始瀰漫冥火蟲了,宮越根本不可能來到我們身邊。
“麻麻!這邊!”就在我慌神的時候,小溪突然拉着我的手,向我身後的方向走去。
經過剛纔黑暗中的移動,我和小溪已經到了溶洞的一側,距離洞壁不過三四米的樣子。小溪拉着我,很快就到了洞壁邊緣,這時候我才發現那片洞壁之下同樣有一個溶洞隧道,不過位置比較低,甚至底部已經浸泡在水中。
我和小溪站在隧道口,不過往裡面才走了兩步,前面卻被山壁給堵住了
。小溪回頭看了一眼慢慢飄過來的冥火蟲,慌忙從我包裡掏出兩枚符咒。
隱跡符!
我眼前一亮,心領神會接過一張放入手中,瞬間打入了自己的身體。小溪同樣一張隱跡符打入身體之後,拉着我便背靠着山壁,靜靜得站在隧道中,絲毫不敢亂動。
宮越已經竄入了另一邊的隧道,整個溶洞已經被漫天的螢火蟲給佔據飄飄蕩蕩的,如同星星點點的鬼火一般,既美麗,卻也讓人恐懼無比。
沙!
寂靜中,地面之上再次出現了蠕動聲,我撇下眼一看,先前我們站着的青石依舊在移動。而青石的下方卻是在不斷得飄飛起一隻只小小的冥火蟲。
不是石頭!
我震驚的發現,從側邊看,這些青石居然有一個細細長長的枝節型的小腳,帶動着身體慢慢爬動着。此刻,我心裡也明白了,這些石頭根本不是石頭,而是專門繁衍冥火蟲的母體甲殼蟲,剛纔黑暗中,我和小溪就是被一隻這種青石般的甲殼蟲給分開的。
一隻有足球大小的甲殼蟲慢慢得在水中爬到了我們腳邊上,似乎被我們的腳阻礙了,便再次慢慢往回爬去。而甲殼蟲的甲殼下方卻是瀰漫出了五六隻極小的冥火蟲。
這些冥火蟲都是剛出生的幼體,身上的光芒極暗,忽明忽暗得飛舞而起。我和小溪使用了隱跡符,身上的氣息都被隱藏了,蟲獸都很難發現。可是縱然這樣,我心裡也怕到了極點,絲毫不敢亂動。
隱跡符的確起了作用,這五六隻極小的冥火蟲都絕大多數都沒有靠近我們,只是慢慢悠悠得向上飛舞着。而就在我快要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一隻冥火蟲居然偏離了方向,向我腦袋的方向飛了過來。
我驚恐得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看似人畜無害,觸碰到一點就有可能生不如死的小小冥火蟲,幾乎心臟都要跟着停止跳動了。
小小綠色的冥火蟲飄舞着,越來越靠近我,就在我在驚恐中慢慢得閉上眼睛時,卻感覺鼻尖一癢似乎有個蟲子停在了上面。我微微再次睜開眼,身後傳來一陣寒意,果然這冥火蟲居然停在了我鼻子上了。
不能動!
我告誡自己,這蟲子碰着不算有事,可是稍微一點力氣,蟲子本體就會受損,體內的毒液沾上了纔是真正讓人生不如死的時候。
等!
等到它自己飛走。
我僵硬得站在那裡,背靠着石壁,絲毫不敢亂動。這時候,只有等,等到它自己飛走,等到漫天冥火蟲完全蟄伏了,我纔有可能踩着這些甲蟲去尋找宮越和李若冰。
洞穴裡漫天冥火蟲飛舞,煽動着翅膀,散發出細微的低鳴聲,再加上地上甲蟲爬動的沙沙聲,都極其微小,一時間洞穴裡倒也顯得有幾分寂靜
。
噠!
而就在我壓抑着心跳,等待着冥火蟲飛走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身後的山壁傳來了一聲敲打聲。
“二哥,這條隧道被堵住了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身後的石壁中隱約響起,我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心裡不禁惡罵起來。果然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在這時候我和柳天驕只隔着一堵石板。
噠!
石板再次被敲打了兩下,我不禁心如死灰得再次閉上了眼。這小賤人果然是我的剋星,不管走到哪都遇見她,更可惡的是我這要命的時刻,她居然還在後面敲石板。
“小妹,讓開,這裡好像有個機關。”身後的石板內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而就在我心裡緊張無比,死死握着小溪的手,背靠石板的時候。我們背後的石板卻是突然咔嚓一聲從側面打開了。本來我就是背靠石板的,石門一開,我後面瞬間沒了着力點,整個人向後面仰着摔倒在地上。
摔倒的同時,我身體依舊僵硬,絲毫不敢亂動。而我鼻尖的冥火蟲在我向後倒去的瞬間,慢慢呼扇着翅膀飛舞了起來。
冥火蟲飛走了?
“有人!”就在我和小溪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我也瞬間看見了石門兩旁站着的一男一女。男的沒見過,女的手裡拿着電筒,果然是柳天驕。
柳天驕手裡拿着電筒照向我,面容頓時愣了一下,剎那間就瞪起了眼睛。我看着柳天驕卻是一笑,身子一番,慌忙拉着小溪向隧道里面衝去。
“賤人,原來是你,這次看你往哪跑!”柳天驕見我們向隧道里衝去,頓時拔劍就向我們追了過來。
我和小溪順着隧道往前跑了十多米,小溪卻是突然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我停下的瞬間,只見距離腳下半米不足的地方居然是一片懸崖,準確得說是隧道通向了另外一個溶洞,只是這隧道的入口位於溶洞的中間,距離地面至少還有三四米的高度。
媽蛋。
幸好小溪拉住我,不然這麼一下子衝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殘了。
“賤人,看你這次往哪跑!”柳天驕知道這條路通向什麼地方,卻是不緊不慢得跟在後面。
而其身後,一名年輕男子也跟了過來,手裡拿着手電筒,一臉怪異笑容得照了照我們的臉輕聲道:“小妹,這對母女就是你說的得罪你的人?長得不錯啊?”
“怎麼?二哥?你動心了?”柳天驕也是看着我們,嘴角多了一抹笑容,輕笑道:“行,那小妹就成全你,一會讓你玩夠了,我再一刀刀把她們的肉給切下來,讓她們生不如死。”
年輕男子看着我和小溪的眼神頓時亮了幾分,拿着手電筒一步步走向我們道:“少婦蘿莉,還是一對母女
。這種感覺,好久沒嘗過了。”
我聽着兩個人肆無忌憚的交談,心裡已經厭惡到了極點。而小溪已經鬆開了我的手,慢慢摸向了自己的背部,尋找着那把黑玉匕首準備開口戰鬥。
柳天驕這個賤人,我和小溪倒是不怕,這小丫頭不過人道境中品,我和她的境界不相上下,只是伸手不如她。至於小溪,對她基本是完虐。可是眼前這個柳天驕的二哥,我卻摸不透,再看小溪如臨大敵的樣子,我暗自摸出一張離火符,心裡也緊張到了極點。
剛從冥火蟲洞爬出來,卻又遇見柳天驕,如果真被這年輕男子輕薄了,我卻是寧願剛纔在冥火蟲洞裡不出來了。而就在我和小溪準備先出手的時候,我卻見一個綠瑩瑩的亮點出現在柳天驕身後,還未等年輕男子再一步靠近我們,柳天驕身後的亮點卻是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