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天居然來,肯定有所準備,就算這具他這具身體不如悟生和尚,但是也一定有辦法對付悟生這傢伙。否則,林南天這些年在古修界的佈置,豈不是白費了。
釋心龍詫異得看着我,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眼神陰霾得看着悟生和尚的方向。
天地之間,萬千雷光將悟生和尚所在的位置完全籠罩,久久未能消散。而此刻,天空上的劫雲已經化作無盡的元氣,飛速下落,直接匯聚在這片雷光之中。
“氣息在增強?”我感受着悟生和尚所在的位置,只感覺到他的氣息在飛速增強,儼然是已經突破至真仙的節奏。
真仙之體,自然不是半仙之體和虛仙之體可以比擬的。
在仙界當中,真仙之體已經可以完全容納仙靈之氣,以仙靈之氣而施展仙術了。仙術和人間類法術看似相同,但是威力卻是質的飛躍。
我在本源之骨下方的洞穴之中,被悟生和尚氣息波及的那一刻,也有幾分心有餘悸的感覺。
呼。
而就在我等待着雷霆之力消散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到本源之骨被一股強勁的元氣所籠罩。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只聽到耳邊響起了悟生和尚的笑聲:“哈哈。妖女,今日老衲能夠突破真仙之體,均拜你所賜。本來老衲準備憑藉秘法,強行突破真仙,卻未曾想到你這八荒聚靈陣卻是幫了我。今日老衲看在你有功的份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身上所有的東西,我便留你一具全屍。”
全屍?
還是交出所有東西。
我可以感受到本源銳金之骨上面受到的巨大壓力,顯然,如果我敢說一個不字,悟生和尚恐怕只是一個念頭,便可以要我粉身碎骨。
真仙之體。
莫非這就是真仙之體的實力,靜靜一個意念之間,便可以取人性命?
此刻,漫天的雷霆之力已經消散,黑紫色劫雲所蘊含的天地元氣,已經被悟生和尚完全吸入體內。悟生和尚滿身煞氣的懸於天空,只是擡起手虛抓向我本源之骨的方向,眼中滿是血腥殺氣,邪意無比。
“想殺我?你有那個本事嗎?”此刻悟生和尚並沒有發現我的真身,只是抓住我的銳金本源之骨,兩者想盡,卻力量不同。再則我全身已經轉化爲雷霆之力,只要一瞬間,便可化作閃電,就算遠遁千里做不到,至少十幾裡地還是能夠做到的。
悟生和尚聽到我挑釁的話語,頓時眼神凜冽,手爪作勢用力一抓。我的本源銳金之骨之上頓時壓力大增,那堪比真仙的銳金本源骨骼已經格格作響,似乎隨時會粉身碎骨一般。
嗡。
而就在此時,天地之間卻突然響起了一絲劍刃輕鳴的聲音。
“我蜀山之人,豈是你一個邪佛可以隨意殺之。”天地之間,傳來一聲冷喝之聲,一名白衣劍客凌空而立。而白衣劍客,只是輕輕一擡手,一把仙劍化作綠色光芒,直接刺向了悟生的方向。
悟生和尚看着那仙劍刺來,頓時眼神大驚,急速後退。而就在仙劍即將刺中悟生和尚的那一刻,天地之間再次響起一絲古鐘沉鳴的聲音。
“阿彌陀佛。”隨着一道蒼老的禪音響起,一名老僧腳踏金色蓮花懸於天空,只是一擡手,便落下了一道金色古鐘,擋在了綠色仙劍之前。老僧看着白衣劍客,緩緩笑道:“蘇施主的劍氣依舊不減當年,貧僧受教了。”
白衣劍客,正是名劍峰峰主蘇浩然。
名劍峰在蜀山主峰位列前三,蘇浩然身爲峰主,實力也在蜀山前五之列,實力居然真仙巔峰,也不過一步之遙。此刻他突然出現,一劍刺向悟生和尚,悟生和尚縱然已經成就真仙之體,自然無法阻擋。可是這後來出現的一身銀白袈裟的老和尚,卻是實力不凡,居然憑藉一手金鐘擋住了蘇浩然的攻擊。
蘇浩然靜靜的懸於空中,平日裡在蜀山看似和氣無比,此刻卻莫名多了幾分英氣。
“法華金鐘,白馬寺防禦前三的法寶。”蘇浩然輕哼開口,又繼續道:“戒塵老和尚,這小和尚已經被血煞邪氣所感染,如若此刻不將其拿下,後患無窮。你剛纔阻我,莫非你忘記了我蜀山掌門下達的蜀山令?凡是被血煞邪氣感染的修士,一律禁錮,煉化其身邪氣。而我來的路上,卻又聽聞這小和尚居然拿鳳舞山莊的人滋養邪氣,更是罪大惡極。如此,邪惡之人,老和尚你還要助我,莫非你們白馬寺,準備姑息養奸不成?”
滿是白鬚的老和尚聽到蘇浩然的話,輕輕笑道:“既然凌掌門已經下達蜀山令,古修界各派莫敢不從。至於這悟生和尚滋養邪氣,白馬寺自然也不會姑息養奸。不過,悟生畢竟是我白馬寺菩提院的長老,自然要交給白馬寺來處置。既然如此,貧僧便先將其禁錮在此,等待貧僧幾位師兄到來,一起將其煉化便可。”
禁錮在此?
我聽到這句話,心裡本能得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今日的事就應該到此結束了。而就在我準備起身去見蘇浩然和林南天的那一刻,卻只見白鬚老和尚突然一擡手,將那法華金鐘給籠罩了下來,不過剎那之間,金鐘就將整片山谷連同我和悟生和尚完全籠罩。
“定。”戒塵老和尚只是口吐一個字,整個山谷便完全被禁錮住了。
蘇浩然一看此情形,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戒塵老和尚,怒聲道:“戒塵老禿驢,你這是何意。我蜀山之人還在山谷之中,你這是想憑藉法華金鐘鎮殺我蜀山之人嗎?”
“蜀山之人?”戒塵老和尚,緩緩一笑,開口辯解道:“哎呀。只怪貧僧一時心急,想要禁錮住這悟生,卻忘記了蜀山李峰主還在山谷之內。”
忘記了?
這是忘記了?
金鐘閃爍金光,卻是透明無比,我可以看見外面,外面也可以看見我。戒塵老和尚說忘記了,此話誰能相信?
蘇浩然臉色陰沉,開口道:“忘記了?那你就把金鐘打開。”
“打開。”戒塵老和尚又一笑道:“蘇施主,凌掌門已經下達蜀山令,古修界各派見到被邪氣感染的修士,就算是自家門人也要將其擊殺煉化。現在,悟生已經知道我們要擊殺他,如若我把法華金鐘再收起來,到時候他跑了,貧僧又該如何對凌掌門交代?再則?這法華金鐘禁錮之法,定字訣,已經落下,就貧僧半個時辰之內,也無法動搖金鐘分毫。蘇施主的要求,貧僧真的做不到。如若今日李峰主因爲貧僧過錯慘死,貧僧來日定當親登蜀山向凌掌門致歉。”
話已經說明了。
戒塵這老和尚明顯是想讓悟生找機會殺了我。
蘇浩然冷眼看着戒塵老和尚,又看向我的方向,頓時咬牙吐出一句話道:“戒塵和尚,李峰主如若又縮散失,我蜀山定當踏平白馬寺。”
“蘇施主,此話何意?”戒塵和尚依舊一臉笑意道:“歷代大劫,枉死之人何在少數?如若悟生真的被邪氣控制,殺了李峰主,我白馬寺自然會給蜀山一個交代。”
不等蘇浩然開口,天地之間已經響起了一個女子冷漠的聲音:“交代?憑藉你白馬寺,可以給蜀山一個交代。但是古修界,如何給我冥界一個交代?如若我南天冥域冥後今日身死,五日之內,我冥界大軍必然親臨古修界,踏平北域白馬寺。”
宮越。
我看着宮越出現,心裡也明白,此刻林南天不宜出面,只能憑藉宮越和蘇浩然出手。而一旁戒塵和尚,看着宮越出現,臉色也微微起了變化,看向了法華金鐘內的悟生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