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敗了,夏花正開,一個大大的花圃旁邊,鞦韆上,一個女孩穿着吊帶褲,輕輕盪漾着,光着小腳丫,鞦韆後方站着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一動不動,武陵兒挽着腦袋六神無主的嬌柔模樣,一直這個狀態很久後,淡淡道;“大頭,你說他這次會死嗎?”
身後被叫做大頭的男人微愣,一時沒反應過來,苦着臉道;“小姐你說的是…….”
這次對於大頭沒能立即回答武陵兒出奇的沒有生氣,聲音有氣無力道;“除了那個討厭的男人還會有誰?”
大頭咧了咧嘴,笑道;“那小子死一萬次都不虧!這次肯定沒命,鐵血俱樂部,我可是清楚的很,當年我們這幫兄弟就是從邊境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曾經多次跟那些狠人交手,我保證,這次他必死無疑!”
“滾!滾!滾啊!”武陵兒突然跟吃了槍藥一樣,回頭怒視着大頭,然後就是發了瘋似的的吼道;
大頭苦着臉不敢吭一聲,跟木凡交手多次都吃癟,而且還傷害了小姐,而且小姐也多次說要殺了他,難道自己這麼說有錯嗎?大頭滿腹的委屈,不敢離開,吼了出來後,似乎武陵兒心情好受了一些,重新恢復之前的懶散模樣,語氣平淡道;“大頭,我最近是不是變得怪怪的?”
大頭臉色憋得通紅,這次打死也不敢亂說話了,武陵兒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不理會身後的大頭,小腳蹬着草地,來回的盪漾着鞦韆,側臉看向左側的那片花圃,愣愣出神,嘴裡語無倫次的呢喃道;“你難道就這麼死了嗎?可是你還沒跟我比試呢,這次華夏香水大賽你肯定會參加的對不對?你也一定會輸給我,然後跪在我腳下給我道歉對不對?男人幹嘛整天要打打殺殺,老實的生活不好嗎?我整天說殺你也是嘴上說說啊,那些人怎麼就真的敢下手呢,殺人不償命嗎?就算真的死了也該死在我手裡不是嗎?你侮辱我也該被我侮辱回來不是嗎?你是不要臉了點,可是也不該死啊……..”
而此時在燕京的世外夜總會內,所有人都已經整裝待發,上次去執行任務,沒有讓他們去,這次在國內竟然也被欺負到了頭上,即使對方是惡魔,也阻擋不了他們的怒火,此時爲首的只有徐充一人,在輕點了所有九幽門的人員後,滅掉最後一根菸,就要出門,門外突然走進一道妖嬈的身影,是通淋。
通淋看到衆人的模樣,走到徐充跟前,看了眼後者陰沉的表情,沉聲道;“你們走了燕京怎麼辦?”
徐充雙手環抱,看向通淋冷聲道;“燕京有人敢來找事嗎?”
通淋冷笑道;“現在不會,但我敢保證你前腳走,後腳就會有人來找麻煩,徐充,這可不像冷靜的你!”
徐充眉頭緊皺,反問道;“如果木凡出了事,你覺得就不會有人找我們麻煩了?就算我帶人走了,有人找麻煩,但只要木凡活着,是我們的都會收回來,通淋我希望你將事情的根本抓住!你可以留在燕京坐鎮,我帶人去!”
通淋大吼道;“你怎麼就知道木凡一定會出事?國外那麼大的事情他都能平安回來,難道還會在國內被人給殺了?”
徐充走到通淋跟前,低頭猙獰道;“不要忘了,國外那些人都是一些莽夫!而國內這些人不同,他們背後是什麼人你知道嗎?你不知道!想要跟他們鬥,勝多敗少!”
通淋看着有些古怪的徐充,緊皺着眉頭,語氣平緩了很多,道;“木凡之前來過電話了,說不讓我們參與,這是他的意思,我覺得我們不該盲動,也許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徐充擰了擰頭,冷笑了一聲,解散了衆人,氣勢沖沖的離開,看着徐充的背影,通淋眉頭緊皺着,暗自道;“怎麼就變了那麼多?木凡不在,脾氣就真就暴躁的跟失去了主心骨一樣了嗎…….”
而此時在市區的一家普通別墅區的客廳內,林一如坐在沙發上給坐在對面的老人倒茶,安靜了許久後,等老人將報紙看完,林一如這纔看向老者擔憂道;“爺爺,真就不幫幫忙嗎?難道你出面令狐靖也不會給你面子嗎?木凡就是一個黑幫頭目,不是什麼大惡人,也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使這次任務失敗了,也不該是頭目除掉木凡的理由吧?”
老人喝了口茶,看向林一如,淡淡笑道;“一如,你對他了解多少?他值得你這麼爲他做嗎?”
林一如一下子愣了,氣息萎靡道;“我有很多朋友,卻也沒幾個真正的朋友,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就這麼要被人害死,我替他不值,我也答應過等他任務回來,請他喝一品鮮,爺爺說過,做人不要太較真,但遇到這麼一個人,就真的不認真一次嗎?爺爺還不是因爲爸爸的事情而跟令狐家劃清了界限…….”
老人嘆息一聲,道;“一如,我對那個小子的情況瞭解了不少,令狐家跟他如此對立,也不是沒有前因的,這小子本來姓龍,是龍天的孫子,而龍天跟令狐家是有過節的,而且過節不小,你覺得令狐家可能會容忍他活到能跟他們對抗的地步嗎?聽爺爺的,早日跟他劃清界限,或者當做一個普通朋友,你爸爸的事情已經讓我筋疲力盡了,我不想因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再花費大力氣去做一些無謂的事情…….”
沒等老人說完,林一如就是跑了出去,老人嘆息一聲,沉默了好久,回屋休息了。
而此時在開往脊嶺子的小山區的路上,一輛黑色奧迪正飈速狂奔着,同時後方正由幾輛車子緊咬着不放,距離雖然很遠依稀能看到車的影子,但卻如瘟疫一樣,正朝着黑色奧迪撲來,同時在通往這輛山區的四處要道上,也正有着大批的車輛圍堵而來,此時天空上方已經積壓了很厚的一成黑雲飄在了山區的正上空,越積越厚,那黑雲深處不時地會閃現一道粗大的閃電,瞬間一聲如在耳邊的炸響落下,車道上能明顯的看到此時空中的閃電越來越頻繁,而且能看到一道閃電落在了前方不遠處的山林內,木凡眼神中露出一絲嗜血的狂暴,冷笑一聲,手快速的換擋,將速度飆升到300,然後以一個個詭異的漂移在山道上盤旋着,後方的車輛越來越遠,但是卻也越來越多。
半個小時後,黑色奧迪終於成功穿過一片濃密的山林碎石小道,來到了一個石碑跟前,一尊足足有五米高一米寬的石碑直直的立在狹窄的石路旁,如一尊守護兇獸一般匍甸着!
車子一個急速剎車在石碑前停下,三人下車,木凡走到石碑前望了望石碑上有些模糊的字跡,呆立了片刻,
黑劍來到石碑背面,此時在石碑背面上刻畫了密密麻麻的龍字,而這些龍字是龍家幾千年來有功的人才有資格親自刻上去一筆畫的,最下面一排最後一個龍字,伸手摸着這個龍字最後一筆畫,嘴脣顫抖道;“師兄,這一筆是師傅當年親自刻上的……..”
木凡對着山林大吼一聲,意氣風發!然後指着石碑,幽幽道;“下一個龍字將是由我來刻畫第一筆!回去!”
木凡說完轉身便是朝着前方的山村走去,黑劍跟東方文緊握着拳頭緊隨其後。
三道人影如龍行虎步,毅然決然的走向前方,走向臥龍村!走向這個從來都不收雜碎的怪誕之地!
而當木凡沒走多遠,便是看到村頭黑壓壓的人羣,木凡表情冷峻的走向前方,來到村頭,看到爲首的老莫,金叔,牛爺,八爺,斷頭老九等一大批穿着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山民,走到跟前,看向這羣有的已經年過半百的村民,大笑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滿口黃牙禿頂四十不到卻如老頭的老莫大笑道;“千古江山,英雄無覓,臥龍村處。”
一個容光煥發如同吃了春藥的光頭中年八爺接口道;“舞榭(xiè)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如今依舊能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金萬年兒子小虎父親一個瘦弱的中年拍了拍胸脯,看了看身後衆人,大笑道;“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那幫孫子相比都已經忘記了!”
牛爺年齡最長者,一個剛剛五十的老漢,笑得酣暢,笑得瘋癲,對着身後衆人大吼道;“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豈止是當年!”
木凡笑了,笑得有些陰冷,指着北山山林,那沖天的怨氣如同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一般,直指人心,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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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大批人馬從山外蜂擁而來,在已進入山口,道路險阻衆人不敢驅車前進,在所有的人馬到齊後,一干衆人在山林內聚集,全部裝備精良,山林內黑壓壓一片,此時爲首的一個帶着蒙罩的男人站在衆人跟前,看着自己的這批如狼似虎的鐵血硬漢,看着他們那一雙雙如同餓瘋了餓虎一般的嗜血眼神,大聲道;“已經一年沒有獵物了,沒了獵物就等同於沒了錢,沒了女人,沒了酒!我們鐵血俱樂部在泰國邊境的僱傭兵中,那就是一頭餓虎!一遇風雲變化龍!之前資料上顯示,我們這次的獵物是個很棘手的人物,據說是華夏國一個很大幫派的老大,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他在我們眼裡不是什麼老大!不是什麼超人!他是我們的獵物,是我的錢!這次任務成功我們將獲得沒人五十萬的報仇!就是兩百五十萬的泰銖!擊斃獵物者,另外獲得三百萬獎勵,那就是一千五百萬泰銖!小子們!拿出你們的血腥!拿出你們的殘暴!錢,酒,女人就在眼前!誰不是說女兒要出生沒有錢去醫院嗎!誰不是說想要結婚嗎?誰不是說要去歐美找漂亮女人嗎?就在前方!拿出你們的狂暴!我們鐵血的男人驕傲的是什麼?”
“鐵血!”
衆人一陣暴躁的沸騰。
“殺!”
男人一聲令下,黑壓壓一大片精良裝備的鐵血僱傭兵分散開如同餓虎撲食般小心而殺氣騰騰的朝着山林深處進發!
轟的一聲炸響,高空中烏黑的雲層內再次落下一道閃電,將山林的一棵大樹劈裂,風雲鉅變,誰是雄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