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三環處的一家中檔餐廳內,這裡曾經許智宏來過一次,是上次政府商務部的一個高官請他商討一些有關進出口貿易順逆差走勢對國內經濟造成的動盪大小以及後期對民衆的影響,算是來取經的,在這裡喝過一次餐廳從東北的小農場裡釀製的土酒款待了他,自此過去了兩年了一隻念念不過,只是手頭上緊的很,又太貴一隻都沒捨得來,今天既然有人請客,他自然不會跟木凡客氣。
許智宏有一個毛病,無酒不歡,這才導致他此時六十多歲了,枯瘦如柴,無論家裡人,朋友門生多次勸阻但其他的事情都好說,就是讓他戒酒一說想都不用想。
這家餐廳因爲獨具民風特色,所以吃慣了城市裡的山珍海味的那些富商高官,都喜歡來這裡吃酒宴請客人,當木凡三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座位已經全部訂滿,木凡本來想換一家更高檔的餐廳的,但被顧永年瞪了一眼,立即會意便是獨自前往找經理商談,因爲這裡都是常客跟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經理也很爲難,木凡無奈只得獨自上樓了,十分鐘下樓。
木凡走到兩人跟前,笑道;“顧老,許老,請進,”
開始一臉不悅揹着手死活不肯走也不說話的許智宏一聽木凡的話,頓時樂開了花,大踏步就是走了進去,顧永年笑着看了眼木凡道;“你怎麼搞到位置的?”
木凡嬉笑道;“老闆不好趕人,我就親自動手唄,反正那些人吃也吃過了,站着茅坑不拉屎,我就讓他們提前回家嘍,”
顧永年眉頭微皺,木凡苦笑道;“你就放心吧,沒鬧什麼事,就是讓其中一個東道主喝到了,過會就會醒來,”
顧永年笑了笑,沒說什麼就是進了去,此時果然有四五個人從樓上走下來,還扶着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中年胖子。
二樓一間比較普通的包廂內,服務員將上一批客人留下來的東西收拾好後,三人這才落座,先上了壺茶,木凡給兩人倒上後,歉意道;“顧老,許老,對不住,早知道我就提前預定這裡了,”
顧永年微笑不語,許智宏開懷笑道;“小子,還真不怕跟你說實話,我之所以來這裡,就是喜歡這家餐廳的農家小酒,其他地方喝不到,要是今天喝不到這裡的酒,別說今後見了你當做不認識你,就算老顧,我也不拿他當人看,”
顧永年哈哈笑了幾句並沒有反駁,木凡是一臉的汗顏啊,跟老東西打交道如果不會察言觀色還真是一步錯步步錯。隨即嬉笑道;“許老您教訓的是,我這個後輩有時候腦子轉的慢,您多見諒,既然您都開金口了,那今天咱就將這裡的酒喝過痛快,”
許智宏嘆息一聲,繃着臉道;“行了吧,小子,這裡酒店有規定,每次客人要酒不能超過一瓶,喝痛快是不可能的,但是能過過嘴癮,就算我今天沒上那破電視臺說廢話,”
木凡心裡犯嘀咕啊,廢話?就您在全國民衆跟前放個屁,所有人也都會沉思好久是不是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吧,木凡暗自苦笑一聲,此時顧永年搭話道;“木凡,老許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來的,既然一瓶酒喝不過癮,那你就想想辦法多弄來幾瓶,就今天老許那幾句話,明天你就等着瞧吧,馮氏的股市肯定會蹭蹭的往上張,漲多少不敢說,怎麼也會一夜之間上漲十個點啊,哈哈……”
許智宏一聽這話,思忖了片刻後,看向木凡一臉嚴肅道;“木凡是吧,今天雖然第一次見面,不過印象不錯,我許智宏在華夏金融界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今天上了電視臺是看在老顧的面子上,如果說馮氏股市一夜之間上漲十個百分點我不敢說,但是如果想讓馮氏現在所有的負面輿論起碼在民間消失,這點我還是能做到的,以目前馮氏的運營狀況來看,算是度過了鬼門關,但民衆還因爲前幾個月馮氏危機之初帶來的影響而心存陰影,所以我幫馮氏做到這點,不算違揹我的原則,如果你今天能讓我多喝上幾口,我送你這個人情怎麼樣?”
木凡大驚,連忙點頭恭敬笑道;“許老您嚴重了,本來今天能請您來,就已經是我的榮幸了,哪裡還敢讓你送我人情,我已經欠您的了,不就是一瓶酒嗎!我別的本事沒有,但今天就敢放這個話了,肯定能讓您喝個盡興!”
“恩,不錯,不錯,”許智宏微微點頭笑道,便不再說什麼,顧永年則是和沏茶來,
“您二老先慢用,我去去就回,”木凡笑着然後就是出去了。
當木凡離開後,許智宏側臉看向淡笑喝茶的顧永年,皺眉道;“老顧,你這到底是跟我賣的什麼關子?如果他單單是你的後生,如果想要我幫忙的,憑我們的關係,只要不違揹我的原則我倒是會幫他做些什麼,但從上午到現在你一個字都不給我吐露,這就說不過去了吧,我可是從沒見過你對哪個年輕人如此重視過,這太不符合你的個性了!”
顧永年神秘笑道;“老許,如果是我的門生,我還真用不着你,再說了我這輩子還真就沒看一個年輕人順眼過,我不防告訴你,這個既不是我的後生,也跟我沒任何親屬關係,我的事情你應該瞭解,所以只能告訴你,他的爺爺是我最敬重的兩個人之一,他的父親也是我佩服的一個人物,不過他爺爺跟父親都已經死了,”
許智宏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看着顧永年神叨叨的表情,嚴肅道;“老顧,你這老小子是想讓我將老底都掏出來給這小子吧,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我覺得他這個人不行,或者他的行爲跟我的原則有違背,別說你,就算你將那幾個老小子一起拉來跟我說,我看都不會再看他一眼!”
“沒問題,但是如果他能做到讓你滿意的程度,你老小子要是還掖着藏着,別怪我到時候接你老底!”顧永年一臉小人得逞的模樣笑道;
“狗改不了吃屎,你老小子能不能老那當年那點破事來威脅我!”許智宏吹鬍子瞪眼,但對顧永年的話還是有所顧忌,不再廢話,自顧自的喝茶了,喝茶也沒感覺,總覺得木凡這一出去時間有些長。該上酒了吧?
當木凡剛剛走出這個門,便是火急火燎的跑到外面打電話去了,顧永年打了個臺階,許智宏的話也在明顯不過,一句話酒喝足了,以後啥事都好說,所以木凡今晚無論如何都是要將這酒給弄來的。
木凡撥通電話,急切道;“徐充,你知不知道燕京三環的地方有家一品堂酒家?”
對方愣了片刻後,道;“知道,好像那家酒店是燕京中流社會的達官貴人的御用請客地點,”
木凡道;“那你有沒有辦法能讓這裡的老闆多給上幾瓶酒?我剛剛問了,經理人說不管是誰,都只能上一瓶,”
徐充爲難道;“這個不好辦,一品堂的規矩是有名的死板,而且已經堅持了很多年,更重要的是這件酒店的幕後老闆據說也是某位高官,好像來頭還不小,否則以往想要多要酒的那些高官也不會吃閉門羹了,難!”
木凡沒再說什麼立即掛了,然後想了一圈後,撥通了柳芳的電話號碼,本來想要讓他幫忙問問她那個姐夫工商局長龔成林的,但柳芳則是直接否則說他也沒那個能力後,木凡急了。
在門口想了很久後,想起來李晨曦,相比這丫頭應該有着不小的能力吧,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總不能爲了喝個酒就讓這丫頭火急火燎的幫這個忙吧,思前想後總覺得沒轍了,跟個傻子一樣在門口徘迴起來。
“操!在玩次陰的!”
“玩什麼陰的?又想做壞事?”就在木凡一狠心想要走偏鋒的時候,突然身後響起一道似曾相識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回頭,頓時愣在了那裡。
此時站在木凡跟前的是一個穿着一身書卷氣息濃重的搭配,帶着一副黑框大眼鏡,頭髮簡單的梳起來,臉上帶着淡淡微笑的輕靈面孔。
“你?”
“我,”女孩聳肩道;
看到這個女孩,跟相識很久的朋友在此意外見到一樣,木凡不喜不憂,淡笑道;“怎麼在這裡?遠行回來了?還是暫停一段時間後繼續遠行?”
對方正是林一如,雙手環抱,笑着看向木凡道;“你想讓我遠行還是就此老實在燕京待着?”
木凡苦笑道;“別挖苦我了,我如果不想讓你遠行,還能困住你的手腳不成?”
林一如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點頭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好像很着急的樣子,有什麼事說出來聽聽,”
木凡搖頭道;“你也幫不上忙,算了,你怎麼在這裡?”
林一如皺着眉頭好笑道;“我今天陪我爺爺還有幾個長輩來這裡吃飯,你都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呢?太不夠意思了吧,好歹我也是紅三代,紈絝起來也是能嚇到一大片的奧,”
木凡撇了撇嘴,道;“以後少跟我得瑟!你幾斤幾兩我還真不知道,但是我好歹是個男人,說話給點面子成不?其實呢,今天在這裡請一個長輩喝酒,但酒店就只讓喝一瓶酒,長輩喝不過癮,我這不正想轍呢嗎,”
林一如一臉的爲難道;“這個….有點不好辦…..”
木凡也沒報什麼大希望,笑道;“算了,我自己想轍吧,你趕緊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就該被罵了,有空再出來一起聊天喝酒吧,”
說着木凡就要溜進餐廳,卻被林一如攔住了,鼓着嘴賣萌道;“我爲難酒窖裡酒還有幾千瓶,就是不知道應該給你幾瓶是好,這樣好不好,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就送你一瓶,”
木凡傻愣,看着林一如老牛扮嫩的嘴臉,沒好氣道;“信不信我打你屁股?喊你姐姐?你腦袋進水了吧,我從來都……”
“哎!弟弟這聽話,讓喊姐姐就喊了,等着,我這就給你拿酒去,”沒等木凡說完,林一如就是跑進餐廳了。
木凡直接就是在背後抓頭,也就當這女人開了一個玩笑,然後就是朝着包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