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年對於武陵兒來說並不愉快,除了在武家大院跟大家一起進行了一次新年聚餐外,就是一個人躲在實驗室裡研製新香水,很少出門,昨天在則天香水公司的例行高層會議中,武陵兒以強硬的姿態成功說服衆人展開對落香香水公司的全面進攻後,這纔有了些許的閒心出來走走。
傍晚天色剛剛暗淡下來,武陵兒就是在衆多保鏢的陪護下來到了燕京最繁華的街區之一中州步行街,讓武陵兒惱火的是,自己剛進入商場衣服還沒買就被人認出身份,不情願的從商場裡快步出來,被粉絲狂追了大半條街。
要知道去年年末武陵兒推出的那款公主香水在市場上引起了不小的反應,而新年剛過,又傳出她最近正在籌備着新香水的發佈,現在公司已經開始了前期的預熱。有不少報紙和雜誌上都在炒作,硬性廣告和軟性廣告都投入了不少。豪不客氣地說,最近幾個月,除了經融危機事件,她是最出風頭的一位偶像。柳芳也不敵的原因就在於,柳芳不是香水師,而武陵兒是。
武陵兒不喜歡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羣,但她畢竟還是個小女孩,許多事情還是很好奇的,比如街攤上賣的燒烤跟珍珠奶茶!雖然她不會去買這種垃圾食品,但總會圍觀一下,只是身旁隨時護着的一個大漢有些損傷情調,她自己也覺得別人看着的感覺不舒服。
武陵兒將大漢支開讓他給自己專賣店買杯奶茶,自己就站在街攤上賣奶茶的位置上等着。只是有兩個小流氓覬覦武陵兒的水靈,被武陵兒傲慢的罵了一頓,下流氓反而更加的興奮,嘴上調戲不說,還跑上來動手動動腳。大漢回來後,將奶茶遞給武陵兒,然後就是乾脆地將他們給丟了出去,沒想到卻惹了大麻煩,他們呼朋引伴,一下子就招來了數十個同伴過來撐場子。直到大漢將口袋裡的槍亮出來後,衆人這才退散!
當武陵兒準備去時代廣場感受一下晚年氛圍的時候,卻在時代路上遇到了一些慌亂逃竄的人羣,武陵兒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女人的好奇心有時候是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不停大漢的勸阻還是打算前去圍觀。
時代廣場,是中州步行街最繁華的中心,很難想象這個廣場是由馮氏集團一手出資興建的,可以說整條步行街都是馮氏投資建設,每當假日過年這裡都會聚集上萬人觀看焰火,雖然此時新年剛過,但回來工作的人們還是會沒事來這裡逛逛,今天也能吸引上萬人的主要原因就是這裡今天將要將要有時代廣場附近所有商家聯合舉辦大型的煙火宴會來酬謝顧客,繁華如此的廣場總能給民衆一種經融危機不可怕的假象。
從公司剛剛下班準備回家的馮易天,突然接到了仵雲的電話,說是在對面的咖啡廳請他喝茶,被最近公司的事情拖累,馮易天也有些筋疲力盡,也有些事情想跟仵雲談談,所以下了樓在保鏢的陪護下就穿過時代廣場朝着對面走去。
但是當馮易天剛剛走到時代廣場中心的事情,突然一聲槍響,自己身前的一名保鏢倒下,額頭眉心有一個血洞,馮易天大驚,身後七八個保鏢同時將馮易天團團圍住,警惕着四周後撤,但此時廣場已經亂做了一鍋粥,無數的人向外面涌出來,幾個入口都被人流堵地死死的,水泄不通。因爲事出突然,這又是沒有組織的潰散,有的通道竟然因爲人涌過去地太多,大家都卡在路口出不去。後面的人越聚越多,前面地壓力也越來越大。哭叫聲和辱罵聲響成一團。
鐵製的欄杆也被人踩倒,有人衝過去跑到了公路上去。又造成了公路的嚴重堵塞。這兒是燕京的黃金地段。平時就堵車嚴重。今天是時代廣場所有大型商場聯合舉辦煙火晚會酬謝顧客的日子,很多人特意趕過來看煙火。這麼一亂下去,就是人流量大增。
汽車喇叭長鳴,可前面的道路上都圍滿了人。根本是寸步難行。負責維持治安的警察不斷地打電話想問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卻沒有人能夠說清楚。
得到的一點消息是廣場發生了槍擊案,先是槍擊案周邊的人怕誤傷自己,發生了小規模的紊亂。然後以點帶面,其它人看到這邊的人拼命逃跑,而且表情恐懼,也跟着向外面涌出去,演變成大規模地踐踏事件。
時代分局的警察局長凌冰擦拭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知道自己這次是要完蛋了。燕京好多年都沒有過這樣地事件了,可沒想到卻被自己給遇上。無論這次能不能處理好,屁股下面的位置怕是都難以保全了。
“命令我們的人協助疏散。命令我們的人協助疏散。”凌冰聲音沙啞,卻不得不繼續大聲喊叫。旁邊已經有媒體記者活動的身影,要是自己消極殆工的照片被他們傳到網上,怕是又要引起新一輪的網民暴-動吧。
凌冰喊了幾聲後趕緊市局彙報。可是電話還沒打過去,就接到一個電話。正是陳局長。
“陳局長,對不起。對不起。我這邊太吵,沒注意到是你打來的電話。陳局長你好,我有緊急情況要向你彙報。”凌冰這纔對着話筒大聲說道。
“恩。凌局長。情況我大致瞭解了一些。事情危急。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只有一個要求: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都要保證每個市民的安全。你先在現場盯着,我現在在去天時代廣場的路上。去了我們再商議。發生這樣的事。我們警察系統要負起責任。”
凌冰掛斷電話,琢磨了一番郭正陽話裡地意思。心裡暗樂起來。他說地是整個公安系統要負起責任,而不是說要他們時代分局負起責任,那麼,如果自己能夠表現的好,還是有希望的。
想起這個。凌冰又幹勁兒十足起來。大聲吆喝道:“爲了咱們數萬名階級兄弟地生命安全,大家要發揮不怕流血不怕犧牲的精神。努力地向前衝。上面地領導給咱們的要求是:無論付出多麼重代價,一定要保證人民的安全。”
而咖啡廳內,當馮藍剛剛走出門口口,就看到仵雲拿槍對着前方時代廣場上的人影射去,而對面接着通明的燈光,馮藍能真切的看到被幾個保鏢護着的人影正是自己的爸爸馮易天!
在馮藍大腦短路的片刻後,她就是朝着前方衝了過去,而當木凡快步走到門口後,看清眼前的場景後,頓時怒火中燒!咒罵了一句馮藍的傻逼就是追了過去!
木凡的視力異於常人,老遠就看到了人羣中央激戰的情形。大批的人影正朝着馮易天等人圍攻着,槍聲四起!
而當馮藍髮瘋了一樣朝着戰場中央跑去的時候,有個男人向馮藍舉起了槍,馮藍卻像是有感應似的,視線向對方身旁的一道人影熟悉的人影看了過去。
有迷惑,有恐懼,有決別。但是這個男人卻對着舉槍對準馮藍的手下開了一槍,後者應聲倒地。是仵雲。
“我說過不許傷害她的!”
當暴徒將保鏢跟馮易天打散後,便是開始恐慌起來,因爲此時馮易天已經鑽進了人羣,找不到身影,而時代廣場外圍又聽到一陣陣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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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手下找不到馮易天,此時卻看到了馮藍,二話不說,也不聽老闆的忠告,就是對着馮藍奔去。他們始終相信這種情況能抓住馮藍,馮易天自己會怪怪的獻身!可惜的是在這幾人快要達到馮藍跟前的時候,突然衝出一道黑影,是一個老者,正是馮家的老保鏢葉屠。本來他是一直跟着馮易天的,但當逃跑的馮易天看到馮藍後,就讓他急忙去救馮藍。
而此時仵雲衝了過來,葉屠對着後者大喊讓他先帶小姐離開,可是對仵雲沒有任何防備的葉屠,就這樣被仵雲在其胸口射了一槍,倒下了!
“葉爺爺。”馮藍大聲喊道,眼淚奪眶而出。
葉屠胸口中槍,強忍着疼痛,驚人的一腳將仵雲踹飛,然後抓起馮藍就是朝着人多的地方奔去,奔跑着後背再次被仵雲射了一槍,當木凡出現在他跟前時,將自己跟馮藍的關係說了一遍後,葉屠這才放心,看着馮藍哭紅的雙眼,臉上卻是一臉笑意。葉屠跟在馮易天身邊那麼多年,平時都是板着臉,一幅很嚴肅地表情,沒人見到他微笑過。這還是第一次。
子彈的衝擊力使他後退了幾步,卻沒有摔倒在地上。馮藍轉身抱住他的時候,他還神手去摸馮藍的腦袋,說道:“小姐,活下去最重要。”
這一刻,他不像是個保鏢,更像是個長輩。
“葉爺爺,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馮藍抱着葉屠的時候。正好摸到他傷口處黏稠的血液。緊張地說道。
“我沒事。小姐就交給你了。”葉屠後面一句話是對着趕過來的木凡說的,只是身體裡面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似地,說話地聲音再也不似之前那麼中氣十足。氣弱遊絲般。
人都是自私的。見到馮藍被葉屠救下,木凡的心裡猛然間像是一塊沉重地大石落地般地輕鬆。
而此時雙方距離很近,看着亂槍下老傢伙竟然還能支持這麼久,更加地喪心病狂,舉槍對着木凡瘋狂地射擊,直到將彈匣裡面的子彈給打光,還在拼命地扣動扳機。
木凡拉着馮藍東躲西藏,一邊閃避,一邊將身邊有可能中槍的人推開。可是子彈的射程太遠,遠處還是有人哀嚎着倒地。
木凡憤怒之極,恨不得將這個傢伙給千刀萬剮。將馮藍按到在地,右手狂甩,
啊!
本來的三人同時捂住眼睛尖叫起來,
木凡趁對方無法視物的時候,身體快速前衝,一個橫掃將三人撂倒,然後搶過槍,對準其餘的幾人就是一陣點射,這幫暴徒應聲倒地。
木凡將馮藍扶起來,轉過身去,瞳孔瞬間漲大。
剛纔馮易天被人潮分開,這邊的情況又太過危險,大家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他那邊的動靜。現在人潮退地差不多了,只有少數幾個頭腦不清楚的,還在這周圍轉來轉去的,想尋找出口。
此時一個那麼熟悉的男人站在身後,用槍指着馮易天的腦袋。馮藍捂着臉,蹲在地上痛苦起來,她不相信會是這個樣子,她不敢相信!
因爲人潮被疏散,警察也大規模的圍了上來。但是他完全沒有將眼前困境放在眼前一般,只是眼神憤怒地看着木凡。
“爲什麼?”木凡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神犀利。
雖然木凡剛剛知道仵雲就是這幕後的主使者,但他也是剛剛知道仵雲跟馮藍的關係是如此的親密。他不理解這個男人的做法!
仵雲冷笑的看向木凡,道;“你有資格知道嗎?你很討厭,我越來越不喜歡你了!”
木凡放下手中的槍,看了眼蹲在地上痛哭的馮藍,平靜看向仵雲道;“你想要什麼說吧!”
此時後腦被槍抵着的馮易天,彷彿瞬間老了幾十歲,聲音無力道;“雲兒,舅舅不明白,”
仵雲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有些可悲可嘆,充滿了無限的淒涼,“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當年爲何要讓我們離開出過,我不明白爲什麼我爸在巴黎的第二年就吞槍自殺,我不明白爲什麼我媽媽會對我爸爸的死愧疚的一病不起,在五年前就去世了!你告訴你不明白?哈哈哈,我開始是想要向你問個明白的,可惜現在我沒有那個心情了,我需要了,我只要你死!”
說道最後,仵雲的臉都開始扭曲起來,一張溫和善良的面孔就這樣變成了惡魔!
馮易天已經徹底震驚了,他不敢置信,不甘道;“每天回家打電話的是誰?不是你爸媽?”
“死人怎麼可能還會說話,那是我找的跟我爸媽聲音很相似的人打的電話!”仵雲眼神空洞道;
馮易天徹底崩潰了,身體無力的想要跪在地上,可是被仵雲拉住了,他不相信結果會是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雲兒,如果你想知道事實,我可以給你答案……..”
“晚了,人都死了,要答案還有必要嗎?”仵雲扭曲的面孔看向木凡。
此時馮藍突然從地上站起,紅腫的眼睛看向仵雲,那個曾經那麼熟悉此時卻那麼陌生的男人,哀求道;“表哥,放過我爸爸吧,我求求你了,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求求你放過他吧,我替他死!你殺了我吧,我不會怨恨你,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好不好……”
仵雲嘴角顫抖着,當看到馮藍就這樣跪在自己的面前後,他失控了!大吼道;“滾!滾啊!跟你沒關係!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恨我一輩子,但今天我必須讓他死!”
“不!不要啊…….”
木凡上前一步,面色冷漠道;“有些事情或許不是你想想的那樣,何不聽聽你舅舅想給你說的往事,如果不是你想的那樣,豈不是害了兩家人?”
“閉嘴!你懂什麼?你憑什麼來教誨我?”對於木凡,此時情緒失控的仵雲將他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也許自己殺掉馮易天后,自己自殺,馮藍根本就不會知道是自己乾的,這樣他的願望也就真的圓滿了,可惜就因爲這個傢伙,處處壞他的事情!才導致今天的結果。
“需要我做什麼你才肯放了爸爸……”馮藍跪在地上,眼神無力的看着至親的兩個人。
“你爲什麼總要逼我?”看着馮藍,看着這個自己溺愛的表妹,仵雲腦袋一片混沌,現實爲什麼總是這麼殘酷!
“你放了我爸爸,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你不是想殺人嗎?好,我死!”說完馮藍就是撿起地上的槍支對着自己的腦袋,眼神決絕的看向仵雲,看馮易天,似乎在訣別。
“不要!傻孩子,我死了沒關係,你不能死,你還有媽媽!”馮易天沙啞的聲音,同樣哀求的看向馮藍。
仵雲慌了,身體顫抖道;“爲什麼?爲什麼連你都要逼我!爲什麼?好啊,你不是想殺人嗎?那你現在就殺了他!”
仵雲看向木凡,馮藍身體劇烈的顫抖着!手一軟,槍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