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蘇的路上,害怕太引人注目,木凡讓牛坤將那輛勞斯萊斯跑車換成了青牛開的那輛黑色奧迪,兩人沒有停歇直接按照木凡的指示前往鳳雛廟。
第二天清晨,木凡兩人已經來到了距離鳳雛廟不遠的那個小鎮,加滿了油,簡單的在路邊的街攤上吃了幾根油條,喝杯豆漿,便是繼續出發。
在路過馬路兩旁的那片長達上千米的香樟樹時,木凡點燃一根菸,沉思起來,這次來木凡主要目的是想問屈天道一些事情,從上次的事件中,木凡知道屈天道這個性格怪異的老者對自己並沒有惡意,而自從來到鳳雛廟後,木凡就已經意識到了一些東西,此次的目的也是想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解開。
看着木凡沉思的愁苦表情,牛坤出聲道;“哥,我們這要是去哪兒啊?走了都一個小時了,連個村子都看不到,”
“去找屈天道,”木凡淡淡道;
“屈天道,”牛坤奧了一聲吼,頓時臉色突變,詫異的看向木凡,臉色難看道;“哥,我們這是要去找那個老瘋子?”
“去了你就知道了,”說完,木凡不再言語,扔掉菸頭,便是窩在車座裡打盹。
見木凡不語,牛坤也不好再問,但心裡卻一直忐忑着,從開始走上這條道,牛坤就將華夏所有道上的人物以及勢力分佈都瞭解了一個遍,頓時感覺華夏的勢力實在是複雜到讓人頭痛,政府都對這些勢力沒有什麼好解決的方法,而二十年前竟然有個人將這個複雜的黑道勢力統一,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這人不是武力值恐怖,性格極度血腥之輩,就是頭腦聰明的近乎妖孽之流!
而當真正見到屈天道後,牛坤心中一直疑慮的這個問題竟然被徹底打破,兩者都不是,屈天道是不是屬於其中之一,不過是經過這麼多年,歲月已經將他的性格磨消?
越是想不明白這些,牛坤對於屈天道酒越迷惑,內心對這個人也就越畏懼,就如同臥龍村的那個天,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敬畏,一個是畏懼!想到這裡,牛坤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既然木凡要去,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往上頂!
經過半個小時的路程,路的盡頭嫣然出現一個小村落,四面環山,山不高,但因爲這裡的地勢較凹,雖然對比起來就感覺很高!一個看上去也只有百十戶人家的村落走進牛坤的視野,十幾分鍾後,進入村子,在木凡的指示下,車子經過石橋開過去,只是在村頭的小超市停下,
木凡下車,進了小超市,奇怪的是沒有見到以前在這裡賣東西的青年,而是換成一箇中年婦女,雖然女人年齡也有四十多,但無論身材樣貌還是氣質都絕對算的上極品,只是此時正對着鏡子化妝頓時落了俗套。
“大嬸,來包煙,”
“我很老嗎?”聽到木凡的稱呼,婦女頓時雙手掐腰,臉色拉下,橫眉冷對。
“呵呵,失口了,大姐,來包煙,”
“看你小子眼神還可以,不跟你計較了,什麼煙?”
“什麼都行,五塊的,”
婦女拿出一盒黃山遞給木凡,同時還給木凡拋了一個媚眼,讓木凡渾身起雞皮疙瘩,
木凡順勢問道;“大姐,陳凱不在這了嗎?”
婦女微愣,隨即笑道;“你認識我們家陳凱?”
“恩,算是認識,”
“奧,他去蘇州的一家香水公司給人打工去了,本來在家閒着多好,偏不聽,非要出去給人家當奴才,哎,不爭氣的東西~~~”婦女一邊拿着鏡子左看右看,一邊嘮叨着,木凡笑了笑,然後趁機閃人。
坐上車,木凡鬆了口氣,然後點菸一根菸抽了一口,對於之前婦女的言論苦笑不已,農村那個家長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出去闖蕩一番?她倒好反而覺得兒子在家閒着那才叫有出息!她的這種觀點讓木凡越來越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向屈天道詢問一些事情!
車子啓動,直接朝着村對頭的那座房舍駛去,看着牛坤此時安靜而怪異的面孔,木凡笑道;“看到了吧?”
“恩,”
“是不是覺得怪怪的,”
“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巧合,”牛坤愣愣出神道;
木凡笑道;“所以我纔來找屈天道問個明白,”
兩人不語,車子開到山坡上的一處院落內,深秋,此時房屋周圍的稻田全部金黃,而正屋門口的那顆歪脖子老柳樹此時也是樹葉枯黃,秋風過,黃葉飄飛,如同樹下安靜坐着的老者,生命力在緩慢流失着。人終有一死,但老了後緩慢等死,人世最大的淒涼,也莫過如此了吧。
車子在院落停下,兩人下車,木凡走向藤椅上安靜坐着的屈天道,幾個月不見,給木凡的感覺似乎屈天道又蒼老了許多,見他們來,也時候擡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閉目養神。
木凡走到跟前,表情嚴肅道;“屈老頭,我來找你有點事想問你,”
屈天道合着眼,笑道;“說吧,不過人一老,記性就不好,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木凡凝重道;“這裡爲什麼叫鳳雛廟?名字是您當年起的,這個您應該記得吧?”
屈天道慢悠悠道;“一個名字而已,那時候年輕,什麼好聽就叫什麼唄,哪裡會有那麼多的理由,”
木凡沉聲道;“有個地方叫臥龍村,我想您不應該不知道吧?”
“奧?”屈天道微微坐起,睜眼看向木凡,一臉的疑惑,然後笑道;“我知道有個臥龍崗,這臥龍村還真沒聽說過,哎,不過都差不多罷了,不稀奇,”
從屈天道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木凡暗罵一句老奸巨猾,再次語重心長問道;“臥龍村是一個跟你年紀相差不多的老頭組建的,裡面住的一些人都是跟外界的人思想觀點不同的人,這點是兩個村子相同的一點,臥龍鳳雛您熟讀三國,不該不知道兩者之間的牽連,所以有什麼事情,我希望您能給個痛快答案,”
看着木凡極其認真的表情,屈天道哈哈大笑起來,對着茶壺喝了一口,道;“當年我只是聽說過有個傢伙驕橫自大,愛幹一些不着邊的事,你說的那個老傢伙應該就是他了吧?不過我這鳳雛廟是本就有的,只是後來名字改了而已,那個什麼臥龍村我就不清楚了,當年我也算是風雲人物,估計是看我不慣,也弄了村子來玩玩,故弄玄虛罷了,怪人幹怪事,何必太在意……”
看着屈天道一臉認真灑脫的模樣,木凡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開始的懷疑是不是多慮了,嘆息一聲,道;“好吧,就當我沒說,我來這裡還有一件事,陳凱你應該認識吧,村頭超市的那個,他去了哪裡?我想找他談點事,”
屈天道晃着藤椅,放下茶壺,思索道;“奧,你說陳二狗家的那兒子吧,聽說去了市裡了,具體我也不清楚,想知道你去問軒軒吧,她剛從山裡回來,在休息呢,”
屈天道指了指一旁的木屋,木凡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進去,看着木凡推開木凡,屈天道老臉笑得跟開了花一樣,一邊對着壺嘴喝茶,一邊哼着小曲,看到這一幕的牛坤,直接就是崩潰掉。
在臥室休息的屈楚軒,感覺到屋內光線一暗,緩緩睜開眼,便是看到一張緊緊盯着自己的大臉。
“出去,”屈楚軒面色平靜的對着木凡說道,因爲剛從雲臺山回來,太累了,沒脫衣服睡覺,身上簡單的蓋了一張毯子,所以也不用擔心木凡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地方。
看到屈楚軒坐起,木凡後退了一步,認真道;“我找你有正事,”
屈楚軒下牀,看了一眼木凡,道;“正事也不該出現在我的臥室,”
看着屈楚軒生氣的時候眼神都是那麼的純淨而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木凡甚至都會想如果自己就地將她衣服給扒了,她都不會出現什麼驚恐的表情,但此時看到屈楚軒下了牀就開始在屋子內此處翻找着什麼東西,
木凡笑着從背後拿出那根棒球棒,道;“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看到木凡手中的棒球棒,屈楚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道;“出去,”
木凡無奈,只得走出臥室,走進小客廳,屈楚軒跟着走了出來,正色看向木凡道;“什麼事,說吧,”
木凡抓狂,雖然從話語裡能聽得出,屈楚軒對自己闖進她臥室的舉動已經原諒了,但之前跟之後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
木凡無奈道;“陳凱去了哪裡?他有香水師的潛質,我想讓他走這條道,”
屈楚軒頓了頓,看向木凡道;“最近落香公司推出的那三款香水是你研製的吧,不錯,”
看着屈楚軒波瀾不驚的表情,真不懂這女人是夸人還是隨意說說,但順着屋子掃視了一眼,除了之前那幾件爲完成的或作又增添了幾筆外,依舊殘缺着,只是在靠近窗口的文案上,香爐旁看到三瓶熟悉的香水,嘴角也是勾起了一絲微笑的弧度。
屈楚軒不在意木凡看到那三瓶香水,道;“他等不及了,去了蘇州一家香水公司工作,好像叫香樟香水公司,我上次見他,他說現在待的那個地方很好,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找他爲好,對他來說,只要能研製香水,在哪裡都是一樣,”
聽着屈楚軒平靜的話語,木凡點了點頭,苦笑道;“這次來辦的兩件事一件沒成,不過看看你睡醒的樣子,也不算沒有什麼收穫,”
聽到木凡挑逗性的話語,屈楚軒習慣性的沒有理睬,然後坐在了文案前,似乎準備在畫什麼東西,木凡走了過去,掃了一眼,沒看懂,聳肩道;“再見,”
木凡轉身離開,沒再回頭,而屈楚軒也一直低着頭畫着手中的東西,聽了半天,沒聽到小木屋內有任何的動靜,此時見木凡安靜的出來,屈天道一臉的失望,暗罵木凡沒出息。但表面還是晃着藤椅,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看了眼屈天道,木凡道;“屈老頭,我上次離開的時候,在你酒窖裡其中一個酒罈上開了一個小口,幾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道里面的酒流完沒有,你趕緊去看看吧,”
說完屈天道胡騰坐起,吹鬍子瞪眼,手指在空中指了指木凡,想說什麼但還是朝着酒窖跑去,木凡坐上車,牛坤嚇得一臉鐵青,等屈天道從酒窖回來,如果木凡說的是真的,估計今天他倆就得躺在這了。所以立刻啓動車子飛速離去。
聽着車子離開,屈楚軒停下手中的動作,拿起桌前放着的三瓶香水,放在光線下,如同一個對着魔力球好奇的孩子一樣,眼神充滿未知,而自從進了酒窖,屈天道酒沒有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