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年的蘭州拉麪已經在漸漸地往全國擴張,還遠遠沒有後世那樣遍地都是蘭州拉麪館的盛況。在這個時候日後民間餐飲業的另一大巨頭在福建沙縣也開始了他雄霸天下的征程。
至於最後一家黃燜雞就真的不知道還在哪裡了,黃燜雞很古怪,在14年的時候好像就是在一夜間就佔領全國了,大街小巷到處都有,讓人反應都反應不過來,然後還迅速坐穩了三大巨頭之一的位置,簡直神速。
來了蘭州了,總不能不去吃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吧,還是薛果帶路,蘭州薛果是第二次來,他也不熟,但是作爲一個驕傲的吃貨他有自己尋找美食的路子。
薛果問了一下蔬菜批發市場和肉類市場就過去了,一路上逛過去,還沒到飯點,他見着店裡麪人多的就進去,但是並不一定在人家店裡面吃飯。
他要看人家服務員態度,如果很和藹可親的,他扭頭就走,態度一般的他也走,就是這樣他找了二十來家了,終於進去一家跟人家服務員一搭茬就捱罵了的拉麪店。
他當即就決定在這裡吃了,這一番弄下來何向東都傻眼了,這哪裡是找吃飯的地兒,這簡直就是找罪受啊。
薛果卻還是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的何向東想揍他,這不是花錢找罪受嗎?
面端上來的時候服務員也是往他們倆面前一扔,做出一副愛吃不吃的樣子,還別說,薛果就愛這一套,立刻樂不滋兒地端過來,大快朵頤了起來。
何向東看見薛果這副樣子,也只能是認栽了,嘗試着吃了兩口,發現味道還真是不錯,一清二白三紅四綠五黃,湯鮮無比,夾起一筷子面,發現每根苗條都是同樣粗細,根根分明,這一大碗都是如此,這就見廚師的功夫了。
更關鍵的是牛肉,大塊牛肉燉的酥爛,一般的牛肉都是越燉越幹,到最後就變成味同嚼蠟滋味全無了。薛果很肯定說這家的牛肉在下鍋燉煮之前,肯定放在鍋裡面稍稍油煎了一下,用高溫把外面的表皮封住,使牛肉裡面的汁水不會在燉煮的時候往外面流,保證了牛肉的鮮嫩。
然後在慢慢燉煮至酥爛之後,肉雖爛但卻一點不老不硬,反而吸收了湯汁裡面的濃厚鮮味,把原本就鮮嫩牛肉的味道提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這樣的牛肉味道最好,何向東連吃了好幾塊,可惜很快就沒有了,眼疾手快的他果斷從薛果碗裡面夾了一塊,留下薛果一臉懵逼。
吃飽喝足,稍微逛了一會兒,他們就回到賓館了,第二天他們就要去工地了,蘭州的演出他們能趕上第二場。
第二天一早工地的小分隊就出發了,這回是由侯三爺帶隊,組成的人員基本上都是相聲演員和歌曲演員。
他們是先坐車過去的,路並不是太好走,一路上翻山越嶺,最後車子還停了下來,團裡面的演員還翻了一座小山纔到達,這裡是真偏遠,不過修鐵路就是這樣了,總不能從鬧市區穿過去吧。
到了之後,大家把帶着的東西都卸下來,侯三爺找對方領導接洽去了,何向東他們在四處放眼打量着,看遠處崇山峻嶺,溪流潺潺,鳥語花香,蝴蝶成羣在人身邊飛過,時不時還在人的肩頭休憩一會兒,輕輕呼吸一口都能聞到花香。
“唉,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何向東默默感嘆一聲。
好吧,其實這裡很荒涼,因爲這邊是要挖山修路的,所以這工地上面是煙塵飛舞,稍微停一下就是滿身塵土,還有大型機械在工作,轟隆隆的聲音震得耳朵疼,來工地果然是一個苦差事。
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中午飯點了,工地領導那邊也早就把團裡演員的住宿安排好了,就是睡工棚,湊合湊合一晚上就過去了,今天晚上就是團裡表演的時間。
工地上面的米麪是一早就運過來的,而蔬菜新鮮肉類則是每天有人趕着驢送過來的。
因爲是在工地上吃大鍋飯,說是要有特別精緻的菜餚那是瞎想,這裡的菜就是典型的粗獷作風,大快大塊的五花肉做成紅燒肉和土豆一起燉,要做重體力活兒,油大量足纔是這裡的特點。
這裡做的饅頭也是跟臉一樣大,一個就足有半斤。一人一個搪瓷大碗,掌勺的大廚拎了幾大臉盤菜出來,大夥兒排好隊,一起上去領菜。饅頭米飯就在旁邊,自己隨意吃。
何向東他們也排在隊伍裡面,正巧趕上吃午飯了,見這些人遠道而來,熱情的大師傅還多給了他們好多肉。
何向東他們也總算是能感受到這種粗獷的工地伙食了,不過還別說,味道還是相當可以的。
午飯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了,隨便找一個地方站着蹲着坐着吃的都有,但是一個個都吃的特別香甜,高強度勞作之後吃起來總是那麼有味道。
何向東跟薛果就坐在旁邊一塊大石頭那裡吃飯,兩人邊吃邊聊着閒天,說着說着,薛果就講到了正題。
薛果道:“東子,晚上的演出我想做一點變化。”
何向東啃着饅頭,漫不經心地說道:“行啊,你想改什麼包袱?”
薛果搖頭道:“不是對口的,我也想說一單口的。”
“單口的?”何向東微微有些詫異,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說單口的了?”
薛果解釋道:“還是上次聽的那段錄音嘛,我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很多,可你也知道相聲這玩意兒不能是用自己的內心感覺來衡量自己的水平的嘛,想象中的自己跟在臺上的自己是兩回事,所以我想上臺去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在大站演出,我肯定是沒有這個機會的,現在好不容易到了這工地上了,我倒是真的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