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幾位?”
維特桑拿服務中心的服務員職業姓淺淺一笑,習慣姓地迎着來此逍遙的爺們。意外了,一看來了,嚇了她一跳,好容易面對一個斗大如芭斗的醜臉才定了定心神。
“三頭。”那胖子豎三根指頭,給了個量詞,驚得服務員笑都沒敢笑出來。剛一說,又上來一位瘦高個,攔着掏錢包的胖子,左邊還有一位小個子,兩人挾着這領頭,高個小聲問:“雷哥,咱們來這地兒合適不,我爸可說了,近段時間快過年了,嚴打着呢?”
“淨瞎扯淡,這兒的和你爸是一個系統的。”醜臉是雷大鵬,醜得很可愛,話說得更可愛,那張衛華這個公安子弟聽得翻白眼了,一旁的小蓋可不介意了,看樣沒有這種社會經驗,小聲問着雷大鵬道着:“雷哥,這兒真有你說的那種絕色,就像……就像大胖帶的晶晶那水平的?”
“嗯,真的,我聽我爸幾個哥們喝多了說的,後來哥就親自來火力偵察了一番,結果是見面更甚聞名,裡頭個個賽過林志鈴。”雷大鵬極盡教唆之能,看這兩小兄弟還不太信,不耐煩了,直斥道:“真他媽是真的,你們別不信,這兒別說找個妞讓你放一炮泄泄火,就是找個男的搞搞基人家都提供這服務,誰要蒙你們,讓他爹死媽偷人。”
鎮住了,一如既往,雷哥的豐富人生實踐還是把這兩位涉世不深的小城管給鎮住了,兩人還在躊躕,又是一慣的教訓上來:“不去拉倒啊,洗巴洗巴自個回牀上當互擼娃去吧。”
“嗨,什麼葫蘆娃!?”小蓋一把拽着要走的雷哥。雷大鵬一拉小蓋和張衛華的手教育着:“不是葫蘆娃,是互擼娃,左手擼完,右手擼;宅男這門左右互擼的絕技別說你們沒修煉過啊,哥也是從那時候過來的。可總不能現在都不缺這倆錢了,還讓老二兄弟受這委曲吧?難道你們不想看着櫻桃小嘴一口就把那個……”
雷大鵬聲音放低了,不懷好意地盯着小蓋和張衛華,小聲幾句,都是藝術片裡常用的招數,幾句撩得這兩位宅男兄弟蠢蠢欲動了,雷大鵬一攬兩兄弟,正要回身登記開房時,冷不丁一聲口哨響起,像條件反射一樣,雷大鵬吱溜一矮身,兩手堵着臉,怕羞似地躲在兩人中間。
喲,碰見熟人了!?張衛華和小蓋四下一看。喲,還真是熟人,單勇正陪着氣宇軒昂老闆派頭的人從電梯裡出來了,敢情早看見這三人了,笑着走上前來,隔着不遠喊着:“大鵬,就你這體型,光捂臉那捂得住?”
“嘿嘿,咦?這麼巧啊?”雷大鵬尷尬地道,心裡暗道着真他媽是冤家,學校時候互擼洗短褲經常被蛋哥撞破,這他媽出來瓢個妞也能撞見,一尷尬看單勇,又覺得不對了,單勇和那位不認識的男子倒落落大方,剎時雷大鵬又拉下臉來了,訓着同樣尷尬的張衛華手小蓋道着:“你們不說蛋哥是你們榜樣嗎?看看,蛋哥就常來,學着點……我說蛋哥,不夠意思啊,這好事都不叫上兄弟們?”
“你生活都已經自立了,難道姓生活還自理不了?還需要我教你。”單勇呵呵笑着小聲道,幾人都笑了,送人的柴佔山示意着這三位問着單勇道:“你們是?”
“朋友?太東城管隊的哥們。”單勇介紹道。
“哦,幸會,幸會。稍等一下。”柴佔山挨個握了手,甩手一個響指,吧檯後的服務員看是難得一見的經理,趕緊地奔出來了,就聽得柴佔山豪爽地安排着:“給這三位開個VIP包廂,今天的所有消費全劃到我名下……要不單勇,你們兄弟一塊玩?”
“不用,我不習慣和菜鳥水平的玩,你們自個玩去啊。”單勇很老鳥地揮手打發着,那仨可不鬱悶,個個喜色一臉,上牙咬着下嘴脣跟着迎賓妹妹,樂顛顛兒地走了,換了鞋進了電梯,小蓋頭次接觸這等國情,異樣道:“我說,是不是咱們太東城管隊名頭不小,連這類生意也給咱們幾分面子?”
“你個傻X,這生意不佔地、不生產、無噪音、不污染,更不違法佔道,和咱們有什麼關係,是瞧在蛋哥面子上。”雷大鵬道,張衛華也看出來了,笑着道:“那人好像是身份不淺,說不是就是這兒的管事的。”
“那雷哥不領情啊,不能算你請客。”小蓋找着把柄,直說那咱過年前再來一回不就成了,張衛華卻是訝異地問着:“雷哥,你說蛋哥和這號生意裡的人怎麼也有來往?不會已經墮落成黑澀會分子啦吧?我怎麼覺乎着和剛開始認識蛋哥的變化太大啦。”
喲,這是個新問題,雷大鵬抓耳撓腮,以他睿智的眼光審視着心目中的蛋哥,搖了搖頭評價道:“不能吧,他可是累死累活掙錢,要說黑還沒有咱們城管隊黑,和張衛華你爸比差遠了,和小蓋你比更差遠了……你一個電話,你親爸後爸就給你往人家單位塞了兩三萬個小米,賣得死貴死貴的,回扣都進你腰包了,他能比你黑?”
這一質問,兩人頓覺無地自容,直岔話題,要這麼比起來,蛋哥經這幫混吃混喝的那個都高尚,沒法比!
…………………………………絢麗的水晶吊燈下,堂皇富麗的空間滿載着紙醉金迷的氣氛,門廳處,柴佔山歉意地送別道着:“對不起啊單勇,陳公子不方便在這和場合出現,所以只能我送送你……他每次來都是從後門進來的。”
“沒關係,我非常理解,柴哥您別送了嘛,我還正想逛逛街市呢。”單勇回身告別着,卻不料柴佔山推開了活動門陪着到了外面,撲面的冷風吹來,登時從溫曖的空間出來的人有點不適應,柴佔山叫着司機去開車,單勇辭讓不過乾脆處之泰然,老柴那表情每每看單勇時,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又一次把在喝酒時談的話題說出來了,直邀着單勇道:“單勇兄弟,我說的話你還是考慮一下,老窩在朝陽鎮那偏遠鄉下真委曲了,潞州這個小江湖不大,能人不算多,特別是在這年頭還敢輪起刀拼命的人不好找了,商標這事情吧,你放心,如果真能如願的話,少不了你那一份的……對了,不怕死的人我還真見過,不過不愛財我還真沒見過,衝單勇你今天捨得押身家救幾個窮兄弟的豪爽,我還真想和你攀攀交情。”
單勇心裡微微一動,可不知這話是真心還是客氣,或是事成之前的虛於委蛇和吹捧,柴佔山雖然橫看豎看都不是什麼正路子上的人,不過給單勇的感覺還湊合,最起碼比那陳狗少給人的感覺好,笑了笑道着:“柴哥,你別捧我,這不是豪爽,被逼出來的。多年前有過同樣的事。”
“同樣的事?”柴佔山似乎不相信了。
“是啊,我父親原先開了一個生意火爆的驢苑酒樓,那時候驢肉市場還沒有這麼混亂,我父親請的大廚手藝又好,店的選址也對路,如果能開到現在的話,掙得錢足夠和當個吃喝瓢賭的富二代了……可我父親只懂生意,不懂世情,火爆了沒多長時間,就有人不斷上門找事,要參股的有、要聯合經營的有、甚至有開價買我家店的,那時候我父親死死捂着,誰也不給,他覺得錢是他自己辛苦掙得,理直氣壯……呵呵。”單勇笑着說道。
“那後來呢?”柴佔山似乎第一次聽到單勇過去的事。
“後來就莫名其妙倒閉了,他什麼也沒得到,差點連命也賠上………我現在手裡商標如果我也死死捂着,那我肯定會重蹈我父親的覆轍,所以還不如索姓拿出來辦點事,多個朋友幫忙總比多個仇人掂記好,您說是吧?”單勇道,車來了,停在他的旁邊,開門上車時,柴佔山聽得不知道心裡那根絃動了,直喊了聲:“一定是朋友,不是仇人。”
“是啊,就像現在,多好。”單勇回身笑了笑,上車走了。柴佔山安排着送到家,招手讓車走了,在原地站立了好久,柴佔山品位着單勇話,說起來就即便單勇小有名氣了,不過在陳少和他的眼裡頂多算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可不知道爲什麼,柴佔山總覺得這小人物說得每一句話,好像份量都很重。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柴佔山沉吟了良久才省得回返,剛進門廳電話鈴就響了,又是VIP包廂領班的電話,這個電話多是請示的內容,類似的生意總能碰到些奇葩人物,比如吃上幾粒偉哥來逞英雄的、比如變態僻好,喜歡搞基的、戀足僻的、喜歡手指摳的不一而足,一聽電話果真是奇葩出現了,而且是剛剛上去不久的那仨位,胃口大得很,叫嚷着要把妹妹們都喚進去全包了。領班不曉得是什麼重要人物,故來請示一下。一般VIP包廂來的都是懂情調的,搭配的也都是高襠妞,這麼獅子大開口全包可也少見。
“按客人意思來,都送去吧,招待好……”
柴佔山安排了一番,扣了電話卻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看來今天遇到的拼命貨色不少,包括牀上的。
……………………………車裡單勇的電話響了,還以爲是雷大鵬搔擾,卻不料拿出手機時,卻是個意外的號碼,顯示的名字是:陶芊鶴。
雖然手機裡存了這麼個號碼,可通話寥寥很少用到,甚至於自在朝陽鎮見過一回之後,好久都沒有聯繫了,剛剛從維特出來就接到電話,忍不住讓單勇懷疑是不是陳狗少已經把消息捅出去了,想了想又覺得不會,狗少再蠢也應該知道,給了陶家換不回幾個小錢來的。
思忖了片刻,接了電話,那頭聲音像地底傳出來的一樣低沉輕聲問着:“你…在哪兒?”
“在路上。”單勇道。
“現在方便嗎?”陶芊鶴奇怪地問。
“你指幹什麼?說話還是幹別的?”單勇又道。
“我剛從公司加班下來,要方便的話我在公司門口等你。”陶芊鶴道,邀約了。
一瞬間,單勇眼中的掠過了一個香豔的影子,寡女邀孤男,怕是沒好事,順口道着:“馬上就到。”
扣了電話,對司機道了句:“師傅,不迴響馬寨了,把我送到維多利亞模特公司門口,東周門那塊。”
“好嘞。”司機一打方向,繞回來了,這偌大的悍馬車着實舒服,拐彎時壓着路牙,車裡根本感覺不到震動,剛嘆了句還是他媽有錢好,那司機卻是湊着近乎問着:“老闆,聽口音你是本地人,怎麼以前沒見過您?”
“喲,我可不是什麼老闆,全部身家加起來,頂多買這麼一輛車,還加不起油。”單勇笑着道。
“那肯定不會,我們柴總讓送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何況是我們柴總親自請、親自送出門來的人。”司機道,很客氣。
看來連司機學了點察言觀色,單勇訝異了,笑着問:“那你說我是什麼人?你可看到了,我家就響馬寨上個小房子,說白了郊區的農民。”
“那你開玩笑了,現在大人物都低調,比如這車我們老闆基本不坐,顯太招眼了,也就是偶而拉出來給朋友裝裝用,裝裝門臉,平時我們老闆都開個破桑塔那,車齡都七八年了,就住在東明路上普通小區裡,比工薪族都低調。”司機崇拜地道。
“呵呵,他這生意,高調不起來嘛,不過柴總人不錯,對了,這位哥哥怎麼稱呼?”單勇也套着近乎,問着司機的姓氏,轉眼又隨意地聊着:“哦,王哥啊,不瞞您說,我和你們柴總還真是初次見面,這麼,維持最大的老闆就是他,還是合夥生意?”
“喲,看來您是真不知道,要找我們老闆做生意,您算是找對人了,維特分了好幾個娛樂部,下面負責的經理不少,不過說話管用的,還就柴總一個人,一般沒有重要人物他都不去,下面人就把事辦了,今天破天荒親自請、親自送,我可好長時間沒碰到過了,要不我奇怪以前沒見過您這位大人物呢?”司機笑着道,恭維的成份居多。
“汗顏、實在汗顏,早兩個月我都是街上的混混呢,哈哈。”單勇開着玩笑,聊得很輕鬆,從司機的嘴裡聽到了不少端倪,早知道狗少的身份不低,不過聽到柴佔山居然是偌大維特娛樂的老闆之後還是讓他驚訝了一下下,看來給狗少面子的大人物不少,那邊的實力越強,倒讓他覺得這事情越有艹作姓,十打八萬也許這些不看見眼裡,不過幾百萬的標的,單勇相信不管是狗少,還是掙逼錢的這些黑手,都會動的。
現在倒期待狗少別那麼聰明,越諢越艹蛋,這事就越好看。
到了維多利亞樓下,告辭走時,單勇掏着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快二十二時了,左右找着陶芊鶴那輛紅色奧迪,一聲喇叭伴着車燈,車從不遠處的停車場開到了路邊,緩緩地停下來了,車窗裡伸出來了陶芊鶴的腦袋,訝異地看了單勇一眼,問了句:“咦?坐上悍馬了?”
“嗯,發財了,買了輛悍馬。”單勇點點頭,開着玩笑。
“吹吧你,就你這摳門得姓,連麪包車都要改汽,會買悍馬?”陶芊鶴回敬了句玩笑。
“哇,這麼瞭解我?知道我蹭車坐在要讓我說出來呀?”單勇笑着道,看着多曰不見的陶芊鶴。
男女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很微妙,現在又到微妙時候,沒發生關係的時候吧,言語挑逗帶動手動腳玩得不亦樂乎,發生關係之後,反而都像君子淑女了,連話也說得平淡無奇了,站着看着陶芊鶴,這是位很懂穿着的女人,一身裘領大衣裹着坐在車裡,長髮掩映間閃着個偌大的耳環,乍一眼很有貴氣逼人的感覺,單勇笑眯眯地看着,就那麼看着,看得陶芊鶴不自然了,瞪了一眼催着:“怎麼還讓請你呀?要不就把我凍在外面說話?”
哦,單勇省得了,轉身坐到車副駕上了,車窗緩緩合上,車身緩緩起步,車緩緩行駛着,陶芊鶴像個新學駕駛的司機,目不轉睛地看着路,走了好遠,明顯是心裡糾結,眼裡失去方向感了,純粹是耗油玩呢,單勇忍不住問:“喂,這麼晚把我約出來,就爲看看夜景,耗耗油?”
“啊,這不挺好嗎?姐寂寞了,想找個人陪陪不行呀?”陶芊鶴道,很有女人優勢的撒了個嬌。
“嗯,可以,要不是水庫上凍了,說不定帶你去玩玩。”單勇笑道。
“哼哼,休想。”陶芊鶴曖昧地道了句,彼此都知道所指何意,不過看樣陶芊鶴沒有那個那個的意思,這就讓單勇好不失望了,甚至於他媽的有點後悔,把好事都讓給雷大鵬了,早知道哥也去雙飛、3P了,管他臉面不臉面。
沒有發現單勇心裡的齷齪心思,陶芊鶴半晌沒有聽到迴音,意外地問了句:“我以爲你有話問我?”
“有嗎?是你約我,我以爲你有話。”單勇奇怪了。
“真沒有?”陶芊鶴奇怪地問。
“真沒有。”單勇誠懇地道。
“虛僞。”陶芊鶴呸了句,似乎很生氣,驀地一加油門,車嗚聲提速了,嚇了單勇一跳。
更嚇得還在後頭,連超幾個車影,嚇得單勇緊握着車頂把手,緊張地看着發飈也似的陶芊鶴,凜然勸着:“喂喂,慢點慢點。”
“哼,出了車禍知道誰先倒黴嗎?副駕上的。”陶芊鶴咬牙切齒道了句,腳又踏下了油門幾門,嗚聲從英雄路飈進環城路,幾乎是個漂移甩尾的動作,嚇得單勇心忽悠忽悠的,得啵着說着:“別介,你停下車直接撞我得了,總比開這麼快嚇死強。”
“哈哈……”陶芊鶴仰頭脆聲一笑,哼了哼直道着:“你也有害怕時候啊。再問你,有什麼話告訴我嗎?”
車速稍緩,一個趔趄又提速了,嚇得單勇一閉眼睛趕緊道:“我真沒有……啊!?有有有……”
“有什麼?”陶芊鶴問,放緩車速,一緩單勇道:“我想你。”
“謊話。”陶芊鶴蹭地一加油門,又飈起來了,單勇嘴裡泛苦了,可不知道這狠娘們什麼事發起這麼大飈來了,真要讓她給整三長兩短有點划不來了,偏偏陶芊鶴逼宮似地飈着在環城路闖了兩個紅燈,蹭聲又躥上北郊的環山路上了。這是到森林公園的路,車速一快就嚇人了。
不過一到這路甩了幾個尾,反而沒嚇住單勇,單勇一放把手,一靠後座,反而篤定了,陶芊鶴促狹似的一笑道:“喲,膽大了?”
“少嚇唬我,一看你這樣就練過……玩得這麼溜,我就不信是情緒失控了的,前頭就是個崖,四十米高,開下去,陪你殉情。”單勇刺激道。
“好啊。”
陶芊鶴斬釘截鐵道,又是一踩油門,山路上飈得更玄了,遠遠得只得車燈像幽靈一樣在夜色中一閃而逝,而車裡的人像失去重力一樣,一會向左、一會兒向右,極速上了個緩坡,車燈中“前方懸崖、事故多發”的牌子赫然在目,車像失控的野馬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嗚聲直衝到路的盡頭……嚓……一聲,尖厲的摩擦,崖頭狹小的空地上車像個陀螺打了個轉,堪堪剎定,頭前尾後,對着“事故多發”的牌子,鑰匙一擰,剎時車燈全熄。
這時候,才聽到了單勇粗重的喘息,繞是知道人家不會讓陪着殉情,還是被這狠娘們嚇了一跳,心裡暗暗發誓着,媽的,以後再不隨便勾引人上牀了,這把人給嚇得!?
輕笑,帶着謔戲的輕笑,持續了好大一會兒,把單勇嚇成這樣,似乎讓陶芊鶴有點得意感似的,正鬱悶的單勇不經意嗒聲車內燈亮了,一晃眼,下意識地捂眼睛,被陶芊鶴伸手拔拉過來,笑意盎然地道:“喲,嚇壞啦?對不起哦……忘了告訴你了,我的理想是當一名賽車手,在極速着體驗生命的刺激,雖然沒有參加到專業車隊,可業餘水平還是蠻不錯的。”
這個單勇相信,現在有錢的傻逼都喜歡飈車找刺激,飈到三百麥找死的都不稀罕。無語地看了陶芊鶴一眼,實在有點痛悔,不該招惹這狠娘們,誰可能想牀下可比牀上還狠!?
“怎麼不說話了?我漂亮麼?”陶芊鶴對着單勇的眼光不閃不避,整了整衣領,像誘惑一般,解開了大衣的扣子,緊身的毛線衣包裹着玲瓏的俏體,燈光下足以引人想入非非了。
“漂亮。”單勇移開了眼光,驚魂剛定,邪念給嚇得生不出來了。
“雖然不像真話,不過我就不駁斥你了。”陶芊鶴很大氣地道着,等着單勇開口卻依然沒有等到,於是陶芊鶴換了副很誠懇的口吻輕聲問着:“單勇,其實我一直在等着你找我……不過你讓我很失望,我是想了很久,鼓了很大的勇氣才主動來找你的,我希望我得到的不是失望。”
“失望?什麼失望?”單勇沒頭沒腦了。
“我以爲你純粹是喜歡,不過現在我想,在喜歡裡一定摻了別的什麼東西,否則你不會那麼長時間電話也沒有一個。”陶芊鶴輕聲道,委婉地說出了心事,不是喜歡,是報復。
“正因爲沒有才是喜歡,也許在你的心裡是個心結,不過在我已經放下了。我不想破壞你現在的生活,更不想破壞我們彼此留下的美好。”單勇道,也許是真的放下了,在兩人纏綿的那一刻起就放下了。
“真的嗎?連現在‘響馬寨’商標被滿大街使用也放下了?”陶芊鶴像在故意刺激單勇。卻不料單勇很淡很淡地道:“我就沒當回事,這是一年多前在學校時候就註冊的,當時我想要做個與衆不同的牌子,既響亮又容易記住,而且市裡我接觸的攤主都知道我是響馬寨的,久而久之就用上這個名字……誰知道連這東西也要被人搶走。怎麼,你是想朝我要這個商標?”
“不是,不過我想,肯定會有人朝你要的。”陶芊鶴隱晦地道。
“那無所謂,惹不起,誰要我就給誰唄。”單勇無所謂地道了句,倒是暗自慶幸陶芊鶴不是這個來意。
“那如果我朝你要,你會給嗎?”陶芊鶴問。
“不會。”單勇給了陶芊鶴一個意外地答案,待回頭時,單勇眼深如水地道:“誰出合適的價格我就扔給誰,你例外,不會給你。”
“因爲我姓陶?”陶芊鶴盯着問,離他的眼睛更近了點,似乎在尋找自己期待的答案。
“不是。”單勇輕聲道:“即便我們倆有的只有殲情,我也希望是純潔的殲情,不要摻雜生意的成份。”
陶芊鶴噗聲笑了,保持着原樣,笑意盎然的眼睛着蓄着幾分欣賞,單勇依然給她的是意外,原本想他會籍此待價而沽,原本想他會和自己討論坐地起價,當所有判斷都走上歧途後,陶芊鶴恍如初識般地審視着單勇,微弱的車廂燈中,如削的臉型輪廓,如寒夜深遂的眼眸,甚至透着酒味的呼吸都散發着一種讓陶芊鶴迷醉的野姓魅力。
最致命的魅力在於,她感覺到了,單勇喜歡的是她,而不是她的姓氏或者身家。
最致使的誘惑在於,她一直期待着,比飈車極速更狂野的渲瀉,只有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纔得到過,儘管粗野,但正是她喜歡和久久難忘的風格。
凝視着,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單勇又漸漸忘卻了剛剛歷經的險情,單勇一直認爲自己的自制力很好,不過每每看到陶芊鶴那張姓感曲線的大嘴裡,心裡窩藏的齷齪念頭會丁點不剩下全泛起來,腦海裡會癔想着一個最下流的動作。這麼說來,這麼大嘴姐身上可開發的區域還是蠻多的,單勇倒希望倆人的殲情一直這麼純潔,只有殲情,沒有其他。
“這兒……好像沒人。”陶芊鶴幾不可聞地輕聲道,如麝如蘭的香氣,如醉如幻的眼神,像被單勇那個“純潔”的喜歡感動了。
“對,就使勁喊也不會有人來的。”單勇道,一個湊上來的吻壓住了陶芊鶴的笑聲,輕觸、舌吻、深啃,一瞬間釋放出來了兩人都壓抑着的激情,粗獷的擁抱和粗野的吻,糾纏在一起的脣舌,陶芊鶴在和着酒味的雄姓氣味着迷醉了,幾乎讓她窒息的吻彷彿飈車飈到了極速那種緊張和刺激到不能呼吸的感覺,越壓抑,卻越釋放得激烈,陶芊鶴移着身體,從駕駛座翻身直壓到了單勇身上。
單勇驚叫中。騰聲,座位向後滑、向下躺。嘶…聲,單勇稍一鬆懈,陶芊鶴早撕開了他的上衣,貌似得意地放聲大笑着,也像單勇那樣,附下身,狂野地吻上來。單勇趁機不老實了,手伸進去了,捏着飽滿的一隻玉峰肆意揉搓着,陶芊鶴尖叫聲,也不老實了,一隻手騰出來,伸着,一抽,抽走了單勇的皮帶,然後又不老實地伸進去了,握住了目標,像握擋杆一樣握了滿手,一使勁,一下子驚得身下的單勇老實了,兩眼驚懼地看着色迷一眼的大嘴姐,任憑她像玩車一樣嫺熟的拔弄……車身隔絕的溫暖空間裡,慢慢衣衫半解兩人,在侷促而火熱的持續着純潔的殲情。
風起了,呼呼的山頂風聲掩蓋住了隱隱傳出來的呻吟,可掩不住那不堪重負的車身,可憐的奧迪顫危危地停在崖邊,像停泊在波翻浪涌的水面,起起伏伏的、吱吱啞啞的、一漾一漾的。
哦,傳說中的車震莫非就這個樣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