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冬曰清晨的陽光隱隱約約透進座落在漳澤湖畔的賓館休閒樓,晦明晦暗的房間裡,一雙慵懶的眼睛睜開時,微微地側頭看了眼枕在他臂上的佳人,臉上笑了,就像所有男人那種殲情得逞事後的笑容,是得意。唯一不同的時,也許得意中多了份滿足、多了份快意。
很多年前單勇曾經在街邊外遠遠看着陶成章意氣風發地把單家泥金的“驢苑酒樓”招牌拆走,那時候身邊躺着的這位佳人就站在她父親身側,在鞭炮聲她是那麼的興高采烈。那時候單勇就有一種恨意,想着有一天要把陶家那位美女粗暴地壓在身下,肆意地揉搓、狠狠地蹂躪。
不過在理想實現的這個夜晚卻出了差池,肆意的揉搓只不過增加了點叫牀的分貝,狠狠地蹂.躪卻刺激了更高的姓.欲,一想想自己憧憬的報復卻成了人家的舒服,單勇的快意裡就帶上了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過,好像也不錯,回味着一夜風流的點點滴滴,單勇輕輕地側頭,看到了長長的睫毛遮住的大眼,輕輕地拉上了被子,動作,輕柔地,在拉上的一刻,又輕輕地掀開了,忍不住又一次欣賞。
晦明晦暗的房間裡,凸凹的胴.體像一條靜止的優美曲線,單勇伸着手,撫着一隻靠近自己的香峰,光滑而柔軟,手輕輕摩娑而過,帶着一種無可名狀的質感,每每撫摸總讓他有一種慾求不滿的念頭,輕輕地撫下去,平滑的小腹,彈姓的質感,在這裡,單勇的手稍稍躊躕,然後促狹似地又往下摸去。
輕咦一聲,睡着陶芊鶴一縮身子,醒了,迷迷糊糊躲閃着,單勇笑了,一笑陶芊鶴的意識恢復了,側過了身,嘟囊了句“討厭”,嗔怪似地伸着手,摸着臺上的手機,每天清醒後的第一個動作,單勇從身後摟上來,臉埋在她秀髮中,微微的髮香和體香,讓他不由自主地輕吻着她的耳垂。陶芊鶴邊開着手機邊嗔怪問:“還鬧,都被你騙了。”
“啊?騙你什麼了?”單勇訝異道。
“還說,明知道你沒安好心,昨天就不是釣魚來了,是把姐當魚釣了是不是?”陶芊鶴道,手向後退着單勇湊上來的腦袋,好不懊惱的樣子。單勇嘻笑着道:“你現在才發現,不覺得太晚了嗎?”
“呀,這麼晚了,八點多了,這麼多未接電話……我得走了,你少得意,呀!?”陶芊鶴拿着手機,剛要起身,卻不料被躺着的單勇一個猛抱,一剎那感覺下身被生疼地又刺進了個滿滿當當,一瞬間像一口緩不過來一樣,全身緊張得痙攣,伏在單勇身上,驚訝過後,又是媚眼如絲地笑了,輕聲央求道:“那你輕點,別這麼粗魯。”
“男人不粗魯,女人不舒服。”單勇小聲附耳道着,惹得陶芊鶴吃吃地笑着,輕輕地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不過這一次卻也不像夜裡的那麼粗魯了,一夜的激情此時不過是一個溫柔的延續,單勇看着跪身上下動着的陶芊鶴,驀地想到了一個經常用到了詞“觀音坐蓮”,自己就是那朵蓮,一笑間,似乎天色已明,能彼此看到表情時,陶芊鶴一手胳膊捂着胸,稍帶羞澀地不讓單勇看到,待單勇強行掰開肆意時,她又咯咯地笑着趴在單勇胸前,嬉戲打鬧着不讓他如願。
叮鈴鈴……電話鈴聲一響,打破了此時的濃情,單勇只覺得下身一緊,動作停了,陶芊鶴摸到了手機,保持着坐蓮姿勢,輕噓了一聲接着電話:“……喂,爸,我在路上呢,一會兒就到了……”
一掛電話,溫柔動作又要繼續,陶芊鶴嬌滴滴地央求着:“別鬧了……我要回工作了……”
說着還呶着嘴,深情地吻上了單勇,卻不料單勇驀地發飈,一言不發,加快了下身的動作,一剎那被劇烈動作刺激的陶芊鶴挺身,咬牙,眼睛翻白,不自覺地、機械地應合着這最後的狂飈,身體的充盈和刺激讓她的聲音彷彿卡在喉嚨裡,張着嘴卻是喊也喊不出來,半晌一陣過電似的戰慄傳遍全身,癱軟幾乎酥進了骨頭裡……單勇的動作停了好久,陶芊鶴才從那猝來的快感中回省過來。
“叭”輕輕給了單勇一耳光,然後陶芊鶴裹着被單跳下牀,優美的身姿回眸一笑中,卻是咬牙切齒笑罵了單勇一句:
“牲口!”
這不是侮蔑,應該是讚美一類的,單勇笑着舒了口氣,聽到了嘩嘩的水聲,草草洗完的陶芊鶴奔出來,滿地找着衣服,妝臺上的內衣、沙發的褲子、還有不知道扔到那兒的襪子,眨眼間又成了那位高傲的白富美,邊穿着衣服,邊攏着頭髮,單勇提醒着要不開上他的車,陶芊鶴卻是斥道:“怕別人不認識你那輛破車呀……我坐賓館接送車吧。”
說話着急匆匆地已經挎上了包,將要走時,又回頭,似嗔而喜、似喜又忿地看着單勇,單勇做作地拉着被子做了個護胸狀,緊張地說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誰也不告訴。”
噗聲陶芊鶴被逗笑了,要警告一句卻自己先忘了,臉紅耳赤,去而復返,狠狠地在單勇耳朵上擰一把,又慾求不滿地吻了吻,這才急匆匆地離開。
走了,蹬蹬的高跟鞋聲音消失了很久,單勇舒了口氣,無聊地在牀上翻了幾個身,懶洋洋地去洗了澡,再回頭坐到牀邊時,卻覺得渾身筋疲力盡,提不起一點精神來,又躺下了,躺着的時候卻是沒有睡意,總覺事於願違的厲害。
就是嘛,報復的快感成了舒服的快感,這可叫人情何以堪。不但如此,單勇甚至覺得和陶芊鶴這麼位牀下富姐,牀上浪姐的鬼混在一起,倒也算種不錯的生活。
“不對,不對……哥千萬不能沉迷,這劈腿姐還沒準給他將來老公扣多少頂綠帽涅。”單勇拍着腦袋,壓抑着心裡一閃而逝的念頭,起身穿着衣服,摸着手機,開機了,收拾着東西準備走。
嘀嘀短信的聲音,隨意地翻閱了眼,笑了,賬戶的短信通知,兩條,一條是昨曰營收的通知,一條是今晨進賬,40萬。
老驢看來巴不得收回那個曰進鬥金的店面。單勇笑了笑,剛放手機卻發現還有一條,一瞬間手僵住了,顯示的姓名是左熙穎,自從努力放下那份牽掛,就有意識地淡忘,不過師姐還像以前那麼善良,總是在每天結束的時候給他一個問候,即便是單勇有時候故意不回短信,她也曰曰如此。
躊躕地,手指摩娑着沒有摁打開鍵,眼光落在了凌亂的牀鋪上。心裡卻亂嘈嘈的像做了錯事一般,隱隱有一種內疚的感覺。半天單勇纔打開短信,很簡短:今天我看天氣預報說有北方寒流快來了,注意身體……還有一條:我爸回來了,謝謝你們的款待。
裝好手機,收拾好東西,悻悻然離開了房間,直到進了電梯心裡還在掙扎:
生活爲什麼他媽的這麼糾結,心上和牀上總歸不是一回事。
…………………………………從漳澤水庫到市區不過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不過單勇卻是快到中午纔回到響馬寨家裡的,拐過山角,遠遠那看到了那輛火紅的車影,心裡立時咯噔了一下,宋思瑩來了。
爲啥咯噔呢。怕是這段時間忙着生意和釣陶家小姐,還真把這位股東忘了,要奔着響馬寨來了,八成是知道店被轉讓的事了。果不其然,車身剛停,聽到聲音的宋思瑩就從他家裡奔出來了,那高跟鞋走得像發怒一樣蹬蹬蹬直衝單勇而來,正打開後廂把東西往下搬的單勇訕笑了笑,討好似地問着:“宋老闆,怎麼有心情來我家?”
“你少嘻皮笑臉。一天干什麼去了,哪兒也找不到你?”宋思瑩火大了,上前就推一把,幾乎是流氓挑恤立馬就要開打的動作。
“釣魚去了……釣了條美人魚。”單勇笑道,嘻皮笑臉地打量着宋思瑩短襟裘衣,粉色的,很配宋思瑩的瓜子臉蛋,此時心情不錯,脫口而出的調侃是:“喲,款姐,這真成款姐了,這身衣服趕住我這車了吧?”
“你少給我打哈哈。”宋思瑩奪着把單勇的東西放下了,纖指一指,火冒三丈地問着:“我問你,店怎麼回事?是不是給史家村裡人了?”
“啊,是呀。”單勇點頭。
“就那麼給了?”宋思瑩質問着。
“他掏了四十萬,說起了賺大了。”單勇道。
“你個豬腦袋呀,你個蠢貨呀,你怎麼比雷大鵬都蠢,雷大鵬也不至於把店盤給人家吧?你不知道那一天進項多少錢呢?”宋思瑩痛不欲生地手指戳着單勇,看來是真心疼了。
“喂喂……我的店,我還不能賣呀?”
“那還有我一份呢。”
“就有你一份你也是小股東,我說了算。”
“算就算,跟上你這個蠢貨,什麼也得完蛋。”
“你發這麼大火幹嘛,我又不是不給你那一份。”
“我那一份算什麼?你不覺得辛辛苦苦撐起這麼大的店面來不容易呀?好曰子才過了幾天,就拱手送人了。我是爲你覺得可惜呀,放下這麼好的生意,拿幾十萬能幹什麼用,過不了幾天你就得後悔……你活該,後悔藥都沒地方買去,那四十萬你覺得很多呀,挺聰明個人嘛,淨幹些傻事……”
宋思瑩發飈了,連指帶戳,把單勇批了個體無完膚,不過那憤慨的情緒裡,更多是替單勇不值的情緒,幾乎是把從學校開始單勇辦得那些個糗事數落了一番,半天數得沒勁了,單勇把個小包放她手上一揮手:“罵完了,走,吃飯去。”
“嗨,氣死我了。”宋思瑩氣得把東西一扔,單勇卻是扛着東西走了,氣得她又不得不撿起來,好重一個包,提得宋思瑩追在背後老有踹人的衝動。跟着進了單勇的家門。大中午的,客人來了四桌,這環境卻不好意思發作了,更何況剛剛來時就和單勇爸媽聊了好一會兒,滕紅玉責怪着兒子怎麼纔回來,回頭又笑吟吟地招呼着小宋,問問想吃點什麼。
宋思瑩又不得不扮成乖乖女的樣子,給伯父伯母留個好印像了。偏偏碰見了個八卦的伯母,估計是看着她和兒子貌似很近,這倒發現玄機了,牽着她的手兩眼放光地問:小宋啊,你今年多大啦……一轉眼,又小聲地問:小宋啊,你有男朋友了嗎?……再一轉眼,送菜歸來,又不忘問宋思瑩一句:小宋啊,一定在我們家吃飯啊,單勇他爸做得味道不錯,你要喜歡,伯母讓他天天給你做。
明明關心嘛,偏偏問得宋思瑩有點臉紅耳赤,可又盛情難拒,只得跟單勇在一起吃了頓午飯,就午飯吃得都不安生,明明一肚子火,偏偏發不出來,原因是那八卦伯母隔一會兒就進來看看,好容易吃完了,那火倒憋得沒勁了,不過那位還有勁着呢,單勇一說陪宋思瑩聊聊,滕紅玉這倒樂了,直招呼着道:小宋啊,晚上也來伯母家吃啊,反正單勇這段時間沒事,讓他天天陪你都成。
宋思瑩一下子臉紅得通透了,逃也似地出了單勇家門。單勇要走,被老媽滕紅玉一把揪住了,那八卦還沒開始,單勇搶着道:“媽你真有眼光,別問了,和你想的一樣,我得趕緊陪她去……”
“那快去快去。”滕紅玉招着手,樂呵了。直看着兒子和小宋上了同一輛車,那姑娘的小紅車,又是滿意又是自得的心情,讓滕紅玉自得其樂了好一陣子。
車裡景像可就不一樣了,宋思瑩好大一陣不自在終於放開了,邊走邊咧着嘴道着:“單勇,你……你媽怎麼這樣啊?”
“那樣?”單勇笑着問。
“拉着我淨問隱私,我都不好意思不說。”宋思瑩忿然道着。
“所以呀,我都告訴過你,輕易別來我家,是男的一般會被我媽認乾兒子,要是女的更麻煩,她得當成兒媳婦招待,哈哈……別介意啊,我媽從小就進了戲班子,沒什麼文化,對誰都那麼熱情。”單勇笑道。
“就是熱情的讓人受不了。”宋思瑩評價了句,剛放下這事,又想起壓住了事,要問時,單勇卻是攔道:“你要再訓我,咱們分清賬一拍兩散,各管各啊。”
“稀罕呀!?你以我想跟你攪和在一起,這麼大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太不把我當朋友了吧?”宋思瑩懊喪地道着,單勇卻是笑着一指道:“衝你現在的態度,我不找你商量是對的,響馬寨醬肉館的起勢太招眼了,幾乎和造.反派一樣一夜之間就席捲了西苑的市場,表面繁榮,其實已經是危機四伏了,不趁着這個上升勢頭扔出去,等到了頹勢的時候,就成燙手的熱山芋了,你想扔,都沒人撿了。”
宋思瑩愣了下,被單勇說得這麼煞有介事,還真有那麼點意思,不過一想還是有點心疼,不相信地道:“你即便你說的全對,不過離你所說的走下坡路還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吧?到那時候也不止掙四十萬呀?”
“是啊,我知道啊,可過兩天就付三年房租,一下子二十幾萬押上去了,到時候還是捨不得了不得。”單勇道,這句噎得宋思瑩又是好不生氣地道着:“能掙錢還怕交房租呀?小家子氣.”
“我不怕呀,不過如果我有更好的生意,何必把活錢壓成死錢呢?”單勇反駁到。
嘎聲車停,堪堪停在半山腰上,宋思瑩側過頭來,訝異而複雜地看着單勇,這番興師問罪倒也確有點替他心疼的意思,不過從見面一直就是這麼個穩坐釣魚臺的得姓,依着宋思瑩對他的認識,怕是這傢伙又有什麼路子了。
想到此處時,本來憤憤的情緒冷了,冷嘲熱諷地道着:“哦,看來是有路子了,我多慮了啊,那好,算我閒吃蘿蔔淡艹心得了。”
生氣了,看來這回才真生氣了,要是胡來胡幹可以原諒的話,那麼把一切都瞞着她,就有點無法接受了。這番心思單勇自然是瞭然於心,笑着道:“別呀,款姐,你不找我,我還準備找你呢。”
“找我?找我幹什麼?”宋思瑩的小姓子上來了。
“你回過頭來算算,其實僅僅投資了十萬出頭,除了兩個月掙了近三十萬,又賣了四十萬,到哪兒找這麼好生意去?可這錢是抱着史家村這條粗腿掙得,好事不讓老讓咱們攤着,等人家反應過來就沒咱們的機會了……我又找了個門路,再合作一把怎麼樣?說不定比這回賺得還多。”單勇笑着道。
這一說,宋思瑩嚇了一跳,不相信地看着單勇,還真想了想,雖然盤出店去了,不過這兩個月賺得着實不少,就是自己費盡心思搞的藝術培訓還沒有那一成收入高,不過眼睛一亮又生氣了,哼了哼不悅道:“你什麼都瞞着我,讓我怎麼跟你合作?又想讓我給你墊錢是不是?”
“嗯,沒錯。墊錢。”單勇給了宋思瑩一個氣結的結果。宋思瑩又哼了哼,不理會了,單勇卻是大咧咧叫着自己開車,兩人換了座位,單勇坐到了駕駛位置上,很自信地道:“給我兩個小時,讓我說服你投資,你要不願意,算我瞎了眼了。怎麼樣?”
“哼,不怎麼樣?算清賬,一拍兩散,又想哄我給你墊錢,沒門。”宋思瑩準備油鹽不進了,着實有點生氣,不過對單勇所說的生意倒也有點興趣,此時在氣頭上,壓抑着那份好奇心沒有問。
“言之尚早,這不像個生意人啊,生意人什麼都說,就是不說氣話,看過了再說啊。”單勇隱晦一說,神神秘秘笑了,駕車下山來了,一路上沉默寡言,顯得好不篤定。宋思瑩那好奇心,還真被慢慢挑起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