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三下學期,方茹墨的兼職工作,已經略顯成績了。
她不再是給人做家教的學生,而是組織了一羣自力更生的少年的領頭人。
她把自己的生源做了一個管理,那些必須要自己上課的學生,她就自己上。
這樣也是爲了能夠拓展資源,樹立口碑。
而對於那些沒有太多要求的學生,她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都是給到自己身邊最優秀的同學做。
她不僅收穫了金錢,還收穫了一些朋友,當然在利益面前,敵人也是有的。
方茹墨她本身做這個家教,也不是爲了賺很多的錢,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夠賺足學費和生活費,僅此而已。
所以那些把她當作假想敵的人,都無從下手。
她的那些學生都是慕名而來的,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招生,學生就會來。
那些想挖走她學生的人,也就無計可施。
方茹墨除了收那些專門來找她的人,其他的她根本就不會理睬,這樣一來,她的那些對手,也就無話可說了。
可是,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一邊得意也就會有失意的時候。
就當方茹墨的家教事業風生水起的時候,晉韋然也面臨着即將要畢業,那畢業之後做什麼?在哪裡做?
這就橫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了,至於怎麼決定,也不可能是他們兩個人就可以處理的。
方茹墨還有一年才畢業,晉韋然的意思是想留在南華市,這樣可以陪着她到大學畢業。
但是南華市的市場並不是很景氣,對於晉韋然這個專業來說,發展前景並不是很好。
更重要的是,晉韋然的父母已經爲他安排好一切了。
蓉錦市,毗鄰南華市,經濟和文化都非常的繁榮,是全國很多年輕人心儀的城市。
這座城市,因爲是省城,再加上悠久的歷史,所以人們的生活理念很是不同。
這就對晉韋然這個專業的需求量特別大,一些酒吧裡面就需要這樣的樂隊,來陶冶人們的情操。
根據往年的情況來看,很多校樂隊的成員,通過一、兩年的磨合,畢業後都組合成立了樂隊,有些甚至在社會上還小有名氣。
毫無疑問,晉韋然的父母,爲他安排的也是這樣的一條路。
讓他在校樂隊裡,選幾個合拍的人,然後組團,一起到蓉錦市去打拼。
他的父親,給了他一筆資金,讓他去闖,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專心做好自己的專業。
“茹墨,等我先去蓉錦市,站穩腳跟,到時候等你畢業以後,就過來。
那時候,我會給你一個屬於我們的家,我們將在那裡開啓我們人生的新旅程。”
這是晉韋然決定聽從他父母的安排,去蓉錦市發展的時候,跟方茹墨說的話。
‘屬於我們的家’方茹墨被這句話,深深地感動了。
從小,她就不知道家是什麼?
她以爲有了父母,就是一個家。
可是當她讀書以後,她發現同學口裡的家,書本上描寫的家,都跟她目前的那個家不一樣。
她家裡的父母經常吵架,徒有家的形式,沒有溫度,也沒有親情。
當晉韋然告訴她,會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家,她就已經開始期待了。
她想象着書裡描寫的那個樣子,和同學口裡敘述的樣子,一幅藍圖就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來了。
她要牢牢地記住,這個樣子,家的樣子。
她親自送晉韋然離開南華市,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她在心裡默默地發誓,一定要更努力更認真。
因爲,等她畢業以後,他們要一起組建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家。
一切都是爲了這個目標在努力,一切都是爲了這個信念在奔跑,一切都只是爲了這一句話。
“茹墨,你就不怕,到時候,晉韋然在蓉錦市找到一個女孩,就不要你了嗎?”蘇柔玩笑似的問道。
“我不怕,因爲他說過,那會是一個屬於我們的家。”天真的方茹墨看着遠方說道。
確實,跟晉韋然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但凡晉韋然說過的話,他都兌現了。
所以,在方茹墨的心裡,她是非常地信任晉韋然的。
“可是,你們家晉韋然也是很優秀的,你就不怕有那些死纏難打的嗎?”
蘇柔有些擔心,因爲男人是很容易變心的,更何況像晉韋然這樣的,家境好、人也帥,追他的女孩子,肯定都是排長龍的。
他在學校裡,就已經有很多的女粉絲了,到了社會上,肯定就更復雜了。
這樣的預防針,她必須要給方茹墨先打上。
“那不是更好了嗎,說明我們家韋然是搶手貨。
如果在這樣強烈的競爭市場上,他還能保持初心不變,那麼這個人就很值得託付終身了。
不是嗎,蘇柔?
我們想要的無非也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份感情,這樣的一份堅守。”
蘇柔知道,只要是方茹墨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因爲她總是會找很多的理由和道理,說服你,讓你辯無可辯。
“好吧,那你以後,可不要守着我哭鼻子了哦!”
方茹墨知道蘇柔是擔心自己,同時也是給自己提個醒,但是她相信晉韋然,這份信任很牢固。
方茹墨爲了跟晉韋然儘快地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她比以前更加努力。
如果說以前只是爲了讓自己能夠活着,有飯吃、有衣穿、有學上,那麼現在她要讓自己在解決溫飽的前提下,還要有存款。
這筆錢,是爲了她和晉韋然的未來的。
她比以前更忙了,和晉韋然聯繫的時間更少了,或許就是這樣吧,矛盾才顯化出來。
“茹墨,你怎麼都沒主動聯繫我呢?”
“我很忙啊!最近學生又增多了。”
“你除了學生,就不能問問我嗎?”晉韋然有些委屈地說道。
“你不是說你很好嗎?
工作室也順利地成立了,活動不也是有的嗎?
你還有社麼不好的嗎?”
“可是,沒有你在我身邊啊!
我想你了,茹墨。”
“好啦,再堅持一下,等我畢業以後,就去找你,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方茹墨安慰地說道。
“可是,我現在就想要見到你。茹墨,你來看看我,好嗎?”
“不要小孩子脾氣了,要不等放假了,我就馬上過來看你,行嗎?”
每次隔幾天,晉韋然就會像小孩子一樣,央求着方茹墨去看他。
方茹墨也像哄孩子一樣,想着辦法堵住他的嘴,每次到了假期,方茹墨就坐着火車去見他。
有時候,這樣來回的奔波,她也會覺得很累。
特別是,週五晚上有補課的時候,等她下課後,還要急急忙忙地趕去火車站,到了就已經快深夜了。
她每每看到,忙忙碌碌,來來回回的人們,都不過是爲了碎銀幾兩,或者是爲了某一個共同的目標。
有時候,是幸福;有時候,是辛酸;有時候,是無可奈何。
唯一讓她覺得幸福的是,不管她多晚到,晉韋然都會在火車站出口等着她。
然後帶她去吃好吃的,逛好玩的,然後再美美地睡一覺。
第二天,帶她去工作室玩,看他們練習,看他們逗趣。
這樣空閒的時刻,就是她一週,或者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最輕鬆的時候。
因爲,在這裡,她不用去想補課的事、學生的事、學校的事,她只需要靜靜地享受音樂就好。
晚上,晉韋然會帶她去他們常駐的酒吧玩,看着那些紙醉金迷的人,方茹墨時常也會想,人活一世,到底是爲了什麼?
這個誰都給不了誰答案,或許只有一生走完了之後,纔會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