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棋面上四角已經有兩角殺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並且都引到了中盤,天下大勢就如同給兩團棋打斷了開來一樣,兩邊的苦戰一點也分不清。/В⑤、COМ\此時的兩邊都是在纏鬥着,如北信君和孫臏可以看出來,但田忌和鍾離氏卻是不能看出來。
田忌見孫臏舉着棋子不落下,不由道:“先生,落子呀!”他還用手指着一眼道:“這裡可以,這裡可以,我看了,北信君你可不要怪我,這裡就是如此,你露出的破綻!”
孫臏卻是微微一笑北信君吃個便飯吧,北信君,如何?”
北信君道:“好!多謝先生賜宴!”在孫臏的笑中,他把那枚棋子丟回棋籠中。
田忌道:“先生,何以不繼續下了?”孫臏淡淡道:“已經輸了,還下什麼?”田忌道:“先生,田忌沒有你聰明,可也非是一個傻子,我看得很清楚,還可以繼續下的呀?”
孫臏嘆道:“棋道同兵法,兩軍交戰,敵軍已經把先機佔盡,堵死了關口,在這種情況下,再行大戰,只是徒費兵力,自尋死路耳!”說到這裡,孫臏一指棋盤道:“不過也有不同之處,如果是在戰場上,那自是死不休戰,不打到最後一刻,不能言棄,正所謂百敗出名將,有時打得雖苦,卻也未必沒有勝機,只是那是戰場,而現在卻是棋盤上,於一局棋來說,在此爭勝負生死,太過愚也,那是徒費精力,所以我認輸了!只是田忌,你非要我說出來!”
北信君也道:“先生不必自謙,只是一局棋而已!”孫臏卻是笑了起來:“正是如此,我現在對北信君更加好奇了,北信君的棋法有章有度,有門有法,自有一派之風,此非閉門深山可得。若非我出自鬼谷,必要以爲你是我又一師弟了!”
北信君意有所指道:“現在天下兵家太多了,想必鬼谷前輩也會感覺到,而天下的大局觀者卻是不足,想來下一步,鬼谷前輩就會另教可出世之強者!”孫臏神色一動道:“北信君妙人妙語,說的好!”只是這個好在何處,他就不再說下去了。
鍾離氏推動了車椅,把車推下坡,先送了孫臏解了一下小手,北信君也自己到一邊去解決放水,放水後,又有侍女拿來了淨盆,裡面盛着清水,淨過了手,開始上宴。孫臏有大仇在身,所以他吃的全都是素宴,並且,在孫臏的那盤子裡,只有鹽末,卻沒有放任何醬料。
北信君嘆道:“先生何必自苦?”孫臏笑了一下道:“居住在此等環境,若是不能自苦,孫臏豈不是枉爲人也!”只此一句,就可以表明他內心深處那深深的仇恨。田忌哈哈大笑道:“先生只管等,但得了機會,讓某去帶兵,定然會親自出馬,拿回龐涓的狗頭!”
孫臏卻是斥道:“爲將者,不輕易涉險,凡事自有小兵,到了將軍出頭露面的時候,那也就離敗亡不遠了!北信君以爲如何?”北信君道:“夫戰者,指揮爲上,調度爲方,血氣之勇,非智者所爲也?”要是孫臏說這話,田忌信,但是北信君說話,田忌立時回道:“北信君休要說我,你自己不也是一個逞血氣之勇的人?一力搏三百者爲誰?魏王駕前獻技殺人的是誰?在稷門殺戮十一劍手的又是誰?你事事涉險?也算是爲將之道?”
“呵呵呵……”孫臏笑了,道:“田忌,你如何與北信君比,我聽說北信君挨錘不傷,遇刺不死,有神靈護體,北信君可有解說?”北信君苦笑,孫臏笑道:“看來此中之秘是不好說了,但也可證明北信君非是徒然冒險,實是不得不來我大齊!未知北信君以爲然否?”
北信君承認道:“小國求生,不易,北信爲求闔族安全,便是犯險,也是不得不爲之。
孫臏道:“東騎部族,文才必少,處戎夷之地,再請士也難入,加上北信君一力興商,天下富國,豈可無齊?在此種種條件下,纔是你北信君不顧自己的安全長路來齊的原因。”
北信君食過幾口菜道:“先生就不能給北信留下一分薄面?”田忌道:“無利不起早,這纔是北信君你來我齊國的目的,不過北信君你在慎到大師的法學館必然所獲良多,又開辦了大量生意,聽說北信君你昨日一下子莫名其妙的賺了三十餘萬金!人才可得,錢財可得,那不是大利市了?”北信君拱手笑道:“託福,託福……”
食過以畢,侍女撤下了席宴,孫臏再度叫人上茶,然後道:“北信君相必對這一餐很是不滿?”北信君笑道:“哪裡,說來北信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這些清淡的食物了,這些食物讓北信感慨良多,也可以讓北信不至於因此而自誤,所以居安當思危,食苦纔可以思甜。說起來,北信有日子沒有吃苦了,若然非是如此,也不會真的就跑來了齊國,看來北信託大了。”孫臏訝然,他道:“你能意識到這一點不錯,若我沒有猜錯,我們的老朋友必會想在你的路上下一些小手段!”
北信君一聽就愣住了,他迅的一想,頓時覺得若說因爲沒有名正言順的藉口,龐涓就不會向自己動手,那未免太過離譜。以龐涓的權利與財富,那麼他調一支小部的軍隊,劫殺自己也不是不行。特別是……想到了這裡,北信君悚然而驚!他一目而視之,三步並做了兩步,到了孫臏的軍事圖前,這份圖十分詳細,特別是關於魏國的地盤,更是詳盡無比,在這樣的圖下,可以看出背後孫臏對龐涓那其深刻骨的仇恨。
不用孫臏說話,鍾離氏自然而然的推動了孫臏的小車到了圖邊,孫臏笑道:“若龐涓襲殺北信君,北信君以爲當會在什麼地方?”北信君看過圖罷笑道:“這便要看北信給不給他機會了!”孫臏目光閃動,道:“北信君想必是要給他這個機會了!”北信君冷聲道:“所謂人不犯我,我也要犯犯人,龐涓既然要動北信,北信也不至於真就是那泥人讓他欺弄!”
說話間,衆人再度落坐。孫臏道:“既然北信君有了自己的算計,在下也不多言了。說起來,在下對北信君一年滅義渠,卻是很感興趣,未知北信君可否見告?”
北信君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嘆道:“其實北方的戎人並不可怕,也不難對付,他們的弱點只在於他們不會打仗,一俟打仗的時候,就會一大家子一起上,他們也不知道後勤,戰鬥的持久力也是不足。戰鬥之後,搶掠的財富也全都歸於族長腦,其餘普通的士兵卻是沒有,在這樣多的弱點下,戎族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北信的打法說起來很簡單,先打掉義渠人的糧倉,他們本來就不善於產糧,所產的糧極少,故而已經有了偏安之相,結果當北信打下了他們的糧倉後,他們的一切就不足爲慮了!”
“戎人其實很嚮往中原富足的生活,只是我們中原人鄙視他們,不願意與他們來往,這讓戎人慾野,故稍有不甚,他們就想南下進入中原!北信向他們許諾,但有投降的,就給田給牛羊,並教他們農耕知識,讓他們可以迅歸化,如此一來,也就容易了!”
孫臏道:“只是北信君你並沒有說出是如何和義渠人戰鬥的!”北信君想了想笑道:“用騎兵!”孫臏道:“義渠沒有騎兵嗎?”北信君道:“有,但他們不會用騎兵,就如步軍一樣,在早前中原大戰的時候,何嘗沒有步軍?可是陳湯造車(車並不是陳湯明的,而是使用,是大商開國君主陳湯把車正式並看重的用於軍事上,才造就了後來車戰的輝煌。)之後,戰場上就不能不重用戰車,而步軍只是成了次等的輔兵!在孫武子用步軍成功之後,中原各國又開始加大了步軍的建設,最後吳起練出了魏武卒,終於名動天下!由此可見出,任何一個兵種,都有其可貴的地方,在此,騎兵卻一直爲衆人所棄之,秦國用騎兵,是爲了加大對魏武卒的破壞力,趙國和燕國的軍隊都是用於對付戎胡!此中就可以見出,戎胡騎兵非是一無是處,可惜趙國和燕國只知用騎兵對抗戎胡,卻是不想想騎兵的威力來對付中原的戰國。這是騎兵的戰鬥力不行嗎?北信不以爲然,北信以爲,是他們不會用騎兵!所以北信只能說,打敗義渠,是靠騎兵!但詳細如何,就不是北信能說的了。”
孫臏點頭,道:“先祖遺下戰陣圖譜,北信君有意觀之嗎?”北信君大喜,道:“先生願意賜下?”孫臏笑了一下,叫鍾離氏去取。
中國古代軍事史上有名的作戰陣法有三種。一是八陣,這是戰國時大軍事家孫臏創造的,據說是受了《易經》八卦圖的啓,所以又稱八卦陣。具體陣勢是大將居中,四面各布一隊正兵,正兵之間再派出四隊機動作戰的奇兵,構成八陣。八陣散佈成八,復而爲一,分合變化,又可組成六十四陣。當年諸葛亮還用石頭在四川奉節佈設過八陣的方位,作爲教練將士演習陣法之用,名爲“八陣圖。”
二是撒星陣,是南宋名將岳飛破金兵“柺子馬”的陣法。撒星陣的隊形佈列如星,連成一排的“柺子馬”衝來時士兵散而不聚,使敵人撲空。等敵人後撤時散開的士兵再聚攏過來,猛力撲擊敵人,並用刀專砍馬腿,以破“柺子馬”。
三是鴛鴦陣,是明代將領戚繼光爲抗擊倭寇而創設的一種陣法。他把士兵分爲三隊,當敵人進到百步時第一隊士兵射火器;敵人進到六十步時第二隊士兵射弩箭;敵人進到十步時第三隊士兵用刀矛向敵人衝殺。這些變化反映了中國作戰陣法從傳統的方陣向多兵種的集團陣法演變的過程。
氏族社會,人類的戰爭表現爲部落衝突,當時還沒有軍隊,也沒有什麼指揮,戰鬥大多是一擁而上,如同羣毆,自然也就無所謂“陣形”。隨着歷史的展,奴隸制國家出現,奴隸主爲了鞏固統治和掠取奴隸(戰爭俘虜是奴隸的主要來源),開始編制有組織的軍隊,並且採用一定的隊形,這就是原始的是在軍隊產生的過程中,因爲組織軍隊和指揮戰鬥的需要而出現的,融合了古代軍制學和戰術學的成果。東方的戰陣起源於中國。
中國最早的陣法,據說始於黃帝,黃帝爲戰勝蚩尤,從神(九天玄女)那裡學到陣法(天一遁甲),但這只是傳說,有據可考的是在商朝後期。商王武乙到武丁編制了左三師”,從“三師”的命名來看,已經採用固定的陣形。
早期的陣形比較簡單,按照“三師”的編制,呈一字或者方形排列,陣戰法在西周和春秋的時代極爲盛行,當時常見這樣一種情況:兩軍約在某地會戰,列陣整齊,相互攻伐。
直到孫武子才把陣法給開創起來,他注重排兵佈陣,用有限的兵力布好了軍陣,以此來抵消士兵的不足。但問題在於,陣部下容易,合用好就難了。特別是當你用單一的陣法時,敵軍也就使出變化的應對,這就意味着在陣法的運用上,一定要變化才行。當年孫武子爲了演示陣法,殺了吳王二姬。可在此,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孫武子留下的陣法,真正說起來只是八個,而所謂的六十四陣是這八個陣相互變化的形成與運用。
當北信君看到這些陣的時候,心裡卻升起了一種名爲失望的東西。
是的,失望,因爲在這陣法中,裡面有很多的變化,比如抗櫓的士兵,提劍的士兵,騎兵,車戰兵,弓兵,弩兵,長矛手,戟兵,戈兵,甚至還有輜重兵!如此之多的兵種,排步在一起,那叫一個藝術。不是一般人還真是用不出來,從這裡可以看見孫武子在此傾注的心血,但這也必須是一個大國纔可以練出的兵。以東騎來說,東騎的主力兵種是騎兵,在步軍上說,主力的步軍是槍兵,還有少量的刀盾兵。如此華麗的孫武子六十四陣,它做到了一個當時正面戰場軍陣的完整,在這個陣布好了之後打起仗來,必然是厲害到了不行,進也好,退也罷,都是牛到了不行。
從古代遺留下的竹簡裡也可以看出,古人在佈置軍陣上面的確是與衆不同的。中國人把它做到了出神入化,只是……軍陣這種東西,到底只是死的,北信君認知下,一個最好的軍陣不是它布起來有多完美。而是它在戰鬥中的作用。在宋王朝的時候,朝庭每每在戰鬥的時候下戰鬥的陣圖,可惜士兵卻是每每敗仗,這裡面當然有宋兵不堪戰鬥的原因,但根本原因是宋軍的陣很死板,沒有一點生氣,一打就亂。所以最後陣纔會越來越亂越來越簡。
比如孫武子的八陣還有一點名堂,很是複雜!而到了岳飛的時候,卻是不同,軍隊更注重實戰,在戚繼光的時候,軍隊更是變得以小團體戰鬥爲主,而那種團體的大陣就再也看不見了。明末,大軍出征後金,一個又一個大陣擺出來,卻是給後金打得狗都不如。
戰鬥就是如此。一切唯以實戰重要。天下間,孫武創出了軍陣,也很完美,可問題在於,這軍陣卻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玩得轉的。比如一個大力士可以拿動一把沉重的兵器舞動如飛,可是一個靈巧的戰士就不能使用這樣的兵器。而軍陣也是如此,孫武子會用,也會變通,更是知道怎麼用,但問題在於他是天才,而世上天才能有幾個?其它人用孫武的軍陣,怎麼可能達到孫武子的水平?自然是要差了。
孫臏笑道:“北信君覺得不好?”北信君道:“田將軍以爲如何?”田忌誠實道:“我曾請先生讓我傳教陣法,只是先生卻說不到時機!”孫臏道:“北信君你來對田忌將軍說。”
北信君點點頭道:“這些軍陣繁複,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田將軍勇猛沉穩,但卻失之機變靈巧,你真將這陣法用在戰場上,那是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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