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王球一眼,這傢伙吹牛皮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屋外的男子真是豬狗不如這纔多久就又忍不住了,在那兒又是一陣叫囂的喊着問我們怎麼還不處理完他已經等的快不耐煩了。
王球拍了拍我又伸了個懶腰嬉皮笑臉迎了出去。
“你要是敢騙我明天我就讓你關了這殯儀館!”
“哎喲怎麼會呢,我們倆都是毛頭小子不說謊話的,這次還是給哥你打了折的,下次來保準你還有全新體驗!”
男子趾高氣昂的看了我倆一眼轉頭又看了看身後的小弟,估計他也知道自己乾的這些事情上不了檯面加上壓根兒就沒把我倆放在眼裡乾脆直接就叫那些人都回去了。
不知爲何我看王球見這些人離開眼裡多少還有幾分惋惜的感覺,真是搞不懂他待會兒又是怎麼樣的惡作劇陰險招,難不成人越多越好玩不成?
跟着王球來到剛纔的地下室停屍房,我本以爲他會找剛纔那間沒電的停屍房在那裡和我一起給這男的一頓黑打長個記性。沒成想王球卻直接指着一旁的黑暗說哪兒還有樓梯我們還要去到下面。
那不就是剛纔發出動靜的地點嗎?之前王球都還忌憚的不行跑的飛快怎麼突然就又要到下面去了?我想問他幾句可是這男的離得太近壓根兒就沒什麼機會。
路走的越來越偏,我對這殯儀館真是感到越來越陌生了,本以爲王球是帶着我們兜圈可每次走到的地方雖然都陰暗卻都大有不同,這簡直就像是個迷宮一樣沒人帶着肯定會完全失去方向感。
走了一會兒那男人又有些煩了,感覺他剛想發飆的時候王球卻突然停了下來手電筒一照指着面前不遠的木板說到:“就是這兒老闆,下面全是你喜歡的,還有彩燈投影攝影機錄製畫面”
“你騙鬼呢?這破地方還有這些設備?你以爲這兒是我們店裡啊?”男人雖然這樣不屑的說着但還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木板前。
“張寂你快把地板打開給大哥看看,我王某人可從來不會坑蒙拐騙!”
我應聲答覆也不知道王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咬着手電筒就用力拉開了面前的木板。
我都還沒來得及往裡面仔細看上一眼王球突然飛起一腳就聽“啊......”的一聲嚎叫男人就被踢到了下面。
“快走!”
王球說完拉着我就是一陣的瘋跑,見我方向感不強這傢伙乾脆直接把我揹着繞回停屍房連電梯都沒坐一口氣就衝到了樓上。
“臥槽!你那麼着急幹嘛?那人會不會摔死在下面啊?”
王球喘着粗氣看了看手機,點起一支菸搖頭對我說到:“不會不會......他今天最多摔暈過去,不過......不過是肯定活不過明天的了......”
“摔一跤餓一天就餓死了?你當我是白癡啊?”
“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這地方不止是我,所有人包括李老頭都是一樣的,哪怕下面開槍有人要打上來了都沒人會去看去管的,餓死?餓死那就算是他福大命大了,嚇都給他嚇死在裡面......”
。
搞不清楚到底是幾點睡着的了,我醒來的時候王球還在打呼而老張頭早已一如既往坐在窗前默默的抽起了煙。
“早啊......”
我打着哈欠抽了根菸就坐到了老張頭身前。
“什麼時候膽子變這麼大了,樓下那人是你們丟下去的吧,又是那鱉孫的主意?”
我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一陣苦笑的對老張頭說到:“這不是那人欠收拾嘛,昨天他乾的事兒確實該教訓教訓,你把人拉上來了啊,搞不好這傢伙待會兒要報復咱啊”
本想提醒老張頭幾句免得他和殯儀館被牽連可沒成想老張頭一句話就把我整個人震住直接愣在原地懵了好一會兒。
“早死了,運氣好留了個全屍,正躺在下面呢......”
“死了?摔死的?”我急切的問到
“摔死?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兒給我裝傻啊?”
我一臉無辜的看着老張頭,按理說那傢伙掉下去運氣再背那也只能是摔死啊,難不成被殯儀館那些野貓野狗給咬死了?不應該啊!
“算了,看你也不說假話,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對你也好,最近你和鱉孫也都別來上班了,一天戾氣那麼重多去曬曬太陽吧......”
對於男人的死其實我心裡並沒有多少波瀾,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他是怎麼死的。那木板下面感覺也不高摔下去的時候我還依稀聽見他的謾罵慘叫。
百思不得其解時王球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到了我倆身邊,他端起老張頭的茶杯喝了一口又順了他一支菸不緊不慢的說到:“死都死了還弄上來幹嘛?怎麼?你還想晚年積點兒陰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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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球和老張頭說話一向嘴臭,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習慣要說他兩句,可這一來二去時間久了我倒覺得這種感覺也挺好的,兩個人有時候罵着罵着都能一起抽菸擺談,就像是沒心沒肺的兩爺子一般。
照舊聽他倆吵了幾句,肚中飢餓我看了看時間也該走了,臨走前老張頭突然又把我倆叫住,說是王球昨天給娜娜畫的妝客戶滿意卻不是很喜歡,今天還得麻煩我倆按着客戶要求從畫然後給送到墓裡。
“你還真當我們是喪葬服務一條龍啊?要畫你畫去,今晚我哥倆要去消費沒空!”
老張頭眼皮都不擡抽了口煙,舉着兩個手指輕言細語的又補了一句:“兩千......”
“時間!地點!”王球立馬轉頭遞着煙就走到了老張頭面前。
老張頭沒多講,順手在紙上寫了兩筆就放到了王球面前,又是臨走前這老傢伙又莫名其妙的補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話趁着關門前傳到了我的耳邊:“改管的少管,不該管的別管,該問的少問,不該問的別談......”
每次走出殯儀館我這心裡都會莫名其妙的感覺空嘮嘮的,狼吞虎嚥的吃着面王球突然給我遞了煙若有所思的問到:“你......就真的對周圍對你身邊發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嗎?”
我嗦了最後一口面打了個咯把煙點上說到:“感興趣?感興趣有用嗎?從小到大光是家裡的那些破事兒我都從來沒搞清楚過還有功夫想外面的事情?人嘛活着就好,不能想太多,對我來說反正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家人安好,我不求長期見面只要時不時的在一起知道大家都平安就好了......”
“也對,你小子就這點可盼的了,你就是家庭觀念太重了,得像我一樣無依無念才能過的自在嘛,別一天愁眉苦臉了”
“你不想我哥嗎?”我突然看着王球的雙眼滿是深情的問到。
王球抽着煙瞬間也進入了思念的狀態,他頓了頓又抽了口煙才淡淡的說到:“想啊.....怎麼不想......這一晃也有好幾年了吧,上一次見面我記得熊子也在......”
說到我哥和熊子這兩個彷彿消失一般的人物我倆都陷入了無盡的想念循環,那時候好像我身邊的魔咒還沒開始,大家也好像從來沒遇到過怪事,每天唯一的習慣就是跟着我哥到處玩到處見世面,本以爲這樣的局面會一直維持不會消減可沒成想老天就是那樣決斷,一瞬間一切就都不復存在了。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事情饒有興趣的對王球又問:“你說這些年被你害死或者說直白一點被你弄死的人有多少了?手指頭快數不清了吧?”
“你放屁!那還不是因爲你,除了我和熊子這些年圍在你身邊沒死的很難看,其他招惹你的那個有過好下場?這些年我看你是越發倒黴靈驗了,那相親對象才幾天不也躺在停屍房裡面了嗎?”
“被人勒死的也怪我?我舉手就要朝王球打去,可擡頭一看身旁的女老闆已經一臉惶恐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分道揚鑣回了家,這次和王球約好晚上十點再見,百無聊賴的躺着看電視,正吐槽裡面無腦荒誕劇情時手機突然又震了起來。
我順手拿起一看,又是個陌生的號碼沒有署名,短信的內容也很短,只有幾個大字,“離殯儀館遠點”
雖然不是王球發的短信但我也沒在意,這手機就像是有毒一樣自從在我手裡隔三差五就會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什麼半夜醒來叫我別去其他房間,走夜路叫我別回頭看,雖然大多這些帶有指令的消息我都莫名其妙情不自禁的照做了,但是今晚可不行,約好的十點去殯儀館那就得去看看,畢竟我還是想親眼看見娜娜有個好下場,希望她別再發生意外爭取最後一步走的體面一點。
不知不覺鬧鐘響起,九點五十,我站起身來關掉無聊的電視機拿了一包煙就走出了房間,外面下着小雨四周依舊沒什麼人走動,我抽着煙很快就走到了王球店鋪的外面。
店鋪門口左右站着一個紙人,要是有什麼生人突然前往指定會被這景象給嚇一跳,但我見怪不怪了看着這紙人做的精美不禁還左右細看了一番。
“怎麼?想女人想瘋了?給我張照片過幾天我給你扎個一樣的送你,開不開眼就看你了”
王球不知道從哪兒溜了出來,這傢伙走路就像是沒聲音一樣,我一點兒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