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鐵鏟就跑向了王球的房間,可剛一進去卻什麼也沒發現,其實來到房間前聽見王球打呼的聲音開始我懸着的心就掉了大半,看着一絲不掛躺在牀上打鼾的王球我這才完全靜下心來,說不定是因爲監控設備老舊王球閒着沒事盯着監控看的時候畫面卡住了纔有了那種詭異的畫面。
我坐在牀前抽起了煙,煙抽一半才反應過來要把那些擅自闖入的黑貓給趕走,免得這些傢伙餓瘋了把樓下的屍體給當做了晚餐。
直接給了王球一巴掌這傢伙猛地坐起然後睜開了雙眼。
“幹!這杯酒我馬上就幹!”
做夢都在喝酒我也真是無語了,剛想給他解釋讓他陪我一起去趕貓卻突然聽見門口有車的聲音傳入了耳邊。
終於是來活了,我還以爲今天的業績會抱個零蛋呢。
王球緩過神來點了支菸一邊穿衣服一邊吐槽着剛纔的睡眠,收拾半天我等的有點煩了剛想拉他趕快出門卻突然被他用力一拽給拉倒了牀邊。
還沒來得及開罵卻見他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不妙啊......你看看時間,現在可剛好三點啊”
“三點?我拿出手機看了看,確實不多不好剛好三點,以往可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段單獨接過生意,就算有那都是老張頭一手操辦的,其中有什麼忌諱我和王球是一點兒也不清楚,要是待會兒沒處理好,多少出點兒怪事兒那可怎麼辦?”
本以爲王球會就此對我進行一番探討,沒想到這傢伙煙一抽完起身拉着我就要出門。
“這麼晚了還來送人,咱們兄弟倆一定要意見統一,得讓他加錢!”
這莫名其妙的屁話着實讓我的疑惑恐懼消失了大半,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王球說的也在理,它們送人我們收錢大家互不相欠。
門口停放的是一輛麪包車,司機可能是等的有點煩了正拿着電話在車前抽菸。
我急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問到:“大哥,幾個啊?怎麼這麼晚還送啊?”
“就一個,加急件,你們今天趕快給她收了畫畫臉,待會兒還有人來驗貨,滿意的話還有錢賺”
這司機不緊不慢的說着,王球一聽又要化妝翻了個白眼吐了口唾沫就走到了車的後邊。
我點起一支菸也靠在車前跟司機大哥寒暄了起來,沒成想還沒怎麼聊天卻聽王球一聲大喊我連忙跑了過去。
“這大半夜的,你一驚一乍幹嘛?還有你沒見過的死人臉?”
“不是......不是......你自己看看!”
王球說着就退到了一邊,搬屍那麼久再噁心的畫面我倆也見得多了還真沒見過王球今天這種局面,多少做了點心理準備我抽了口煙便把眼神看向了屍體身邊。
好傢伙......就這一眼我差點也跟着驚呼了出來,這麪包車後面躺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我那相親對象陪酒小妹娜娜......
我急忙繞車來到司機身邊問到:“這姑娘年紀輕輕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怎麼知道?我只管送人又不管勘探,這也是個命苦的主無父無母要不是咱們公司老闆好心說不定死臭了都沒人管呢”
司機說話間也是一陣惋惜,自古紅顏多薄命啊,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我這心中不免還是爲這車裡的娜娜感到一陣的遺憾悲嘆。
說話間的功夫王球已經把人包好用塑料袋包住臉背在了身後,司機大哥見事情妥當了,給了我們一些錢然後還特意囑咐要加快進度化妝讓她儘快體面,說是大老闆天亮之前就要來驗收,能不能賺錢可就看今晚了。
目送大哥遠去,直到四周恢復安靜我倆才一前一後的回到殯儀館裡面。
徑直來到停屍化妝間王球把屍體一扔然後就開始習慣性的抽起了煙。
“你說這好好的大活人小年輕怎麼說走就走了?我剛纔可看了,臉上有點兒破皮淤青不說這脖子上好像還有一陣勒痕呢,不簡單,這丫頭死的絕對不簡單!”
我聽完王球的話語也是仔細看了看屍體的臉,的確只有些許破皮和淤青但脖子上的勒痕像是被人處理過已經不是那麼的明顯了。
“要不給老張頭打個電話?要是枉死之人咱們可不好辦啊?”
“打什麼打?一來二去耽擱時間對她沒啥好處,人都死了要真相有什麼用,說個不好聽點的,大家都是螻蟻死了就死了無依無靠的還有什麼人會管,還是我辛苦辛苦讓她走的體面點吧......”
王球說罷便戴好了手套,我本想留着觀看給她打打下手但一想到待會兒會把娜娜的衣服脫掉檢查,心裡還是有些覺得不妥 不安,畢竟我不是專業的,這方面可沒有王球那樣有經驗有定力,這剛死之人和睡着了的人沒什麼差別,要是待會兒來個什麼生理反應那可就多少有些尷尬難堪了。
又點了支菸我走出了房間,想着王球收拾屍體化妝要點時間我乾脆又拿着電筒回到了監控室觀看畫面了,監控室的那些黑貓已經消失不見,剛以爲可以消停一會兒卻突然在監控室裡看見在地下室另一間停屍房的裡面突然閃出了幾個發光的斑點,我嚇了一跳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些黑貓真就跑到停屍房要準備開餐了。
拿着棍子沒多想,記着監控畫面的房間我便飛快的走到了地下室的停屍房裡面。本想着三下五除二把這些不速之客趕走可我一進去卻發現這房間的燈好像出了問題,反反覆覆點按開關也沒什麼反應,來都來了那就只好手電照明半摸黑把貓趕到一邊了。
手電筒照了半天我才發現這些黑貓全都聚集在一起蹲在一張牀前,我飛快的走了過去她們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樣子反而齜牙咧嘴對我着發出一陣的嚎叫。我本想小心客氣的把他們趕到一邊,沒成想我手還沒舉起來其中一隻貓就像是發瘋一般朝我嚎叫着跳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用手裡的棍子還擊趕忙身子一縮就躲到了一邊。
緊接着便是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我來回的躲閃突然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些貓看似是對我進行撲咬但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差了一點。
不對!他們的目標好像不是我!
我猛地轉身舉起手機照出了身後的畫面,本以爲會有什麼東西出現卻什麼也沒有,而那些黑貓跳出去後,頭也沒回繼續嚎叫着便跑出了房間。
越發的感到寒冷,恐懼和好奇在我心裡不斷的抗衡讓我爲難,我是第一次一個人進這種停屍房間裡面,雖然害怕但多少還是對裡面躺的東西有些好奇,蓋着白布的牀位多少都是近些天或是說就是昨天送來的,短暫的保存在這裡並不會腐爛,而其中這些人會不會就像是老張頭說的那樣呢,可能白天我們都還有過一面之緣可到了夜晚這個人就會躺在這裡面呢?
乾脆我就又在這停屍房裡點了一根菸,說來奇怪我站在這裡四下安靜的地界一點兒詭異的感覺都沒有,倒是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家的那種氣息。想到這兒我自己都乾笑了兩聲,突然就又聯想到當初王球衝進廁所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有家的味道一般可笑。
還沒來得及走動,一陣冷風突然吹了進來,我眯着眼睛清楚的看見眼前牀邊的白布被風吹到了一邊,本以爲映入眼簾的是一具更爲冰冷的屍體沒想到除了幾張木板卻什麼都沒有,這張牀居然是空的。
不應該啊,剛纔貓蹲在這裡的時候明明感覺下面蓋有東西啊,難不成是我眼花了?
煙抽到燙手,我提醒自己不該再逗留該走了,心裡說着無意打擾我便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邊。有驚無險的回到電梯裡面,我剛按好上去的樓層卻突然看見剛纔那間停屍房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我明明記的我出門是順手關好大門的。難不成又有黑貓在裡面作亂?
我打開手電就往那間停屍房的門口照了過去,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我看的清清楚楚那門前黑暗處站着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那個人我幾天前就真真切切的見過,他就是之前我去相親時爲我們服務的酒店服務員!
電梯門一開我就飛快的跑向了王球化妝的房間,我突然推門進來把這傢伙給嚇了一跳,他一手拿着化妝用品一手拿着一把小刀對着我罵到:“狗東西!不知道我在工作啊,進來不知道敲門啊?”
我看着王球一如既往醜惡的嘴臉心裡多少有了幾分安全感,抽着煙喘着氣便走到了他的身邊。
王球給娜娜化妝已經快完了,遮蓋了那些傷疤添上了妝容娜娜就好比睡着了一樣躺在這停屍房的牀前,只是她與我們不同她再也不會醒來了。
我把剛纔發生的看見的從頭到尾給王球講了一遍,本以爲這傢伙會認爲我在扯淡可沒成想他一聽說停屍房有人立馬就拿出一把錘子火氣沖沖的對我說到:“走!幹他!這傢伙肯定是來偷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