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1 兩個女人
“喝就喝，不就是喝酒麼。”花魁沒有去端自己的酒杯，而是一把抓過廖萍手裡端着的那一杯酒。在抓過廖萍手裡的酒杯的時候，花魁趁機在聊萍的酒杯上輕輕捏了一把，然後兩眼死死的盯住廖萍，“人生短暫，喝死就算！萍姐姐，我們今天喝個痛快！”
花魁一口一個萍姐姐，早把廖萍的魂都給喊沒了。廖萍悄悄對着花魁嘀咕了一聲“死相”，便獨自躲着偷笑了。李嬡娥見花魁和廖萍如此，便不依了。
“不行，你們兩口子欺負我！”李嬡娥說着便把自己的杯子斟滿，然後往花魁面前一送，“花小子，我這一杯你也得幹了！是幹哦花小子，明白麼？”
“嘿嘿，幹？嬡娥姐是乾杯的幹，還是幹勞動的幹呢，你沒說明白哦。”胡說八道一向是花魁的專利，李嬡娥居然敢來招惹花魁，膽子也太大了。
“嘻嘻，兩樣都不是！”李嬡娥也不簡單，兩個黑漆漆的大眼睛咕嚕嚕一轉，“是**的幹！嘻嘻，你以爲我怕你呀！廢話少說，先把姐姐這杯幹吶！”
“行，我幹！”花魁說完，一仰脖子，一杯酒沒了。這兩杯酒一下肚，人便開始頭腦發熱，不過奇怪的是，花魁卻清醒得很，似乎是越喝酒，頭腦就越清醒的一般。清醒都不說了，關鍵是花魁覺得自己好像突然間變了，變得會欣賞女人了。
“嘻嘻，花小子，你色迷迷的看着我做哪樣嘍？”廖萍嘴快眼睛也尖，居然邊吃菜還可以邊注意到花魁在傻乎乎的看她。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絕對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嘿嘿萍姐姐，不是我愛傻乎乎的看着你，是你……嘿嘿，不敢說，怕你生氣呢。”花魁索性往後把身子坐直了，然後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廖萍。
廖萍這女人不但嘴快眼睛尖，還喜歡笑，而且笑得還有點與衆不同。廖萍笑的時候先是把眼睛閉上，然後，睫毛挑了那麼一下，睜開了，側過臉去接着笑。關於廖萍的笑，轎子山牧業隊的人們有個總結，叫做：聽起來浪，看上去騷，天生就是一隻狐狸精。
在轎子山，其實廖萍算得上是個有點名氣的人物了，因爲廖萍會唱歌，而且舞也跳得好。那時候轎子山文藝工作抓得好，廖萍曾經是場部歌舞團的骨幹。只可惜那時候花魁還很小，不太會欣賞女人，加之據說是廖萍曾經和幾個男人睡過，名聲便有點不大好。人們背地裡說：“知青點那些姑娘不能惹。”怎麼“不能惹”——話說得並不確切，因此反而讓人浮想聯翩了，聽上去黏糊得很，都有了“母狗不搖尾，公狗不上腚”的意思了，也許還有攤上誰就是誰的味道。這就是花魁一向怵女知青們的原因了。
有些話就是這樣，不說則罷，只要說了，越看反而越像，一竹竿能掃倒一片呢。花魁朦朦朧朧記得有一陣子，廖萍在轎子山各個隊搞文藝演出，在哪個隊演出結束了，晚上就在哪個隊睡。正是那時候，大人們說，廖萍身子都讓男人壓扁了。
廖萍身子扁了下去，可是肚子卻鼓了起來。這事花魁都是聽大人們說的。因此那時候花魁就暗笑，覺得女人就是麻煩，她們的肚子和她們的嘴一樣，藏不住事，老是出賣她們，給她們捅婁子呢。
花魁打量了一陣廖萍，目光一轉，便來到了李嬡娥身上。相比之下，李嬡娥名聲要好一些。因爲嗓音不怎麼好，李嬡娥自然就不可能進到場部文藝宣傳隊。更爲關鍵的是，李嬡娥那一張嘴不饒人。
一般嘴巴子厲害的女人，男人都不太敢惹。因此李嬡娥憑着自己的伶牙俐齒，反倒是保護了自己的清白。然而李嬡娥有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口無遮攔。什麼都能說，什麼都敢說。這樣的敢說，那不等於就是胡說八道了麼。於是李嬡娥哪張伶牙俐齒的嘴，又倒是把她給害了。人們誤以爲李嬡娥也是個天生的狐狸精呢。真是禍從口出啊。
花魁看了一陣兩個女人，突然間便有了一種想法，既然大人們都說這兩個女人騷，牀上功夫如何的了得，那自己何不試試呢。有了這樣的想法，花魁便開始仔細注意廖萍和李嬡娥了。不是注意別的，關鍵得注意是不是經得住那個。
“哎呀，只怕是不經那個！”花魁禁不住嘀咕出了聲，“嗯，要是一個一個的來吧，只怕會弄出人命。兩個一起上呢？嘿嘿，不太好意思弄！”
就在花魁忘乎所以的嘀咕的時候，廖萍和李嬡娥哪會聽不到，因此兩個女人頓時就咋呼開了。
“花小子，你嘀咕啥呢？！”廖萍和李嬡娥同時把眼睛盯在花魁的臉上。正好花魁一臉壞笑的看着廖萍和李嬡娥，因此廖萍和李嬡娥當即就不依了。
在廖萍和李嬡娥心裡，知道花魁也不是什麼正經人。畢竟花魁在轎子山也是有點名氣的人物，偷看女人撒尿的名聲，幾乎要比他會吹笛子、唱歌的名氣響亮得多。
“嘻嘻，你個臭小子，又在想哪樣好事情耶！老實交待，是不是在想我們吶！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廖萍還真的是“波”大無腦的了，居然和花魁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也就難怪以往廖萍容易被男人睡了。
“沒想啥啊，我能想啥呢？我都還小呢。”花魁一臉無辜的看着廖萍和李嬡娥，“嘿嘿萍姐姐，嬡娥姐，我一個孩子，你們說嘛，我能想個啥呢？唉，我是在想啊，要是你們兩個是我親姐姐就好嘍！”
花魁這麼一說，廖萍和李嬡娥的臉馬上就羞紅了。可不是麼，人家花魁不過就是愛偷看女人解手。花魁也就是看看女人解手而已，並沒有誰親眼看見花魁和哪個女人幹出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啊。既然都沒有幹出過什麼不好的事情，那麼花魁應該還算是純潔的了。既然純潔，那花魁能想出什麼壞事情呢，肯定是不會了。
“哎呀，我們……”廖萍先就在心裡一陣的責備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個耳光了，“花小子吶，嘻嘻，是姐姐不好，姐姐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