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 愛慕

王宮中,喜賾滿臉陰沉,陰柔的臉上帶着幾分冷沉的笑,眼眸泛着一絲綠光:“傳令下去,王宮封鎖九門,同時關閉莫月城所有城門!”

侍衛立在一旁恭敬聽候,聽完之後蹙起眉頭:“王,其餘的城池呢,是否也要設置關卡?”

眼底劃過一絲冷色,不知想到了什麼,喜賾道:“不用!”

侍衛一愣,若是鳳康帝沒有死於莫月峰,這要是離開了西流國回到鳳天王朝,到時候再揮兵南下……

其後果,不堪設想啊。【

更何況現在西流國的形式,根本經不得外面的戰事。內憂外患,還有靖王虎視眈眈,這個時候……永華路的爆炸已經發生了,覆水難收。

“王,這個時候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侍衛提醒道。

喜賾冷然地掃了他一眼,只是一眼,那侍衛已經不敢再開口,甚至微微擡起的頭,也緩緩低了下去。

“王……”

王此舉,與以前的行事作風,實在大相徑庭啊。

扯了扯嘴角,看着那個侍衛,喜賾冷冷道:“按照孤的命令行事,記得若是中途遇上有人阻攔鳳康帝者,直接殺無赦!”

侍衛又是一愣,詫異地看向他們高高在上的王,實在不能接受。可是上面的人是君,他是臣子。

侍衛無奈,只能點頭:“是,王!”

“廷兆,這件事,務必辦好!”喜賾蹙着眉頭道,眼底似乎帶着一絲憂慮。

被叫做廷兆的侍衛身子一挺,臉上盡是恭敬:“屬下定不讓王失望!”

絕對不會。

領了旨意,李廷兆快速出了王宮。將王的旨意,快速傳達了下去。衆位士兵聽到這道指令,有點兒頭腦的,皆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不過好在李廷兆是實力戰將,而且又是程家小姐的夫婿,不僅深得王的寵愛,又是程家乘龍快婿,父親也是朝中二品大員。

一番言辭之下,橫眉冷目,也將那些人的意見齊齊堵在了口中。軍令一處,再無一人敢質疑。

九龍殿上,喜賾面色陰沉地看着天空,望着遠處的燈火。他眼底還有着血絲,分明就是睡眠不足,殫精竭慮。

但是他的神色,看不出半分精神不濟。立在那裡,陰沉的臉上露出幾分惆悵來。

似乎在想着,卻又像沒有想着什麼。他轉身,看着後面的龍椅,然後再想着一個一個情景。

那個時候,那個女子裝作對他非常愛慕,從大門處走進來,先是立在那裡,然後又快速向他撲了過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直接冷了眉眼。從前的君音,他實在不想見到。

那樣一個花癡的女子,君子期似乎刻意爲了讓他偶爾頭痛一番,讓那個查明的女兒來這宮裡鬧上一鬧。

所以那次哪怕是換了一個人,卻還是同一個身份。他根本沒有細想,便直接逼了開去。

若是那個時候他沒有避開,而是順勢將那個女子摟入懷中,是不是現在,還可以多一分念想?

想到這裡,喜賾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眼眸一沉,眼底盡是狠戾之色。不知想到了什麼,冷聲衝外面喊道:“來人!”

有侍衛快速從外面跑了進來,恭恭敬敬伏在地上。

喜賾並不看他,沉聲問道:“莫月峰那邊,可有消息?”

侍衛想着王親自去了那邊都是爲了君家小姐,這會兒他們都沒有尋到君家小姐的屍骸,真不知該怎樣回答。

一個會三腳貓功夫的女子,到了莫月峰,還楚楚都是陷阱,難道還能逃生?這樣的事情,斷斷是不可能的。

可是侍衛不敢隨意開口,只能實話實說:“回王,暫時還沒有任何消息!”

眼底劃過一絲厲色,臉上神色陡然又冷了幾分,頭頂上一涼,那侍衛連忙向下伏在地上:“王,屬下們還在找!”

喜賾盯着他,墨綠的光芒在眼底緩緩散發着幽暗的光芒,深邃邪魅,帶着幾分陰狠。

跪在地上的侍衛瑟瑟發抖,再也不敢開口,知道他們辦事不利,這個時候還沒有找到君家小姐的屍骸,王又那麼在乎君家小姐。

可是到了這個當口,幾乎是性命攸關,他卻不敢再開口求饒。

“滾!”喜賾冷冷道。

撿回一條命,侍衛一溜風的直接跑了出去,安排人再次去莫月峰尋找。這要是找不到人,憑着王今日這樣的神態,他們定會去給君家小姐陪葬。

九龍殿上,再次只剩下了喜賾一人。夜風冷冷地刮進來,這初秋的風,也帶着絲絲寒意。

他卻並不覺得冷,臉上的陰沉之色散去,露出幾分深不可測的笑容來。

憑着鳳九幽的性子,若是輕音真的死了,這個時候,鳳九幽絕對不是選擇離開,而是將整個西流國,鬧得更加混亂一些。

可是影衛來報,有一部分人隱在離莫月峰不遠的山林裡,根本不能靠近。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有永華路的爆炸。

若是鳳九幽真的就那麼死了,他倒是有些看不起鳳九幽了。能隱忍盡二十年,豈能就那麼死了?

西流國如今內憂外患,正如當時的鳳天王朝。這個時候若不是正好他之前的那步棋子下了手,這會兒鳳九幽怎會想着離開西流國?

嘴角噙着殘酷的笑,只可惜,沒能將鳳吟九帶過來。若是帶過來了,哪怕是西流國內亂,他也有棋子在手。

而現在,鳳天王朝與他西流國,正好各自憂患,兩國之間的戰爭,應該不會來的那麼快。

他,還是點兒時間去部署,去剿滅那些野心勃勃,不自量力的勢力。

在這個時候若是若是不放他們離開,莫說殺不了鳳九幽,若是南郡的大軍出動,他們西流國也有些承受不起。

一個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爲?

放虎歸山?將鳳九幽留在西流國內,那纔是最不安全的。西流國只會更亂,整個西流國內,他不會設下任何一道關卡。

可是踏入鳳天王朝的地界後,相信會有好戲等着他們。等到那時他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再動手也不遲。

兀自想着,喜賾眼底露出幾分笑來。

“別攔着本公主,本公主要見王兄!”九龍殿外,傳來女子嬌呵聲。

外面傳來內侍討好的聲音:“公主,公主,王在休息,沒有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踏進九龍殿半步。”

喜賾眉頭微微蹙起,聲音冷沉:“讓她進來!”

然後傳來女子的嬌哧聲:“聽到沒,王兄讓本公主進去!”

那內侍連忙唯唯諾諾,讓開了路。

到了九龍殿,看到坐在王位上的王兄,喜嬈眼睛一紅,一頭直接撲進了喜賾的懷裡。

眼底劃過一絲沉色,喜賾的手微微擡了擡,又慢慢放了下來。看着撲在自己懷裡低低抽泣的少女,好半響,他纔開口。

“喜嬈。”

喜嬈公主嗚嗚地哭着,哭了好一陣子,直到眼睛紅腫着宛如蜜桃,這才輕輕從他懷裡退出來。

“王兄!”

喜賾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少女,望着她紅潤的面頰還有紅腫的雙眸,低低道:“這陣子,你受苦了。”

喜嬈連連搖頭,淚眼婆娑,哽咽道:“喜嬈不苦,是王兄辛苦了。喜嬈聽聞王兄爲了一個君家小姐,竟然親臨險境,不知有多擔心。”

“可是那些個奴才,不許喜嬈進來。”從王兄回宮,她在外面可是整整候了一天一夜。

眼皮都在打架,最初是想要找王兄詢問太后和鳳長兮的事,可是聽到王兄去了莫月峰,整個心都擔了起來。

這會兒看到王兄安然無恙,一顆擔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喜嬈公主見王兄正望着自己,連忙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喜賾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髮絲,聲音比平日裡緩和很多,帶着幾分暖意:“跟王兄說說,你是不是對鳳長兮,動心了?”

喜嬈身子一顫,紅潤的面頰,緩緩升騰着一絲淡淡的蒼白之色。她記得自己的職責,可是……

明明都是一場戲,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個清潤高雅的男子,竟然一點點入了她的心。

喜賾眼底劃過一絲深色,聲音依舊溫和:”喜嬈,你要知道,你是西流國的公主。若是西流國與鳳天王朝一直和平安好,或許你能嫁給他。“

喜嬈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哪怕知道那希望極其渺茫,卻還是忍不住開口:“王兄,他是好人!”

喜賾的眼底,陡然升起陣陣怒色,望着面頰蒼白的喜嬈,臉上的神色也冷了起來。

“好人?”低沉的,帶着幾分譏諷的笑。

喜嬈身子一顫,連忙退後,在喜賾的面前跪了下來,聲音有些顫抖:“王兄,王兄別生氣,喜……喜嬈知錯。”

“知錯?”喜賾冷眼看着她,一字一頓道:“喜嬈,你身在王宮,這麼多年來,看到的是什麼?”

身在王宮,看到的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可是在南郡的日子,他爲她治病,爲她作畫,那都是事實。

那樣的男子,溫潤如玉,清雅似月。眼底深邃不可辨別,明知她是西流國公主,也明知她有着別樣的目的,卻還是救了她。

“王兄,喜嬈本……本已經不在這世上,是……是他……”喜嬈的話纔剛說到這裡,後面的話直接被喜賾那冰冷的視線打住。

那樣陰鷙的眼神,泛着淡淡的墨綠,讓她從後背心生起一股寒氣,森寒可怕,直接匍匐在地。

喜賾看着她,緩緩起身,一步步,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盯着她:“鳳長兮是誰?你以爲憑着你的手段,能期滿於他?”

喜嬈蒼白着小臉,嬌小的身體在瑟瑟發抖:“是……是被他識破了,可是,可是他並沒有殺我。”

“沒有殺你?”喜賾冷笑,字字誅心:“爲何要殺你?殺了你,鳳天王朝沒有半點兒好處。那會兒鳳天王朝內亂,殺了你,便是招致戰爭!”

二更畢……親們多多留評哦